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法天女之孑然一身》落音飞絮

17、第十七章 他不开心所以她也要不开心

　　“导师怎么来了？”一杯红茶轻轻放到赛拉面前，夜澜问道。
　　基拉度在出手后说是要“战略性休整”，借此，夜澜得到了两天的空闲。不过无论是夜澜还是基拉度都没想到赛拉会突然到访。
　　“怎么，不欢迎么？”赛拉摆出一副悠闲的模样，抿了口茶。
　　扯了扯嘴角，夜澜的声音很轻：“怎么会。”
　　“不过，‘他’的确不大欢迎我。”赛拉若有所指。
　　想起某人黑着脸被自己轰出门外的样子，夜澜木然的眼中划过愉悦，说出的话却依旧平淡而无情：
　　“他还没这个资格在这代替我说不。”
　　显然是被少女的回答提起了兴趣，赛拉用手托着下巴，朝她眨眼。
　　夜澜却扭过头：“导师过来应该不是单纯打听我的私事的吧？”
　　小气。赛拉撇了撇嘴，目光却飘向门外。不过看他那样子，果然是被她家夜澜压得死死的啊～
　　“导师。”注意到赛拉调侃的视线，夜澜的音调有些危险。
　　目光移到对面一脸冰冷的少女身上。赛拉有点不爽地挑眉。
　　臭丫头，还没被彻底拐掉就学会护夫了。她还没这种待遇呢！
　　想是这么想，赛拉还是轻咳了一声恢复了严肃，直接切入主题道。
　　“朵法拉有线索了。”
　　一句话让夜澜挑眉，赛拉低头继续陈述：“守护者在幼时曾有过一次失忆，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记忆，而且性情大变。”
　　“与其失忆同一时段还发生了一件事——”赛拉突然抬头盯着夜澜。
　　“守护者双亲失踪，生死不明。”
　　夜澜的目光在瞬间的凌厉后恢复平静。
　　“这样的话，的确都能解释通了。”关于蓝天的晕眩以及需要天女启发朵法拉的原因。
　　“导师是从哪里获得这些信息的？”
　　又喝了口茶，赛拉才不慌不忙道：“美瑰。”
　　“他们有线索了吗？”
　　赛拉回了个温雅的微笑。
　　“……也是。”夜澜叹了口气，抬眼询问，“导师是打算拖到最后？”
　　“就算他们知道，现在也没办法入手。倒不如顺其自然，这对四族都有好处。”赛拉的笑容仿佛被定格一般丝毫没有变化。
　　哪怕以“贤”为名，她也是有私心的。不想让圣混大战在人间重现，她更不想让面前的少女那么快面对选择……
　　起码，她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了解。”夜澜点头。
　　“还真是罕见呢，你竟然会判断失误。”
　　夜澜皱了皱眉，没说话。
　　“他的所谓的懦弱只是因为朵法拉，而非他本人的性格。不是么？”
　　“导师如果是指夜澜在一开始对他的评价的话。那夜澜可以确信，自己的判断无误。”毕竟她从未说过，她评价蓝天懦弱的依据，是他的眩晕体质。
　　赛拉眨眨眼，还未来得及询问——
　　“感知混舞法气息！感知混舞法气息！”随着警报声响起，两道寒芒同时从夜澜和赛拉眼中掠过。
　　基拉度走了进来朝夜澜伸出手。
　　“走吧。我送你过去。”
　　挑眉看着基拉度，夜澜没说话。
　　“我比较好奇是谁在多管闲事。现在轮到的可是我。”
　　朝赛拉提了提裙摆，夜澜把手递给了基拉度。
　　那家伙，是彻底无视了她啊……明明把她家的人给抢走了……撑着脑袋看两人在她面前消失，赛拉把茶杯里的水喝尽，站起身离开。
　　还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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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想带走她，因为你的舞法很虚心。”
　　阴柔的声音让夜澜不禁皱眉，看向身边面色阴沉的男人：“怎么回事？他是谁？”
　　“第五混徒枯龙，主jazz混舞。大概是等无聊了，先来陪她们玩玩。”基拉度啧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待会你自己回去吧，我找他好、好、谈、谈。”朝混舞庵打出一道紫光，基拉度冷声道。
　　点点头，夜澜朝法苏小跑过去。
　　与此同时，混舞庵中的枯龙接到了基拉度的信息，哼了一声带着混乱玩偶消失了。
　　“没事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真真呢？”
　　“没……没事。”小善不敢看夜澜，只能言辞闪烁地掩饰。
　　“……”夜澜又叹了口气。她怎么有种当了保姆的感觉？
　　“不想说就别说。我不会逼你。”
　　小善抬头，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是匆匆说了声“再见”就转身跑走了。
　　在学校也觉得她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果然又出什么事了么……
　　夜澜挑眉，转身迈步。
　　她果然是来当保姆的……
　　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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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没让你多管闲事。”在黑暗中，基拉度的声音显得愈发冰冷。
　　枯龙却无所谓地用羽毛扫着脸颊：“别那么严肃嘛～我不过是玩玩。这些日子可把我憋坏了。”
　　“对了！你和那个希雅怎么样了？快和我说说。”枯龙突然换了个话题。哪怕在黑暗中，基拉度也能清晰地看见他眼里闪的光。
　　基拉度转着玫瑰没作声。也亏得枯龙和他做过几次搭档，两人关系也还算融洽，换成别人早就被花刺钉墙上了。
　　“我只是八卦。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老六的。”
　　基拉度斜眼睨了枯龙一眼，挑起半边眉毛：“你——真的想知道？”
　　枯龙疯狂点头。
　　基拉度很是神秘地朝他倾身，表情也严肃地不行：
　　“保密。”
　　“啊——基拉度你个混蛋！亏我听那么认真！”枯龙抓狂了。
　　基拉度只是勾着笑。虽然现在说出实情的效果也差不多，但他的自尊可不允许自己说出类似于“什么都没有”的话。
　　“总之，你给我收敛一点。”
　　“是是是，我疯了才在这种时候抢你风头。”见基拉度又聊回正题，枯龙又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倒是你，别变得和他一样。”
　　哼了一声，基拉度冷声道：“我可不是那个蠢货。”
　　“知道你不是。”手指捻着羽毛，枯龙拖长了语调，“懂我什么意思就好。他可忍不了第二个叛徒。”
　　“那也要他发现得了。”基拉度低下头轻声呢喃，帽檐的阴影刚好遮住那抹邪笑。
　　“什么？”
　　“没什么～”基拉度变回原来的慵懒模样，朝枯龙摆摆手，“先走了。”
　　发现基拉度竟是走向族内，枯龙瞪大了眼：“你不去她那儿了？”
　　“现在几点？”
　　“八点十分。”
　　基拉度耸耸肩，继续迈步。
　　妻奴。
　　枯龙啐了一声，又连忙跑上去：“喂，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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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撑着头看小善捂着脸跑出教室，夜澜木然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波动。
　　“小善她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才要哭呢！我的蝴蝶！”
　　同学的议论充斥在耳边，夜澜默默站起身走出门外。
　　“她人呢？”夜澜淡淡问道。
　　“去操场了。”隐身的基拉度漫不经心地转着玫瑰，明知道少女看不见却依旧睨了她一眼，“你不会又要管闲事了吧？”
　　“如果另一个天女能长点心，那也轮不到我管这些闲事。”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
　　“看来接下来你要管的闲事是少不了了。”
　　“别咒我。”神色平静地吐出三个字，夜澜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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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就看到缩在操场角落里的小善。夜澜又叹了口气，为了个朵法拉她还真是劳心劳力。
　　“现在想谈谈了吗？”
　　“……”小善缩成一团的身子一颤。过了一会才抬起头，一双红彤彤的泪眼看向少女。
　　“……夜澜……”
　　“躲在这儿抹眼泪也变不回仔仔的蝴蝶。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夜澜坐到小善身边。
　　“你知道了？！”
　　“很难猜么？”夜澜歪了下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_/#-@#”小善把头埋了下去。
　　夜澜挑眉。这孩子是在考验自己的听力么？
　　“小善，你这样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把仔仔的蝴蝶给别人了！”小善索性大声喊了出来。一粒粒金豆子顺着脸颊滑落。
　　还好她事先布置了结界。愣神一秒后的夜澜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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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是，那……那个叔叔的女……女儿，真的……很……可怜。”小善一边抽着鼻子，一边说。
　　一时语塞的夜澜只能叹气。这爆棚的同情心还有自作主张的冲动搞得她都不知道该先说什么好了。
　　最终，她决定舍去批评的步骤，金豆子她已经看够了。
　　“那就想办法补救吧。承认也好，道歉也好，用舞法也好。只要你觉得那能弥补你的过失。”
　　站起身拍拍裙子，夜澜的语气说不上温和，也谈不上冷漠。相比提出建议，她更像是在陈述事实。
　　“走吧，快上课了。”
　　小善抹掉眼泪，朝夜澜的背影眨眼。
　　虽然人有些冷冰冰的，但夜澜还是很温柔的嘛……看来之前是她误会了。
　　听到小善心声的基拉度差点没笑出来，勾着恶作剧的坏笑，他追上走在前面的少女，在她耳边低语。
　　“那丫头觉得你很温柔呢～”
　　夜澜神色如常，只是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有基拉度知道，那眼神有多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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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放学时，真真攥着手机冲进教室，在小善耳边低语起来。
　　原本就皱着眉的小善吃惊地瞪大眼，抓起包往身上一甩就拉着真真往外冲。
　　“夜澜，我们先走了！”
　　坐在桌子上，隐去身形的基拉度偏着头看夜澜拉上书包拉链。
　　“不用去看么？”
　　夜澜连头都没抬：“没兴趣。”
　　“那你先走吧。我也该干点活了。”
　　微微点头，夜澜背上书包，也朝教室外走去。
　　至于基拉度？他正看着还留在教室里的两个女生，确切来说是其中一个女生手上的洋娃娃，笑得诡异。
　　“卡卡，我们一起玩洋娃娃吧。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玩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小元，我们下次再玩吧。”
　　“好……吧……”女孩低下头，注视玩偶的目光中闪烁着恶意。
　　看着那只黑色记号笔在玩偶的眼眶处涂抹，基拉度唇边的笑越来越大。
　　比起他们混族，人才是最可怕的。喜怒无常，又喜欢迁怒，但矛盾的是，他们并不具备压制这种情绪的理性，相反，他们很愚蠢。
　　所以他才可以利用他们，并以此为乐。
　　如果人不再愚蠢，又会怎样呢？
　　基拉度用玫瑰点着下巴思索。在他的余光中，女孩把玩偶扔进柜子，低着头拖着步子挪出教室。
　　大概……会很无聊吧……起码他的很多乐趣都消失了。
　　于此同时，快走进小区的夜澜突然停下脚步。在背包里翻了一会儿，少女抿着唇转身，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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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教室门口，夜澜看到的就是某人举着玫瑰，盯着教室后的生活柜笑得邪魅的模样。
　　在门上敲了敲，夜澜成功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你怎么回来了？”
　　“貌似比起某个人，我才更应该出现在这吧？”夜澜条件反射一般回刺一句，垂眼走到座位前，从桌肚里摸出两本书朝基拉度晃了晃，“回来拿东西。”
　　目光定格在那两本厚度堪比砖头的书上，基拉度的眼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把它们带过来的？”昨天晚上他还在书房里看到它们。
　　瞥了基拉度一眼，夜澜反问：“我理书包也要给你看么？”
　　死丫头。
　　基拉度眯眼。
　　“你在这做什么？”
　　“……”
　　“玩偶？”
　　“……”
　　“结束了？”
　　“……走吧。”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径自走出教室，无视夜澜越挑越高的眉头。
　　他不高兴了，所以她也别想好受。
　　她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相比他，她更应该出现在这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