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井底之喵

14、part14

　　一回到学校，他们全身投入于复习的漩涡中。
　　由于大家的时间的安排不同，所以除了中午午休时能待在一起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分开的，只隔一面墙的距离却是遥远的。
　　这次月考结束后，冷宛心更不能放松自己，因为她要和文奕君上同一间学校。
　　她了解F大的录取的分数后，为了追上这分数线，她什么都不管，全心投入复习中，就算夜晚的噩梦还没停，就算她失眠好多次，她为了他，她可以不管自己的状态。
　　可是，事态变了，变得更严重。
　　她白天在教室复习时偶尔耳鸣，闭眼捂着耳朵休息一会就没事，但慢慢的，变深了，她不止耳鸣还有幻听。
　　就算是高三，班级还是固定了一个星期换一次座位。
　　抽签抽到的位子刚好是翁小乔不知前几任男友坐在她身后的座位，她之所以知道他是翁小乔的前男友之一，是因为翁小乔曾经和他的现任女友大吵过，好像是因为翁小乔的前男友和现在自己的女友是初恋，但不知为什么分手了，接着和翁小乔在一起。翁小乔对她们说过他的第一次全都是她的，他和他的初恋连手都没牵过就分手了。后来和翁小乔分手了就和初恋复合。听说他和翁小乔在一起时，初恋不甘心了，不停地作，不断在自己的博客里写一些矫情的话语，还隐约提到了翁小乔，翁小乔知道后找她理论，理论过后甩了他，对她们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狗男女身上。
　　翁小乔说的狗男女现在就坐在她身后，真是运气不佳。原因是他们太吵了，时不时小声聊天，聊的都不是学习上的事。
　　使冷宛心的耳鸣加重，捂着耳朵，隐约听到了他嬉皮笑脸的语气对着他的女友说翁小乔的坏话，但她耳朵太疼了，不确定这到底是幻听还是真的听到了，他和他的女友的笑声环绕着她的双耳，她的头开始也疼了，晕眩的感觉，差点让她握不住笔。
　　她看着眼前这卷子上的熟悉题目，怎样也下不了笔，想坚持下来，但头的晕眩感有增无减。反正是自习课，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想去校医室，可她现在的情况是走不了多远，脑海里还想到一个地方，洗手间。
　　她之前有段时间会跑到洗手间的最后一格里待着，整理自己的情绪，在那里她每次都平缓了心情，所以她决定要去洗手间。
　　她微慢的走到洗手间里，眩晕感随着她的走动更加厉害，到了最后一格后，她坐在马桶盖上，用力捂住双耳，还是能听到好多的声音，嘻哈声，打闹声，还有不确定的嘲笑声和怒骂声，一起涌进她的耳朵里，折磨到她很想尖叫。
　　但她只能紧握着拳头，越握越紧，长时间没有剪的锋利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里，痛感从手心蔓延，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松开自己的紧握的双手，她想用这份痛感把自己拉回来。
　　她很害怕，害怕这些声音里面有她熟悉的声音，有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锋利的指甲带来的痛感或许真有效。
　　她紧闭着双眼，紧握着拳头捂住双耳，在她周围环绕着各种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她慢慢平缓起伏不定的情绪，慢慢放下自己的双手，慢慢松开自己的拳头，手心里的血淋淋的伤口，正冒出血来。她在纸巾筒里抽出纸巾轻轻的放在伤口上，压一压，想用纸巾吸掉表面上的血，也想用来止血。伤口不浅也不深，但血没断流过，一直冒出。
　　她再抽出几张纸巾，揉成团，双手握住，血慢慢在纸巾里蔓延，使得纸巾黏住了伤口。
　　她像被线扯着走那样走出洗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嘛，外面的阳光照射进走廊上，刺痛她的双眼，没有想要处理下手心里的伤口，往教室的方向走时，被人拉住了她的手臂。
　　“宛心？”
　　若不是她的手被人拉住来了，她以为她又开始有幻听。她转过头一抬，是他，文奕君。
　　“你的手怎么了？”他发现她的手里拿着的纸巾有血，皱了下眉头，担忧的问道。
　　他摊开她的手，想拿起纸巾看看伤口的情况，没想到纸巾的一小部分黏住了伤口。
　　他瞥见她另一只手也有抓住纸团，把她另一手也摊开来看，发现她另外一只手也是纸巾黏住了伤口。她双手的伤口情况比他想象中还有严重。
　　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她拉到校医室里。
　　校医室里没有校医，在他们的学校，是件很常见的事，不过，就是简单，基本的医疗用具都齐全，学校在他们高一开学军训时早已教会他们如何自己处理伤口，所以当他们一打开校医室门口，进去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就让她坐在椅子上等他拿清理伤口的药箱。
　　他小心翼翼地用夹子把黏住她伤口的纸巾夹出来，失去纸巾掩盖的伤口又冒出血来，他的眉头顿时拧得更紧，但他没说什么，专心帮她清理伤口。
　　这伤口很明显是指甲弄出来的，她的指甲上残留着血迹。他很想帮她快速止血清理伤口，能尽量不弄痛她，但这伤口的深度在告诉他，他别想了，怎么弄都疼。
　　现在的她就像他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帮她用纱布包扎好伤口，收拾好用具，把药箱放好后，他坐回她对面的椅子，才开口问：“宛心，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幸好你的指甲没有插到动脉里，不然这伤势更严重，不行了，我得看看校医有没指甲钳，我帮你剪指甲，以后指甲不准留长了，你的指甲我包了，以后我帮你修剪好，不能让你伤到自己。”
　　文奕君从校医的工作桌的抽屉里找出了一个指甲钳，认真的帮她修剪指甲，剪钝了。
　　一直垂下眸的她，抬起头来看着专心帮她修剪指甲的他，小声说：“我这几天一直耳鸣，刚开始以为没什么就不理了，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坐在我后面的同学一直聊天，他们的声音传到我耳里后，声音一直环绕着，头也开始疼了，想继续学习也学习不了，所以我才去洗手间里休息下，但突然之间很多声音涌进来，我拼命捂着耳朵，所以不小心弄伤了手。”
　　她挣扎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心里最坏的想法，“奕君，我是不是比以前更严重了？”
　　他知道她现在状况的严重性，幸好这次没有什么利器在她身边，或者她用更极端的方法使自己能得到平静，也幸好他发现她经过他们教室时的模样，想了下还是走出教室，想追上她时，见她进了洗手间就不好意思跟着进去，但又放不下心，所以一直在走廊等着。
　　虽然那时他是不清楚她是怎么了，但不能贸然去问她，或许她只是人有三急，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担心和忧虑，而让她退缩了，怀疑自己的存在的意义。
　　他真的要感谢郑成，若不是他的帮忙，细心教导他怎样才是对她好，他也不知如何帮助她走出困境。
　　“宛心，你只是太累了，晚上睡得不怎么好，白天还要保持高压学习状态，所以才会这样，你用不着多想，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嗯？”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想给她温暖。
　　希望她能不再继续受到折磨了。

　　月考成绩出来了，文奕君能如愿的英语考了满分，但他的排名没有变，依然是全级第三名，说进步的也是分数进步了，和第二名只有一分之差。
　　文奕君当天知道自己的成绩就当天去拉着冷宛心去教务处里找班主任申请去一对一教室。
　　两班的班主任的位置刚好是一起的，所以文奕君他们不用分两头找班主任谈话。两位班主任听了他们的要求，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毕竟这事在他们的学校里很平常。
　　所谓一对一教室，是以前学生家长代表为了跟不上课堂节奏的学生而设立，这些学生的家里人会从外面请来的家教，让家教每晚按时拿着工作牌在保安室登记好后，进去一对一教室，对自己的学生进行一对一教导，也有家长会请同届的学霸来帮助自己的孩子，会给予学霸的资助作为酬报，也有已经有婚约的两个同学为了互勉互助，两人一起学习，这都是需要双方家长的同意，还有两人班主任同意和级主任还有校长的同意才行，不过大多数只要双方家长同意了，老师和校长也不会举反对票。
　　“这样吧，你们现在打电话给你们的父母，我们要确认下他们的意见，然后我们明天问拿校长的意见。”文奕君的4班班主任处理这事的经历丰富，所以不慌不忙的把申请流程梳理一遍给他们。
　　“老师，一定要打给父母吗？打给他们的秘书，可以吗？”冷宛心连她父母的联络方式都不知道，所以这事有点困难。
　　“不行，我们一定要知道你们的父母是知情的，并且都同意了，才能让你们进一对一教室复习。”说话的是冷宛心的3班班主任，这点申请要求，她还是清楚的。
　　冷宛心犹豫了下，望了文奕君一眼，再对3班班主任说：“我不知道我父母的电话号码，只知道他们的秘书的电话号码，而且我父母都说过有什么事都直接和他们的秘书联系并且沟通就行了，有事没事就不要直接打扰他们。”
　　3班班主任皱了下眉头说：“不对吧，你的学生信息里不是有写着你父母的电话号码吗？”说着，拿钥匙准备打开抽屉时被冷宛心一句话给作罢了。
　　“老师，我老实跟你说吧，学生信息里写的父母电话号码是父母的秘书的电话号码，一直以来来开家长会的是他们的秘书轮流来。”冷宛心没有那么大胆的去牵住文奕君的手，也就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想通过这样来给予自己的勇气，支撑自己。
　　3班班主任都不造该说些什么了，她也不是没有遇到类似这样的父母，但都没有冷宛心的父母那么绝，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给联系方式，有什么事都让秘书去当临时父母，之前她也奇怪冷宛心的父母怎么那么年轻，而且和冷宛心一点都不像，若不是她没有八卦这些的兴趣，或许早就知道冷宛心家里的情况了。
　　“那就这样吧，你去打电话给你父母的秘书，让他们拿到你父母的同意。”3班班主任也不好坚持些什么，规定是人造，直接得到同意和间接得到同意都一样啦。
　　“谢谢，老师。”冷宛心心里松了一口气，含笑瞥文奕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