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法天女之孑然一身》落音飞絮

15、第十五章 搞事前的准备工作

　　“夜澜，今天放学早。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炫光舞啊？”
　　刚从书页上抬起头的夜澜猛地撞入真真满是期许的目光。
　　定了定神，夜澜毫无负罪感地微笑道：“没问题。”
　　和她约好的基拉度？相比之下还是朵蜜这边和任务关系更密切一点。
　　反正他就在附近监视，连通知的步骤都省了。
　　教室外的基拉度抽了抽嘴角。不就是昨天晚上抢了她两块曲奇饼么？记仇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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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一身运动服的真真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偏头看着神色自若的夜澜道，“你可真厉害，跑三圈都不嫌累的。”
　　“练多了体能也就上去了。”夜澜浅笑着回应。见真真的两个小迷弟捧着水杯跑来，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真真，喝我的水吧！”
　　“你的水这么冰，女孩刚运动完不能喝冰水！真真，还是喝我的温水吧！”
　　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夜澜微微挑眉。
　　“还是仔仔比较细心！”
　　——还是真真你比较粗神经。见另一个男生不甘地低下头，夜澜腹诽。
　　“嗤——”
　　一声熟悉的轻笑传来，夜澜微微侧头。还不意外地看到一袭黑衣的男人在树后拉着礼帽，笑得诡异。
　　手往树前一指，夜澜轻声唤道：“真真。”
　　“嗯？”
　　“我去拿瓶水。待会再练舞。”
　　“没问题。”
　　基拉度看着那瓶出现在自己脚下的矿泉水挑高眉毛。这丫头的手段越来越新奇了。
　　拿起瓶子喝了一口，夜澜靠在树上轻声道：“你能不能藏得再严实一点。”
　　基拉度低低地笑着：“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注意到我么？”
　　“那是他们傻。”夜澜看了眼和两个男生相谈甚欢的真真，垂下眼帘。
　　“连同伴都这么不留情面么？我以为那丫头把你当朋友。”
　　“……实话实说罢了。”夜澜脸上已经没有了情绪，又喝了口水道。
　　基拉度偏头看着少女。果然，只有同类才能相互理解么。那个真真无法接触到的、真正的夜澜，从一开始就展现在他面前。
　　她能明白他的想法，他也能明白她的。这种默契完全是那些自诩“朋友”的天女们所无法匹敌的。
　　夜澜没有认可她们作为朋友，却认可了他。
　　优越感让基拉度在夜澜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嘴角：“待会可能要你等我一会了。”
　　夜澜却没有什么意外：“打算出手了？那个男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经过前面几次，她大概知道基拉度的惯用手段了。
　　想一块去了么？基拉度瞥了少女一眼：“他的名字？”
　　“弱鸡。对他有什么影响么？”
　　“放心，最多就是头痛个两天。”
　　见真真朝自己招手，夜澜回了个微笑，“朵蜜在叫我，先过去了。”也没等基拉度回应，便径直走向操场。
　　“夜澜，仔仔和弱鸡说想看我练舞。没关系吧？”真真朝夜澜眨了眨眼。
　　“我没问题。”瞥了两人一眼，夜澜淡然道。
　　谅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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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要快，幅度再大点。”夜澜抱臂看着满脸期望的真真，丝毫没有留情，“你的舞是炫光舞，需要的是张力，这种软塌塌的动作是什么？”
　　真真瞬间塌下一张脸，嘟起嘴：“可是，我跳不动了。”
　　一旁的仔仔和弱鸡连忙递上毛巾和水杯，就差伺候真真擦汗了。
　　见真真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夜澜叹了口气。
　　就这幅模样还说要启发朵法拉……
　　“算了，你看我跳一遍，我再和你解释。”随手扎起马尾，夜澜一手叉腰走到真真面前。
　　闭眼调整呼吸，再睁眼时夜澜的一对黑眸闪着光。
　　在树后侧头看着少女轻声哼唱着旋律舞动，基拉度转动着玫瑰。
　　明明和另一个丫头的舞蹈动作一模一样，夜澜却完美地表现出一种活力和朝气。好像……这舞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他突然轻笑一声。
　　明明是那样冷漠的一个人，却跳出了这样阳光的舞，还比原主跳得好了不止十倍。
　　这丫头，还真是天生的演员啊——
　　“每种舞都有自己的特性。炫光舞是活力，月光舞是温柔，灿星舞是优雅。你要做的就是充分体现这种活力。”
　　终于停下的夜澜，扭头看向真真，却见真真两眼闪光地盯着自己，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
　　“夜澜！你到底怎么做到的？说仔细点啊！”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面对真真的催促，夜澜微微蹩眉，还是慢慢道。
　　“舞蹈不只是单纯的动作，还要将舞蹈的特性表现出来，才能将舞蹈的力量真正释放出来。”
　　“和活力匹配的是阳光和快乐，你不仅要把自己融入这种心情，还要让别人感受到这种心情。动作的幅度、快慢还有力度都是你传达心情的媒介。”
　　面无表情地看着真真低下头，夜澜眯眼。这家伙，不会还是没听懂吧？她讲得够清楚了啊！
　　“那个……夜澜。”真真一脸尴尬地抬头，小心地瞄着夜澜。
　　“嗯？”
　　“你能不能说得再直接一点啊……”
　　“……”她能直接走人吗？和真真再待下去她的智商恐怕也要不够了。
　　深吸一口气，夜澜吐出几个字：“幅度大，动作快，有力。自己来一遍。”
　　基拉度在一旁捂着肚子憋笑。他已经能想象夜澜崩溃的模样了。他们两相处的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喜欢说话留一半，毕竟对方能够理解，自己也能省事点。
　　但现在碰上这么个不把话说明就听不懂的主……也真是为难这丫头了。
　　但不得不承认，少女抓狂的样子总是让他心情愉悦。
　　“哦——”真真拖长了音调，不情愿地站起身。
　　刚要开始动作的真真突然扭过头，两眼发光地看着夜澜：“夜澜，那你的舞是什么特性？”
　　不等夜澜回答，她便自顾自嘀咕：“像夜澜你的话……果然还是宁静吧……”
　　“……差不多。”夜澜微微一笑，“好了，快开始吧。”
　　“哦——”没得到理想的回答，真真撇了撇嘴转过身。
　　在真真身后，夜澜的笑容渐渐隐没，黑眸中仿佛有什么在沉淀。
　　宁静么？带来破坏的舞蹈怎么可能配得上这样的词呢。
　　和她相配的，向来是死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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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我……我先回去了。再不走，我妈该担心了。”弱鸡缩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事啊。你走好了，我也要回去了。”接过仔仔递来的毛巾，真真随口道。
　　弱鸡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低着头跑了。
　　眸光闪了闪，夜澜扭头朝真真挥手：“我也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夜澜！”
　　回了个微笑，夜澜随意选了个方向便迈开了步子。
　　走了一段距离，夜澜突然停下了脚步。
　　“气息追踪。”冰制罗盘应声出现，绛紫色的指针指向身后 。
　　“……”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浪费时间陪他啊……
　　叹了口气，夜澜认命地转身，往回迈步。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一点点觉得她对弱鸡不公平么？”
　　听到声响的夜澜驻住脚步，危险地眯起了双眼。
　　基拉度……他总是能轻易地抓住人的负面情绪并让其为他所用。
　　手段简单，却有效。
　　“我会手下留情的。”一句话突然回响在耳边。夜澜垂下了眼。
　　手下留情……么。善于并习惯操控人心的人往往对情感嗤之以鼻，基拉度则是其中的典型。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因为她说什么“手下留情”。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一点他不会不知道，但他就是这么说了。
　　应该感到荣幸么？至少她感到庆幸，他的手段从未指向她。
　　但这样一算，她似乎欠他太多了。
　　基拉度过来便看到夜澜低着头眸光闪烁的模样，不由得挑眉：“在想什么？”
　　“……没什么。”随手收回罗盘，夜澜扭头就走，“走吧。”
　　基拉度却罕见地没跟上去，而是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开口道：“糊弄的话也该换一句了吧。别把我和你的那些同伴相提并论。”
　　“……”夜澜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基拉度，没有说话。
　　走到夜澜身侧，基拉度俯视少女，用诱惑般的低沉嗓音慢慢问道：“你在想什么？嗯？”
　　一向漫不经心的他这次却出奇的执拗。倒不是真的好奇夜澜在想什么，而是……
　　“夜澜对他有所隐瞒”这件事本身让他莫名地不爽。
　　“……”这家伙又钻哪个牛角尖里去了？
　　睨了基拉度一眼，夜澜木着脸对上基拉度的黑眸：“只是觉得，你很危险。”
　　基拉度身子一僵，想挑起夜澜下巴的手也定在了原地。
　　“——而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幸运。”于公于私，都是这样。
　　慢吞吞地把话补完。基拉度松了口气的模样让夜澜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意识到自己被玩了一把的基拉度却勾起了嘴角，定住的手再次前伸，抬起少女的下巴：“我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么？夜澜小姐？”
　　“自恋是一种病。基拉度先生。有需要的话夜澜可以用圣法帮您检查一下。”假笑着挣脱开，夜澜扭头道，“现在可以走了么？”
　　啊啦，小猫害羞了～
　　基拉度心情不错地转了转玫瑰：“当然。”
　　翻了个白眼，夜澜不再理会他，径自往回走去。
　　身后的男人轻轻啧了一声，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在基拉度看不到的地方，夜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样可是犯规啊，基拉度。再继续下去，她到时候不就下不了手了吗……
　　“你就不能走慢点么？”追上来的基拉度眯眼睨着夜澜。
　　“不能。”勾起嘴角，夜澜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愉悦。
　　起码现在自己还算开心，圣混挪移日什么的，还是先放一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