《lightness》苏木语

5、猫头鹰来了

　　晚饭的时候，弗农姨夫终于大发慈悲的把小哀放出来了。虽然平时德思礼家吃饭的时候，两个小怪胎是没有资格坐桌子边吃饭的，但是由于小哀刚刚从国外回来，并且获得了医学和化学两个博士学位，即使是在意她身份的德思礼夫妇，也觉得不能对这个小怪胎太差，谁让她太聪明了呢！再加上达力的软磨硬泡（“爸爸，艾琳这么久都没回来了，就让她跟咱们一起吃一顿饭嘛，就一顿。”），小哀就得以坐在餐桌边上吃饭了，至于哈利，他是沾了小哀的光，坐在了小哀边上。
　　当然啦，这惹得达力·混世魔王·德思礼极度不满，哈利甚至只匆匆的扒了几口饭，就被强硬的轰下了餐桌，这让一边一直挂着某种浅浅的恶作剧笑意的某哀格外欢快，当然是因为想象到哈利那看到现今的碗柜之后受惊吓之后的可爱样子，就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了。可惜这一切在达力眼里，完全等于他女神终于开始看上他，而且厌恶他那个怪人表弟了。（PS:达力少年啊，同情你一秒钟。）
　　这一顿饭，小哀吃的格外仔细，达力在一边欢快的给女神夹菜，小哀慢条斯理的全部吃光，直把一个小时就能吃完的饭延长到了两个小时，这使得一边等待刷碗的哈利格外痛苦，一边担惊受怕的猜测碗柜里发生了什么，一边忍受着饥饿的折磨（他们吃完了他才能吃），一边看着其他人大快朵颐，一边看着他的女孩津津有味的吃着他最讨厌的人给她夹的菜，实不相瞒，哈利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等到他终于洗好碗爬进碗柜的时候，他依旧是忐忑的，直到他看到碗柜的内景时，忐忑彻底转化成了惊讶，或许说是惊呆更为合适，因为，他一踏进碗柜，就发觉碗柜里面的空间大了一倍多，而且床和柜子也焕然一新，顶上也进行了加固，不会再掉灰了。小哀正穿着睡衣，坐在被窝里，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送你的见面礼，喜欢吗，哈利？”
　　哈利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一股巨大的喜悦冲着他席卷而来，原来小哀这一天在碗柜里捣鼓，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啊!原来并不是她讨厌自己了，真好!可是，随即他就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自己被耍了，然后象征性的瞪了小哀一眼：“小哀，三年不见，你为什么一见面就欺负我？”不过他并没打算让她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情不自禁的把还在笑的小哀给抱在了怀里，声音因为激动显得有些颤抖：“太好了，Irine 你终于回来了，这不是做梦！你在美国还好吗？你的姐姐没事吧？你是不是不用再离开了？”
　　小哀感觉到对方的紧张，轻声的叹了口气，然后伸出双臂回抱着他，用安抚性的语调低声说：“Harry,我可是艾琳·伊万斯啊，当然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不仅如此，我还在空间物理学领域取得了硕士学位，也见到了我的姐姐，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就像你一样（哈利脸红：“哪有说人温柔的像个女孩子的？”），组织给我放了半个月的假，我可以在这里过完生日再走。”
　　“什么？你还走？”哈利闻言惊愕的抬起头，绿眸中全是不可置信，“小哀，难不成组织会让你给他们工作一辈子？”难道，她会一辈子待在那种魔鬼似的地方？
　　小哀苦笑了下：“如果我还有用的话。”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一旦失去作用，就离死期不远了。说实话，这三年她并不觉得苦，因为每每想到还有一个人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默默地想着自己，她就充满了动力，更何况她是真心的热爱着科学。不过，这也不能否认，她这三年几乎不怎么休息，拼了命的工作、学习、训练，首先是她不想姐姐死，其次她也想变强，至少能够保护哈利，当然，还有个特别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悲哀的发现，离开哈利，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哈利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捏了捏她的脸，得手之后马上就缩回了手，然后盯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看来小哀这几年没有好好睡觉，果然。”
　　小哀回过神来，疑惑地问他：“果然什么？”
　　哈利回过神来，羞涩的一笑：“不不不，没什么，我想我们该睡觉了，不是吗？”说罢就起身把灯给关了，他怎么能说小哀的脸色很不好，手感也变得粗糙了呢？不理会小哀探究的眼神，他的心里却止不住的高兴，终于又能跟她一起睡了，终于能睡个好觉了，而且她还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她变得更厉害了。他有种预感，这小小的碗橱已经快要容不下她了。
　　第二天早上，当哈利照例被佩妮姨妈的捶门声惊醒的时候，心里一紧：他记得碗柜被小哀改造过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姨妈发现……可是姨妈毫无所觉，只是恶声恶气的让他们快点儿起来干活。
　　小哀已经被佩妮姨妈的锤门声惊醒了，在哈利发呆的空儿，她已经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服，然后忍不住抬手给了正在发呆的某人一个爆栗：“哈利，再这么发呆下去，佩妮姨妈又该过来了哦。”
　　哈利摸了摸被打痛的脑袋，不满的抱怨：“小哀你干嘛打我啊，我在想姨妈为什么没发现碗橱的变化。”说罢抬头望向小哀，可是以调戏哈利为乐的某人才不打算答疑解惑呢，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容爬出了碗橱。哈利得不到答案，无奈的耸了耸肩，起身穿衣。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家伙的恶趣味呢。
　　不过哈利并没有多少时间发呆，他并没有忘记，今天是达力的生日，因此，几分钟之后，他就已经在厨房围着围裙摆弄熏咸肉了，而此时达力正由他母亲簇拥着来到客厅，正在检阅他的生日礼物，他眯着小眼睛说：“今年我有多少件礼物？”语气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不定时炸弹，掺杂着疑惑和专横。
　　佩妮姨妈满脸堆笑的对她的宝贝儿子说：“36件，我的宝贝儿。”看着儿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赶忙补充道，“等会儿出门的时候再给你买两件，怎么样？”
　　达力眯着眼睛思考，似乎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这样我就有三十……三十……”
　　“三十八件，我的心肝宝贝儿。”佩妮姨妈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热泪盈眶，“这样就比去年多一件了。”
　　“好小子，他是在算他的进账呢，这点可是跟他老爸一样。”弗农姨夫从报纸里抬起头来冲着达力笑笑，随即对一边不紧不慢的打扫着卫生的小哀吼道，“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一会玛姬就该来接你们了。”
　　小哀应了声，加快了速度——可是依旧还是那么慢——打扫那几乎一尘不染的“脏兮兮的”屋子。就在这时哈利端着煎好的熏咸肉走了出来，刚把肉放下，只听见哗啦啦几声响，信到了。
　　不等弗农姨夫吼叫，哈利认命的去拿信（虽然这并没让弗农姨夫对他好多少），等他看到那些信的时候，简直惊呆了：有两封信是用翠绿色墨水写的，并且材质是上好的羊皮纸——天知道羊皮纸现在有多少见，并且收信人是“德比郡小惠金区女贞路四号楼梯下的碗橱哈利·波特先生收”，另一封信的区别只是名字是“艾琳·伊万斯”而已。当然，剩下的就是玛姬姑妈寄给佩妮姨妈的明信片了。
　　哈利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居然有人给他寄信！这是真的吗？显然，无论他怎么揉眼，信都在那里，他百思不得其解，思索着要不要先把信藏起来，可是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弗农姨夫在客厅喊他了：“哈利，怎么还不过来？难道是在检查邮件里有没有炸弹吗？”
　　他只好走了过去，把明信片递给佩妮姨妈，又把小哀的信递给她，自己拿着那封属于他的信正要拆……
　　达力一把夺过哈利的信，同时还大叫：“看哪，哈利居然收到了一封信！”这句话瞬间引起了姨妈姨夫的注意，弗农姨夫扭着他肥胖的身躯，一把夺过达力手中的信，把信递给佩妮，然后又看向小哀，只见小哀已经拆开了信，刚刚打开，弗农就发现她手里的信，慌忙跑过来抢走，小哀只来得及看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几个字。
　　弗农姨夫暴跳如雷的把三个孩子赶出客厅，“哐当”一声粗暴的锁上门，留着三个孩子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本来小哀想跟哈利讨论下那个奇怪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可是碍于达力在场，于是她觉得还是等到晚上再说比较好，就决定装聋作哑，因为她正在看达力和哈利在悄悄地为了从锁眼窥视的权力而争斗，最后达力打赢了，哈利只好趴在地上从门缝看，而小哀则垂着头沉思，一边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可是毫无结果，姨妈和姨夫的声音特别小，他们什么也听不到。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客厅的门开了，弗农姨夫拿着一把锤子和几块木板，走过来把信箱给钉死了，一边还哼着《从郁金香花园中悄悄走过》，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佩妮姨妈走来带走达力去打扮了，毕竟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皮尔和他妈妈已经快来了，往年达力的生日，他们两家总是一起疯玩一整天；小哀则拽着哈利回到碗橱。
　　哈利迫不及待的问：“小哀，你在信上看到了什么吗？”他清楚地看到小哀是在打开了信之后，才被姨夫抢走的。因此他满怀希望的看着小哀。
　　小哀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我只看到了一个词。”她沉思的说着。
　　“是什么？”哈利好奇的望着她。
　　就在小哀打算回答的时候，门厅传出了佩妮姨妈的尖叫，两个人忙跑出去，结果看到了十分壮观的一幕：女贞路四号的门口停满了密密麻麻的猫头鹰，大概有一百只那么多，这些猫头鹰每一只的腿上都绑着两封信。
　　弗农姨夫气急败坏的冲着哈利他们几个他们嚷嚷：“快点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让这该死的猫头鹰找不到我们！”随后就推着佩妮姨妈和达力一起进屋，并不客气的命令她“多带点吃的”，自己则跑进跑出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哀和哈利来到碗柜，也简单的收拾了他们的东西，正在小哀忙着把她的小皮箱塞进一个来之不易的空间项链里的时候，她想起来了刚才说了一半的话，于是冲着哈利低语道；“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这是我刚刚在信上看到的字。我有种预感，我们的命运，不，你的命运，要改变了。”
　　哈利笑笑，不置可否。魔法学校？恐怕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吧？魔法这种东西，恐怕是只存在于传说中吧？就他？整天在姨妈姨夫的辱骂和表哥的拳打脚踢下苟且偷生的人，改变命运这种话就是最遥不可及的梦。不过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梦，就快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