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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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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这世上的所有事情，人们都习惯以“才能”来衡量一方的优秀。
同理，哪怕是以“享受主义”为主轴的音乐圈也逃不出这个怪圈。
所以当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弹奏出一首流利并且感奇充沛的曲目，足以换得台下地大佬们得侧目。
这是怎么样的柔顺度呢？
优美的、滑顺的，宛若牛奶丝那般细腻地，每个音符都宛如母亲轻柔地双手拨弄的耳膜，哪怕是强硬地想隔绝都无法拒绝。
大佬们都目瞪口呆，自然年轻一辈也难掩惊讶之色。
其中以神秘的西洋女孩，爱丽娜更首当其冲。
“又进步了！”她这么呢喃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紧盯着台上尽情享受音乐的女孩。
那双眼仿佛燃烧着炙热的火焰那般，执着地望着——
——仿佛在望着一个高远地目标。
“果然......唯有妳，我愿意以“才能”来称呼。”
爱丽娜音量不算小，恰巧被坐在旁边的五月听到得。
五月倒是诧异，倒也不是因为这话带有自嘲的意味，反倒是对对方身上的自卑逐渐显露。
心理学有一种说法，任何事物都是两面相对的。
赞扬的背后，是被现实打压的自卑。
“别这么说，爱丽娜。”
他们俩不熟，说声多管闲事也好，五月就是无法放心下这样的女孩。
——在追求梦想上，陷入低潮期的人。
望着爱丽娜脸上藏不住的脆弱，浮现在五月脑海的却是热爱篮球的青梅竹马。
“我不懂音乐，但是不要这么贬低自己。我认为音乐就跟篮球一样，始于喜爱也不该终于差距。才能终究只是外人赋予的东西。我想小奈从来没认为自己与那挂上边的。”
追逐梦想之人，不该矩限于差异性。
就好像阿大真心热爱着篮球，是那样一心一意。
从来没怀疑过自身的能力。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ＮＢＡ的最高那层。】
——哪怕不是最出彩的那个，阿大也不曾怀疑过自己。
爱丽娜愣住，怕这是她诞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说。
她来自法国显赫家族出身，自小长在上流圈。耳边听到最多的是“必须做好”的硬性要求。
因为责任，所以她通宵练琴，一练就是数年的光阴。
付出了自然有收获，她确实小小年纪凭着努力得到了好名次，渐渐有“神童”的美称出现。
正当她以为自己做得好时，家族却不满足。
母亲要求：“亲爱的，妳能更好。”
那一刻，爱丽娜没法保证，不怨恨钢琴。
但老天似乎也看不过眼她的境遇，就在某个下午的钢琴演奏会中，她遇见了真正的“天才”。
也第一次见证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才能永远没有天花板，自己并非最特别的那个。】
爱丽娜想起初次听到了结成里奈的钢琴时，究竟是惊恐多一些还是放松多一些。
可以结束了吗？她问自己。
不用自己硬撑在神坛上了吗？
直至今日，她依然找不到答案。
......
爱丽娜想过，真正能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悲痛之人，可能会是老师、母亲，或者是挚友小奈。
独独没料到，会是个与音乐不相干的陌生女孩，桃井五月。
半饷后，爱丽娜脸上的脆弱收起，流露出一抹轻笑，“Ｎana的眼光总是这么好。”
明明不相熟却能出言关心，桃井五月确实是个通透又温柔的女孩。
“不......妳谬赞了！”五月被这么一夸，少不得脸皮一红，“只是我的身边总伴随着追逐梦想的人。”
想起脑海中重要的伙伴们，五月忍不住笑了笑。
跟阿大、小奈比起来，她所能做的总是加油打气，无法感同身受他们之中的艰辛。
但是——
桃井五月真挚地望着身侧的西洋少女，扬起一抹灿烂地笑容，“所以也让我稍微敏感了点，对你们这些人。——妳说我多管闲事也好，就是放心不下。”
不是我善良到爱管，实在是见不得妳脸上的低落与彷徨。
直至来到后台，爱丽娜依旧感觉恍惚，脑海中都回响着桃井五月最后的那句话。
她感觉很不可思议，更何况说出这句话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怎么啦？”
正当爱丽娜正努力消化那句话时，耳边传来一道轻玲的嗓音，她转过头一望便瞧见一脸无辜的小奈。
“小奈......我——”
爱丽娜不懂所以求解，见有现成的人在这也没细想，一股脑儿把方才遇上五月的事儿给抛出去。
听着前因后果，小奈很努力才憋着荡上嘴角地笑意，她知道如果真敢笑出口，爱丽娜绝对不会罢休。虽然外表很冷很傲，但其实到底是个爱面子的小公主。
而且是个.....不曾被放低标准，辛苦的“公主”。
“肯定觉得五月好傻，怎么就这么轻言安慰。”毕竟这在他们这个圈子几乎无迹可寻。
“但一方面却也觉得搔到痒处对吧？”
还是小奈了解她，爱丽娜直点头，脸上疑惑感很重。
“听到时很疑惑，也会萌生，能这样吗？”
放开压力，不去做最优秀的那个，这对他们这圈子出身的姑娘几乎不可能。
正因为小时候被誉为“神童”，所以爱丽娜不敢也不能放松下来，一旦出了错......那对她的音乐与家族名声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打击。
盯着爱丽娜的脸，小奈说：“我不能说放松得好，因为我也没法做到。”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结城里奈又上前一步，不给逃跑的机会。
她说：“但我会说，去寻找吧！——去寻找真正认同自己的存在，发自内心而非因为外在因素的交际圈。”
不论在糟糕、再优秀，都不会被这两者判断所影响的人们，我称之为挚友。
就好像自己跟优奈、桐谷君、五月那样的关系，能无私的分享喜怒哀乐。
“可能吗？”聪慧如爱丽娜自然了解小奈所说的话，“我已经找寻好多年了！”
“噗！真是傻瓜。”在爱丽娜恼羞的瞪视下，小奈张开手臂，夸张地笑道：“我不正是爱丽娜的挚友吗？”
爱丽娜从呆楞到恍然大悟。
她低头望着相握的双手以及面前温柔的笑脸，这一刻小奈精致的容颜宛若一个小天使那般可爱。
“不要心急，爱丽娜。”见安慰的效果差不多了，小奈收起不正经，“我们都知道音乐与其他竞技不同，要让努力开花结果需要的不只是技术还有心境。我们尚且年幼，外界的任何批评都不需要放在心上。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否抱持了百分百的努力，是否对得起音乐之人的眷顾。”
一边说着，仿佛在给自己打个强心针，小奈抚着心口边笃定的说，“我可以自豪的说，每一次练习、每一场表演，我都是豁出去般，竭尽全力去做。”
——因为我热爱音乐，所以哪怕现在不显，总有一天，音乐会回馈给我的。
【不要去计较成果，过程比较重要。】
这或许是理想状态，但有人却愿意去相信、愿意去落实。
幸许人们称其为傻瓜、奇才，但那又如何？
“终究学习音乐的是自己，感受的也是自己。”
这是爱丽娜离场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亦对她今后的未来起了很大的转折。
......
“怎么了？这么眉头深锁的。”
目送好友上了私车，耳边传来少年悦耳的嗓音，隐隐的低沉宛若上好的红酒那般，听着舒适却有隐隐迷醉，令人沉迷。
虽然身为未成年地小奈不曾饮过酒，但她就是这么觉得。
“桐谷君。”
桐谷和人低头轻笑，将今日美不胜受的姑娘深深印入眼帘，“今天的表演真的很棒，虽然我不能理解音乐的技术方面，但是......音符很好的传递进心窝中。”
“我很喜欢。”
听着桐谷和人微哑的说着“喜欢”，让小奈忍不住红了耳朵。
这明明夸的是音乐，但怎么听著有点像告白ＱＱ
“怎么了？”惊见小姑娘耳朵里的躁红，桐谷和人笑得更意味不明。
“哼！”小姑娘气鼓鼓得，斜了眼身侧的俊俏少年，“就坏心眼吧！”
他并不感到意外，自他认识以来小奈一直是个聪慧的姑娘；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另一个层面的事情。
他望着小奈那张粉嫩玉镯的小脸，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对望时总显得格外透彻，宛若一面潭水般沉静。
他恍然大悟，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小奈与自己已经这般相熟了。
甚至到了能一眼看穿自己“恶趣味”的程度。
“挺好的。”桐谷和人勾起唇角，好心情的想。
（二）
“这是场好演奏。”
路易斯见着已与朋友交谈完得小奈说，“很难想像是出自一位名不经传的小姑娘。”
“您谬赞了！路易斯先生。”结城里奈望着面前金发碧眼的男人，规矩地低下脑袋：“不过恰巧有过几年经验，实在担不起您这声赞赏。”
听着这从里到外都是谦虚的言语，逗得路易斯哈哈大笑，“早已听闻东方人将谦虚刻入骨血，没想到这么个夸张法。”
他望着面前的小姑娘，那张白净的小脸与倔强总会让他想起远在英国得侄女。
路易斯说：“早听闻东方人将谦虚是做美德，但妳的才能确实足以担当得起任何赞美。”
似乎想起什么，他低下头小声地在小姑娘耳边低估了句：“更何况美莎对你赞誉有加。”
一句话让小奈格外搓心，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布满整个心窝。
结城里奈有些艰难地问：“老师真的这么说？”
这很矛盾，她知道，一方面想要得到老师的认可，另一方面却也畏惧着这份期待。
下一秒路易斯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是的，妳可不知道，方才美莎是这么说着——“我将一块原石打魔漂亮，便能散发出比钻石更耀眼的光采”，她将你视作比一般的天才还要优秀的存在，我想这对于美纱而言，已经是最高的赞赏了！”
路易斯清楚，自己的友人对音乐有多么严厉，那几乎到苛求的地步；但是这样的她却对面前的小姑娘赞誉有加，虽然结城里奈相信与否还有待鉴定。
“可是我......路易斯先生不瞒您说，我不认为自己是拥有才能的存在。”小奈有些为难，脱口而出了自己以为难以在启齿的事实，“最开始我学习音乐不过是因为需求性罢了......”
又是这句话......
路易斯脑海中浮现出，方才与美莎的谈话——
【那孩子比许多人热爱音乐，也需要它。】
需要，听起来带有利益性；但路易斯并没有没任何不悦，在他看来任何学习都需要动机，只是每个人的方式都不同。
有人希望得到赞美、有的人则天生热爱亦也有人学习音乐是为了谋取金钱与地位。
“那又如何？”路易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注视着小姑娘，眸中带着笑意，“不论是为了什么而开始，但重要的是过程与结果；小奈我问你，你热爱音乐吗？”
热爱？
这难道还用得着说吗？
“虽不敢与世界比，但我想在热爱音乐这件事上能胜过我的肯定也不多。”下一秒，小奈自信满满地说着。
如果不是热爱，怎么有办法练琴到忘记时间；如果不是深深眷恋大概也没法承担起日复一日的乏味练习。
“热爱音乐”是贯穿音乐的基础条件，作为音乐世家出身的路易斯又怎么会不清楚，他只是想要看看这孩子的答案与决心。
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临走之际，路易斯将一封信放到了小奈的手心上，他态度郑重——
“我希望你回去好好的考虑清楚。”
摊开小小的手掌，那赫然放着的是——
【英国圣朵玛莉贵族音乐学院申请书】
作者有话要说： 这边解释下，关于师傅夸奖的部分。
前一章是在公开场合，所以小奈是不信那真心。但现在路易斯已经听过她的音乐，所以才认真了。
另外，关于五月与爱丽娜，咱就全当共鸣吧！
五月是个温暖的小姑娘（笑）
......
求个评论吧嘤嘤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