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初恋》音真

4、可怕的季应律

　　仿佛空气突然静止了似的，除了墙上挂着的钟表秒针在动以外，其他一切事物仍旧遵守着本身的节奏，无丝毫动作。

　　杜如水心想这样子下去可不行，她必须得拿出自己平常的气势，坚决不能在第一天上班就被老板给了下马威。

　　她暗自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道：“季导，您好，我是新来的……”

　　“说话声就不能小点吗！我没聋！”

　　不耐烦的语气将杜如水吓得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微微张着嘴不知该作何反应，于是，只能站着愣神。

　　这时，躺在椅子上的人动了，他抬起左手，左手上戴着一块黑色且低调奢华的劳力士，透过光线折射到杜如水眼中，杜如水不适应的眨了下眼睛。手表的主人将放在脸上摊开的书拿下，传说中令动画制作部所有人害怕的男人此时终于露出了真容。

　　杜如水微微惊诧，他看起来不过也才25岁左右，杜如水原本还以为他至少也是个40岁左右的大叔，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面前的人下巴线条轮廓分明，鼻子挺而立体，嘴唇微薄，眉毛就像是小说中描述的那样是剑眉，周围没有多余的杂毛，让杜如水怀疑他是不是曾经修过眉毛，此时他的眼睛正阖着，并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但却一点也不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就像杂志上的模特那般，以颓废为主题的艺术照。

　　手中的书被他随意扔开，落在了地上，他嘴唇掀开，不苟言笑道：“哑巴了？继续说啊！”

　　杜如水撇了下嘴，顿时对面前的人没了什么好感，心道：真的如依依所说的那样，白长了副好皮囊！无一丝尊敬人的态度和基本的礼貌。

　　像是赌气般似的，杜如水就这样站着，不言一语。

　　或许是见杜如水许久没有说话，原本阖上眼的人这才慢慢睁开眼眸，他的眼眸微微眯着，瞳孔微深，让人看不真切他在想什么，神秘又恐惧。

　　他见面前的女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完全将自己刚才的罪行给撇开，语气中明显透露着怒气，道：“问你话怎么不说了！新人就这么横吗！”

　　杜如水怒火一下子冲上脑门，如果不是她压住的话恐怕早已经从脑门喷薄而出！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僵硬扯出一抹微笑，道“是我的错，没看见季导在休息就闯了进来，我下次再来拜访，您继续休息。”

　　说完，她便准备直接离开，但却被叫住了。

　　“你叫什么！”

　　杜如水吸了口气，道：“杜如水，今天刚来动画部。”

　　季应律淡淡道：“知道了，你走吧，下次进来之前要记得敲门。”他随意挥了挥手，就如同在驱赶一只狗似的。

　　杜如水嘴角抽了下，直接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杜如水走了之后，季应律连续打了三个哈欠，哈欠打得他眼角微湿，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就像刚睡醒的孩子似的。

　　他端起桌上冷透的茶水，一口气喝完，随意用手打理了下头发，看了眼时间，这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

　　“通知全体人员，下午两点准时开会。”

　　一个讨好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好的，季导，保证完成任务。”

　　“对了，我要你给我找的助理你到底找到了没！这都过去两周了，再找不到，耽误的工作你来代替做！”

　　“季导啊，你太难为我了，就你这个脾气，每次来的助理在你的手下就没干完一个月的，不是被你吼跑的，就是被你安排的工作量给吓跑的，我这不是要好好替你把好关嘛，找一个任劳任怨的多好啊，所以……就需要点时间。嘿嘿……”

　　季导啊季导，你的威名已经在这个圈子里传遍了，谁还会不要命的冒着风险来做你的助理啊，他们还想好好活下去呢。

　　“这么点事还得拖到现在，算了，我自己找，就不麻烦你这位大佛了，你该干嘛干嘛，该陪女朋友的赶紧去陪女朋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不知道又飞去哪玩了。希望你不要将这个公司给忘了，这是我们俩一起合伙开的公司，一天累死累活的是我，你倒是玩的开心。”

　　“谁让你是大名鼎鼎的季导呢！不说了啊，我女朋友叫我了……拜拜～”

　　电话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季应律一脸嫌弃。

　　能用这种语气和季应律说话的人也只有他的合伙人苏木了，他们两个也是大学四年的好朋友，住在同一个宿舍。当然，现在多了一个不怕死的杜如水。

　　整个公司里的人对季应律是惧而远之的，刚开始来工作的新人或许会被季应律的外表所迷惑，甚至一些不懂事的小姑娘会将他作为男神来供养，但坚持下来的却没有多少。曾经源源不断的有妹子向季应律表示好感，有直接告白的，有暗送秋波的，手段没有你想不到，只有她们做不到，可是呢！后果很严重，这些来骚扰季应律的妹子无一例外都被开除了，亲自动手开除的就是季应律本人。

　　于是，无人再敢上前冒犯，时间久了，办公室里的人就开始八卦说季应律是个同性恋，因为他从不给女人好脸色，当然，也没给过一个男人好脸色。在他的眼中只有工作！

　　下午的会议准时进行着，只要是季应律的会议就无人敢迟到与早退。季应律西装革履，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看上去还真有点样子，底下的一些新人皆是一副呆滞花痴样，然而，这里面并不包括杜如水。

　　她是亲自与季应律打过一个照面了，所以见这些人一副花痴样时，她心中默默为她们祈祷着。

　　只见会议开始进入正题，季应律开始发言：“动画制作部门的所有人功不可没，这个月辛苦你们了，xx动画上映后播放量很可观，所以，你们可以轻松一阵子，不用再熬夜加班了！接下来每个部门的负责人上来总结下这个月的工作绩效……”

　　季应律坐在台下，专心致志的听着，听到觉得正确有用的会微微点头，不满意的会皱着眉头，这让在上面演讲的人很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阴晴不定的季应律。

　　杜如水听得津津有味，她从里面可以学到许多她不知道的知识与见解，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有人在叫她，还是她身旁的好心人提醒她时，这才回神。

　　她走到后头，见是依依抱着一大束花在叫她，便好奇问道：“你叫我有事吗？这花是……”

　　依依笑着道：“这束花是给你的。”说完便直接塞道杜如水的怀中。

　　杜如水一脸莫名其妙，暗道送她花干嘛。

　　依依：“你是动画部唯一一个新人，所以你要代表我们整个动画部去给季导送花，庆祝这次xx动画成功上映！诺，你看其他部门也去送东西了呢，你快去吧，免得等下季导没有耐心收了，最先送的要好一些，要是去送东西的人多了，季导会不耐烦的，所以啊，你要好好表现，为我们动画部给季导留下一个好印象。”

　　依依见杜如水在犹豫便直接推着杜如水前进，口中一直在催促着。

　　杜如水心中纳闷，为什么非得是她去送，这些事就得是新人来做？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季导了。

　　见到达目的地了，依依才放开手。此时的季应律面前已经堆着了三五束花，将坐着的季应律围得死死的，这时，杜如水身旁走过一个与她一般年纪的女同事，妆容精致，长相不俗，自信满满的抱着鲜花走向季应律，眼中含情脉脉。

　　依依悄悄在杜如水耳旁说道：“这一看就是新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部门的，等着好戏吧，嘻嘻。”

　　此时的依依笑得兴奋并一副心灾乐祸的样子让杜如水暗自咽了口水。

　　只见，那女人抱着花，一脸娇羞的样子，轻声细语道：“季导，我是照型部新来的陆弯，今天下午刚来报道的，我代表造型部来恭贺季导～”

　　说着，身子前倾，离季应律更近了些。

　　依依激动的揪着杜如水的衣袖，杜如水心想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怎么搞的像是在看偶像剧一样。

　　接下来，季应律出乎意料的伸出手捂住口鼻，一脸嫌弃道：“你是不是放屁了！赶紧离开，将花也带着一起离开，臭死了，你是不是巴豆吃多了，放的屁这么臭！”

　　杜如水瞪着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依依噗嗤一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他人的表情更是精彩万分，台上正在演讲的人也暂时停止了演讲，捂着嘴憋着笑。

　　有人在同情陆弯的遭遇，也有人在开怀大笑，然而更多的则是一副见惯不怪的表情，似乎，这就是季应律平常的样子。

　　被季应律嫌弃的陆弯，尴尬得满脸通红，甚至红到了脖颈，她抱着花如风似的跑了出去，一会后，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嚎啕大哭。

　　季应律脸色如常，就像刚才的事不是他干的一样。

　　杜如水只觉头上飞过一群乌鸦，她觉得现在才是对季应律真正的认识，早上那个没礼貌的季应律算个屁！

　　依依像是笑够了，她拍了拍杜如水的肩膀，用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看着杜如水。

　　杜如水突然有种想逃跑的心情。

　　杜如水抱着花走向季应律，她准备快速解决，快速离开，绝不会在这多留片刻。

　　杜如水：“季导，我是动画部的，恭喜您。”

　　杜如水将花放下准备撤离。

　　但是，季应律偏偏不让杜如水如意，他道：“你明天不用去动画部了，直接来我办公室做助理。”

　　此时的季应律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甚至脸上还有几分难得的认真。杜如水惊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助理！给他做助理！莫不是玩命的吧！还是说他是为了报复早上的事……

　　杜如水暗道不能答应这事，得想一个办法拒绝。

　　“季导，其实吧，我胜任不了助理这个职位，要不您另寻他人？”

　　杜如水不知道是哪句话又惹到了季应律，他的脸拉着，似乎再她多说一个字，季应律下一刻就能将她吃了似的。

　　这时，依依连忙跑过来打圆场，她道：“季导，您放心，我保证杜如水明天会准时出现您的办公室内。”

　　季应律这才舒展开皱着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