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红糖果子狸

4、第三章 相遇

　　“…你是，新来的预备役？这个时候在这里干什么？”
　　“…训、训练？…”
　　“在走廊上训练？”
　　“…没、门突然开了，就…”
　　“…”
　　此刻，菲紧张的要死，她从没感受到过如此具有杀伤力的精神压，连对她的试探都是霸道的。在这种精神压力的威胁下，菲尔德缩了缩脖子，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你的门也是被打开的？”真是莫名其妙，雷诺很是糟心的打量着对面的女孩儿，她惊弓鸟一样的表现，让他联想到了刚刚给自己做精神疏导的医务兵。那个可怜的新兵居然被自己的精神压吓到，连疏导都不能好好做了，最后他只得把她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C-14号训练室里闭目养神。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房间门又突然莫名其妙的自己开了。接二连三被打断，让他本来就很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现在他完全是压制着怒火，在跟菲说着话。
　　“…对、对不起…”菲下意识的试探了对方，了解到对方生气的原因之后，又下意识的道歉，这个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大哥你可千万别生气，不是我的错，都是变态老师的错，千万别生气…
　　“…”雷诺愣了一下，她为什么跟我道歉？
　　“你吓着她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雷诺身后传来，两人同时把目光聚焦过去，从黑暗中走出一头雄狮，在雷诺身边站定，打了一个呵欠，甩了甩黑棕色的鬃毛，和颜悦色的看着菲，以及她怀里正抱着的希尔瓦。
　　“…抱歉，萨缪尔，”被自己的精灵提醒，雷诺意识到刚刚的失态。
　　“…那是你的精灵？”尽管被抱在怀里，希尔瓦仍然伸了伸脖子，满是好奇的问道。
　　“是的，他叫雷诺，我叫萨缪尔。”雄狮保持着站姿，宛若一位绅士。
　　“嗯~我叫希尔瓦，你可以管我身后的这位女士叫菲尔德。”她对于萨缪尔温和的态度感到很满意，尾巴稍也灵巧的左右摇摆着。
　　“…额，你们好…”菲先缓过神，然后也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两只精灵的互动上，雷诺的精神状态很糟糕，混乱的思绪，不稳定的情绪，给她一种随时会爆发的感觉。
　　“嗒嗒嗒嗒---”
　　雷诺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你们…”诺德急匆匆的赶过来，刚好看到这尴尬的一幕，张口都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不是让你待在房间，怎么到处乱跑？”艾因质问菲和希尔瓦。
　　“我就站在门口！没有乱跑！”菲提出抗议。
　　“闭上嘴给我进去。”诺德说着把她推进门，又转头笑笑，“抱歉，雷诺，那是我的学生，第一次来这里，不太熟悉环境，你别太跟她计较哈~”
　　“…好的，上校…”
　　“额，我待会儿给你做一下精神疏导，你稍等哈~”
　　“…好的，那我就在隔壁等您。”

　　关上门，诺德就看见菲尔德气鼓鼓的坐在那边，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自己出去了才半个小时不到，就出现各种状况，他那边的事还没完呢。唉，晚上又得再过去一趟，希望那位脾气不好的人，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到底怎么回事，二十字以内说明情况！”
　　“…门突然自己开了，我推开门遇到他，然后是你…”
　　“…”还真是标准的20字…
　　“你老实告诉我，门怎么会自动开启？”诺德不相信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他刚到军政处，跟卡梅隆上将正商量着，关于菲尔德休学跟随自己到军队训练的事情，都还没介绍完情况，就接到紧急通知说C区的控制系统出现操作问题。
　　他放心不下这个新来的学生，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却看见她被一个哨兵堵在门口，要知道这个时间段还在C区的，除了向导，就是过来做精神疏导的哨兵。而需要做精神疏导，说明这个哨兵正处于情绪不稳定的状态，极易动怒，甚至于伤人。
　　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一句话不投机就可能引爆对方的怒火，更何况对方还是雷诺，刚从一线战场回来的哨兵，积郁的精神压力可不是开玩笑。当他远远地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又看到雷诺的精灵时，心都凉了半截，而自己的学生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我更倾向于听到你的实话，而不是亲自去看…”
　　老师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原委和盘托出。
　　“你就不能等我回来？”
　　“你把我锁在房间里了！”
　　“…那为什么又把全区的门都打开了？”
　　“…我，没记住房间号…”
　　诺德不禁扶额，想赞叹她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精细的操作，却被她一句没记住房号给生生噎了回去，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天才还是蠢材。
　　“…老师我错了…但你也不该把我锁起来！”
　　“我那是为你好！万一你瞎溜达，碰上个暴躁的哨兵…”
　　“…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你还真说对了，哨兵释放压力的方法可不止使用暴力。”诺德白了她一眼。
　　“…”
　　“尤其是二十几正当年的哨兵，气血方刚，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不需要我多说吧。”
　　“…哦，…可他看上去也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小声的嘟囔。
　　“呵，那纯粹是因为他自控能力好，雷诺少校是上位哨兵，昨天才从一线回来。”也真亏他能忍住没发火。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你在这里好好给我反省，我就在隔壁，不准出房间门！听到没有！”诺德这才想起来雷诺还在那边等着自己，交代完菲尔德，他又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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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 ，雷诺又躺回到自己的房间，合上双眼闭目养神，他这几天的状态着实很糟糕，不仅仅是因为刚从前线撤下来，更重要的是他的战友兼学长哈维，在战斗中受了重伤。敌军在近几年的大小战役中，投入了一种新型的微导弹，可以由向导控制，对帝国军实施精准打击。哈维就是被这种导弹锁定后炸成重伤，尽管医生极力抢救，还是没保住双腿，不仅如此，爆炸产生的余波严重损伤了他的精神领域，他已经不能和任何向导链接，想再回到战场已经不可能了。
　　雷诺不是没见过伤员，他20岁从学院毕业，刚进部队就投身于前线的战斗，五年的时间他目睹过太多鲜活的士兵变成鲜血淋淋的尸体。本来觉得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突然发生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让他很难顺从的接受。尤其是当他冲进临时病房，看到哈维被截断的双腿，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再次找回意识的时候，他正被两个上位哨兵死命的摁在地上，不远处躺着两个被他瞬间爆发的精神压，吓昏过去的医务兵。
　　他差点没把病房掀翻的举动，被随军的一位上位向导诊断为：精神受挫导致的情绪失控，建议暂时撤离，待其状态恢复正常。判定一下，他就被打包遣返回最近的拉斯瑞尔军事基地。一路上都被关在列车的封闭隔离间，两天的路程里雷诺完全没有胃口，脑海里重复循环着战场上，刀光剑影，炸弹横飞，血肉四溅的种种场景。反复的噩梦折磨着他的心智，所幸也大大削弱了他愤怒，从列车上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消沉。上面考虑到他的精神状况，还特意让驻扎在拉斯瑞尔的上将，找个好向导帮他做做精神疏导，这也是诺德上校被召回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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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德推开门，看到躺在诊疗榻上休息的雷诺，叹了口气。这也是个问题青年，没记错的话，自己四年前曾经给他做过一次彻底的精神疏导，那个时候他刚参战没多久，眼睁睁地看着，和自己配对的向导，被敌军向导释放的精神控制，活生生折磨致死。
　　那次事件之后，诺德也试图劝他放下心理包袱，再找一个向导，毕竟两个人配合，能给他减轻很多负担。可现在看来，他肯定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事实也是如此，在那之后雷诺一直拒绝和向导配对，仗实在打的吃力，遇到团队作战的情况，也只是勉强和负责联络的向导，建立临时链接，战斗一结束，立马就断开链接。尽管表面看上去，不影响战事，但是时间一长，尤其像出现如这次的突发事件，暴走那是分分钟的事。
　　对于自己的苦口婆心，他肯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诺德决定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像雷诺这样优秀的哨兵，没有一个固定的向导陪在身边辅佐，将来大概率会再次遭遇滑铁卢，就算万幸他能坚持住，一个人在战场上拼搏也是孤独，甚至残酷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给他做精神疏导 ，先稳定下来，以后再慢慢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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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到隔壁，菲百无聊赖的逗弄着希尔瓦的尾巴，一个小时的苦苦等待之后，诺德才过来她这边。
　　“我们继续。”
　　“哦。”
　　“今天先给你介绍一下情况，晚上我会把你今后的训练表拟出来，以后你就按那个进行向导的基本技能训练…”
　　“等等！我还没说我要做向导呢！”
　　“…拉倒吧，你就是向导的命！”
　　“不！你说好不拒绝我尝试的！”
　　“…你真想试？我怕你连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不可能！你不能就这么否定我其他方面的天赋！”
　　“…你有其他方面的天赋？”
　　“有！你最起码给我一个尝试的机会！”
　　“…”
　　“就三天！”
　　“…好哇，既然你想去受那份洋罪，我也不拦你。这三天白天就按哨兵的日常训练量去做，晚上到我这里补向导的课！”
　　“一言为定！”
　　“我倒要看看你会在第几天放弃…”
　　“我才不会半途而废！”
　　“随便你。”
　　这孩子不自找苦吃么，给她指个捷径不走，偏要拧着来，明天训练有她好受的，诺德被她一闹，也没心情继续讲下去了，挥挥手让她回去寝室。可没等菲尔德走到门口，就又把她叫住，“三公里负重跑，跑完了再回去！”
　　“！！！”菲尔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老师。
　　“这是对你私自干扰C区控制系统的惩罚，还不快去!跑晚了，小心你连晚饭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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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尔德摔门而出，气的想打人！她今天招谁惹谁了，三公里的负重跑她得跑到什么时候，这可是她第一天来军营，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穿上负重，去罚跑了。第一次跑长跑，外加35公斤的负重，等菲尔德跑完，饭点儿早过了，她只能饿着肚子回了寝室，从行李里翻出一些零食，匆忙塞进嘴里，然后开始整理东西，希尔瓦也在一旁帮忙。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把房间收拾妥当，菲冲完澡在睡前收到了诺德发给自己的训练日程，以及带她训练的班级的信息，她只来得及匆匆扫了眼起床时间，就瘫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第二天，对于菲尔德来说，才是真正的地狱。早晨六点准时集合，二十公斤负重跑五公里，八点室内体能训练，包括基本体能训练（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50次握力训练等）和格斗技巧训练，下午有抗击打能力训练，外加七公里的三十公斤负重跑。
　　本来头一天就被罚跑折磨的疲惫不堪，现在的她不仅跟不上大部队的训练进度，身心还承受着剧烈的打击。上午，当她勉强跑完五公里时，大家都已经结束了基本体能训练，开始训练格斗技巧了。等她好不容易完成格斗训练，已经到了下午，连午饭都没吃上，又继续进行抗击打能力训练。班上的班长，也实在看不下去，在她一开始掉队，就让副班长陪着菲尔德单独完成后面的训练任务。而连陪着她的副班长，都觉得她根本坚持不下去，早晨的晨跑，跑了一个多小时，中间吐了三次，最后的一公里腿都在打颤。
　　然而，人的意志力是无比强大的，尤其是在被人看扁的时候。菲尔德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下午的抗击打能力训练结束后，副班长劝她去吃点东西，勉强吃了几口饭，就又继续穿上负重，跑圈去了。
　　这次副班长被她劝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跑道上。没有了旁观的人，希尔瓦放心大胆的跟在她身边，不断给她加油鼓劲，帮她调整呼吸，让她注意身体肌肉的调动。有了精灵的鼓励和调整，剩下的七公里，她反而越跑越轻松。当她终于完成一天的训练量，一人一猫，瘫倒在操场边沿，大口喘着气。
　　“嘶~”，躺的正舒服，菲只觉得脸上一凉，不情愿的睁开双眼，“诶？是你。”
　　“是啊，老远就看到操场上躺着个人像你，走近了还真是。”科尔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吃完饭路过操场，手里还拿着两瓶水。“喝点水吧，然后起来走走，刚跑完别躺下，肌肉会酸痛。”说着就把菲尔德从地上拉起来。
　　科尔的精灵汉娜也想把希尔瓦叼起来放在背上，可还没等她走近，那只小花猫便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纵身跃上菲尔德的肩头，趴在她肩膀上继续挺尸。
　　“谢谢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还被看到自己的囧样，菲尔德有些不好意思。
　　“不客气，你是第一次进行这么剧烈的运动吧，我陪你走走，放松放松会恢复的更快。”没等菲尔德答应，科尔就扶着她开始慢慢走动。
　　两人围着操场慢慢走着，而菲尔德实在累的不行，也没怎么搭对方的话，安安静静的走完一圈，科尔那边也该集合了。
　　“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饭啊~”
　　“嗯，再见。”
　　托科尔的福，菲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吃过晚饭，又继续去C区，被诺德蹂躏。
　　尽管第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全身跟散了架似的，第二天的训练依旧没有落下。早上她四点半就起床，提前开始了五公里的负重跑，勉强跟上了班里的进度，居然还赶上了午饭时间。下午也还不错，大家都跑完的时候她也只剩两圈，连班长都有些难以置信。原本上校交给他任务时，他认为菲这样的学院生，根本不可能完成一天的训练量。然而他却没想到，这女孩比他想象的还要坚韧，第二天不仅没放弃，居然还赶上了大部队的进度。
　　不过菲表示，她只是不想输的那么难看，这也是她的一个优点，说一不二，决定要坚持下去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反悔，更不会半途而废。
　　一天紧张的训练下来，使晚饭时间显得如此悠闲和宝贵。菲坐在食堂角落，艰难的使着筷子，这两天的握力训练，差点儿没把她的手给废掉。磨磨蹭蹭的吃着饭，要她说基地的食堂和学院的根本没法比，放眼望去都是荤菜，仅有的几种素菜还咸的不行。一口饭在嘴里没细嚼，就赶忙咽下去，这顿饭菲尔德都不清楚自己吃了些啥。
　　正当她和最后的几口饭作斗争的时候，一块开封的巧克力伸到她面前，几乎是出于本能，菲贪婪地咬下一大口，吃到嘴里，才回过神。
　　“…额，唔…抱歉。”
　　“哈哈，看你狼吞虎咽的样子，怎么样，好吃不？”
　　“嗯！”
　　菲尔德激动的点头，这简直是她这两天来吃到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嘿嘿，我们又见面了~”科尔坐在她对面，笑得很开心。
　　“是啊~…”菲也很开心，科尔简直是雪中送炭。
　　“今天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算是按时完成任务了。”
　　“你也真够坚强的。”
　　“那可不，对了，你哪儿来的巧克力？军营里好像没有卖零食的…”
　　“这可是秘密~不过，你要是想吃，我下次还给你带。”
　　“额，不了，有一次我就知足了，谢谢你的好意。”
　　“…嗯，你对我不用那么客气…”
　　“应该的，我吃完了，得去老师那里学习了。”
　　“嗯，那就这样，明天见~”
　　科尔把剩下的巧克力也给了菲，然后把她送到C区，才去集合。菲尔德本以为之前的是偶遇，而刚刚是大概率的偶遇，但第三天再次遇见，让她的想法没那么确定了。
　　第三天中午在食堂，菲尔德吃完饭，在碗筷回收点，再次遇到了科尔。
　　“嘿，看我给你带了啥~”
　　“！酸奶！！！你都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些的！”
　　“哈哈，这个可是哨兵的福利，周末专供。”
　　“唉，当哨兵真好…但是…” 每人一份的话…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两份~”亮出来给她看。
　　“！”what！？
　　“跟室友格斗比赛赢的，这是他的那份。”有没有很厉害~
　　“你可真行。”
　　“拿去吧，可以补补钙~”
　　“…嗯，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啦~”
　　菲犹豫的接过酸奶，尽管觉得总收别人东西不好，可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嗨~科尔，要集合了，快点儿。”
　　“知道了，马上过去。”
　　三个身着作训服的男生在食堂门口喊他，貌似是他的室友，科尔跟菲道了别，“我先走了，加油~”跟着他们一起去集合了。留下菲尔德一个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她很不习惯科尔的示好，倒不是对他这个人有什么意见，只是自己不适应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友好。轻轻摇晃着酸奶盒，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正常的和人打交道。
　　在菲现有的世界观里，周围的人大致被分为三类，一类像赖恩那样的弱者，一类是像艾莉丝那样欺软怕硬的，第三类就是自己这样与他人格格不入的，既不愿沦落到被欺负的地步，也不愿滥用自己的力量。而科尔和诺德上校则是她以往认知之外的一类人，既不像自己那样游离于群体，又不会和其他人一样依附于集体。
　　如果说诺德上校收自己为徒弟，是看重自己的能力，那科尔为什么要接近自己？菲尔德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相反她在众人面前，会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避免引起注意。她思索不出结果，却也不会恶意揣测他人的动机，毕竟科尔一直在帮助自己，菲还是相信人性本善的。
　　希尔瓦：他肯定看上你了~
　　菲尔德：应该只是有好感而已，这很正常。
　　希尔瓦：不过，我不觉得一点吃的就能把你收买了。
　　菲尔德：嘛，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感谢他的零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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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吃过晚饭，菲早早的去了训练室。相较于白天的体能训练，晚上老师布置的课业显得轻松无比，仅仅就是对战俘的审讯。诺德要求她进入俘虏的精神领域，了解关于对象的所有信息，包括他的个人经历，作战情况，心理状况等，然后，以口述的方式作汇报。
　　这对于菲尔德来说没什么难的，老师要求她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搜寻信息，然后一个小时的时间概括汇报，她每次都是提前完成任务。在老师面前，菲总觉得没有必要掩饰自己的能力，刻意的藏拙反而会显得很小气。
　　今天应该也能和前两天一样，速战速决，这样想着，菲尔德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她是在是太困了。赶上白天训练进度的代价，就是不能得到充分的睡眠。连续两天四点半起床，实在是让她吃不消，那么大的训练量还得不到充分的休息，不困才怪呢，更何况她每天晚上还有审犯人的训练课业。
　　其实，早在第一天晚上，菲就向诺德承认了，以自己的体能，的确不适合当哨兵，但她还是坚持要把剩下的两天完成。这最后一天晚上的训练，让她放松了不少，而一旦松懈下来，之前被压制住的不良反应就全暴露了。
　　已经八点了，老师还没来，又是一个呵欠。菲尔德盘腿坐在诊疗榻上，困得无以复加，又不敢真睡过去，只能强撑着。
　　八点五十分，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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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1.汉娜：我觉得希尔瓦不喜欢我…
科尔：有么？
汉娜：我几次向她示好，她都当做没看见…
科尔：额，可能是在害羞？我觉得菲尔德倒是挺好的，从来没拒绝我的好意~
汉娜：…（表示不想跟白痴说话。）
2.幽闭空间恐惧症
雷诺：你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菲尔德：不知道！我不是！我没有！
（后者被前者吓到，嗖的一下躲进房间，反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