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剑冷如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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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会让感到恐惧，黑夜会让人感到惊慌。
黑夜是睡觉时间，没有人回去黑夜中工作。
苏寒霜的黑夜不同于普通的黑夜。这里没有声音，没有人，有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空荡荡的身影。
神识再一次在黑暗中如石沉大海般消失。
黑暗要将所有人拉入黑暗的王国。又是一部分人在这黑暗中陷入沉沉的梦乡，他们的生命将结束在这永恒的黑暗中。
甜美如同蜜糖，他们再也不会醒过来。他们的身躯将会被黑暗所侵袭，他们一生所修炼的力量将会化作谢天阳突破境界成为仙人的养分。
同样，在漆黑的另一边林沐辰也替苏寒霜担忧着。
他大叫着，神识四探找寻苏寒霜的踪迹，但每每都是无功而返。
死气沉沉，黑暗在占据每个人的意志。最终一切都将伴着黑暗入睡。
苏寒霜急切的找寻着办法。
“啊……啊……啊。”无助苍白没有力道的声音。
“为什么？”苏寒霜双手捂住自己面颊，咆哮着，呐喊着。
失望伴随着希望，人不会一直顺风顺水，但也不会一直坎坷荆棘。
如一团混沌中诞生的第一道光般，那沉默许久的黑暗被打破。
天际。
谢天阳身后有人，他的手里有剑。剑从谢天阳的身躯直直贯入，他的腹部一滴滴的鲜血滴落。
“呲”的一下，剑离开身子，谢天阳转了过去。
来人很陌生，谢天阳道：“你……是谁？”
“我是你。”
是他来了，苏寒霜一定不会不认得那人，梅开度，自称邪恶的梅开度。
谢天阳捂着自己的腹部，灵气暂时封住了他的伤口：“你说你是我。”
“正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梅开度道，接着他又说：“或许你已不记得，所以你有必要看到这些。”
一副巨大的光幕出现在眼前，与此同时苏寒霜也看到那光幕中所展现的图像 。
正是那天他在空界，雪山之巅大战病魔紫的场景。
“……这是谁？”谢天阳问道。
梅开度再度一挥，雪中有团湛蓝色东西闪烁光芒，那正是阴空壁。无数罡风将白雪吹得飞起来又飞起来。
同时白雪中躺着两个人，一具已是尸体。另一具身体同阴空壁一起绽放着光芒。
同时，一个巨大的黑洞将那尸体和人吸收了进去。
紧接着，画面再次转动。之前那身上闪烁光芒的人化作星星，星星在那尸体周围旋转着，星光涌入那躺着的尸体之中。
无数个日夜过去，星星一分为三，有天那具尸体也化作星星一同闪烁着。
轰的一下，一个隧洞出现，两个星星几乎是同时从隧洞进入。
“那颗星星，便是你。”梅开度指着谢天阳道。
“你说那颗星星是我？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这荒诞的故事，仅仅是因为你这所谓的几幅图像？”
梅开度将剑收了回去，正是那天苏寒霜从西门家骗来的，他道：“你生下就带着阴空壁，这总不是我再骗你？”
谢天阳震惊，难以置信。
“真的……会是我。”他征问着。
“即使现在你不知道也没关系，马上你就会记得这些？”梅开度笑了笑，朝着苏寒霜这边望了过来，道：“还有他。”
林沐辰的身躯竟凭空浮去，梅开度道：“我们三本就是同一人。”
“而当年正是你谢天阳本体和苏寒霜一同复活，我们被抛弃在永恒的堕落王国。”
“正如你所说，有因必有果。你也需要对你当年的因承受今日你所造成的果。”
这时，苏寒霜已明了一切。
是梅开度和阴空壁做了交换，而交换的条件便是梅开度本体一分为三。两部分只能在阴空壁打开的堕落王国承受阴空壁所带来的痛苦。
无论对于谁来说，这都不是苏寒霜所想看到的。
林沐辰和谢天阳此时被梅开度禁锢着身子，他的手中那柄长虹再次出现。
他朝着下边苏寒霜道：“上来吧，你也因该知道了。”
下一刻，苏寒霜已到了天上那悬着的城池。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柄剑的作用，当年你和梅开度本体谢天阳一同来到了真实世界。而我和他，林沐辰却遭遇的是非人的折磨。”
“堕落王国没有白天黑夜，只有永恒的堕落。堕落神鹰每天啃食我和他的血肉，每日都要被烈焰焚烧。你们知道吗……知道吗？”他一步步逼着苏寒霜后退，那是被压抑许久的怒火，那是不甘的意志，这些终需要人来偿还。
“你们怎么能够如此自私……仅仅因为我和他不是本体，不是本体吗？”他目眦欲裂，怒吼质问。
“真自私……”他开始大笑，时笑时哭，又道：“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马上，你们将为你们的自私付出代价。”
他从林沐辰的胸中掏出了九墨生死珠。
苏寒霜问道：“你说什么都可以，这是我欠你梅开度的。但是我也想要知道一个问题？”
“臧克强是不是你害死的？”
他笑了起来，不否认也不承认。
“所以，你才是那个骗子。你为了骗我们到西边天界所以谋害了他。对吗？”苏寒霜呵道。
“当然，我一直跟随在你们身后。”他道。
林沐辰想要说出话来，但他的全身已被麻痹，想说也说不出来。
“结……束……了。”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左右手分别持着阴空壁，长虹剑悬浮在空中。从阴空壁绽放的蓝色光芒照耀在长虹之上，一个个窟窿出现在剑身之上。九颗珠子一颗接着一颗被镶嵌上去。
“轰”一道光波在整个灵界闪过。
“生死圣剑。”墨绿色的光芒在剑身之上闪烁。
“现在，你们都可以下地狱了。”他说着，晃动着剑身，所有的一切在生死圣剑面前都是虚无。
它能够沟通生死，它就是魔怪，一念决定人生死的魔鬼。
在场唯有苏寒霜一人身子能动，其他人早已被永恒的定格。
“你……简直是个魔鬼。”苏寒霜道，他要已众人的生死来成全他一人。
剑身上面整个灵界开始浮现。
他的剑在挥动。
灵界，东西南北四界。
黄烟遍地，无比的炽热，剑光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没有一丝生机，无论修炼士或者百姓，无一幸免。
第一次，苏寒霜生出绝望，以前的他从未有过。他痛恨自己没有能力去拯救着一切。
“绝望吧……无助吧……是不是还期盼能够有人来拯救。”他对苏寒霜说着。
来自他的压迫将苏寒霜直直压到地面，膝盖处的巨大压力使得地面一道道裂开。
“你会见证这一切，一个新世界开辟，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所以这就是我对你们的偿还。”他说的风轻云淡，丝毫未将人命生灵放在眼里。
“自责吧……这一切都是你和他所造成。”
整个灵界开始动摇，远在东方的西门家。
西门雪坐在苏寒霜以前的床铺，突来的晃动，让的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身子不受动摇。
“快逃。”西门恒生的声音在整个西门家传开。
苏寒霜看着面前着一切。
“真的要这样做吗？”苏寒霜问他。
“再没有别的办法能够纾解你心中的痛苦吗？”
他不言，一个劲的狂笑。
“给我磕头……或许我还能考虑……哈哈……”
“给你磕头，你会饶过他们吗？”苏寒霜问道。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但要是不磕或许我根本就不会考虑。”
“我磕……”
灵魂有价值，或卑贱或高傲。
若是灵魂所做的事能够有价值，那么卑贱也会变得高傲。
高傲灵魂垂下。
他巨笑，这一刻他得到了满足，他舒服无比。
“现在……你可以饶过他们吗？”苏寒霜道。
他抓了抓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苏寒霜道：“现在你可以饶过他们吗？”
“饶过。你说他们？”画面中是西门雪，房屋建筑坍塌无数，她在拼命闪避，忽的一道剑光从她身体穿过，鲜血开始蔓延。
“你，蠢货。”苏寒霜愤怒，他出尔反尔。
“你以为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他道，弱者没有和强者谈条件的资格。
又是两道剑光闪过，林沐辰和谢天阳一脸死灰，他在剥夺他俩的生机。
苏寒霜狂怒，拳头怒砸自己的胸膛。
努力，显得如此无力。
“啊啊啊啊！”不甘的咆哮。
黑暗，再一次整个世界陷入黑暗，再也无力拯救这个世界。
他将成为世界的主宰，成为仙人，手握天地无数生灵生死。
……
绝望的不只有苏寒霜，还有哪些修炼士，普通人。
一具具尸体的倒下相互接应。
“砰砰。”
“我这是在哪里？”苏寒霜的眼前是黑暗，他摸着自身的周围。
“那是我。”他的意识很清醒能够看到这一切。
“我是梅开度，很高兴能够和你做朋友。”黑暗中有一双手伸展出来。
那是第一次见到梅开度，那也是苏寒霜第一次走出自己那被冰雪常年覆盖的家。
苏寒霜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我是苏寒霜……刚谢谢你帮忙。”
第一次外出，苏寒霜居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吃东西需要钱，拿了别人的东西居然需要付钱。
“不客气，帮忙是我最好的美德。”梅开度笑的很灿烂，满不在意。
“等我有钱了一定会还你的。”苏寒霜说着，他又笑了起来。
“你今年多大了？”他问。
“十三岁。”
“才十三岁，我已经十四了。你是第一次离开家吧。”他问着。
在苏寒霜的心中，他比自己大象征着他已是哥哥，苏寒霜用小孩般的口吻道：“那我是不是得叫你哥哥。”
梅开度再一次笑了起来，道：“嗯……说实话，我倒是真的缺一个弟弟。”
“哥哥。”
他们俩人在这诺大的世界开始流浪。
看过傍晚的夕阳，看过刚升起地平线的太阳，看过白云，看过乌云。看过一个山头的向日葵。
看过许多……
有天，苏寒霜道：“你见过一个山头的冰吗？”
梅开度道：“没有。”
“那你想去看吗？”
“想看，但是那里有啊。”
苏寒霜道：“我家啊，我家就在一片冰山上。”
他们一同前去了雪山之巅。
梅开度道：“你们家没有一点生机，要是能有点植物那该多好？”
“可是母亲说我们家种什么都活不了。”苏寒霜道。
“不会的，梅花可以。”他说着。
“真的吗？”
“真的。”
那天后，苏寒霜努力的在雪山之巅种梅花。可没有土壤根本就不可能生存。他记住了梅花的样子，开始用一座座的冰山雕刻，雕刻一朵朵的梅花。
有天，梅开度道：“你喜欢我吗？”
苏寒霜已成为大孩子，竟不知怎么处理他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总算慢吞吞的说：“不知道。”
梅开度如同失去了什么一般，他说：“那就是不喜欢我了。”
苏寒霜想要解释，他已转身离去。
他走了，苏寒霜唯一的伙伴走了。他不知什么算喜欢。他疑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于是，每天他开始雕刻梅花。
无数个日夜过去。
“是我的软弱……抱歉。”
他的眼前再次变化，无数亮光。
西门雪，林沐辰他们都在眼前。
“这里是？”苏寒霜又疑惑又激动。
西门雪走了过来，道：“苏寒霜，真是有缘。”
“你……你还活着。”
“你难道就这么盼我死吗。”
苏寒霜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会。”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怎么都会在这个地方。”苏寒霜道。
“因为我。”西门雪指了指自己。
“因为你？”苏寒霜不解。
“我父亲说我们是从西界前来的，据说曾经是某一将军的手下。”西门雪道。
苏寒霜点头，表示继续听着他所讲。
“其实我父亲的父亲才是那个将军，来到东界全是为了保全长虹剑。而我便是长虹的器灵。”
“你是长虹的器灵。”苏寒霜道。
“对，我正是。”
“虽然我是器灵，但现在长虹已不是长虹，而是生死圣剑。”
“还会有办法吗？”眼前的危机还未解决。
西门雪笑了笑：“当然有啊。”
她的身躯开始燃烧起来，“只要我死后生死圣剑的本体也将会消失。到时候，就看你们了。”
“不。”苏寒霜伸手去抓，她已被无边火海吞没。
天际，他手中的生死圣剑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色彩。
林沐辰，苏寒霜谢天阳一同站在他的面前。
苏寒霜走了过去，道：“虽然……很抱歉，但是你也需要为你所作付出代价。”
他惊愕：“我败了？”
“你没，一切自有命数。”苏寒霜道。
一剑飘过，透明的冰剑，带出他的鲜血。
剑本就是冰冷的东西，但人是活的。不过，此刻的苏寒霜冷酷如霜。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剑冷如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