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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鼬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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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任务地点后,鼬,鬼鲛和一页都停了下来。
“那么,我们都来介绍一下自己吧。”鬼鲛说,“为了让这个团队在战斗的时候能够好好配合。”
“我擅长水遁,”鬼鲛从背后取下鲛肌,“一般,我都是用这把鲛肌大刀战斗的。”
一页看向鼬,鼬漠然道,“幻术,火遁,手里剑术。”
“编绳,咒术,体术。”
“编绳?”
一页举起手,银色的气流冒出,“就是这个,是我们贺茂一族的术。解释的话有点麻烦,所以我想展示一下我的实力,这次任务由我单独完成。”
鬼鲛和鼬也同意了。
一个小时后,任务对象过来了。
鼬和鬼鲛站到一旁,看着前来的庞大商队和与之对战的少女。
“前面的是什么人!”
“快点让开!”
“让开让开!”
一页看着眼前的人群。这次任务是摧毁商队,那么……
她手中凝聚出银色的长刀。
用群体攻击好了。
三秒后。
站在一旁的鬼鲛和鼬看着眼前如台风过境一般的场景,沉默了。
刚刚,一页好像就只是挥了一下刀而已吧?
这威力……
“我曾经是村子里充当的是镇压妖魔的最强攻击手段,”一页走到鼬和鬼鲛身边,看着身旁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两人,后半句话显得底气不足,“所以,我招式的破坏力都有点……”
鼬疑惑道,“之前你和罪初对决,挥刀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对同伴出手的时候我的力量自然会减少。”一页说,“这是我的族人在我身上下的一种封印。”
“为了防止你误伤村人吗?”
“是的。”从一页身上飘出银色的气流,飘到死去的尸体上,“所以一般我在执行普通任务的时候,都会单用体术和咒术,或者是直接让式神去做。”
“式神?”鬼鲛疑惑道,“那是什么?”
“式神指的是在阴阳师的命令之下,所役使的灵体,其力量与操纵的阴阳师有关。”鼬说,“这是我在一本怪志上读到的东西,那本怪志讲述的是传说中阴阳师的故事,但我没想到式神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这么偏门的知识也就鼬先生能知道了吧?”鬼鲛佩服的叹息。
“只是兴趣罢了。”鼬看向一页,“这么说你是阴阳师?”
“差不多吧,但我依旧以忍者的生存方式生存,我们那里叫我们这样的人为鬼御史。”
鬼鲛还是很在意式神那种力量,“式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式’者,侍也,‘式神’可以理解为是‘侍奉的灵’,就是侍奉其主的神怪或是灵体。”一页控制着银色气流进行搜索,边搜索边说。
“操控式神是我们鬼御史的主要攻击方式。有通过封印函定下契约书的,有通过结印阵降服方法的。”那银色的气流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而我,是通过贺茂一族的血继界限控制式神的,不过我并没有与他们签订契约,只是等价交换价值,我实现他的愿望,他负责保护我,等我实现了他们的愿望他们就会自由,这样。”
“有点像是雇佣兵呢,”鬼鲛挑眉,“不过为什么是死人的灵魂?”
“不非得是。神明,鬼怪,还有生灵,都可以作为自己的式神。挑人的灵魂做式神只是因为人的灵魂比较弱,成为式神的成功率比较大罢了。不过看来这些人中,没有足以成为式神的那种灵魂呢。”一页身边的银色气体凝聚,一个人影出现。
鼬看着与前几天消失在悬赏榜上的人十分相像的长发人影,“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式神。”
鬼鲛感兴趣道,“还真是已经死掉的人。一页小姐,你是用什么手段让这个人死后还成为你的雇佣兵,受你驱使的?”
“不是驱使,他们是在以自己的意识在行动。”一页看了一眼人影,“我只是在实现他们的愿望。他们还留恋于世上,还有想要看到的东西,所以我叫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直到他们心满意足。”
鬼鲛挑挑眉,觉得这不过是这个少女的一面之词。不论怎么说,让死人不得安宁的留在这个世上,都是一件不好的事。
不过在到达下一个任务的任务地点,那个人影褪去银色的时候,鬼鲛信服了。
涡之国,一个美丽的地方。
用“山峦叠翠”这个词来形容高桥橘成的家乡,再合适不过了。
从涡之国的海岸线的边境开始,就进入了山区,连接各地的栈道遍布于群山之间,木制界标高耸于山脊之上。穿过杉树遍布的坡道,再越过一条条河道,随后到达的高地可俯瞰这里的峡谷。
这里曾经有着一个村子,名叫涡潮村,这里是曾经是漩涡一族的聚集地,人们因为惧怕漩涡一族的力量,群起而攻之。现在剩下的只有满地的废墟和灰烬。
每每有旅者途经此地,都会驻足片刻。他们不禁会想:“这样的地方,还会有人家吗?”
其实,这儿不但有人家,而且还为数不少。在河流沿岸、半山腰以及碎石围成的耕地附近分布着好几个村落。
灰白色的炊烟时不时会从石缝中飘出,连绵的河川和大片大片的花田给这片单调的色块填上一些其他的颜色。
此刻他们站在一处悬崖边,望着夕阳落下时的美景。
“谢谢您,贺茂大人。”那个名叫高桥橘成的人,带着一张刀疤脸笑着,“谢谢您让我回到故乡。”
“原来你是涡之国的人。”一页低笑了一声,“高桥,你生在了一个美丽的地方呢。”
“啊……”高桥怀念的看着夕阳下的村子,身体慢慢的开始消失,他轻声说,“是最美的地方。”
他们在悬崖边站了一会。突然,一页问,“你没有想见的人吗?”
“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啊……您为什么这么问?”高桥的身影已经透明到有些不可见了,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贺茂大人,您有那种人是嘛。”
“……”一页垂眸沉默着。
高桥笑了,他伸出大手盖住了少女的头,“不要担心啦,我已经回到故乡啦,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和您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就好像有了一个妹妹一样呐。”
一页斜了他一眼,“高桥,你已经四十多岁了。”
“哈哈哈哈!那就是女儿吧!”
“真是失礼的说法。”
“哈哈哈哈,嘛嘛~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上就饶过我吧,贺茂大人。”
【“我已经没救了,你就算不是医疗班也能看出来吧。”
“对不住。”
“别说胡话了。”
“要是有什么话想要转告给什么人,可以跟我说。”
“白痴,根本没有那种人……我懂了,你有这样的人啊。”
“……”
“走吧,我不过是死在自己的老家罢了,这个可恨的雾隐之村。”
“本以为我的搭档只有这家伙……”】
鼬看着眼前的少女和男人。那时候,枇杷十藏要是能像这个人一样安稳的死去,该有多好。
死在一个,像这里一样美丽宁静的地方。
即将消散的高桥看向一页,“贺茂大人。”
“嗯?”
“能为我唱一首歌吗?”
“哪首?”
“always in my heart。”
“好。”
一片树叶飞过,一页抓住了它,按在嘴边吹奏起前奏,用尖锐的声音演奏出温柔的音调。
「若一切都已命中注定」
「那我更应认真过好我的一生」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坎坷我都会去面对」
「因为生活中总有不一样的事情等着我去发现」
「虽然我不明白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但是我知道我最宝贵的的」
「那就是,一直爱下去」
「不畏惧一切艰险,一直坚持自己的内心」
已经出现厚重感的少女的声音响起。
不算宁静的歌词,不算是宁静的腔调,唱出的必定不是什么宁静的歌,但却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生命从不是为了攀比」
「所以我珍惜光明也享受黑夜带来的宁静」
「闪烁的明星把我带到你的身边」
「穿过幽暗的夜空,我看见了闪耀的道路」
「我不懂此生何为正途」
「但我已悟得爱的真谛」
「如果这条路早已注定是我毕生的轨迹」
「那么无论如何,我都将前行」
「那些本与我无缘的恩典,都将永存我心」
「那些本与我无缘的恩典,都将永存我心」
虽然高桥橘成的身影在少女刚开始唱的时候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少女还是唱完了那首歌。
一页站在空无一人的悬崖边,低声抱怨,“高桥那家伙,居然没听完就走了,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鼬和鬼鲛站在她的身后,原本以为她需要一些时间去为高桥默哀,结果却见她丝毫没有留恋的转身向他们走来。
“走吧。”
鼬和鬼鲛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路上,鬼鲛还是没忍住,“一页小姐,你不伤心吗?”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样的事,像一页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告诉自己。
“为什么要伤心。”一页的声音平淡的如水,“高桥不过是回家了而已,又不是永别,有什么可伤心的?”
“他不是……”
“死后大家都会在黄泉相见。”
这个回答让鬼鲛和鼬露出了惊容。
“所以,不伤心。我们不过是分开的时间长了点罢了。”一页漠然道。
鬼鲛的脸颊上留下了一滴冷汗。一页小姐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种想法?鼬先生是在思考此生的死,一页小姐是直接想到死后了。
鼬先生和一页小姐,他们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第二天。
在晚饭之前完成汤之国刺杀官员的任务的鬼鲛三人来到一家三色丸子店,准备在这里解决晚饭。
“一页小姐和鼬先生一样喜欢吃三色丸子呢。”鬼鲛看着在饭桌前的两张冰山脸,饶有兴致的说。
“我只是喜欢甜食罢了。”一页拿起一串丸子优雅的并且快速的吃完。
“鼬先生是对三色丸子独有情钟哦。”
“是嘛。”一页吃完她那盘丸子,看向同样把盘子里的丸子吃光光的鼬。
鼬看着空掉的盘子,又点了一份。
“看起来是真的喜欢呢。”一页安安静静的坐着,看鬼鲛和鼬两个男人吃饭。默默记下他们两个都喜欢什么。
鬼鲛看向如鼬一般有着一头黑发,一双黑眸,和惊世美貌的少女。
“该怎么说呢。”
鼬和一页一起看向鬼鲛。
“一页小姐和鼬先生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啊。”
鼬和一页对视一眼,一页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都是俊美的人,一样有着修养,一样优秀。”鬼鲛摸了摸下巴,突然说,“啊,还有性格和喜好也很像,是巧合吗……”
所以酒才会认她为姐姐吗?鼬看向一页。
“一般,出身大家族的孩子都会这样吧。”一页轻声说。
“是这样吗?”不过就连喜欢的东西都一样就有点奇怪啊……鬼鲛歪歪头,他不了解大家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以也没有那个资格去评价,只能安静的吃饭,把疑惑压在心里。
吃过饭,三人走出这个村子,来到森林之中进行休息。
因为是叛忍,所以所谓的任务后的休息可以说是不存在的,在旅社里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的难度,并不比S级任务简单多少。
想要取他们性命的人多了去了,比起在村子里休息,还是到森林里随便找个地方躺会的靠谱。
在这时候,一页都会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看,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
不过,任谁都有一些秘密存在,所以鬼鲛和鼬都没有特意去问她。
“说起来,”鬼鲛看向鼬,“最近鼬先生都没有犯病呢,是好了吗?”
“我也不太知道,”鼬坐在倒下的木头上“不过现在就算不吃药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是嘛,说起来自从一页小姐和我们成为搭档之后鼬先生咳都没咳一声。”鬼鲛看向一页,“是因为一页小姐以前是神明吗?”
“神明可没有让生病的人好起来的能力。”一页把白纸收起来,靠在树上,“大概是鼬先生身上的鬼怪害怕我,所以不敢出来作祟了吧。”
鬼鲛诧异道,“鬼怪?鼬先生身上?”
“只要是杀人,就会有能让鬼怪趁机而入的时候,”一页说,“在战场上,有两种人容易死,第一种,想着后退的人,第二种,过分坚定的人。”
鬼鲛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临场逃脱和冲在前线的人最容易死。
“第一种人,是因为内心不够坚定,变得迷茫,而被鬼怪附身,导致动作慌乱迟缓而死。第二种人,精神太过集中于一点,被鬼怪找到空隙掩盖住了一些重要的东西给害死的。当这两种状况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才会彻底被鬼怪附身。”
“……”鼬沉默着。
鬼鲛也知道一页指是谁,“所以附身的结果就是生病吗?”
“是这样没错。”
“那为什么不驱除呢?一页小姐的话应该是可以杀死鬼怪的吧?”
“杀死附身于人身上的鬼怪是非常难的。举个例子,驱除鬼怪就像要从躲在村子里的敌人手中救出同伴,而且同伴的命还和敌人的命连在一起。”
“杀了敌人会让同伴也一起丧命的意思吗?”
“对,”一页说,“所以我是镇压妖魔的存在,而不是斩杀妖魔的存在。”
“被附身的人和鬼怪的关系就像人柱力和尾兽,一页小姐就是束缚尾兽的封印的意思吧?”
“对。”
鬼鲛笑了起来,“一页小姐很可靠啊。”
一页诧异的看向鬼鲛,“有吗?”
“当然了,先不说这个,刚刚要不是一页小姐掩护,我们可不会那么简单杀完人就走。”
“是嘛。”
“是啊。”鬼鲛看着已经垂下眼的一页就知道这个还没到14岁的女孩困了,“今天晚上我守着,鼬先生和一页小姐就先休息吧。”
一页闭着眼睛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