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六章 ...
-
杀生丸卷着宇智波田岛如一颗急速略过天际的流星，向着西国的西北方山峦奔去，狂风猎猎，吹拂起年幼犬妖长长的发与绒尾，这一刻他才显出一点妖类的幼年期所拥有的冲动兴奋。
犬族与豹猫一族可以说是妖界的翻版“宇智波与千手”，由于两族领地有部分重合，因此数千年来双方厮杀过不知多少次，这次是豹猫一族趁着犬族在抵挡虚海入侵的妖魔，便偷袭了犬族的族地。
于是，前脚斗牙与凌月仙姬带兵打完虚海，凌月仙姬回云上天宫坐镇族地，后脚斗牙带着刚下战场杀性未退的属臣便直奔族地边境与豹猫一族厮杀了起来。
杀生丸之所以带着宇智波田岛直奔战场，也是因为在妖族的观念里，厮杀搏斗乃是本能，而妖族的战场则是提升实力的必经之路。
豹猫一族的领主亲方是一位与斗牙同样强大的妖怪，统领着西国西北部的大片山林河谷，手下妖将臣属众多，尤其以豹猫四天王春岚、夏岚、秋岚、冬岚四兄妹最为得力。春岚善操纵风与幻术，而夏岚则善操纵火、冬岚善操纵冰，秋岚是四人中唯一的雄性，除去其本身得天独厚的强大力量，同时还善操纵雷电。
当杀生丸赶到战场时，犬大将手下的小妖们正与豹猫一族所属的小妖们战成一团，而远处巨大的白犬与豹猫之间野蛮原始的厮杀战场，无人敢靠近。
杀生丸带着宇智波田岛立于树梢远望那那不可插手的战斗，父辈磅礴凶悍的妖气激起了他骨血深处犬妖的凶性，猎猎妖风吹起他长长的发，他的双眼已经转化为属于妖类的竖立兽瞳，远处巨大如山峦的白犬每一下厮杀都使杀生丸心神具震。
这是源于妖类骨血里最原始的厮杀本能，若追溯其本源，该是数万年前作为它们先祖的野兽驰骋这片辽阔残酷的土地时，为了生存，以厮杀获取猎物过程中得到的进化。
这尖爪利齿以及源自蛮荒时代的凶性，一代接着一代，成为传承延续给后代的馈赠。
巨大雄壮的白犬以利齿撕咬敌人的骨血，以利爪扑杀敌人的身躯，而矫健的豹猫同样还以尖锐的撕咬和猫妖的毒爪，随着两个巨兽的厮杀，大片的原始森林都被推平，山峦巨石被它们的身躯撞碎击毁，巨尾与利爪带起的每一阵狂风，都瞬息间波及到四周的莽莽原始巨木与山崖，回荡出惊天动地如雷霆般的轰响，野兽厮杀至性|起所发出的咆哮与嘶吼伴随着妖力引发地雷鸣电闪之声占据了这片天地间。
这是最为原始野蛮的战场。
也是远古蛮荒时代所遗留下的一抹残影。
远远的豹猫一族的四兄妹，亦心神激荡的看着这幅宛如末日巨兽厮杀的战斗。
性情急躁地夏岚已经按耐不住凶性，忍不住急躁道，“大姐，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加入战场扫荡西国地妖怪？”
作为四兄妹之首，虽然同样被妖气激发心中地杀意，表面上看起来却仍像是沉得住气的冬岚开口道，“还不到时候，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这时，四兄妹中看起来最为柔和的春岚突然仰起头，轻轻动了动鼻尖。
身材魁伟，面上上已经浮现隐隐兽化的秋岚，同时也是四人中性子最为急躁的雄性妖怪，见状急切的问道，“怎样，是他吗？”
春岚发出了疑惑的轻轻一声“咦”，又嗅了嗅才肯定的回答她的兄弟，“是他，在那边。”她指了指方向，对四人之首的冬岚道，“但是很奇快，我刚刚似乎在他身上闻到了属于人族及灵猫一族的味道，可等我再仔细分辨又没了。”
冬岚闻言微微走起眉头。
夏岚却哧笑了一声，“怎么可能，那可是最讨厌与人类为伍的家伙。”
而秋岚的身上已经浮现激烈的雷电之光，他只说了一句，“灵猫一族不过是依附人族的弱小族群，就算来了又何须惧怕。”
话语落地，下一刻，秋岚已经如一道闪电般快速掠了出去。
“等等，秋岚！”冬岚阻拦不急，只能咬了咬牙按下心中的惊疑，吩咐剩下的姐妹，“按计划行动，我去支援秋岚。”便也紧紧跟了上去。
剩下的夏岚、春岚闻言，同时收敛妖力，眨眼间，紧跟着便消失在了原始森林里。
豹猫一族极善潜行袭杀，加上猫妖普遍身骨轻盈柔软的天赋，即使是外貌拟做壮年人类男子的秋岚，在快速潜行的过程中也依旧未发出任何容易引起猎物警觉的响声。
在看到立于树梢的杀生丸的那一刻，秋岚的脸上浮现出了属于妖类的残忍血腥快意。他快速的绕行至树木后方犬妖视觉的死角，灵巧的攀枝而上，如一道闪电般袭向对方，一击所发出的雷电足以击伤幼年期的犬妖。
然而下一刻，杀生丸妙之毫厘的避开了他的袭击，并挥出一道萤火色的光鞭。
带着凌厉杀意的光鞭与豹猫妖力所化的雷电碰撞，发出巨大的炸裂声，两妖足下的参天古木立刻四分五裂，缓缓倒地。
未给犬妖喘气的机会，豹猫的雷电再一次紧随而至，两人在半空中交手了数招，明明每次都自以为能击中对方，豹猫妖在每一击后，却始终都未能取得半分好处。
落地的一瞬，双方默契的后跃拉开对敌的距离。
忽而，杀生丸察觉到，有什么尖锐之物带着丝丝寒气，转瞬之间已经袭击到了他的背后。
尖锐的冰刃被犬妖临机应变反手挥出的毒华爪溶解，见攻击未能见效，冬岚咬了咬唇，心中虽然恼火，却理智的未停留在原地，快速转换了藏身处。
果不其然，下一刻，萤火色的光鞭击碎了她原先藏身的树木。
同一时间，冬岚自躲藏的树后，轻灵矫健的一跃而下，如扑杀猎物的猫般，手持尖锐的冰刃刺向杀生丸背后，秋岚则双手聚集起雷电向身前的犬妖挥出全力一击。
那一刻即便沉稳淡漠如杀生丸，面对这躲避不及的袭杀，心中也忍不住一紧。而这险境同样激发了他心里属于犬妖的凶性，危急之刻，杀生丸不退返进，挥鞭全力击歪雷电的同时，他深处毒华爪袭向面前秋岚的心口。
“秋岚！”见状，冬岚顿时心神为之一夺，顿时露出了破绽，下一刻她的身体便被杀生丸的绒尾击飞了出去。
“可恶，夏岚、春岚！”
“大姐，救我！”
伴随着冬岚恼怒的厉吼，秋岚惊慌的呼叫。
风卷起火焰袭杀向杀生丸。
犬妖童子，冷哼一声，撤手后退，避上树梢，挥出光鞭。
灵活的萤火色光鞭瞬息间搅散了风势带来的烈火。
“你这狗，长得好看，却如此可恶！”自林内跃出的夏岚手上带着还未熄灭的火焰，怒气冲天的嚷嚷道。
闻言，肤发雪白，身着红樱和服的犬妖童子，眯了眯艳丽的眼，危险的看向她，讥讽道，“不知死活的蠢猫！”
“你说什么！”四道声音异口同声的怒道。
这可恶的狗！
四兄妹此刻只觉得被对方气的肺都要炸了。
下一瞬四道身影从四处同时袭向犬妖，冰、火、雷、风，四种元素凝聚出极具压迫力的杀意。然而，不过眨眼睛间，豹猫四兄妹突然惊恐的发现，原本处于包围之势中的犬妖，忽然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什么！”
惊恐之色同时浮现在豹猫四兄妹的脸上，忽然四人之首的冬岚猛地警觉到了什么，转身向自己的妹妹春岚扑去，吼道，“春岚，躲开！”
然而，尚未等豹猫妖手中凝聚出尖锐的冰刃，瞬间出现在春岚身后的犬妖，已经一爪击断了春岚的臂膀。
身形纤细的豹猫妖发出尖锐的哀鸣。
未等杀生丸击下第二爪，身形魁梧的秋岚拼着被击中后背的风险，将他的姐妹抢回安全地带。夏岚与冬岚立刻默契的挡在了受伤的兄妹身前，怒视身前悠闲甩落爪尖血迹的犬妖童子。
杀生丸面露一丝嫌弃的甩干净指爪上的豹猫妖血液，冷眼看着面前落败的敌人，冷冷的嘲讽道，“有功夫戒备我，不如快点想办法帮你们的兄弟姐妹解读。”忽而，似想到了什么，他歪头又道，“当然，如果你们不在意那两只蠢猫的命，也可以继续来与我一决胜负。”
“你！”夏岚耳听这番狗言狗语，顿时怒火冲天。
冬岚则立刻警觉到了什么，回头查看俩兄妹的伤势，一看之下，她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受伤的豹猫两兄妹此刻已经昏厥在地，犬族独有的毒素已经迅速侵蚀了春岚的臂膀与秋岚的后心处，伤口断裂处的肉甚至隐隐的有了一丝融腐的迹象，其中秋岚的伤势更为严峻，如果再不急救甚至将有危急性命之嫌。
“春岚，秋岚！”
冬岚咬了咬牙，愤恨的看着远处的犬妖童子，最终到底还是对兄弟姐妹的性命担忧压倒了胜负欲，无奈放弃与对方继续厮杀，示意夏岚一同搭手搀扶受伤的兄妹离开此地。
就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巨兽的哀鸣。
杀生丸猛然抬头看去。
远处，巨大的白犬狠狠一口自巨大豹猫的脖颈处撕下一块血肉，巨大的利爪按压下对方的身躯，轰然一声巨响，庞大的豹猫哀鸣着倒地，被巨犬抛开的血肉，带起的妖血如一场从天而降的血雨淋湿了这片森林，于血雨中，巨犬脚踏败落的敌人，仰首向天发出兽类的咆哮，象征着这场战役的胜利者诞生。
“父亲大人......”夏岚一时间难掩心中的悲愤与惊愕，呼喊出声。
“夏岚！”同样面对如此局面心中五味杂陈的冬岚，闭了闭眼，到底拉回了些许理智，低声喝道，“走！”
“大姐！”夏岚不可置信的看着冬岚，难掩差异，“可是父亲大人......”
“再不走，你我也走不了了！”冬岚一手扶起自己受伤的兄弟，看着妹妹眼中的泪水，咬牙再看了一眼远处的巨犬，低低叱责道，随即不在停留的转身向林中而去。
夏岚恨恨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巨犬，又看了一眼在一旁自巨犬胜利就再未给他们半天目光的犬妖童子，抱起自己受伤的姐妹，转身追着大姐的身影而去。
直至豹猫妖四兄妹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林中，杀生丸仍旧未能回魂，年长者们的战役、父亲的胜利，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震撼。
直到血雨停歇，磅礴如浩海的妖气卷动云雾汇聚遮掩住犬妖巨大的身影，杀生丸才猛地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这时他似乎才想起了什么般，向林中而去。
自刚才察觉到豹猫四兄妹的气息，他便故意与宇智波田岛分开了，虽说战场是小辈们的历练场，但这并不意味着把还未成长起来的幼崽放到猛兽聚集地去任人宰割。此刻，父亲的战役已经结束，也该是他去检查小辈战绩的时候了。
当杀生丸寻找到宇智波田岛时，对方正拄刀在地，面前火堆上架着四五只看不出是什么玩意的烤串。
见此情景，面对四兄妹攻击都能不改色，冷淡自持的犬妖童子，此刻的脸上也忍不住冒出一个“？”表情。他迟疑的询问道，“你......这是在作什么？”
宇智波田岛抬头看他一眼，面上绽开一丝笑意，他半张脸上沾染了妖类的血迹，此刻在这刚下了一场血雨的林中显得格外妖异，“抓到了点东西，突然感觉有点饿，就试试烤了吃。”
杀生丸一边走近，一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那烤串上的东西，忽然顿住脚步，凝神注视那几根烤串，半晌，突然问道，“这是......植物，还是......孢子？”
“猜对啦！”宇智波田岛面上笑意更深，答道，“想要扮成我认识的人杀我，结果被我反杀了。”
闻言，杀生丸猛地回头注视他，这才发现宇智波田岛的双眼发生了变化，原本乌黑莹润的眼珠此刻内里冒出奇异的猩红色勾玉花纹，黑红色的线条首尾相接组成一个只在妖族传说里出现过的印记。
“.....”杀生丸一时失言。
此时，犬大将的声音却在林间响起。
“哎呀，这可真是，因缘际会呀......”
以俊秀伟岸的人类男子形貌现身的犬妖，带着一身血气缓缓走近。
“父亲。”杀生丸顿时回过神来，面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喜悦之色。
犬大将顺手揉了揉儿子的额发，笑道，“看到为父的英姿了？”
杀生丸矜持的点了点头，于是再次收获了老父亲骄傲而又喜悦的狗狗式揉头。随后，犬大将俯身看向宇智波田岛的眼眸，半晌，他直起身，终于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因缘际会啊。”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