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润福与路银海》三哥你的黄鹤楼

9、chapter7

　　钟华成打算放弃了。
　　他还没有一个月内搞不定的女生。
　　关于阿维兮，通过一些破碎的了解，他也略知一二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学姐为什么总是防备着别人，但是知道她的心扉不是他可以叩开的，他哥哥钟山麓也不行。
　　另一边。
　　洪润福和路银海也回归了常态。
　　那件事似乎成为了二人默许的秘密，路银海压抑了自己的羞涩感，而洪润福的表情里，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态度。但他们谁都不会提起。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寒假开始了。
　　学校要把留校的学生集中安排，路银海、皋咲和钟氏兄弟被安排在了一起。
　　洪润福家很近，所以回家待着了，秀泉则是在他堂哥家暂住。
　　女寝那边，柯思涵自然要留校，阿维兮则为了柯思涵，一早和家里商量好不回去了。
　　雄华大学的寒假不长，但是这群二十岁左右到年轻人，也在盘算着这些日子怎么过。
　　洪润福每天来学校和柯思涵去游泳馆训练，秀泉则会晚上来看看路银海皋咲他们打球。钟氏兄弟各有各的事，一个天天泡图书馆，一个则流连于社交场所……
　　寒假的大活动自然是过年了。钟华成提议他们临时宿舍合办，皋咲对中国年表现出很高的热情。
　　“人还是有点少啊。”钟山麓推推眼镜。
　　“嗯。”路银海附议。
　　“都叫一叫认识的嘛。”钟华成颇有自信，“咱们准备准备，肯定有人来。”
　　皋咲很主动地叫了每天来看球的秀泉，这样洪润福等于也是确定了。
　　钟氏兄弟出于好意通知了阿维兮，所以柯思涵也是自然要来。
　　“到头还是这一撮人。”钟山麓看得挺明白。

　　怎么说这些人呢，是纠缠着幼稚和成熟的青春年纪，彼此间又夹杂着尴尬、暧昧，或者极纯真美好的友情。
　　他们像每一批年轻人一样，至少围坐在一起时、举杯相碰时，每个人都无比快乐、无比真诚、无比释怀。
　　特别是今天。
　　几个人找了家私房小馆子，借了后厨各显神通。学姐们的心灵手巧让秀泉自愧不如，只好在旁边勤快地打下手。
　　另一边路银海的手艺着实让大家一惊。他手拨来一旁切好的小面团，平掌一按，扯住一角，右手擀面杖在掌心下滚动画圆——一个均匀有致的面皮就从他杖下溜出。几下功夫，砧板一边就摞起整整齐齐一沓面皮。
　　“北方人多吃面，这点手艺不足为奇。”路银海嘿嘿一笑。
　　这让秀泉更惭愧了，路银海看上去高高壮壮，手底下有这么细腻的功夫，着实让人佩服。
　　路银海这边擀罢，洪润福那边也秀起了手艺：捻起面皮，筷子头轻轻一点，搁下筷子一眨眼的功夫，饺子皮就开出了花。
　　“从小包各种各样的，嘿嘿，还可以吧。”洪润福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二人配合，不一会的功夫，饺子就出锅了。
　　“菜也来啦！”钟氏兄弟将两位学姐忙前忙后准备的菜品一一呈上。
　　“春节快乐！”
　　每一个人脸上都笑的无比真切。
　　透过高脚杯的折射，洪润福看到四下朋友们扭曲的光影。
　　唯一没扭曲的，是坐在他正对面的路银海的脸。
　　洪润福再将杯子举高些，觥筹交错中，路银海的笑容似乎有别样的光芒。他的笑是那么清朗，即便是二月，也能一下子把人拉回夏天。
　　“眯眯眼就是这点好。”洪润福叹道。
　　“他们看不见我眼里闪的光吧。”
　　看见喜欢的人，眼里会发光的。

　　年轻人的除夕还是很热闹的，大家晚饭后，由钟华成提议，玩起了酒桌游戏。
　　钟华成这么多年在外面，别的没学会，酒桌上的东西一套一套的他全都清楚，简单介绍规则后，大家都参与了进来。
　　“我靠老哥，你还喝饮料。”钟华成对钟山麓有点不满。
　　“你哥我真不能喝，这你知道的。”钟山麓有点坚决的意思。
　　“你兄长不能喝酒，就别强迫他了吧。”皋咲赶忙帮钟山麓说话。
　　“好啦好啦，你饮料代酒吧，那我们开始。”
　　“输了输了，都给我喝！”皋咲大喊。其余人倒也不意外，毕竟这家伙平时就这样。“路君，别让秀泉看不起啊，干了！”皋咲说罢，自己先干了一杯，路银海只得跟他。
　　有钟华成和皋咲在，酒局自然很有气氛。不过喝了一会儿，场上还有战力的只剩几人：洪润福脸上白里透出红晕、柯思涵额间渗出细汗、钟华成比平日更显亢奋、路银海则显得话少了许多。
　　皋咲早出去躺着了，其余几人也觉得不能再喝，一起看电视了。
　　“那我们玩点刺激的？”钟华成提议。
　　“什么？”柯思涵问道。
　　“真心话大冒险。”
　　“真是刺激。”洪润福嘲讽。
　　“这个游戏就是要借着酒劲玩才有意思。”钟华成一脸坏笑。“来吗？路银海？”

　　路银海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上来就连输三把，他都选择了大冒险。钟华成则是让他干了三大杯，说是慢慢来。
　　这三大杯刚下肚，路银海还没什么反应。可又玩了几局，只感觉世界下坠，哪都看不清，索性仰躺在椅子上，两手摊开坐着了。
　　“嘿嘿嘿，我就说先灌酒才好玩，起来啦路银海。”钟华成嚷道。
　　洪路二人酒场经验不敌钟华成柯思涵，洪润福还好些，路银海眼皮已经在打架了，他强把自己支起来继续游戏，当然也是因为酒精作祟。
　　“路银海，路银海你又输了，哈哈哈哈。”
　　“大冒险。”路银海以为无非是喝酒。
　　“亲在场的一个人一口。”钟华成说。
　　路银海脑内一怔，但是实在不胜酒力，所以外在表现不出来他的反应。他大脑极慢地反应着：学姐，不敢冒犯、钟华成，也没认识多久。他自然地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洪润福。
　　路银海想抗拒吗？亲一个男人，他觉得是奇怪的，但是因为自己喝多了，所以这样也没事吧。何况是游戏，男生之间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游戏对吧……
　　路银海用模糊的意识告诉自己。
　　他起身走过去，酒酣的洪润福也摊开手仰躺着。“你真要来啊？”
　　“玩……玩就认真玩。”这句话颇合路银海的性格。
　　“呼——”话音未落，一股带着酒味的浓烈、燥热的气息，一下子俘获了洪润福的耳根。那股气息触到他耳朵最敏感的地方，直到脖颈、再钻入心里。
　　一种痒痒的感觉。
　　还有他的胡茬，也是痒痒的。路银海用生涩的唇贴在洪润福颊上，算是完成了这个任务。
　　他转头坐下：“来，继续。”
　　“我选真心话。”这回是柯思涵输了。
　　“学姐说说喜欢的人吧。”钟华成打趣似的说道。
　　柯思涵也是起了酒劲，她听到这个问题，笑得非常爽朗灿烂，这笑容要是在平日校园里，肯定又俘获不少少男芳心。
　　她一把楼过来在旁边的洪润福：“当然是阿福啦，长得又帅，游泳还厉害。”
　　路银海心底又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但是他没有力气去思考和摸索了。
　　“我看出来过端倪，不过还是要本人亲口说才能确信啊。”钟华成感慨。“洪润福啊洪润福，你还真是有福，校花学姐能看得上你。”
　　洪润福嘿嘿一笑，他并不知道如何作答。即便柯思涵很大气，他也不能直接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这很伤人，更不能说那个人就是对面的路银海。
　　何况洪润福和柯思涵自然地达成了一种默契：喜欢并不一定要谈恋爱。他们一直奉守着这一条。
　　“好啦好啦，继续吧。”柯思涵催促道。
　　路银海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