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魔神柱的支配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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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狱，又被称为深渊之口，那里地广人稀，坐拥至少三个第八狱那么大的面积，登记人口却只有几百万，而且主要集中在王都德特赫姆。
城市也是以德特赫姆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出了最边缘的小城镇后基本上就是无人区，甚至很多地方是从古至今都未能被踏足的禁地，结合气候的恶劣和地貌的未知，第九狱也被不少人叫做死灰之地。
与九重的天界不一样的是，据天魔两界学者的研究分析，魔界一共有十环，而最里面的一环就是所谓深渊。
“第九狱都是未能被完全涉足的地方，魔族真的对那个深渊不死心吗？”
“是啊，反正我老早以前就听到军队那边有传言说第六狱的魔王利未安森集结了不少队伍探索混沌之海，当然，无人生还，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现在是午休时间，亚德南丘和巴奇尔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忙里偷闲，随便扯了会儿。
第九狱总是给人一种他们不是魔界原住民的感觉，天魔大战的时候他们派不出几个兵，谈判的时候也是象征性地派几个人过去，甚至连薅天界羊毛都不积极。别的狱都是平时火药味儿冲得很，一到跟天界打仗又是团结一致一条心，第九狱似乎长年跟别的狱不在一个调子上，和其他狱完完全全是割裂开的。
就像魔界很多人说的那样：哪怕有哪支军队大大方方地从王都门口过他们估计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以至于一直以来第九狱都给人一种环境差人又怪的错觉，事实上德特赫姆的规模不比任何一个狱的王都小，城市规划甚至是精湛到了极点。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逆境之下向死而生……扯远了。
堕天使军的最终行军路线是在第九狱停留，把大部分不能作战的老弱病残转移到那里安置，留下一定数量的堕天使军驻守各个狱收集情报，筹备物资，随时准备作战。
因为能和第九狱魔王谈判的可能性很大，所以阿撒兹勒才选择铤而走险。
“……亚德，你说殿下他真的要去啊……？第九狱那个魔王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吗，万一其中有诈那岂不是——”
“少说两句，现在情况不行，殿下他最近精神状态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萨麦尔殿下也出去了，现在是我们要竭尽全力支持阿撒兹勒殿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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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发的恶魔站在荒芜的大地上，目能所及之处寸草不生，连脚下干瘪的泥土透不出一丝生机。
这里是第九狱的土地，与这片大地的其他部分一样荒凉，人烟稀少，这片土地代表了第九狱给世人的印象。
“我们得在下午之前赶过去，你不是还有别的事吗？”
“我当然记得，”白发的恶魔瞥了一眼身后的同伴，“倒是你，整天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明明自己才是捞着油水的那个，怎么好像我欠了你钱似的。”
“哈哈，那倒没有，”紫发恶魔笑着摆了摆手，“一直以来过程都很艰辛，你老是一副给我画饼的样子，我也很难办嘛……啊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喊你的名字，不然我跟那个别西卜一样叫你‘亚慈’？”
这位同僚的肢体语言向来比较浮夸，亚慈一直不怎么受得了他。
“……随便你。”
“说起来，我们在科迈希尔那边又挖出来了不少柱子，你要去看看吗？”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出来，散步吗？”
两人的对话一如既往地不愉快，不过他们向来不会照顾对方的情绪，甚至不认为自己的言行有什么问题。
亚慈出行的时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确实像只是饭后散个步一样，随行的紫发恶魔倒是带了个小包，里面装满了药剂和符纸。
科迈希尔，第九狱的粮食种植城市，然而再往西边走一点就是彻彻底底的无人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去哪儿闲逛的，其中当然不包括亚慈他们两个。
魔界对第九狱的未知越多，学者们对第九狱的研究也就越狂热，而科迈希尔大裂谷上的石柱也是其中之一。
从几万年前开始这里便有不少的古代遗迹被陆陆续续地开采出来，其中最著名的一片遗迹被称为“魔神柱”，据说是第一次天魔大战之前就存在于此的，用来封印超远古魔神的兵器。
“这里的挖掘工作已经停了三天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七十二根柱子。”紫发的恶魔指了指远处高耸入云的魔神柱群，在大裂谷的环绕之下，它们每一个看起来都像一座巍峨的高山。
亚慈走到其中一根柱子前，用手指一点点捻开上面的灰尘，露出了里头黑色的部分。
“当然，他们说是说这玩意儿是用来镇压魔神的，谁能想到这玩意儿是古代魔王的军队储备？”紫发恶魔的声音一向地很让他厌烦，亚慈回头看了他一眼。
“军队储备这种词掉价了，说是封爵用的还差不多。”
上古的魔王凝聚七十二位将领的力量打造了魔神柱和十个指环，并且封他们为“魔神”。
魔神柱不是空有个好听的名字，据说那位上古的魔王碾碎了自己的魔核，将魔神柱与深渊之底连接起来，从而让魔神柱上的魔神拥有了极为恐怖的力量。
虽说这些骁勇善战的魔族凭借魔神柱的力量让那时的天界吃了不少苦头，但天界对魔神的讨伐一刻也没有放松，还是在最后关头勉强扳回一局，并且付出了难于估计的惨痛代价。
“希望这些东西连接深渊获得的力量没有衰减，不然我可就吃了大亏了。”紫发恶魔炫耀似的冲着亚慈晃了晃左手，上面黑曜石一般醒目的戒指让人想无视都难。
“你十个都戴上了？”亚慈挑了挑眉。
“那可不，我们不是一早就说了吗？”
“那也是。”
身边这位同伴的笑容并不完全是友善的，他们的合作关系打从一开始就对对方处处防备。当然，眼下谁也不愿意把关系搞得太僵，也就只是动动嘴皮子来过点瘾了。
“我们约定好的事，你可不要忘了。”紫发恶魔冲亚慈笑了笑。
“废话真多，什么时候少了你那份好处？”
“如果魔神柱完全被挖掘出来并且启动，那么就由你来统领七十二柱魔神，”亚慈咬牙切齿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贝利尔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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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首先是赫莱尔的失眠状况持续了整整六天，有时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被噩梦吓得一身冷汗，而且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
然后就是前两天的法术实战课上，赫莱尔一如既往地被老师要求待在一边看着同学们练习法术，美其名曰“照顾体质差别”，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然而如果只是干看着还好，如果赫莱尔没有被一个中型法术砸中的话就更好了。
当时他在一旁摸鱼，偶尔转转手腕脚踝活动活动筋骨，旁边的同学又发出阵阵欢呼，应该是法术实验成功了。
他往骚动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被团团围住的那个学生一脸惊喜地看着手中越来越大的火球，这个程度已经接近中型法术了，虽然比阿加雷斯那种程度还是差了点，但是对于一个中学生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同学们的纷纷赞叹不过十秒，那个学生惊喜的表情就在火球膨胀得越来越失控的情况下转变成了惊恐。
下一秒火球甚至直接脱了手，比脸盆子还大的火球直接朝赫莱尔这个方向撞了过来，甚至连老师都来不及反应。
就当所有学生都以为这个火球会直接拍到赫莱尔脸上的时候，那玩意儿直接消失了，把周围的同学看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所有人都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只有赫莱尔一脸茫然地摸了摸后脑勺。
没等课程结束赫莱尔就被几个科任老师带到医务室做检查，校医老师再三强调赫莱尔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但是其他几位老师对这个结果完全不买账。
“……你要想啊，魔力值膨胀得那么厉害的一个法术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啊？”
“这……这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二十分钟内出现了不下十次，以至于后来赫莱尔直接被带去市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几乎是放弃挣扎了。
哪怕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晚上的课外补习也不能迟到，可怜赫莱尔连寝室都没回一趟就要带着检查结果和教材跑到别西卜的办公室去。
“晚上好，赫莱尔。听说你今天上课的时候遇到了点事故？”别西卜看上去像是刚啃了个三明治，办公室里还残留了点食物的味道。
“是啊……还被拖到市医院做了个检查。”
这么大一个中型法术说没就没，是个人都不信，看别西卜这幅样子，估计赫莱尔不在的这短短半天时间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保不齐连别的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那检查结果呢？”
“……还是魔力值为零。至于为什么那个法术消失了，还不清楚。”
别西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赫莱尔跟前蹲下。
“把手给我。”
赫莱尔有点疑惑，还是把左手伸了过去。
别西卜抓住他的胳膊，在他的手腕处画了个很小但很精细的法阵。
其实赫莱尔是打算借补习的机会来打听点关于堕天使军的事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他只能祈求别西卜：不管这是在做什么，总之早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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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狱常年是一副乌云密布却不见一丝雨要落下来的样子，天上黑压压的一片，多少让人喘不过气。比起其他几个狱一到夏天就终日阳光普照，这里的气候似乎更加符合天界对魔界的刻板印象。
德特赫姆是一座漆黑的城，这里的建筑很密集，站在王都几千米外的高地望去几乎只看得清城中最高大的宫殿。
直到傍晚时分才出了点太阳，然而血红色的夕阳此刻是让人作呕的。
城中的黑色建筑随处可见，大街小巷都是一排排漆黑高大的尖顶楼房，直指天空的屋顶遮住了大半阳光，这种设计令人难以琢磨，它们的形状很扭曲，看上去像是被人刻意拉长了一样。夕阳的光辉甚至照不亮它们的迎光面，如一排排野兽的利齿撕裂了所有的光。
哪怕是成为堕天使的现在，阿撒兹勒依旧对这样的风格欣赏不来。
他这一路上没有带任何随行的天使，这在任何与敌方将领交涉的场合都是极为危险的。在他踏上这片土地之前黄道天使极力推荐自己一同前往德特赫姆，但都被这位态度强硬的堕天使军将领拒绝了。
“你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处理，别跟着我浪费时间。”他当时是这样回答部下们的。
城中的居民们倒跟其他的地狱住民美没什么两样，该吃吃，该喝喝，安稳地过完一天，等夕阳落山了睡个好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要是堕天使军里的那些平民也能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就好了。
阿撒兹勒没有在街道上逗留太久，而是直接去了魔王的宫殿。
给侍卫地上了魔王的亲笔信件，这一切都和约定好的那样通畅，阿撒兹勒这一路上并没有被为难过，想必那位魔王应该和这些侍卫提前告知过了。
殿上比外面更甚，明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却没有点一盏灯，整个空荡荡的大殿几乎看不到什么光，也没有一点别的声音，只听到他一个人细微的脚步声。
“恭候多时了，阿撒兹勒阁下？”
堕天使军的将领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优雅得体的紫发恶魔，那恶魔的礼数十分到位，将左手放在胸口以示敬意。
恶魔左手上的五个指环在昏暗的大殿里闪闪发光，不免有些惹眼。
阿撒兹勒察觉到恶魔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时候以同样的方式向他问好。
“好久不见，阿撒兹勒阁下，这一个月以来别来无恙啊？”
待这位堕天使军的将领看清了对方的脸之后，他连声音都变得难以置信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魔神柱的支配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