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废太子的落跑侍妾 ...
-
那日之后，夏果果也不知道十三阿哥是否如她所言，将康熙交给他的差事“办砸了”！毕竟深处内院，她几乎没有什么消息的来源渠道。
也就是偶尔被四阿哥传到书房，若他说一些，她就听一些。
这日，年氏大包小裹地来到她的小院。
“妹妹，这是我兄长从四川带回来的特产！”年氏自那之后已经同她打成一片，平日里也以姐妹相称。她将东西一一摆到桌上，如数家珍，“哎，说是特产，也不过是些女儿家的钗环细软。那个地方山高路远的，有些特色的吃食都是拿不回来的！”
大大小小的锦盒里都是些名贵的胭脂水粉和宝石首饰，年羹尧这个封疆大吏坐的多么合圣心也可想而知了！
年氏面含桃花，喜笑颜开的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四阿哥这些日子是宿在了她的院子里。
一个女人若是母家人出息，又得丈夫宠爱，在这个时代，该是心满意足、令人艳羡的了。
见夏果果静静地看着她，笑而不语，年氏以为她心有不快，眉目一转，赶紧换了话题，“妹妹也听说了吧，大阿哥被万岁爷给关了起来，八阿哥也被他连累了！你说他府上请了一群劳什子的道士，也没把他自己给算明白，反倒因为厌胜之术给圈禁了！”
“就做那么个布娃娃，上面写着太子爷的生辰八字，头上啊，肚子上啊，都扎满银针——”说起这档子人人避忌的事，年氏不禁压低了声音。
“妹妹，依你说那东西有用么？”
夏果果笑笑，“信则有，不信则无。大阿哥被罚不仅因为他诅咒太子，更是因为他忤逆犯上，觊觎本不属于他的位子。”
年氏点头，深以为然，“没错！大阿哥之前还保举八阿哥，说相士有言，八阿哥胤禩诚贵相也！如今他事发，万岁爷连八阿哥一起恼了！”
年氏越说越起劲，左右四下也无外人，竟议论起了众位阿哥，“这大阿哥玩布娃娃，太子爷贪贿银子，八阿哥长相坏事——这么数来，咱们四王爷可不是最有希望的人选么！”
夏果果被她透彻分析说得一愣，看了看身边也是瞠目的两个丫鬟，不觉莞尔。
“姐姐说的极是！如今年大将军是四爷手下的中流砥柱，想必姐姐的前程也明朗可期！”夏果果顺着她的话说下来，最后正声提醒道：“不过这话，姐姐今日在这小院里说便说了，出去可不能再提！”
年氏被夏果果恭维地正心里美滋滋的。但事情的严重性她当然也知道，年氏对着夏果果使着眼色点头，眼中尽是掩不住的小得意。
......
康熙四十八年，太子党羽勾结枉法，意欲谋反逼宫，终是令康熙忍无可忍。十一月十六日，康熙将废皇太子事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
自此坐了三十几年的太子胤礽，终是退出了争储的舞台。
随之，之前因对太子党羽审察不力，而被幽禁的十三阿哥胤祥也被放了出来。
如今的局势，朝堂之中便是八阿哥的呼声最高，隔三差五便有人上书力荐八阿哥胤禩堪为储君。
直把康熙的脸色越荐越臭！
康熙正处在因太子而倍感伤怀之际，这些大臣不安慰圣心，不安分守己，反而成□□着康熙新立储君——
所以说这些大臣真的是八阿哥的人么？
不会是四阿哥派去的卧底吧！
在这样动荡的局势下，夏果果的“孩子”已足八月。
如此算下来，这孩子出世的时间适逢新年。
这日，安份“养胎”的夏果果正喝着御赐的冰糖燕窝，四阿哥竟破天荒地来了她的院子。
“给四爷请安。”夏果果赶紧把瓷碗递给了丫鬟，矫健地翻下了床，正要弯身请安，被四阿哥给拦了下来。
“你如今身子重，免了吧。”说着，他对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们先出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两个丫鬟应声退下。
随即，门被结结实实地合上了。
夏果果给四阿哥填了茶，静待他的吩咐。胤禛先是看了看夏果果像模像样的假肚子，旋即开口，“之后的事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且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了。”
夏果果当然知道他会安排，而且会安排的妥妥当当、滴水不漏。所以他来也不会这是交代这么件小事吧？
果然，胤禛斟酌着开口：“这个孩子大为可用。”
夏果果心下了然。康熙对她这个孩子很是关切，如今伤怀之中的父亲，倒是迫切的需要亲情的温煦。
“四爷是要把他送进宫么？”
“暂且打算着，若是皇阿玛不喜，再还给你。”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不过是个什么不甚稀罕的物件罢了！
夏果果嘴角抽了抽：“但凭四爷做主。”
胤禛颔首，起身正欲离开，脚下却是一停，“对了，十三弟回来了，他说要感谢你，差人送来一堆东西，我一会命人给你搬来。”
“十三爷客气了，其实奴婢什么也没有做。”
夏果果的推拒和自称，令胤禛不觉回过身，一双炯目扫过她精致的面庞，意味深长道：“你如此循规蹈矩，倒是跟我第一次见你时大不相同——事到如今，你就没想过真的坐实了这雍亲王府的侧福晋之位么？”
说钱宓是不为自己考虑的人，胤禛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她越是守规矩，他心中越不禁有几分好奇。眼下她除了是真的做了他的侧福晋，还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出路不成？
“四爷觉得钱宓尚且有用否？”夏果果忽而一问。
胤禛点头，她出现的时机也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又或者她本身灵巧的心思，绝非可有可无的无用之人。
“钱宓的性命乃是四爷所救，愿为四爷赴汤蹈火！但钱氏不愿入这王府后院。”
夏果果冒险一言，原也是替钱宓考虑。和在深宫中经久磨砺，又懂忍辱负重的旎清不同，钱宓的个性实在不适合在深宫之中生存。
若四阿哥终生是个亲王也就罢了，可他是将来的雍正皇帝，后宫的腥风血雨对钱宓来说，怕是吃不消！
她忙乎了半天，不能只顾当下，不理售后吧！
这话算得上是不敬了！但胤禛对女人的心思向来浅淡，并未因为钱宓的一句不愿而动怒，只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直言相拒，他定有不悦。
不悦之后，四阿哥拂袖而去。
还跪在地上的夏果果顿时慌乱起来！
这是闹掰了了么？
而后的一段时间，四阿哥真的对她不闻不问。虽然以往也没有多关心，但这会的冷落似乎更加彻底起来。
连带那日十三爷送来的东西，统统都被搬到了年氏的院子了！
而忽而被重赏的年氏自己都懵了！
......
连夏果果时而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若钱宓一路跟着四阿哥，怎么也能混个妃子当当，也就算是光宗耀祖，摆脱了奴婢的宿命。
她有何不可多此一举，自找麻烦呢？
或许是这个万事不由己的年代影响了她吧！只言片语引发的生生死死，朝夕之间的起起落落，不论多么用心的谋划，一步错，顷刻覆灭——
浓重的历史感伴随着宿命的意味，夏果果只觉进不得，退不得。
以上这些都是她在产子的床榻上有感而发的。
没错，侧福晋年氏，正在生这个被康熙看重的“天佑之子”！
“侧福晋，您倒是叫唤两声啊！”
东西准备的一应俱全，偏这主角一点不配合！谁家女人生孩子跟躺尸似的！
夏果果望了望两个冒虚汗的产婆，尴尬不已：“我又没生过孩子，哪知道该怎么做啊！”
两个丫鬟也跟着急了，“奴婢们、也没生过啊！”
三双眼睛齐齐望向两名产婆。
之后，在屋外守着的太医，还有四阿哥、四福晋、年氏以及府里的一干人等，都听到了产房内一声又一声凄厉叫声——
年氏凑到四阿哥身边，面有担忧道：“爷您听，妹妹这嗓子都喊哑了！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了！”
得知真相的四阿哥一听便知道这不是钱宓的声音，无语之际还得给她圆谎，心中气闷不已。
而产房之中轮声哀呼的正是两个年近四十的产婆！
两人皆是经验丰富，这哀呼声时高时低，时而鼓足力气，犹如镇臂高呼；时而有气无力，宛如精疲力竭，恨不能令听者感同身受！
“你俩别愣着，快给两个嬷嬷倒杯水！”夏果果吩咐道。
两个丫鬟赶紧将茶杯端给了两个产婆。
产婆当即润了润喊得涩滞的喉咙，心叹：这银子真是不好赚啊！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废太子的落跑侍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