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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秦岭夜谈 ...

  •   我们按原定路线走,居然还遇到一户常住民,门前挂了很多风干的肉,应该是自己打到的猎物。

      潘哥说后面就要进入秦岭腹地了,是真正的无人区,后面的路他也不熟悉,不过来时候一路做了记号,得摸索着走。

      如果说前面的道路是hard模式,后面真的就是地狱模式了。前面的路陈皮还能挺直腰板,现在这段时不时得让郎风和华和尚轮流背着,本来路就难走,解雨臣算体力相当好的,走着都很吃力,他两还要负重,不用说两人脸色都很不好。一向任劳任怨的钉子也开始皱眉,更别说老痒和他老表,已经掉队好几米了。我和霍秀秀走在一起,偶尔也要相互搀扶,不时相对苦笑。

      走了那么十来个小时,月上中天,潘哥才说扎营休息一晚,所有人把行装一扔,齐刷刷躺地仰天长叹,就潘哥还站着,道:“先别休息,把营扎好,还得点把篝火,不然晚上山里的野兽可能会来偷袭。”

      解雨臣一翻身爬起来,看了眼生无可恋的我,转头把钉子踢起来和他一起去捡柴火,走之前俯下身在我耳边道:“照顾下秀秀和老痒,小心陈皮。”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觉得有点多此一举,陈皮虽然看着瘆人,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在潘哥的不断催促下爬起来搭帐篷,搭了三个,陈皮他们四个人一个,解雨臣、钉子、潘哥、老痒和他老表睡一个,我和霍秀秀睡一个。

      潘哥说今天晚上不用我和秀秀守夜,他们两个帐篷轮流守夜。一班两个人,这一晚上倒个三班就可以了。

      我和霍秀秀开心不已,洗漱了几把倒下头沾枕头就着了,睡着的前一秒我听见霍秀秀好像问我说陈皮真的瞎了吗。我实在太累了,没来得及回答她就睡着了。

      夜里做了好几个梦,梦见陈皮眼镜下的样子,要么是两个空洞,要么横着一道疤,要么安了两个假眼珠,还可以转。

      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转醒,看了下表刚两点多,奇怪的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撩开帐子出去透气。

      这一出去不要紧,潘哥、解雨臣、霍秀秀、老痒、郎风都围在篝火边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见我也出来了潘哥就往郎风那边靠,给我让了个地儿,道:“我们正说秦岭的怪事呢,睡不着就来听听。”

      我道:“你们兴致倒好,这大半夜不睡觉跟这儿讲鬼故事。”

      解雨臣道:“也不算鬼故事吧,顶多是奇闻异事。”

      我往地上一坐:“说到哪了。”

      郎风好像年纪不大,很有活力的样子,兴冲冲说道:“我们在说前几年秦岭挖隧道时候发生的怪事呢,正好刚说个开头,说有一次在山里挖出一窝巨蛇,每条都有人腿那么粗,当时没当回事,把蛇窝清开接着挖,后来莫名其妙死了好几个人。”霍秀秀道:“这事我知道,我爷爷还经手过这事。”霍秀秀一说话我就来了精神,她爷爷是公家高层,她说的可信度应该比较高。

      “当时我爷爷当鬼故事讲给我听的,因为那些人死得特别蹊跷,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说有天早上起来要开工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大家到处找,最后在附近的草丛里发现一条肚子特别鼓的巨蟒,后面的你们也能猜到了。”

      潘哥道:“嗨,这有什么蹊跷的,不就是被大蛇吃了吗,说不定就是让蛇挪窝蛇报复呢呗。”

      霍秀秀道:“我还没说完呢,不止这么简单。这事他们也没当回事,后来不停发生解释不了的事,总有人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拍头,开始还以为是恶作剧,工人互相推搡,时间长了大家才意识到不对,直到有次有个工人在脚手架上走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被什么东西推下来了,后面的人眼睁睁看着,就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推了一把,七八层楼高,摔下去脑浆迸裂就死了。”

      “会不会是山里住着的高维生物在开玩笑?”我知道解雨臣偶尔会看一些物理学的东西,他说人的恐惧大多源于未知,这样古墓里发生怪事的时候能试图解释下,就不会那么恐惧了。

      但是我们都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面面相觑,潘哥直挠头:“花儿爷,你跟我们这粗人说话得接地气。”

      解雨臣解释道:“是这样,我就拿最简单的例子说吧,我们人类能感受到的空间是三维,前后左右和上下,是立体的,即使我们不能飞,但是能看到有天空,能看到上方。而对于蚂蚁来说,它是没有‘上’这个概念的,它们的意识里只有长宽没有高,即使它顺着你的腿往上爬,在你看来它是在往上,而在它看来却是在往前,在一个平面内活动。那么比我们高纬度的生物,他们的‘上’或许就是我们无法理解的概念。或许高纬度的生物不过拍了几下那几个人,但是人类无法看到,所以以为是灵异事件。”

      老痒结巴道:“你说的这个简直比鬼故事还吓人,要是鬼也就是偶尔出来吓唬吓唬人,出来时候还能看见个虚影,你这就是说我们生存的空间里存在很多生物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可能看着你吃饭看着你上厕所看着你睡觉,但是你就是看不到它。”

      解雨臣莞尔:“这只是一种说法。”

      郎风道:“这不算什么,后来请道士做法,这事也就压下去了。修后半段地基时候才叫瘆人,挖到一块石碑,你们知道上面写着啥?”我们配合的摇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道:“石碑上写着两排繁体字:‘伯温长眠,筑路绕行’。”我们都沉默了。

      半晌,老痒接茬道:“这有啥瘆人的?”

      郎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瞪大眼睛道:“刘伯温,朱元璋的军师,五百年前就算到以后这里会修路!”

      我们又沉默了,解雨臣勉强圆场道:“古代精通奇门遁甲的异士据说能算过去卜未来,最厉害的近乎通天,我爷爷那辈还有会这门手艺的人,九门的齐门八算就是一位,给人批八字那是一绝。可惜现在只有一些学艺不精的江湖术士出来骗人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老九门里的八爷,“美人算子棋通天”的“算子”,那时候为张大佛爷卜卦,卜出了一些门道,可惜有的祸患是劫难,躲不过。

      郎风笑得有点得意,道:“这位小爷你还别说,八爷的直系子孙现在就在我师父手底下,继承了不少本家卜卦的本事,小爷感兴趣以后得空去我们那坐坐,让他也给您算算。”

      解雨臣就摆手,笑道:“我信这个,但是不算这个。”

      我倒是挺感兴趣的,道:“那人叫什么?能给我批下命吗?”

      郎风挠头道:“这还真不好说,他家早年就没落了,本家只剩他一个人,无牵无挂,人特颠,做事全凭心情,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很随性。不过你可以试试,说不定他看你顺眼呢。”

      我摆摆手笑了,心说怎么刚才说能给解雨臣算到我这儿就不行了呢,不过好奇图一乐,愿意看就看,不愿意就算,谁还当真呢。

      篝火烧得劈啪作响,我张开手掌靠近取暖,老痒不知怎么蹲着还跌了一跤,这人是不是咽口唾沫都能把自己噎死?这种身体协作水平来秦岭倒斗简直就是找死。

      我边想边摇头,十分嫌弃,他却指着我身后瑟缩着道:“那是什么?”我听他声音都变了,转头去看我身后有什么,不看不要紧,一看我也跌了一跤,差点摔到篝火堆里去。

      我身后三米外的杂草丛后有十几双血红色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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