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宣帝后宫纪事》尘拂峨眉柳带烟

9、第七章 东窗事发皇后薨

　　第七章 东窗事发皇后薨
　　夜。长春宫主殿。
　　灯火通明。
　　殿内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倒是跪在宁相离跟前的司意浓先开口了。
　　“断肠散？臣妾还要谢陛下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给足了臣妾颜面，教臣妾走得体面。”
　　她举樽一饮而尽，咂咂嘴嗤笑一声，摔盏于地。
　　宁相离坐在她平常坐着的雕花木椅上，眸光闪烁，欲言又止。
　　药效上来了，司意浓摇摇欲坠，索性一屁股坐下，轻喘道:“事已至此，臣妾无话可说。只想跟陛下说几句心里话。”
　　宁相离眸光一沉，道:“皇后不妨直说。”
　　“皇后？哈哈哈哈哈哈，陛下果真是薄幸人。”司意浓低低笑出声来，“本以为少年夫妻老来伴，看来臣妾是没那个福分了。”
　　她的面颊红润渐渐褪去，只有话语不断自薄唇吐出:“臣妾伴随陛下也有十数载了，以为陛下当是了解臣妾的为人。不曾想一些捕风捉影的讯息，竟让陛下非要置臣妾于死地。”
　　“没什么是空穴来风，若皇后当真无前科，怎会出这样的传闻？”宁相离垂下眼帘淡淡道。
　　“秽乱后宫？哈哈哈，陛下，臣妾这多年除了说几句，可有真正的做过什么□□之事？”她重重咳嗽着，血沫子乱飞，溅湿了龙袍，也溅湿了她的凤袍。
　　“夫妻一场，除了头一个月陛下唤过臣妾闺名，后头便一直唤臣妾皇子妃，皇后，都是一个位分一个名称！臣妾与您，是何时开始生分的呢？”
　　“入了这九阙，臣妾从未奢求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陛下垂怜一份心，便足够了。臣妾勤勤恳恳，为后宫表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是欣赏美人，都能成为送命的理由，臣妾着实不甘。”
　　他静静听着，不置一词。
　　“臣妾还记得，那年初春，冰雪消融，我们一同去踏青，您唤臣妾小青菜，臣妾唤您大萝卜。那是多好的一份光景。”她痴痴笑着，面色惨白近乎透明，“臣妾还以为，咱们能长长久久这样旖旎下去。”
　　他眼神微动，面色稍霁。
　　忽然，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紫黑色的血，道:“谁都能成为继后，陛下。可是云氏不能，否则您会后悔的。”
　　他终于变了脸色:“皇后多虑了。朕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您以为那是良缘？”她凄厉大笑，状如厉鬼，“好，臣妾就睁着这双眼在天上瞧着！您择温嫔，一定会后悔的！”
　　他面色铁青，眼睁睁看着她委顿在地，嘴角不断淌出紫黑色的血液。
　　建安十三年，皇后司氏薨，谥号为华裕。

作者有话说

　　最初的才是最真的吧，毕竟磕磕绊绊过来的，可是有时候人真的会被所谓的真情冲昏了头脑，最终才会发现不过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