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挂女神》水凤求鸣

19、人与神

　　黄昏的小屋光线暗淡，当夏夜伸手制造出了火焰之后，才将房间的一切看清。
　　这是一个只有两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的屋子，不到一百平米。虽然五个孩子住起来挺小，但是却非常整洁。在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大小，类似发动机的东西连接着整个房屋的所有用品的动力线，而那上面的最顶端，放着一颗已经变了颜色甚至已经出现不少裂纹的珍珠。
　　凭借猜测，夏夜觉得那应该就是之前那些人所说的能源驱动器，维持着房屋和城市能源运作的东西。
　　“抱歉，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路过，没地方住，想睡一晚上。”
　　面前的这五个，刚刚袭击的是两个七八岁的男孩，而躲在角落里的是四五岁的三个小女孩。天生的“温柔主义”者夏夜摆出典型的大哥哥式笑容，轻轻将背上的机械少女放到地上，又柔声笑道：“如果你们感到害怕的话，我们就待在这门口，不会胡乱走动。”
　　“哼，真是死麻烦的人。”冰神不耐烦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睛一闭完全不说话也不打算走，把交涉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夏夜。
　　最前面拿棍子的小女孩不知所措地张张嘴，最后忽然喊出稚嫩的声音：“你，你们是来收房子的警卫队对吧！房房房……房子不会给你们的！坏人！”
　　“我的天。”伸手一把摸摸额头，夏夜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现场来一个编故事活动。“其实……”
　　十分钟过去，听故事听得入迷的小女孩把棍子往地上一扔，一边对夏夜拼命地点头一边到处跑来跑去给夏夜倒水喝。
　　二十分钟过去，夏夜一声叹息：“于是，我们就这么到了这个地方，不得已要留宿一晚上，却……哎！”
　　夏夜假嗖嗖一声“哎”一出来，冰神全身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谁知道几个孩子居然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对夏夜的话深信不疑。
　　“你良心不痛吗？”冰神忍着揍人的冲动小声询问，夏夜则是一声憨笑摸摸头，什么也不说。
　　几个小孩子一商量，最后一致决定让夏夜和冰神睡在客厅，让昏迷的机械少女住在房间里面。不过对于“房租”方面孩子们倒是提出了不小的要求，就是明天夏夜和冰神要去赚三颗小珍珠回来，才能带走沉睡的机械少女。
　　对此，夏夜是一边装作不情愿一边套问孩子们怎么去赚珍珠，颇有种哄骗无知小男孩小女孩的意味，至于冰神，根本什么都不管，只是安静地看着机械少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半，夏夜和孩子们都已经入睡，只有冰神还睁着眼睛，静静凝视从玻璃破裂的窗户上映射进来的月光。
　　正不知道想什么，冰神眼睛往旁边瞄一下，发现之前拿棍子的小女孩居然从房间跑出来坐了过来。小女孩什么也没有说，就只是这么陪着冰神，然后在困得不行的时候，一点点歪到冰神胳膊上睡着，一只手紧紧抓着冰神，嘴里还不停喊着某个人的名字。
　　“人就是麻烦。”冰神只看了小女孩一眼，不耐烦地把夏夜脱下来的外套拿过来给她盖上，又继续抬头仰视窗外。对于一个即便不睡觉也不会感到困倦的神来说，睡觉不过是跳过这无聊时间的手段罢了。但是现在，冰神并不打算这样做，他需要去思考一些事情，一些活了几万年都没有想过去思考的事情。
　　一夜如白驹过隙，当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幽暗，从窗户外照射到房间里，第一个醒过来的就是一直半睡半醒的夏夜。
　　“呦，装睡了一晚上，舍得起来了？”冰神毫不吝啬自己的嘲讽，在他看来，夏夜无非就是在监视他。夏夜也不否认，因为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原因是他在担心千千，不知道千千是不是以为他已经死了正在伤心。
　　不过此时南方陆地上，夏夜心心念念的好妹妹夏千，正和好姐姐谷心玉一起，被一大群野猪追了一夜。
　　“哦，大哥哥们好早啊。”
　　等到太阳高照，五个孩子一个接一个醒过来，冰神也是直到身边的小女孩醒过来红着脸跑开才一脸冰冷地从地上爬起来。
　　“抱歉怀疑了你。不过别在意，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想我那个妹妹，防备你只是顺便。”
　　“宰了你丫的信不信！”
　　“信，当然信。宰我之前要不要吃点东西？”
　　“东西？”
　　冰神这才注意到，原来夏夜一大早跑出去拿回来一把草，就是为了当饭吃。
　　“告诉你个坏消息，昨天你轰了整个旧街区，人家貌似是下了戒严令了，幸亏没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暂时把能力隐藏一下比较好，真的。”
　　晃晃还有些发麻的肩膀，经过了整整一天，夏夜这右臂才终于好起来，不再是没有知觉。不过夏夜也是有点惊讶，他还以为下了戒严令之后城市会变得乱糟糟，没想到刚刚去街上转了一圈，认识了几个买菜的阿婆，阿婆们却并不知道戒严令是针对“入侵者”的，还很和蔼地送了两棵最后没卖出去的白菜和一些碎豆腐渣给夏夜。
　　“看起来可能是城市的高层怕引起混乱，就没说出来旧城区的事情。”
　　夏夜将悉心料理的白菜豆腐汤端到破旧却很整洁的小木桌上，旁边几个孩子站在那看着，不停地咽口水，肚子也不停地叫，但就是没有一个到桌子前的。
　　“放心吧，吃不死你们。”
　　“也不收钱哦。”
　　冰神和夏夜一前一后，一冷一热的，几个孩子禁不住诱惑，终于还是主动到桌子前坐了下来，一人一个碗，把白菜汤从头到尾吃得一点不剩。
　　“你自己倒是不吃啊。”
　　孩子们吃完饭，夏夜洗刷碗筷的时候，冰神走过来，声音虽然冰冷，但是很明显不像之前不近人情。
　　低头笑笑，夏夜伸出手指对着半空点起火焰，然后张开嘴巴一口吞掉，咽到了肚子里。
　　“没味道是没味道，不过用来填肚子还是没问题。”
　　“果然你就不是人类，和其他使用火焰的人类完全不一样，但你又似乎并不是纯粹的神兽。看来，兴许有一天，你这个异类要和掌管世界规则的雷兽那家伙打上一架了。不过，和他不一样，我倒是在追求能够打破‘规则’的生命。我找了几千万年，不知道今天算不算是找到了。“
　　“那你活得可真够久的。”
　　夏夜笑笑，对冰神的话也只是淡淡地回应：“我的存在本身其实就是个错误。”
　　“那你有没有想过错的是世界，而不是你呢？”
　　“你这野神算是在给我洗脑吗？有这功夫倒不如来帮我洗碗来得靠谱。”
　　夏夜耸耸肩，冰神也罕见地笑了起来，只是双方此时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刚刚刚讨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