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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4.老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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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现在让我们欢迎本次的演奏家，结成里奈。”
“莫札特—G小调第四十号交响曲。”
该我了，结城里奈深呼了口气后转过头同姐姐笑着道别。
“请好好享受，然后沉醉吧。”
小姑娘笑得宛如夏日朝阳，灿烂又灼热。双目满是清澈，让人能一眼望到底。那里头的情绪是喜悦或者兴奋，总之绝不是任何负面。就是登台的压力对于她而言什么都不算什么。
她笔直地望着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钢琴，眼底都是热情。
双手好似有麻已在轻啄，不痛却隐隐搔痒。
好想——弹琴。
把我的自身化作空气、音乐，与人们化为一体。
双手立于而下，闭上双眼也能浮现出的完美指法，这注定是场无失误的表演。
每夜必须在脑海中回响数十遍的冥想练习，在此刻起了作用。
哪怕是双眼都无法注视，结城里奈也能精确的掌握整座钢琴。
不是钢琴牵动着音乐，而是她去控制一切。
台下，包含月森莲在场的音乐班学生，无不是讶然的注视着台上的姑娘。
其中最错愕的莫过于星奏学院校长，他位于最后一排，是离舞台最远的位子，但哪怕如此音乐也如纤细的千本强势地砖入耳膜，牵引着他的情绪。
“这首曲子本就是以炫技为主轴，但是少有这年纪就能把技术练就如此完美的。不论是高调与断档还是切换的时机都非常......”校长摸着下巴地胡子，分析道。
“可不是吗？亏得当初有答应下来，不然可真便宜了别的学校。”管弦乐系主任点头，虽是同校长说着话但双眼可从没离开过舞台，越是看越是满意，“虽知道是滨景美沙的亲传弟子，但毕竟只比过一次赛事。所以到现在还默默无闻。但是校长，我敢保证，这孩子——经过这次的巡回演奏，肯定能火。”
巡回演奏的做大效益就是累积人气，因此只要实力够硬那么不火都难。
校长也深席这层道理。
直待舞台画上最后个尾音，校长才娓娓道来，“美沙真是......眼光一如既往。”
星奏学院的校长已经是年迈之姿，但热爱钢琴的心却始终未变。
他抬起已经有些昏花的眼，似乎想努力看清台上姑娘的样貌，但力不从心。
他迷糊的光影下，台上的姑娘仿佛与多年前那位有着天蓝发丝的少女逐渐融合，最终化为一体。
【老师，我认为才能没有优劣之分。】
【只要是喜爱钢琴，那谁都有可能成为最优秀的那个。】
多年前，说得这么夸张。到头来，妳不也找了个富含才能的姑娘为徒吗？
校长嗤笑了声，却不知在笑自己还是昔日的爱徒。
曲终人散，直待散场后，结城里奈被导师带去拜访星奏学院的校长。
结城里奈知道时还惊讶，心底觉得有点过了。
自己只是小小的学生，实在没有见校长的必要。但导师却坚持。
用他老人家的原话是【借了人家场地连招呼都不打的走人说不过去。】
小姑娘想想觉得有道理就没再阻止。
于是这才有了这所学校最老与最小的会面。
星奏学院落座于东京的一个小山头，占地面积广，建坪也大，设备也是最顶尖的，每五年就翻修一次。一切都是为了让学员能在最好的环境下静下心演奏练习。
看着这些，结城里奈能理解为何莲师兄会选择这间学校，就冲硬体设备也是及格线以上。
校长乐呵呵的走在前面，没放过身后小姑娘的任何情绪波动。
“可还喜欢？”
“恩，我想任何玩音乐的没几个会不喜欢。”小奈实话实说，非常耿直，“但相对的，任何学校只要资金够谁都能让硬体完善成这样，或者更高。”
精辟，校长却没半点恼羞的意思。
反倒是诱导着说，“那小姑娘什么样的学校会吸引妳？”
“国际等级的师资、堪比大演奏厅的设备以及每周都能举办切错的赛事制度。”
校长挑眉，没料到小姑娘个子不高野心倒不小。
这种规模的学校通常是训练出国手的，也实话说在日本少有这种规模的学校。
“看来妳的初中怕是与日本无缘了。”
校长毕竟是大人，阅历深。方才的言行都透着试探。其一是以设备为饵，其二为试探。虽可惜不论是哪个都让他得出了对方要出国的结论，委实可惜。
但他并不难过，雏鸟总归要去闯闯。
结城里奈笑而不语，但落在校长眼底却以确切。
他也是聪明人，没再追究，而是给出了另一条路。
“今日看着这儿的设备，回去不仿查阅我们学校的师资。许多都是留学于外国的菁英。虽说初中无缘，但且希望未来有日想回日本发展，参考一二为好。”
结城里奈愣了愣，随后化作一抹轻笑。
她说，“好。”并且承诺会好好考虑。
“呵，那么我们移驾到会议厅去吧。那儿有小茶会呦。”校长见有戏，心底一松也露出了笑容，“很多年轻人在场，可以好好玩玩。”
结城里奈点头，承了校长的好意。
回家的路上，小姑娘把今天跟校长的是说给明日奈听，夺得美人一笑。
明日奈说，“真是老狐狸，先是让你看好的设备然后试探你的标准。摆明了想留人，啧。”
“谁说不是呢？”结城里奈此时笑得跟狐狸似的，“所以我就实话说，但没料到校长先生居然选了第三条路，让我考虑高中呢，噗！今日可为大开眼界，也真相信父亲所言的商人没脸皮一事了。”
连高中都想提早预约，要知道她连初中都还没上呢。
身侧的明日奈淡笑不语，美目透着暖阳流光，温柔地注视着振振有词模样活泼的妹妹。其实她心底指不定更乐意小奈吃了星奏校长的安利，虽离得远但至少没跨国界。
但看小姑娘谈起音乐就眉开眼笑的，也就堵在心底没说了。
反正也没意义，何必说出让小奈不开心？
“说起出国，明日是不是要跟赤司君去接机？”
小姑娘大力点头，显然虽忙但没真忘迹部景吾的归国日。
“明天早上八点到，嘿嘿我都跟征君规划好了，机场那有挺好吃的早午餐，打算顺便去那儿吃吃。但按照那两个皮性，指不定吃完就得到运动场去。”
结城里奈越是想，越觉得可能。
虽然他两个竹马一个是网球好手、一个是篮球天才。感觉擅长不搭嘎却总能有志一同去高级运动场去，顺便比比分数跟赢的局数。
落在她眼中百般幼稚的事却是那两人眼下能做的，最符合少年气的事。
也所以她始终不忍心打断他们的幼稚。
前提是不拉她下场打。
……
午后时光空中晴空无瑕，随处的鸟鸣声响与树叶挥动清脆响音交织出一种有别于都市的轻松氛围，是独属于结成里奈偷懒休闲的好地方。
而这个地方就是——
“所以妳下午一身疲惫的过来，就是要充电？”
桐谷直叶坐在榻榻米上，看着正失礼的瘫坐在墙边的少女很不看过眼。
当初以为占据兄长心的女孩定是什么高贵大小姐什么的，自己可真天真。
就算是真大小姐，但熟悉起来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天然系的甜姐儿，而且还是生活白痴型的，每次看她端茶水，自己跟哥哥都担心的要死。
“直叶这么说超——过分。”结城里奈哭歪歪地倒在一边，“妳根本不知道我上午都经历了惨无人道的运动ＱＱ”
作为剑道少女，直叶表示对方少见多怪。
“......哎别不信我，刚刚我又打网球又打篮球，简直要死掉的ＱＱ”
“只是打球而已，根本是妳平日运动不足吧？”桐谷直叶提出质疑，并且上下打量着四肢纤细的小奈，“运动不足可是会危害身体健康的，里奈姐姐。”
“唔......”反驳无能的结成里奈决定转移话题，“话说我都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桐谷君下来？”
说起这事，那又是直叶另一个无奈。
打从小学五年级起，哥哥就爱上了网游。要他离开房门真只有生理需求，比如吃饭跟上厕所。不然基本上都黏在卧房里的电脑前。
“怎......怎么了吗？”
小奈见面前小姑娘以肉眼能见的速度低沉下来，吓了一大跳。
毕竟也认识些许日子了，在她眼中的桐谷直叶一直都是个开朗的姑娘。
“哥哥他不太喜欢出来。”除了跟妳出去约会外，“搞不好房间里偷藏什么，妳知道的那种刊物。”桐谷直叶坏心眼的说，“里奈姐姐要不要上楼去看看？”
结城里奈被这逗得，脸都烧红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被要登门喜欢男孩的房门给羞的，还是该质疑桐谷君真再看限制级刊物？
桐谷直叶乐呵呵的瞧着对面小姐姐面如红潮似的，红通通。
嘿，她可没说哥哥真的在看违禁书喔。游戏刊物不也是刊物吗？
桐谷·小恶魔·直叶表示：“被误会肯定不是我的错。”
最终结成里奈还是觉得上楼看个究竟。
顺便，真的是顺便喔！看看桐谷君的房间长怎么样。
有时好奇心也能打破羞耻心的（笑）
……
桐谷和人最近在家里就是个“宅男”属性的少年，逐渐凸显出爱玩电动的恶习。
一般家长早阻止了，偏他成绩依旧维持在年级第一的位子，连说都不能说，说实在的已经成了桐谷夫妇的烦恼之一。
自然作为妹妹的直叶也听说过这件事，但与母亲的烦脑不同的是，她从不觉得哥哥会与世隔绝，当个宅男。
“反正有理奈姐姐。”
这个理由，当个母亲的有没有信服直叶是不知道，但从那天起就不再叨念起这事了。
桐谷直叶认为是小奈的影响力让母亲的决定有所改变。
她自嘲一笑，可不是吗？
自从认识里奈姐姐后，哥哥外出的凭率直线上升。甚至有打破周末双出去的纪录。
逐渐的，哥哥在吃饭闲暇中，说的谈的都是结成里奈以及与他毫无关联的音乐。
哥哥甚至会利用网路媒体去查里奈姐姐的演奏曲目，明明听不懂却执意去查。
“为了能跟里奈聊个话题，我们家笨蛋儿子倒是用心。”
做母亲的对儿子的变化看在眼底，记在心里。有次全家吃饭时就拿出来调侃桐谷和人。但当事人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兄妹俩的父亲先有反应。
桐谷家大家长摊着报纸的手都抖了抖，吃惊地望着妻子，“真假？”
桐谷夫人笑说，“真的，而且人家还是看小姑娘的演奏会，真是......明明我们全家没一个点亮音乐细胞。”
儿子明明是个音痴，也一点都没音乐基础，但却去做资料，这种事做女人的哪个不明白？
反正在一旁的直叶很清楚，哥哥被里奈姐姐给迷倒了。
哥哥喜欢里奈姐姐，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直叶那我先上去找你哥哥，嘿嘿！等等我们一起出去吃好吃的，别让你哥闷着。”
“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吃甜食。”
——别难过。
那一瞬间，那琥珀色的眸子仿佛倒映出阳光的碎片，温暖却隐隐让她想哭。
怎么能这么温柔......里奈姐姐这样，我根本讨厌不起来。
怎么能这么犯规？
明明是抢走哥哥的人......
太狡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兄控少女，小直前来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