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顾月庭》江渔_

5、大概是第五章

　　星期五下午班会课，姜栖迟带着表格来统计班干部的名单。
　　“我们班有毛遂自荐的吗？这样省出来的时间你好我也好。”姜栖迟在黑板上写上了“第一周放假前夕的一次很戏精的班干部选拔课”并且很细心地在右下角标上了当天的日期。
　　“前几天有让大家写演讲稿的吧？”姜栖迟写完标题后随手将粉笔一扔，“写了的先上来。”
　　曹十吾身为高一十班的积极分子之一当然也是第一个上去念自己的演讲稿的。
　　“各位高一十班的同学们，今天我们在这儿欢聚一堂，迎接着今天这美好的日子！听！那枝头的鸟儿在为我们歌唱！看！那绚丽的彩虹正在向我们招手……”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曹十吾成功地让台下的和台上的——当然不是他自己，他当然还是十分激动地高兴地仿佛在领奖一般的快乐，但还是把大家给差点弄睡着了。
　　要是按照顾樾梃的话来讲，那就是比英语课的杀伤力还要厉害。
　　“好……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班长就是曹十吾吧。大家鼓掌祝贺。”姜栖迟反应了回来，带头第一个啪啪啪地贺电。
　　高中的时候天天听校长长篇大论，怎么？现在还来？我不要面子的吗？姜栖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几句。
　　“接下来还有人要上台的吗？我们这个舞台是留给所有的有准备和有抱负的人，只要你想，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姜栖迟送走曹十吾这座大神后又开始招呼着同学们继续。
　　然而并没有出乎意料的，压根儿没有人愿意上来竞选。
　　“……你们难道就没有梦想吗？”姜栖迟疑惑道，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全班除了那个打头阵的曹十吾之外其他人一律不敢上台。
　　她愣了一下，随手指了一个人：“同学，你的梦想是什么？”她带着丰富的感情，激动地问道。
　　“我？没有梦想，”姜栖迟的情绪是很到位的，只是她问错了人，谁让她随手一指就指到了曹十吾的同桌了呢，“梦想被黑夜所吞噬，光明在黑暗出现前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樾梃听着倒是挺激动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想要站起来给江七打call——如果叶烨没有拦着他的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姜栖迟慌忙打住他正打算开始的演讲，要让谣言止于智者，嗯。
　　无奈之下，姜栖迟只能将这件事情放放，毕竟这堂班会课不只是要选举班干部。她咳嗽了一声，尽量让班级保持安静，然后打开每一个班主任手上都会有的一个小本子：“我现在来宣布几个你们所有人都会觉得非常快乐的好消息——”
　　高一十班听到这儿，瞬间全部安静下来。教室里静悄悄的，就连顾樾梃上课吃薯片的声音都听得到。
　　姜栖迟顿了顿，接着说：“我们从下个星期起，星期五下午三点二十放学。”
　　这下全班可和炸开了锅没有任何的区别，除了某个偷吃薯片的和某个上课带耳机听歌的没有听清楚之外，全班人一致沉迷在早放学的快乐里。要知道三点二十放学也只有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尝试过，这种突然而来的喜悦是猝不及防但可遇不可求的。
　　顾樾梃这才把偷吃薯片的头从桌子底下探了出来，嘴角还粘着薯片屑，他下意识地回头问叶烨发生了什么。
　　叶烨带着耳机把手机揣在兜里听歌，耳边环绕着的只有音乐，他看着顾樾梃回头转向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他的眼光浮动，看到嘴边的薯片屑也下意识地帮他擦了擦。
　　“什么？”叶烨撩下耳机，看着顾樾梃在他眼前大幅度地摆动，“刚刚我好像听到些什么事情……看起来他们都挺高兴的，你听清楚了吗？”
　　他四顾，确实好像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里面，并没有看到刚才叶烨帮顾樾梃擦嘴角的片段，不然高一十班的同人文里又该多添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脑洞了。
　　“没呢……”叶烨盯得有些出了神。
　　“同桌同桌你知道吗——”顾樾梃瞬间转换战线，兴致勃勃地问。
　　喻柏水身为顾樾梃的同桌，也就是叶烨的前桌，他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他们两个：“星期五我们放学改到三点二十了。”
　　“太早了吧？”顾樾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伸出双手搭在喻柏水的肩上，开始前后死命得摇晃。
　　喻柏水被他摇得头晕，只好拍开他的手，把眼镜扶回原来的位置：“别那么激动……”
　　顾樾梃应声放开他的手，快乐地搓搓：“叶烨同学周末有事儿吗？”
　　“没有啊，要我带你去玩吗。”叶烨问完这一句自己也愣住了，但是看到顾樾梃眼睛里面冒的星星和挂在脸上的“如果你真的带我出去玩我就觉得你超级帅”。哎，不就是带孩子吗，谁不会啊？
　　“好呀好呀好呀——”
　　“那等会放学后，我带你去。”叶烨叹了口气，把手机里的音乐关了，托着脸看顾樾梃。
　　果然最后一排视线最好，你在哪儿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