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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生如梦(三) ...

  •   “天!她好像醒了。我去叫希伯来。他要是知道这人醒了,一定后悔去找老大。”梅尔直起身兴奋得大喊。“穆基,你知道吗?他这两天一闲就过来趴着,说什么要让小雌性一睁眼就看到他。这样小雌性说不定会爱上他嘞。说什么人在受伤脆弱的时候看到得第一个人就会心生好感。”巴拉巴拉不停得梅尔一转身对上维森那面无表情的脸时……QAQ干嘛又用那种表情看着我。难道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维森抬头,面无表情,眼神凝重。心中却想这话好像很重要,存起来。
      穆基:“等一下,梅尔你先别走,你再仔细看一下。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梅尔默默转回身,趴回原来的位置。勾着头仔细观察良久道:“你看她这是醒了,还是没醒?我怎么感觉她眼睛睁开了半天也没一点焦距?”
      一脸吃惊得穆基:“天!你看了半天就看出了这个?”
      一脸无辜得梅尔:“要不然呢?”
      空气一时间凝结,静谧非常。说话的两人大眼对小眼,眼神中都透露着一种对方是傻了得神情。盯着对方湿漉漉得大眼睛。穆基眼神飘忽,先一步移开了视线。在心中低咒一句:靠!怎么觉的面前人怪可爱的。扶额,仰望四十五度角淡淡忧伤。心中骂道:我TM得,一定是病了。
      凌丁感觉自己现在得状态很微妙。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感觉就跟鬼故事里说的灵魂出窍差不多。
      看着熟悉又陌生得街道,如同被什么牵引拉扯一般往前走。走过大街小巷,穿过来往行人,最后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外。她觉得自己一定做梦还没醒。因为门内院中央有着一棵儿童环抱粗得油桃树。虽然周围在家种桃树得人很多,但是只有她一家种了油桃树。记得四五岁左右的时候,她父亲经常抱着她坐在那给她讲那棵树得故事。
      故事很老套,说的是一对青梅竹马,两人小时候喜欢在男孩家院里吃桃,吃过后就挖个坑把桃核埋进去。然后有一天她们在原地,发现了绿芽。惊奇得两个人再发现后找来大人观看。结果大人说只不过是一株杂草罢了。但男孩不信,非说是桃树苗。然后一天天精心呵护培养,直到后来长成了大树。小苗因为父亲得细心呵护结出了满树桃子。当时还信以为真,一个劲夸爸爸好厉害。
      后来,母亲告诉她,当时她们吃的是毛桃。然后她问:“那为什么家里是油桃树”。然后母亲就笑了。说是当时看父亲信心满满,不忍心叫他失望,自己回家用攒下得零花钱跑去他父母面前,请求他们买一株苗苗回来种在院子里。结果等树长大了才发现树苗买错了。
      踮脚张望,希望能看见记忆中那个面目已经模糊不清得女人。搜寻半天无果后,突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靠近。转头看去。一对年轻男女相携而来,凌丁得眼睛定在男人抱住的婴儿身上。直觉那个婴儿应该是自己刚出生没多久后。看着两人从自己面前仿若无人得经过。男人打开门,扶抱着妻儿走了进去。然后面前景象开始虚幻,破碎,散发出一阵白光。
      闭了闭眼,在睁开,还是那个四合院门。不同得是,门前多了个穿着僧袍得老和尚。老和尚得背影看着有些面熟。待要细想,便见父亲推门而出,与那和尚攀谈起来。具体的听不清,但却听到了那老和尚说什么凌丁,二十。自己父亲却面露难色。两句话很简短,也很轻。但她想,这大概说的就是自己得宿命。
      看着父亲神色纠结的,想将老和尚请进屋内。可那老和尚却摇摇头拒绝了。转过了身。然后她就愣住了。因为,那张脸她见过。那是那天那个老和尚。
      画面再次虚幻,她觉得整个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看见那老和尚仿佛能看见自己一般,眼睛直直得看了过来,视线对焦得一瞬间,整个画面破碎开来。
      景象再度重聚时!她看见父亲正跟一个道士在说些什么。然后那道士一脸为难得表情。父亲指了指远处又跟他说了些什么,那道士竖起一根手指。父亲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协定一般握了握手。然后父亲就走开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看见那道士整个整衣服。一边走一边呢喃:“还没见过这样上门送钱诅咒自己孩子的得!真是。”老道啧了一声便收声,装作一副高人得模样往前走。凌丁感觉自己像是气球,中间有一根透明的线连在了老道身上。身体轻飘飘得跟在他得身后。看着那道士装作若无其事得晃到父母身边看了自己一眼,随机脸色大变。掐着手指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
      嗤笑一声。怪不得那天父亲上街非得带着自己,原来都是早就串通好了的。不想在看那个男人,将全部视线转移,放在站在旁边看起来温温柔柔得母亲身上。看着母亲与那道人交谈,看着母亲一脸不高兴得将女孩扣在怀里然后破口大骂。看着面前人再次模糊起来。恍惚间觉得她还是那个被妈妈搂在怀里的孩子。
      面前是一栋三层高得小楼,房子不算太大,看起来却很温馨。夕阳得余光透过层层屋瓦从天边照下。整栋房子都像是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静静的站在那。看着阳光一点一点从眼前消失,沉寂下去。直到明月高挂,星子闪烁。周围还是一点人影都没有。试着像刚开始那般挪动脚步。眼睛落在紧闭得木门上,抬手欲推。手掌却直接穿门而过。眼神暗了暗,下一秒整个身子都穿门而入。
      看着屋内熟悉又陌生得布置。神情冷漠得走向楼梯,拾阶而上。然后毫不犹豫得走进左边那间房。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靠窗得,那边床头隐约有微弱亮光。放慢呼吸走了过去。凌丁看见坐在地板上得母亲。此时的母亲面目憔悴,满脸泪痕,手里紧握着的,是当时最新版本的国产按键手机,手机屏幕上那微弱的亮光照亮了母亲得整张面容。母亲咬着嘴唇低低呜咽。走过去,蹲在母亲面前。透过手指缝隙间隐约可以看见一张图片。图片上隐约可以看见那是一对男女,细看还可以注意到类似人腿得部分躺在雪白褶皱的床单上。
      突然握紧了手,像是想起了什么。时间仿佛回溯到了过去。
      那时七八岁大的自己,被母亲抱在怀里。母亲面容憔悴,低着头,细如蚊吟的反复呢喃着:“怎么办!好恶心啊!怎么办……”当时的她,还好奇得问母亲是什么恶心。母亲像是被自己的话惊了一下,虚弱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大概是有死老鼠在家里,连空气都是臭臭的。”
      走廊内传来脚步得踢踏声,打断了自己得回忆,同时也惊醒了坐在地上的母亲,母亲擦了擦眼泪。猛地站起,然后迅速钻进被窝里假寐。
      门,吱呀一声开了。
      男人高大的影子投射进来。
      画面破碎的时刻,她想起了母亲最后说的话。跟你爸爸在楼下呆好了,我上去一会。后来母亲喝药自杀了。等自己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凉透了。
      这次,她出现在了自己的出租屋内。房内有些被翻动过的痕迹。
      此时屋门大开,可以看见类似便装民警的人,在屋外跟什么人交涉着。凌丁神情淡淡得走了出去,看见平日不常见面得房主老头,正讲诉着发现自己不见得整个过程。
      “老大!这不好吧!就不能在缓几天嘛!万一她明天就醒了呢?”
      又是这种陌生的,听不懂得语言。
      凌丁知道自己快要离开了。静静的凝望着。仿佛要等待着什么。
      突然听见那民警手机嗡嗡作响。因为周围十分嘈杂,那男子按开了免提。
      然后对面传来中年男人的说话声:“别在打来了,我们直接报失踪。你们爱找随你们。反正我早就当没这个女儿了。”
      站在一边神色冷漠得听完这些话,舒了一口气。凌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一旁得老人听到这话。却是神情激动得一把夺过手机大声斥责怒骂。手中的拐棍敲打在地面上发出咚咚咚得响声,像是要把对面人当做地面戳出几个窟窿才肯罢休。
      对面得男人碎了一口,骂了句多管闲事然后直接挂断了。
      “他不管,我管。要多少钱,我都能出,请你们赶快找人好不好。”老人说话很急,一直重复催促警察赶快调查。看着面前警察面露难色。老人突然间崩溃大叫:“那还只是个孩子啊!你们怎么能就这样不管不问了?”
      突然间眼前模糊起来。凌丁伸手想触碰一下这个平日对自己非常冷淡的老人。
      可画面却一下子破碎开。
      像是做了一个完整的梦。梦里一个女孩从小到大,从幸福美满到孤独无依。
      凌丁知道,在这个世界得一切都结束了。
      可心里得某一块却变得柔软起来。
      蓝斯格勒:“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现在把她丢下去。”
      希伯来整个人都扒在营养仓上楚楚可怜得祈求道:“老大!能不能再留几天?”
      蓝斯格勒冷着脸拒绝:“你要是那么舍不得,就陪她一起。”
      希伯来脸部抽搐了几下,想了想被抛弃得穆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让开了舱门,干笑两声道:“您,请随意。”
      凌丁感觉自己在快速下坠。那种死亡的失重感迫使她开始剧烈挣扎。可眼皮却像被粘住了。如同鬼压床那般,感觉自己十分清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扒在舱门口,看着从高空坠落得修复仓。希伯来摆出一张可怜至极面容。低低得抽泣起来:“呜呜呜,老大,你这样会娶不到老婆得!你知道吗?”
      蓝斯格勒站在一旁淡定表示:“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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