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之眼》SuperZ

5、4

　　倒在台子上的是X班班主任F老师和体育组的G老师。
　　F老师先倒下去，在台子上抽搐着，G老师好不了多少，但他没有那么痛苦，意识也还清楚的。
　　医生先到了，把F和G老师抬进救护车。
　　......
　　接待我们的还是B警官。他让其他学生先回家，只留我，L和其他与英语节活动有关的人留下笔录。
　　他先把我和L单独拉进去：“怎么搞的又是人命案子，你们这学校太邪乎了。”
　　“当时在表演教师舞蹈，我在幕后看见F老师不行了所以就去看看他的情况。”我向B警官解释道。
　　他的眉毛都死死锁在一起，面露阴云。
　　......
　　我先和B出来了，文娱小组的成员都在外面等候审讯。
　　小Q很紧张，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在外面走来走去，还穿着表演节目时的JK制服，身材很好。
　　我把视线挪到她脸上，她的表情很正常，就是惊慌失措和紧张。
　　B警官传唤她的时候，我也跟进去了。B警官看见是我，没说什么。
　　我在Q的耳畔低语：“没什么事，不要紧张。”
　　说罢在审讯室的角落坐下。灯光照不到我的脸所以小Q看不见我的表情，但B警官桌上的台灯对着她直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B警官：“你是负责什么的？”
　　小Q：“我是学校文娱委员代表，英语节的相关节目道具准备都是我负责准备的。”
　　“你在准备道具之前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没有。”
　　......
　　审讯结束后，我单独和B警官交谈了一会。
　　B警官：“你跟小Q比较熟，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一直在边上观察，她没有说谎，至少从外表看是这样，没有紧张或者其他多余的小动作。也不排除她提前准备的可能。”
　　......
　　晚间，B警官打电话过来。
　　“......你那边方便说吗？”
　　“说吧，我在房间里很安全。”
　　“F老师没抢救过来，G老师脱离危险了。二者都是□□中毒。根据化验的报告来看，凶手把□□和易挥发的酒精一起涂在他们两个的衣领上，挥发时吸入□□气体中毒。G老师吸入的非常非常少才幸免......”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演出服装上做了手脚吗？”
　　“是的，但是审讯完小Q的结果却是服装统一采购，不应该有人可以直接接触到服装下毒。”
　　“所以你觉得......”
　　“没错，凶手就藏在学生或者老师之中。”
　　我把通话内容给L发过去了。他却提出了不一样的建议：“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少考虑了一个人？”
　　“谁？”
　　“已经被杀的小D。”
　　霎那间的念头如同闪电划过我的心头，对啊，小D生前被威胁做的事是什么？会不会凶手就是安排他去下毒，再伺机杀人灭口？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关键是找到□□的来源。”
　　“有没有学生家里开照相馆或者汽修厂？”
　　“我不太清楚，要从身边的人开始调查，还要与小D最近交往密切的人。”
　　“是的，看来你的侦查工作还很艰巨。”
　　12月4日
　　英语节刚好周五，到学校已经周一了。
　　我问B警官：“储藏室门口的监控录像调过了吗？”
　　“嗯，我们查过但是没有人进入。”
　　“周五晚上我和L讨论，认为小D有没有可能是被指使下毒的那个人。”
　　“当然我们也考虑到了，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一周之前的监控视频会被校方统一销毁。”
　　“我有办法复原...”
　　“你说什么？”B警官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欣喜。
　　放学后，我和B警官在监控室汇合。
　　“你真的有办法吗？我没有派警方专业的技术人员。”
　　“当然有办法，我是学校电脑一把手，电脑老师电脑都是我来修。很简单，只要安装一个小插件，就可以从回收站找回来。”
　　我说着把自己优盘插上电脑，把一个命令提示符文件打开，一串代码闪过，一个文件夹出现在桌面上。
　　“成了，你自己挑着看。”
　　B警官面露喜色，有些赞赏地瞥了我一眼。
　　我站在他后面，一帧帧地把视频放过去。
　　“嗯？等会？”我对B警官喊道。
　　“怎么了？”
　　把视频往回倒一帧。
　　画面上出现一个男生的背影，从镜头前跑过。
　　“是小D，错不了的！”我肯定地说。
　　“太好了，掌握关键证据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了，我这就回警局整理资料。”
　　“让我在这里看看其他的监控资料。”
　　“好的，你早点回去休息。”
　　我看着还有一大半的视频资料，拿出手机给家长打个电话，糊弄个借口今晚就不会去了。
　　然后坐在电脑前面一个个视频翻看。
　　过了秋分日，夜晚长了很多，每到7点天就黑了。
　　一直在黑暗中盯着电脑屏幕，眼睛有些酸胀。我站起身，准备活动一下。
　　嗯？不对？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我转过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糟糕！要出事！
　　那个人从袖口摸出一把刀。刀刃在月色下反光，分外显眼。
　　糟了！我心里暗叫不好，监控室就这么大的地方，我转眼间被逼得无路可退。死死挨着墙。
　　那个人戴着帽子口罩，我看不见他（她）的脸，只能盯着眼睛看着。
　　仔细看着，我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
　　那是什么？那是人的眼睛吗？
　　毫无生气，只有一种情感？
　　对了！那是---------------
　　恨意！！
　　滔天的恨意！！！！！！
　　几欲要把我吞噬下去。
　　就在他（她）逼近的瞬间。
　　----“别动，放下你的刀子。”
　　一声呼喊从门外传来。L靠在门框上说道。
　　“L！！你个脑残怎么现在才出现！”让我心头一喜，原来L一直在旁边观察。
　　那个人似乎受到了惊吓，犹豫了一瞬，丢下刀子从窗口跳出。
　　我扑到L身前，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用力抱紧他。
　　“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啊？”我好像带着一点哭腔，有些嗔怪，好像又有点欣喜地问道。
　　“本来在看新闻，感觉不对来看一眼，还好。”
　　这家伙......真是让人不省心，万一晚来一步我可能就躺倒在地上了。
　　不过回过神来，我还死死地抱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不舒服。
　　所以我很干脆地放开了手。
　　L比我高出半个头，抱着他很有安全感。
　　我用纸包着手捡起地上的刀子。对L说：
　　“拿去提取指纹吧，应该会有所收获。”
　　L拿出一个自封袋，把刀装好封好口，放进自己的风衣里。
　　小小地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我看监控的工作。在我一再要求下，L不得已搬一张凳子坐在我旁边陪我，当然，手上还拿着那份几乎永远看不完的报纸。
　　......
　　我一帧帧地看着之前的监控。
　　嗯？
　　我拍拍L：“你看一下这个画面。”
　　画面的时间是11月15日。
　　不对？11月15日？我努力地回想着，15号那天，对了，我第二次放学找小D的时间！
　　画面右上角的时间大概就在我走后不久。监控画面是在对面走廊拍摄音乐教室和X班的，这时X班门突然开了，走出来一队同学窃窃私语，然后F老师跟着走出来，说了些什么，监控画面不是很清晰，但应该可以看出是在商量什么事。
　　一会过后，F老师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隔壁音乐教室的门，几个同学进去，一会又出来，然后门锁上了。
　　我问L：“你不觉得奇怪吗？我那天晚上走的时候，X班还没有走完，然后我确认了音乐教室门是锁起来的，留下记号就走了，结果打开门的居然是X班的人。还有F老师。别忘了，那是小D消失，或者某种意义上遇害的那天。这其中肯定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L说：“F老师也被人谋害了，如果真的有人要杀F老师，那和刚刚这段视频脱不了关系的。”
　　......
　　那天晚上我回去，一晚上没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
　　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那个站在门口企图杀了我的人，他（她）的双眼----滔天的恨意。
　　根本睡不着。我自嘲道。
　　不禁思考----究竟是谁想杀我？
　　让我联想到小D和F老师的死。这绝非偶然，这也许就是暗示----
　　我已经被盯上了！
　　想到学校里每天都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想取我的性命。
　　悚然之间，我才发现。
　　我已经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