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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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苍介是这次刺杀火之国樱姬的羽衣忍者小队里，作为主要战力的一员，他们这队人员作为汤之国的使者，已经在火之国大名的宫殿内潜伏了许久，此刻执行任务的命令终于传达了下来。
此夜，暗无月色，正是执行刺杀的好时机。羽衣苍介身着锁子甲外罩黑色忍者服，带领一部分族人悄无声息的潜进樱姬的寝殿内。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闭门窗的关系，殿中的檀香甜腻浓厚得使人呼吸都略感不适，厚重的帷幔遮蔽住了内殿的情形，也彻底隔绝了细微的声响。羽衣苍介轻如落叶般由屋顶潜入殿内梁上，又如一条身形灵活的鱼儿沿着长梁与木柱滑入内殿，小心的靠近樱姬安寝处。
夜色昏暗中，羽衣苍介只能看到帷幔后躺卧在寝具上隐隐约约的身影，就在他拔出腰后的刀欲刺向床上身影的那刻，忽然心生警觉。这情报中本该守备森严的寝殿，他竟如此就轻易潜进来了，一旦想到这点，羽衣苍介便发觉，从他潜入的那刻开始这座寝殿就太过安静了，似乎除了他便没有任何有生命的存在一般，就连那帷幔后安卧的身影都透着一股诡异的虚假感。
心生警觉的羽衣苍介瞬息急退，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自身后斩来的苦无。
“啧。”
一声轻微的不悦声自他身后响起，羽衣苍介只觉一股深沉的寒意自心底升起，冷汗自背后肌肤上缓缓滑落。
他迅疾的以手中巨刀反刺背后，刀刃撞击上坚韧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利刃摩擦声。不知何时，一线微光自重重帷幔后透出，微微照亮屋内，逃过一劫的羽衣苍介这才看清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手持苦无倒立在屋顶上，离他刚刚站立的位置不过毫厘的距离，乌黑的眼珠中露出一点如锋锐刀尖般的光彩。
“怎么，你也想与狼共舞吗？”那宇智波族的少年嘴角列出一丝狼一般的笑意，下一瞬已经手持苦无攻了上来。
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身处都城中居所的宇智波春行回首看了一眼窗外远处的大名府邸，坐在他前方端着茶盏轻饮的正是本该在大名府邸内的樱姬。
“似乎已经开始了。”
“不必惊慌，请安心呆在此处，我等正是因此被族长派来保护殿下的。”
“妾身并不惊慌，只是预感到今日过后，即将身处改变火之国格局的历史洪流中罢了。”樱姬轻轻放下茶盏，回头同样看向远处的大名府邸，感叹道。
闻听此言，宇智波春行却心道，今夜过后，只怕这位殿下此后便将成为改变火之国政治格局的力量之一。
战国时期，火之国仁平十六年。
羽衣一族的刺客刺杀后世被称作朝晖之姬的樱姬与大名圆键斗，二十余名刺客，尽数被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歼灭。此后不久，以家老小野正纪、豪族从臣伊藤一族的家主伊藤芳树为首的朝臣一派，针对伊豆一族发起了朝堂弹劾，最终大名下令彻查伊豆一族。
仁平十六年，伴随着阴气生阳气衰的夏至节气到来的，是伊豆家族被判处“里通敌国、以权谋私、侵吞军需、意图颠覆火之国政权”等数项罪名，以伊豆家主为首的族中主事者一众切腹以死谢罪，余者尽数被流放至边境服役。御帘中伊豆浅井因意图毒杀大名与其子被处死于寝殿，大名圆键斗因伤病危。而樱姬作为大名仅剩的嫡长女，从此正式踏入朝堂摄政。
在后世史书的记载上，此次事件被称做“伊豆之乱”，或“朝晖之始”。
层层帷幔遮住了室外明亮的阳光与吵杂的蝉鸣，香炉内燃烧的檀香散发出厚重甜腻的味道，室内的静逸，哪怕是一根针落下其声音都能清晰可闻，众侍女静立在大名床侧以便随时上前侍奉。
若有医师在此，恐怕要立刻进言，虽然生病之人需静养是常人都能知道的道理，但是气氛过于安静沉闷的居所却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更有胜者，可能使病中虚弱之人感到惶恐从而病体难安。
突然，空旷寝殿内的帘幔被从外层层揭开挂起，身着华服的樱姬踏入殿内。
“父亲大人的病情如何了？”
“医师上午已来看诊过，说还需静养。”
听到殿内服侍的侍从这般回复，樱姬微微颔首走近圆键斗的病榻坐下，示意侍从将药端给自己后便挥手让众人退下了。
她看着床上醒来的圆键斗，在对方复杂的目光中姿态不失恭敬的扶起对方，服侍对方用药。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跟父亲大人这样平和的相处。这么多年，您对外表现的宠爱我，宠爱伊豆御帘中，放任伊豆家族的猖獗，不过为的是大名寄亲与豪族从臣之间的平衡，这样您才能坐稳您的大名之位。其实这样的道理，我十分明白，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么，樱姬你就更应该明白当年上川家之事，如果豪族或者寄亲的权力过大，那么必然会导致上位者权柄的不稳。“圆键斗无视递到眼前的药，直视自己女儿的双眼询问道，”所以，为什么？”
樱姬将药碗放到塌边随手可及处，抚了抚自己袖上的褶皱，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圆键斗淡漠道，“为什么？父亲大人心里真的不知道吗？”她的神色里此刻隐隐透露出冷肃，“诚如父亲大人您所言，上位者为了掌握臣属，巩固手中的权柄，唯有使臣属之间权力平衡。但——这一切都不是您可以就此造成边境十数万将士战死，数万百姓沦为敌国之奴，国土城池拱手他人的理由！”
“权力固然重要，但身为上位者最大的责任，乃是国与国民的安危！”
“如果连这样的觉悟也没有，那么便不配得授一国之主的权柄！”
言尽于此，樱姬起身重新恢复恭敬的姿态行礼告退。
圆键斗怔怔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记忆中浮现的，是自请前往乡野的远山夫人那温柔坚韧的面容。以及那来自遥远的西之妖国，自称天女的女子的预言。
“汝之妻将为汝生一女，此女必夺汝之位，成就火之朝晖。”
良久，圆键斗他缓缓闭上眼睛，一时之间复杂之感弥漫心间。
“你确实，是她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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