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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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笑容里，夹杂着种种复杂的感情，难以捋清。
静山从进门时，就早已得知门外有人尾随。
原来这才是师父才如此温和的原因。
他还以为……
不久，门外那人似是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转身离去，师父随即敛起脸上的笑容。
一切如常。
燕朗一脸的冷漠与疏离。
“师父你……”
静山轻微的试探道。
“无人之地，你不要忘了规矩。”
燕朗语气凌厉。
“是，族长。”
静山俯下身去深深行礼。
“我本想引小皇上来山上，好将他一举擒住。”
燕朗一边看着药的火候，一边跟静山道，就像是在提琐细小事一般平常。
“可他连入门一关都未经过，就倒在半路。”
“你偶然救他，却可以作为接近他的方法。”
“不得不说，静山，你很聪明。”
燕朗的神情，像是冰冷的瓷器，温润又疏离。
“我要你做杀手的原因，是因为你学识渊博，文武双全。气质温润，无人可以将你与杀手联系起来。”
“你是我最聪明的学生，我敢断言，你甚至可以做那狗皇帝的老师。”
“族长……”
静山感到内心隐隐的不安。
“但是，你不能忘了，是林家将你迫害至此。”
燕朗眼里瞬间升起尖利的锐气，直直地盯着静山。
“是，我必永世不忘。”
静山俯首行礼。
“好——”
“你是我这些年来最大的成果。”
“望你能记得使命，让林煦那个狗皇帝不理朝政，让整个林氏王朝颠覆。”
“是。”
“还有，没有旨意，不要下杀手。万事听我差遣即可。”
“事成之后，功名利禄随你选择。”
“谢族长。”
“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有任何事便与我书信即可。”
“静山领命。”
“静山告退。”
他离开时最后望了望师父的脸，心里有一点点感激。
尽管师父对他仍然利用价值更多，但是他仍然怀着感激。
漫长时间里，他教他读书写字，让他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文武全才。
也为他疗伤，那些残忍的伤口，是师父在细心照料。
这一切，都要感谢他。
离去的脚步滞了滞，却终究是离开了。
“等等……”
燕朗沉声。
“族长还有何吩咐？”
“走之前去跟攸澈道个别吧。”
“是……”
静山缓缓答应，像是声音从山谷中悠长的穿出来。
攸澈，当年那个在黑暗深处向他深处援手的人，是静山不想舍弃的温暖。
他为他挡下失去理智的女人的伤害，为他压下铺天盖地的屈辱。
他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不言不语，不即不离。
像是生命中没有离开过。
温暖又熨帖。
那日天色渐晚，他抬头看了眼那站在他远处的男人。
他说，他是他的影卫。
语气低沉却温和。
他说，他负责随身保护他。
他愤怒也失落。
愤怒失落曾经的日子为何没有他的保护。
他说是因为自己的身世，才会有影卫的存在。
他的眼神，是对命运的冷漠与淡漠。
静山记得很清楚。
很清楚。
他问他，是否想要离开这里？
他便坚定地说，愿意。
处在黑暗深处的人，才懂得把握每一丝每一缕的光亮。
于是，他有了另一个名字，静山。
像是安静的山岭，无声无息，却自得深情。
攸澈动用力量，安排朝中刘尚书安排好了锦尚在府中的身份。
静山便放弃了原来的名字，放弃了原来的一切，一切的伤害与快乐。
他静山在陌生的环境里紧张张望。
整齐的士兵叫他“将军”。
他原来是细雪一族的大将军。
所有的影卫说辞不过是子虚乌有。
可是静山还是紧紧跟在攸澈身后不愿意离开细雪之地。
因为那时候那一刻，这世上芸芸众生里，只有他，向他伸出了援助的手。
滴水之恩，他比当涌泉相报。
躺在细雪陌生的床上，静山听着雨落檐梁的声音，心里确是纯粹的宁静，当时他觉得只是单纯的感激攸澈。
可是那天，他因为房里空气太闷，便披衣外出了。
月色很美，皎洁明亮的如同顺滑的牛乳。
他随着心意地走着，越发觉得月华如练。
不知不觉行到攸澈的住处附近。
静山在心里敲打了一下自己，想转身离开。
可是情势已经来不及。
他紧忙藏起来，才没让他们发现。
月下，攸澈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吻的动情。
登时，阴影里的静山陷入惊诧。
整整一夜，静山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他本来隐隐约约从攸澈对待女子的态度体察到什么。
可是亲眼看到时他却格外的难过。
内心是被人狠狠揪住般的疼痛。
静山终究见过了书中的龙阳之好。
他有些不屑，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无穷无尽的难过？
晨曦初露，半睡半醒间，他紧紧抱着攸澈。
攸澈吻着的人，逐渐成了他的脸。
他醒了。
从那短暂的却不愿舍弃的梦境里。
静山知道，他喜欢上了攸澈。
就是让他不屑的那种龙阳之好的喜欢。
就是让他忌惮的那种断袖之癖的喜欢。
可是他就是喜欢。
从他伸出手的一刻开始。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
后来，他知道月光下那人正是细雪族长，燕朗。
可是那有如何呢？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为他赴汤蹈火？
燕朗被攸澈糊弄，说他父母双亡都是因为林家。
可是攸澈怎能不知道真相，也与他一起欺骗燕朗，这样的感觉，和他站在统一战线的感觉真好。
攸澈在前一夜就与他沟通了意见。
静山毫无思考的同意，他的一切条件他都无法拒绝。
既然他想要破坏当今皇上的统治，那他就为他实现愿望。
接下来的三年，静山在京城养精蓄锐。
燕朗不疑有他。
静山慎重地对身份保密，加之攸澈的配合也未让燕朗察觉出有何异样。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