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缱绻逆流

1、一

　　今天是七月七日，慵懒地躺在床上，阳光从半拉着窗帘的玻璃直射进来，伸出手半遮着光翻开手机，是唯的十几条信息……………
　　穿上运动服，想着又换了套休闲装，毕竟是见恋人。唯说我有强迫症，书桌总那么整齐，衣柜从没乱过，我只笑笑，轻拍着她的头说：“哪像你，书桌是化妆台，衣柜是杂货铺！”
　　店主说：“十一朵玫瑰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最爱你的意思。”听着挺像回事，就让她包装好，拿起就走。本来想送香水的，但她已经有很多了。女人，无非是喜欢惊喜，礼物，新花样，给点新鲜感就行了。
　　唯，衣着一新，性感的黑丝搭配着我送她的高跟鞋站在寝室门口，她接过花：“你还欠我四个字！”
　　“生日快乐！”我一本正经地哄着她，不然，又要莫名其妙地说我不在乎她，要是真不在乎，她在我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可能没一个女的懂这个………………
　　我们一起在校园里压马路，总被那些吊丝男的眼神所伤，可能在心里暗骂“畜生，放开那个美女！”怎样，我就是比他们有本事，不过，这种优越感后来就没了，当初追她也不是没费力气的；现在实际了，关了灯，谁都一样！
　　露曾经问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她！我答，爱过，但现在不爱了，不能爱也不想爱了。其实我撒了谎，我不懂爱，也讲不出所以然来。高中时，每天早上给她带早餐，每个星期回来给她带礼物，课堂上还陪她玩传信游戏；女孩子的脑袋就跟精灵一样，令人难以捉摸，与其让我去想“自由的鸟儿是否如神仙般逍遥”，不如让我去计算一个多面体能折合成几个球的体积。我可不想在她纯真的想法里洒上污点，就回首小诗，名唤“蝶恋”，再肉麻点，无非是“会一直陪你，永不分离”。
　　唯，挽着我的手，在街上漫无目的，不，是永无止境地闲逛着，看到个卖气球的，唯就喊着“看，那个喜羊羊好萌啊！”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过去，问商贩买了，回来，看着唯喜悦的目光瞬间转为忧郁：“我这样会不会好幼稚？！”女人总是那么矛盾，或者说善变，谁都不知道下一秒她会说出什么，我猜，她自己也不知道！我是疼女友的人，虽然是觉得幼稚，但还是小清新地夸了她一番！
　　想起从前跟露一起的时候，不会莫名把时间花在逛街上，那叫一个奢侈。她会要我早晚的问安，陪她吃饭散步，晚自习结束送她回寝室再给她一个吻。对露的感情不能说没有，但失去她，也只是觉得自己在成长在改变。露几乎都在照顾我，生病感冒都是她陪着我，总唠叨这唠叨那，甚至帮我洗衣服，有时候觉得她傻，有时候觉得我残，她总羞怯地说：“那是我爱的融入！”我只是在心里暗笑，没有谁比我幸运，却也是心疼她的，于是提醒自己对她好点……………
　　唯一直在各种店里挑选商品，首饰，衣服，各类化妆品，以及各种看包装完全不知道是啥的东西。我在一旁提着物品看着她发呆，她总说：“哎，你们理科男就知道游戏，篮球，生活多枯燥无味！”我很不以为然回句：“那你咋就跟了我这么无趣的男生！”不用猜，我就知道她会送一白眼，跺下脚，有时还带句“不理你了！”口是心非的女人，电话里头说不会想你就是会想你。但我就喜欢简单，这种玩法简直会把一个才高八斗，正经八百的理科男折磨成神经质。
　　纯真时代可不是这样，书信里的诗情画意都是甜言蜜语，有时候真会想一起到老。但露总能翻出我想法以外的意思，我就写了句“白色的帆，你驶向哪，那便是水的情谊”，露就回句“水帆相依，不离不弃”。我想说的是，帆的远行是水送的人情，好吧，我败给她了，那就是她的想法吧！
　　正愣着，手机震了下，是莉发来的信息：“我喝醉了，你可以过来接我么？”我知道莉喝酒向来是因为心情不好，也知道一定是跟男的去的。见唯叫我，马上回了句：“我有女朋友了，在逛街！”
　　一路走着，手机不断在震动，“你在干嘛呢？”“没，室友发信息叫我聚餐呢！”“那………”“我回绝了，有什么事比女朋友重要，你说是不！”看着唯在那偷笑，我松了口气。这下子直接关机了，过了会觉得不大好，又开了机，只见“快点过来”几个字，于是拨了个电话给杰，让他去接莉，并回了信息“我过来了…”
　　莉，是我在西餐厅偶遇的，我俩算是一见钟情，当时她和她男友的关系正处于危险边缘，就差说分手二字，她男友可是位极品，还是绝种的差劲男，说出来我还怕他丢了咱男人的脸，总之，在我看来莉是活活被束缚，白白被糟蹋！我就在临桌，一个人拿着菜单犹豫，后来就听到他们吵了一架，谁被打了一巴掌，男的说了句：“打你，还怕脏了我的手！”语气很平静，可能说的次数多了，然后就离开了…
　　我探过头去看她，地上都是她包里装的东西，难以想象这么个小包能装如此繁多复杂的物件，她耳环掉了一只，我过去帮她捡瞥见她左脸上的红印，原本红润的脸蛋越发苍白，她用手挡着眼睛，指间流着泪，我顺手拿着纸巾递给她…“你没事吧？”…………
　　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唯，周围宣嚷围了一堆人，过去拉过唯，
　　“傻瓜，你专门替别人看衣服的么？我们还有要去的地方，时间紧！”
　　“没事啊，难得有人欣赏我的眼光，她们都夸我有品味呢！”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
　　“你就这点出息，别浪费太多时间在打扮上，要多注重内涵…”只我说着，
　　唯一股脑地到处逛，前面到了那家西餐厅，唯提议进去，终于不用一直走了…………
　　不记得那天我用了什么方法让莉平静下来的，后来她要求我陪她回住处。她是比我高一届的学姐，可年龄跟我一样，她生日是7月14日，我记得很清楚是因为这天也是我妹妹的生日，我比她大五个月，她要我称呼她学姐，我是怎么也叫不出姐的，平常都是认妹妹的…… 唯左手拿起菜单，右手在咖啡色的瓷桌上如有节奏地敲击着，嫩红色的甲片此时看起来特别俏皮，可能是因为桌面反光吧，来不及思考这桌子为什么用瓷桌，思绪早已放飞，不由得转头往向落地窗外，又将帘子捋了捋………………
　　莉的手很修长吧，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喜欢把指甲涂成血红色又好像是深巧克力色，那次酒吧里绚丽的光把她的指甲照成了黑色，她说：原来认为平淡的生活里，有颜色是润泽，现在，在更闪耀的地方就不应该低调，而应更闪亮，下次要弄个亮片到指甲上………
　　她话里似乎包含着什么，但我后来一直注意到她的指甲，从没贴过亮片，可能她只那么随便一说吧！
　　“哎，发什么呆啊，我生日你不高兴啊？！”
　　“嘘，别吵，你不觉得现在不说话会更好么！”我掩饰着，感觉自己演技蛮不错……………
　　“哦，我帮你也点了咖啡，你常喝的口味！”说完，她伸手摘下我的眼镜架（没镜片的那种），忽然看到她手上戴了个串着红绳的珍珠蝴蝶结，很眼熟………
　　“这个不是我送的吧！”我指着那手链问。
　　“我好朋友送的啦…”
　　“哦！”
　　“你怎么不问是谁啊？”
　　“你朋友那么多，问了也不认识啊！”唯所有的事情在我面前都是可知数，就因为她摊得太白了，不联系我都知道她会干些什么…………
　　刚送莉到她房间门口，那是她前男友租的房子，还没到期，刚放下她的东西转身离开，她忽然拉着我的手，从背后抱住我，在耳边说了句“我可能喜欢上你了，怎么办？”我还算比较有良知的少年，遇到这样的场面，很淡定地说了句：“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你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是么？”我承认我完全没这么想过，女人和兄弟根本是两码事…
　　“没有，这是个人情感的事，你要考虑清楚…”我说完，就松开她的手，径直走去，到楼下后，我发现自己走错方向了，一下子感觉心跳到脖子上然后发热，从脸红到脖子上………… “快喝呀，咖啡都凉了！”
　　“哦，待会想去哪啊？哪都陪哈！”
　　“额，不是，我说你今天什么情况啊？老愣着！”
　　“可能昨晚跟浩子打dota，玩太晚了！”
　　“玩游戏总那么上心。待会，我们去划船吧，或者去□□？”
　　“划船吧！”这是我的潜意识………
　　一次陪同学踢球把脚给摔了，还打了石膏，其实一个星期就好的，那医生小题大做，哎，现在的医院……这不，莉还真跑过来说要照顾我，听隔壁宿舍的小黄讲，这带她上男生宿舍还真有压力，二楼那几个小子还起哄说是小黄的女朋友，莉就笑着答句“我来找***的！”（请允许我隐藏真名）………
　　“你来干啥呀？我又不是残废了！”
　　“哟，还挺坚强，来，走几步给爷我看看！”
　　“行了，你就别说笑了，这不有几个哥们照顾我么？瞎操什么心啊？这又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她忽然扑过来亲了我一口，将洗好的水果放在我手上，说了句再见就走了，我心里没啥悸动，就是老四，老三（寝室排行）都在，怪不好意思的。
　　可能临近毕了吧，心里特不踏实，老想着现在有爸妈，那以后还
　　能厚脸皮地当啃老族么？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能扯清该多好，有时是闲得慌找人消遣，但谁能忍受老有人找你帮忙……………
　　正想着，唯喊了一声吓我一跳，刚抬手想抓住她，一不小心口袋里的钱包掉水里了，钱掉了也就算了，里面可都是卡啊，靠，只能跳下去了，话说，即使我会游泳也差点被这水熏死了，听到唯一直喊我，向她招了招手，这时保安以及公园负责人都赶过来了，捡回了钱包也被人鄙视了一番，人冲动的时候根本就是一没脑子的动物，其实船上是有打捞工具的………

　　很顺其自然地我跟莉就成了老三老四他们口中的情侣，尽管我们口头上都没承认对方，一起出去玩闹一起吃饭一起谈天说地，我认为我跟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纯友谊，我希望这样的关系能一直保持，我心情差的时候总有人安慰，会有一个人不断给我惊喜，每天被人牵挂着，心事有地方诉说，玩什么的都有人陪，而且莉也算得上美女，只是每天见到的都是她化了妆的脸，我爱看她的装扮，长发，渐变色调染，会每天穿不同的紧身裤或丝袜裙子，我认为女孩子穿裙子和高跟鞋的时候很特别，很有女人味！最爱她身上的香水味，虽然我不大懂这些品牌，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反正在她身上不淡不浓，很好闻很优雅，这可能跟我最近爱上的烟味有得一拼！
　　唯，会不会对我今天的表现很失望？这我已没精力去想了，说实话，对她这样百依百顺并不是我很爱她的表现，我爱的东西很多，女朋友只能算其一，很大程度上来说，女朋友变成老婆的可能性跟我在大学一多，更何况，我还没想结婚呢，这结婚是多严肃的事，老婆可是我下半辈子每天要面对的人，哪有交女朋友那么方便，标准也不一样啊，说这些话，读者朋友们肯定要说我不负责任或者太现实了！
　　最后，在湖边的杨柳树下，莉还是来了口，主动说正式跟我交往。本来月圆之夜，春心浮动，良辰美景俏佳人，我要不给她个大大的拥抱，真是有点不怜香惜玉了！再加上这么多天的欢快相处，她是我女朋友已是不争的事实！我揽过她来，就怎么静静坐着，微风中闻到她发间的香味……… 陪唯过这天生日确实很累，也花了时间精力，忙到凌晨2点才睡，本来计划这天晚上要在她宿舍楼下用蜡烛摆个“唯爱你”，顺便献歌一首再配上自己多年学来未有机会展示的街舞，还有孔明灯附上我连夜赶的小诗，不过按目前的情况是不太可能了，因为这个计划的参与者与协助者杰到现在21点了还没回，再过2小时，女生宿舍楼就的关门了，没有互动没有女主角的表演，会精彩么？会有纪念价值么？最重要的是，会让唯终生难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