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杂谈》易秋夜

2、幽梦2：人类毁灭

　　生存在地球上的人类毁灭了。

　　原因嘛，那是不能够知道的。因为所有文献史料都没有记载，其余史料也不能够被解读出来。

　　不过，虽然人类是灭亡了，但他们生活的地方，并没有毁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又有一种新的高级物种在地球上生存起来。他们跟人类差不多——可，他们如何也不是人类，相似而已。

　　他们在地球上，用着人类所创造的事物——包括文字、包括建筑等等。当然，这之间是有个很复杂的过程的，在此也不具体地去讲述了。

　　而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出生于“他们”开始使用人类的物品的一千年以后——那是一个乱世，到处都有枪械的声音——“他们”，也就是“我们”，在人类发明的那些枪械的基础上，也不断地在改良那些武器。

　　满二十岁的青年，便可以持有武器自卫——那是一个很宽松的时代，像什么持枪证啊之类的，都是没有的——“他们”学着人类，却没有学完全。

　　好罢，说到这里，再说“他们”，就有点儿别扭了——那么，我就告诉你们罢，我们称呼我们自己这一物种为“特”。对，没错，叫做“特”。

　　特，据说来自人类一个国家的文字——好像说是什么，雄性的牛马啊——我们科学家取这个汉字，倒不是因为“雄性”，而是因为“牛马”。具体来讲，应该是“牛”，因为我们像“牛”一样有角。——顺带一提，虽然人类灭绝了，但其他动物没有。

　　说实话，虽然他们说跟“雄性”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觉得，由于我们这个社会是母系社会，所以取“雄性”，也是一种希望？——因为他们觉得，要进一步进化的话，是会经历到父系社会的。最终的走向又是如何，他们暂时还没有研究出来。

　　可是，我们“特”这一种族的一些特征，就决定了我们很难“进化”成为父系社会。这时候，我们又像是蚂蚁或是蜜蜂了——不过我们却没有蚂蚁、蜜蜂那么，呃，独裁？专政？是这样的，我们不像人类——我们的犁鼻器很是发达。所以我们能够清楚感知到那些外激素——嗯，也就是，信息素。

　　我们的雌性有着一种特殊的信息素——可以控制其他的“特”们——比如可以让同样是雌性的“特”失去生育能力。然而不知为何，雌性特们一般来说并不会使其他雌性特失去那些能力——我估计是因为，一旦有特对另外的雌性特使用这样的能力，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后果，如战争？

　　不过我生活的这个时代，也是处处有战争的——就算她们不那样做，也有别的因素会挑起战争——唉，我生活在一个非常混乱的时代。

　　我们没有像昆虫一样有触角，可我们有像牛科动物一样的角——不论男女，都有角。角的作用，一是用来求偶，二是用来攻击，三是用来传递信息——很神奇，当两个角触碰到一起的时候，我们可以交换脑内思想。不过一般情况下，只有非常亲密的朋友才会这么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罢，再介绍得具体一点儿，我们这一种族是可以孤雌繁殖的。也就是说，当我们这一种族只剩下一位雌特的时候，还算是可以延续下去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雄特有什么用处……

　　好了，再说下去要说个没完，我就概括一下：我们有角、有犁鼻器、有像人一样的面庞与身躯、有獠牙、四肢有像老虎一样的花纹、有像猫一样的眼睛、有像蜥蜴一样的尾巴、竟然还生卵……

　　确实，对于人类来说，我们很诡异。

　　……

　　我们也建立了很多个国家。

　　可是那些国家政策都是差不多的。

　　——比如，二十岁的青年才算是成年。

　　他们是说，如果抓到一个二十岁以下青年持枪，就枪毙一个的——他们惩罚违法的人的方法都很残忍。真不知道是学习人类那一时期的做法。

　　我是一个二十一岁的雌性青年特。

　　这样罢，我用一个事例，来体现一下我们特这一种族是一个怎样的种族——某天，我去别区办事儿。是我们学校的作业，去别区寻找人类的建筑。

　　我有驾照（驾照同样也是二十岁以上青年才能考的），就顺便带了我的两位同学——一男一女（一雄一雌），一起前往这个城市的那个区。

　　顺带一提，那位女同学坐在我的副驾驶。

　　由于我们这个世界非常混乱，我就带了步.枪与手.枪，我的两位同学也是带了。一开始在区内驾驶的时候，还没什么。一到两区分界处的时候，就开始乱了——两区就像两个国家一样对立着。

　　那样的混乱也会波及到无辜群众——比如我们。“喂，停下！你们到底算是哪区人？我跟你们说，你们要是去了那边，就别回来了！我们区的人可不认你们！”说这话的人，并非军官或是正式兵——只是普通的居民，有着地域歧视的居民。

　　“那边就算是一个破烂不堪的乡下！”那位居民继续说道。我向他（嗯，那位居民是雄性的）解释，我们只是不得不去那边完成一个任务，马上就回来——还解释了，这是我们学校为了让我们认为所有区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的，让我们不要产生地域歧视而布置的任务。然而，那位居民却狠狠道：“这什么破作业！根本不应存在！每个区都是不一样的，比如我们区就很富裕，你知道！”

　　我无视着那位居民的牢骚，继续往那边开。终于开到那区的时候，来了一位那区的居民：“你们不会是我们正在对抗的那区的居民罢？我不许你们继续过来！你们那区居民都是高高在上的——呃，用人类的话来讲，对，就是——‘天龙人’！”

　　我很想告诉他，不是我区的所有特都是这样的，可是他根本不听，依旧自顾自地言道：“对啊，每次你们区都有这样辩驳的人——可是，事实上，只是不自觉而已。——每次如此辩驳的人，我看啊，似乎是对我们有更加大的偏见啊！——还不如不辩驳的人呢！哼，我可不许你们继续过去。”

　　我该怎么办呢？——我也不想直接拿起枪，对准那人的头部给他射一击——因为这样，可能会更加加深我们两区的矛盾，我只好说：“好罢，那你就当这样罢——可是我们得完成学校的作业——这是学校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没法不做。我们就去看一下你区的建筑，很快就走了，真的。”

　　“什么？看我区的建筑？然后再顺便嘲讽一下我区？嘁、‘天龙人’必死！”戾气很重啊。

　　坐在后座的那位男同学就忍不住了：“不是，你们这个样子，是想逼我们对你们有偏见是么？你提出意见可以，可是你这样子以偏概全，真的合适么？——这样子下去，好人也会变坏人啊！不偏见你们的人，也会认为你们区的人戾气都很重啊！”

　　另外的他们区的居民听到我这位男同学的声音（嗯，他说得挺响的），就也冲了过来。其中有一位雌性特，砸开了我车后座那边的车门，把我同学拽了出去。她说：“我们区人的本质可是很善良的！戾气一点儿也不重。是你们区的人先逼迫我们成这样的！”“可是，我们区的部分人犯下的错误，需要我们区所有人来承担么？”男同学驳。

　　特们总是不停地对其他特产生偏见。

　　——如此反复，就成为了现在的局面。

　　如果，一开始，特就不去对别的特产生敌意，那这个时代大概也不会成为如此混乱的时代罢。可是暂时还没有“理想国”的出现，每个特的思想都是不同的。没法阻止对其他特有敌意的特的出现。

　　“不要冲动，女士。”我身旁的女同学这样朝拽着我男同学的那位雌性特喊。那特朝我们方向看了一眼，道：“什么叫做不冲动？你们的这位男同学说出了他不该说的话，就得接受惩罚！”

　　惩罚便是、很残忍地、杀了他。

　　……

　　特这一种族似乎十分的残暴。

　　我区人民看到这区人民杀了我的那位男同学，非常不满，拼了命似的往这里冲。似乎是想让那位女士偿命。——也有可能，他们本就想“大战一场”了，而我这位男同学的事情只是导火线。

　　于是我们该参与么？虽然是我们的同学，可是这么参与之后，事态就控制不住了——我承认，我是个懦弱的特。那么，我的身旁人又是如何想的呢？

　　“拿起枪。”我的身旁人是这么说的。

　　“做什么？”我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冷。

　　“冲出去——反正这车也快被他们用枪给射坏了——我们就干脆冲出去，自卫性地射几枪，快速地奔跑到我们的目的地，完成拍照任务……或许AP你知道，和这种特是没法子正常交流的。”我身旁人这么给我解释。确实，和思想完全不同的人是无法好好地交流的，因为双方永远都想着自己的事。

　　“好的，EN，我知道了。”我点头。

　　于是我们完全按照计划行事——终于跑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那是一个昏暗的世界——狭窄么？——算是罢。而且不仅仅是狭窄，周围的建筑都是灰色一片，好像是有什么原因的——我的记忆不是特别深刻，反正那里就是几乎没有阳光。

　　我和EN都喘着气，这时候，我又开始自责：“你说，我们当时对CR见死不救真的好么？”

　　“没办法啊——我们要去救他，说不准我们也会被杀死。”EN平静地阐述着可能发生的事，“而且CR是位男性——不是说我性别歧视啊——就是，现在的社会，比起男性，还是女性有用。”

　　这……确实，特这一种族，一开始，劳动的都是雌性——雄性只有在家待着，做些他们能够做的琐事。因为雄性特，比起雌性特，“劳动”的功能要稍微弱一点——不是说他们的力气不够，不能搬运一些东西——而是因为雌性有一种特殊的信息素，可以控制其他的雌性特，让雌性特变得更强一点儿。可是那信息素对雄性特并不管用……

　　说实话，我觉得，雄性特没有灭亡，也是个顶神奇的事情——或许有一天，会发现雄性特的用处罢。比如说，雄性特也有特殊的信息素？——不过，目前来看，似乎并没有发现有特殊的外激素……

　　我们对着那巷子拍了照——

　　我又问EN：“你确定这是人类的建筑？”

　　“是啊，”EN点头，“外面牌子上不都写了么？”是么？——原来人类也会有这样压抑的建筑。

　　“你最近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与认真？”EN突然就笑了起来，“明明你知道，在现在这个乱世，同学死亡是挺正常的事情。——还有，就算拍的不是人类建筑，老师也不会认真地去检查，随便一看就过去了……”说着，她用她的尾巴触了触我的尾巴。

　　总之，这事儿到这边儿差不多就结束了。

　　说实话，我也想改变一下特这个种族……

　　啊、在快写完这件事的时候（刚才），EN突然用角碰了碰我的角——求偶？攻击？交换思想？攻击肯定不对，EN也控制着不让我与她交换想法……

　　Well，我也不是很清楚EN的想法……

　　All in all、我依旧作为一个普通特而活。

　　特是一个自私又残忍的种族……

作者有话说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