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仙女》穿裙子的四季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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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街角，黎星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电话响了，是阿杰，他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星哥，黎总说让您必须过来，您在哪儿？”

　　黎星原本压抑下去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冷笑着发了自己的定位给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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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阮黛。黎星下午怎么没来上课啊？”阮黛旁边的位置从下午第一节课开始就空着，罗忆柏忍了一下午，终于忍不住了，向阮黛打听情况。

　　阮黛摇头，她也不大清楚。

　　罗忆柏担心，“黎星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她皱眉想了半天，忽然惊叫一声：“你说，他会不会是转学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罗忆柏简直难过到不行，她好不容易才近距离接触到黎星，这才没几天就又要离开了吗？

　　阮黛扶额，“你冷静一点，说不定是请假了。而且，就算是转学，对你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虽然阮黛说得在理，可罗忆柏还是有些难过，哦了一声，回自己的座位了。

　　转头看着旁边空落落的位置，阮黛也没了看书的心情。干脆拿出便签将今天老师留下的任务都记下来，贴在了黎星桌面上提醒他，顺便将今天发下来的试卷按科目帮黎星整理好。

　　做完这一切，阮黛才小小舒了口气，这也算是帮到黎星了吧。

　　晚上，阮黛临睡前惯例确认一下手机闹钟，在看到微信图标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黎星，又觉得两人只是同学关系，黎星身份又敏感，贸然关心显得有些突兀。

　　思索了一会儿，阮黛点开黎星的头像，打了一句话，又在两分钟后一字一字的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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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黎星来得很早，阮黛见到黎星的身影，莫名心神一松。

　　“早啊。”阮黛同黎星打招呼，声音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雀跃。

　　黎星正在纸上写着什么，听到阮黛的动静抬头，“早。”他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冲阮黛露出一个微笑，好看的有些晃眼。

　　阮黛低头，身后的罗忆柏和顾真还没来，周围没人。

　　她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询问：“你昨天是不是不舒服？和老师请假了吗？”

　　黎星靠在位置上，没正面回答，只说是家里出了一些事。

　　好吧，阮黛识趣地没有多问。

　　“哎，阮黛，我只有黑色的笔，你有别的颜色吗，借给我用用。”过了一会儿，黎星突然朝阮黛开口。

　　阮黛正在翻看笔记，闻言默默将笔袋挪了过去，黎星扫一眼，除了黑色还有几种不同的颜色，又看了一眼阮黛的笔记，明白这是她的习惯，用各种颜色的笔做标记。

　　顺手挑了一只深蓝色的，黎星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梳理完笔记的阮黛抬头发现黎星不小心把本子放到了自己这边，顺手看了看，居然是托福考试的资料。

　　随意翻了翻，就感觉好难，原来黎星的英语已经学到了这种程度，怪不得成绩那么好，阮黛惊叹。

　　恰好黎星对完答案，见自己的东西被阮黛拿在手里，有些紧张的夺过，塞在桌屉里放好。

　　阮黛楞了楞，转过头和黎星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惊诧。

　　几秒钟后，黎星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有些慌乱的同阮黛道歉：“抱歉，我太紧张了。”

　　“没什么。”阮黛拢了拢头发，“是我不该随意拿你的东西。”

　　黎星想要再说什么，阮黛已经正过身子开始做题，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黎星只好把解释的话咽下去。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阮黛一会儿，最终没有开口。

　　黎星早上从不在校内的食堂吃，都是阿杰和司机老张专门带过来的营养餐，他也不喜欢食堂的油腻腻的味道。

　　往常黎星坐在车里吃饭的时候，都是一边吃一边看手机，今天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星哥，您是不是还不高兴呢？”阿杰问得小心翼翼。

　　黎星放下筷子喝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他这么说，阿杰更肯定他就是在不高兴。

　　昨天中午，黎广生一定要黎星去参加关于他成绩和后续发展的小会议，也果不其然又闹了起来，后来还是黎星的母亲李敏匆匆赶到，才终止了父子两个的争吵。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终的结果是黎星接受了黎广生的安排，虽然他看起来极不高兴，下午也没去上课，而是窝在房间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阿杰咽了两口吐沫，决心和黎星表明衷心：“星哥，我知道您委屈，也知道您将来一定另有打算。不管发生什么 ，我一直坚定地站在您这边。”

　　他两条细细的眉毛纠结在一起，两只眼睛也瞪得溜圆，一副愿意为了黎星慷慨就义的样子。

　　黎星忽然笑了。

　　连阿杰都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可笑黎广生还以为自己会一直受他的摆布。

　　想到黎广生，黎星也没了吃饭的胃口，他扔下筷子：“行了，我知道了。”

　　这不是一个肯定的承诺，但阿杰已经喜上眉梢，不禁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跟在黎星身边这么久，阿杰清楚的知道黎星的真实性情，他绝对不是外人以为的黎广生包装出来的空有皮囊和技巧的傀儡。相反，黎星对音乐的感知非常敏锐，也有自己独到的理解，离开黎广生他也会有更好的发展。

　　车内空调温度打得高，黎星将羽绒服和校服扔到座椅上，只穿一件薄毛衣。今天吃完饭的他没有惯例打游戏，而是径直穿好衣服离开。

　　“星哥，最近感冒的多，你多喝水，别被传染了。”阿杰从车窗探出头来，远远提醒一句。

　　黎星挥手表示知道了，慢吞吞走回学校。

　　十二月初气温骤降，黎星裹紧了羽绒服，边走路边思考要不要给阮黛道歉，早上他的行为太粗鲁了，好像让阮黛有点受伤。

　　可是，为了这种小事道歉，好像也怪怪的，黎星纠结。他用力踢起一颗石子，在空中抛出长长的弧度。

　　今天没有太阳，天空是蒙蒙的灰色，让人的心情也越加烦躁。

　　直到回到教室，黎星也没思考出结果。

　　巧又不巧的是，他在教室门口遇到了阮黛，两人险些撞到对方。

　　最终，是阮黛先反应过来，冲他微笑点头后先进了教室，黎星随后跟上。

　　他看到阮黛的马尾一甩一甩的，几乎要甩到自己脸上，脖子白皙又纤长，肩膀很瘦，又平。

　　虽然是冬天，但教室里温度高，阮黛穿着宽松的校服，隐隐露出蝴蝶骨，手腕也是纤细的。

　　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阮黛回头，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黎星不敢再看，之前的念头也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酝酿了好久，在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黎星偷偷递了小纸条给阮黛。

　　他写完后先将纸条扔到了阮黛那头的课桌上，见她没注意，用手肘轻轻碰了捧阮黛的手肘。

　　阮黛感受到黎星的碰触，转过头看他，然后在黎星的目光示意下看到了桌上的纸条，却没有动作。

　　讲台上，爱拖堂的英语老师老张还在口沫横飞，他虽然戴着厚厚的眼镜但是目光一向敏锐，黎星生怕被他发现，又碰了阮黛一下。

　　阮黛还是没动，黎星抿着嘴角着急，他低头拿了根笔，打算自己偷偷捞回来，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纸条已经不见了，而阮黛神色如常，在课本上写着什么。

　　放学十分钟后，校园里已经是冷冷清清的，同学们全都溜得飞快。

　　黎星带着口罩，站在校门口苍翠的成排的松树下来回踱步。好在他没等多久，阮黛也到了。

　　天气冷，阮黛穿了长款羽绒服，带着棉线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向白皙的脸色有些泛红，是被冻得。

　　“走吧。”她微扬了头，冲黎星笑得灿烂。

　　黎星三两步走到她身边，微微拉高了棒球帽的帽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阮黛微笑：“我要是不来，不是浪费了你的苦心策划吗？也显得我忘恩负义一样。”

　　黎星费劲心机给阮黛传纸条，让她中午请自己吃饭，理由也很充分，自己帮她过了八百米的体测，理应有这个奖赏。

　　狡猾。

　　阮黛没有拒绝的理由，黎星确实帮了她很多，不光是体测，还有那瓶用体温焐热的水。

　　虽然黎星没有说，但阮黛感激他。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阮黛问黎星想吃什么，她有些紧张：“太贵的我可请不起，不能用你的消费水平衡量我的。”

　　黎星笑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和阮黛在一起的时候，连笑容都比以往多了许多。

　　“放心，不会让你太破费。去吃肯德基怎么样，我很久没吃了。”学校附近就有一家肯德基，阮黛偶尔也会过去。

　　不过中午正是人多的时候，阮黛有些犹豫地看着黎星：“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黎星外头看着她：“我又不是外星人，为什么怕被人发现？”

　　阮黛却挺怕他被人发现的，特别是和自己一起。

　　看出了阮黛的顾虑，黎星妥协：“好吧，那我们定外卖，你出钱然后去我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