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之梦》在北君

3、梦中人

　　“醒了啊。”初看着醒来的Z-999说道。
　　“我怎么…回来的？”Z-999抚摸上自己的脸，发现脸上贴了一个创可贴。但是他当时晕过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他是怎么回来的？
　　“我把你背回来的。只不过你真的赢了啊，很不错。”初笑着说。
　　“赢了…？”Z-999小声喃喃道。
　　赢了吗？他当时不是放了那个人走了吗？而且自己晕过去之后，那个人一定会趁机逃走的。
　　怎么…赢了呢？怎么赢的？
　　“你不知道吗？”初把报纸拿了过来。“你看看头条那个地方。”
　　Z-999接过报纸。
　　“机器狂魔竟神秘死亡，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头条如此写道，但是Z-999发现那个尸体的确就是巷子里的那个人。尽管打了马赛克，但仍然可以辨认出体型和穿着。
　　“我杀了他…吗？？”Z-999不可思议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望向了初，“我当时并没有意识。我记得……我是晕过去的。不是我做的。”
　　“我也不清楚。但是……当时的确只有你一个。”初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对着他说道，“我当时到的时候只看见尸体和晕倒在旁边的你了，然后就把你背回来了。放心吧，当时并没有人在。”
　　“……”
　　“在担心什么？那个人的确是通缉犯，就算杀了也不会怎么样。不过看来你对于那个人还是有恻隐之心啊。”
　　不是的…他不打算杀了那个人的…虽然那个人的确打算把自己拆掉，但是给了警戒，那他就不会伤害自己而是逃之夭夭不是吗？
　　那这个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我在想，难道是因为我的睡眠设定吗？”
　　“不，我当时到的时候，才刚好14点整，照理来说提前休眠是不会发生的。也许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发生问题了吧。
　　不过啊，你也是够呛的，怎么还会因为和这个人发生争斗而导致内部零件受损啊，太奇怪了。你的脸也要修修了。”初的语气像是责怪一样，但其实也不怎么像是责怪。
　　“嗯……脸部损伤不怎么严重，问题不怎么大。”Z-999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他原来以为会很大一块的创伤，结果只有那么小块。
　　“你的材料很难找到啊…啊对了，我想起来有个人也许可以帮帮你，明天就去吧。”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的笑容让Z-999忍不住有点害怕。
　　Z-999看着那份报纸，沉思着，他根本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匕首…匕首呢？他摸索了下原来放置匕首的地方，但只是空空如也。
　　“初先生，我的…匕首呢？”
　　“匕首啊，我当时没有捡回来，不过没什么关系，你没有指纹，查不到你的。”初笑道，拿出了一把刀刃更加轻薄的匕首，“这把也许更好，更轻一些。”
　　Z-999接过匕首，发现的确比起一开始那一把更加的轻便，尺寸更加地小一点，刀刃也更锋利了。
　　“很不错。谢谢。”他挺喜欢这个匕首的。
　　“不用谢我，这个不是我给你的，是一个人给你的。我负责转送而已。”
　　“嗯？是谁？”Z-999一脸疑惑，也就是说还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吗？不过既然是让初先生来给转送他的话，那就说明也是初认识的人。
　　此时有点想要知道是谁送的，又为什么要送他这把怎么看成色都特别好的匕首呢？
　　“既然他不愿意告诉你的话，那我也不好说出来是什么人呢…不过那个人挺不错的，放心吧，给的东西也不会差。”
　　“嗯…的确是个好匕首。”Z-999看着锋利的刀刃说道。“只是初先生为什么要让我练习匕首这种武器呢。”
　　“匕首啊……”初沉思着，然后回道，“因为匕首比起那些刀啊，剑啊容易携带，不引人注目，更容易防身。枪呢，太过于明显了，只有匕首才可以作为你的最佳选择。”
　　“……遇到人偶的话都要防范？”
　　Z-999听说有很多人偶会残杀自己同胞获得声誉的传闻，甚至有的人偶会自己组织一个杀手团队去专门接单子。
　　“那也不是，人类也要防范才是。”
　　“……初先生，那个人类真的不是我杀的。可是为什么就死了呢。”
　　“还在因为这个问题烦恼？都说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来我们这里问的。这件事与我们无关。”
　　“那个人的死因…”Z-999看着报纸的描述，“由尖锐利器构成的伤害，伤口直接抵达了心脏位置……”他一字一句地念着，心里越发的不安。这个描述的确就是出自自己手中的样子。
　　“的确是这样，只不过……你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杀了他，而是打算放他离开吗？”
　　“的确是打算放他走的。你可以观看我的‘意识储存’部分。的确还存有存档。”
　　初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他不怎么愿意这样做，但是这种情况下的确只有这种办法。
　　“嗯……那你先关机吧。”他对Z-999说道，然后离开房间去拿笔记本电脑了。
　　“好的。”
　　他进入了主动休眠状态。
　　他做梦了。
　　这个梦和前两天的那个梦环境几乎相同，也是在昏暗的环境里，但是有一个小男孩点着灯，坐在那里，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是你吗？”那个孩子声音有点怯怯的，“人偶…那个人偶。”
　　“……”他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了过去。
　　“是你啊，人偶。你的名字叫做什么呢？”
　　“Z-999。”
　　“嗯…我叫做…叫無云。”
　　“嗯。你在做什么？”
　　“我在等着你啊，最近你特别烦恼吧。”
　　“嗯？你怎么知道？”Z-999有点吃惊。紧接着一阵短暂的头疼传来。
　　怎么做梦还会头疼…
　　“因为啊，梦和现实是充满联系的，当你做梦的时候，就说明你的潜意识当中有一种情绪，或者是有一种事情在当中‘作乱’一样。你现在看上去，就特别浮躁哦。”
　　“……”Z-999尽管理解不了这个小孩子在说什么。但是还是十分吃惊，一个小孩子居然可以说出那么复杂的理论。
　　不得不说人类和人偶的差距是很大的呢。人类的理论方针真的很难懂。
　　“这些话其实也不一定正确吧，至少在这个奇怪的世界，梦境是珍贵的。”
　　“珍贵？为什…”
　　他被强制开机了。床头柜前坐着初，初刚关闭了电脑。
　　“有什么奇怪的问题吗？”
　　“……没有啊，就是很正常的情况了，和你描述的一样。”
　　初说了个谎。Z-999的意识储存并不完整，就像是被黑了一样的感觉。的确有很大一部分记忆是正常的，就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样，的确有“放过这个人类”的想法。可是在下一秒，意识储存区域就出现了乱码，紧接着就是一片空白。
　　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侵入了。
　　但是他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Z-999会做梦的事情。
　　在他“沉睡”之时，初的电脑连接了Z-999的身体，但是当他打开人偶调节程序时，显示出来的是——
　　“该人偶处于运行状态，请尽快取消连接，以免内容数据丢失。”
　　他点击了忽略，点击运行状态。
　　他想看看这个人偶在做什么梦，虽然是侵犯隐私的范畴了，但他仍然恶趣味的点击了“秘密监察运行状态”。
　　“运行状态：倾听。”
　　然后他听到一个记忆中最最熟悉的声音，在和Z-999说着话。
　　他手忙脚乱的断开了连接，强制为Z-999开机。看到Z-999睁开眼睛，这才舒了一口气。
　　“那个人还是出现了吗。”
　　“什么？”Z-999有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初。初的脸色意外的苍白，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怎么了吗？初先生。”
　　“没有问题。”初说道，“只不过是想起来一个故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