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无言月如钩》代絮

64、第六十四章：伍抈视角38——月染

　　————伍抈视角————

　　这一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风雪才小了一些。

　　“看来今天晚上要住在这里了。”李松原说。

　　“趁现在雪小了一点，我们去捡些枯枝起个火，不然我们会冻死。”葛炎也附和着，“走走走，男的都跟我去捡柴火。”

　　卫呈墨对我说了句“一会儿就回来”便站起身来，又对陶然说：“你留在这里吧。”

　　“还是我留下来吧，”李松原不等陶然答话，看着白琼的方向提议道。

　　“也好，”陶然没有什么犹豫便答应了，“我也想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情况。”

　　三个男人都走了，石洞里放佛一下子少了很多热源，寒冷一下子钻了空子无情地在我身上打转，白雅看出来了，特意坐到我旁边，“你怎么不吃点东西，或许可以抵御一下。”

　　“不饿。”我不知道在这望不到头的雪地里要待多久，食物便是能省则省。

　　白雅没继续说话，也没走开，放佛两个人比一个人会稍微暖和一点。

　　白琼到现在仍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瘫软在李松原的怀里，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只有她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林宓儿也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我们五人就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好像多说一句话便多浪费一点身上的热量，而且在这不知道可能会藏有什么的洞中，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

　　过了没有多久，外面突然传来陶然的声音：“李松原，快出来帮下忙。”他应该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

　　怎么了？难道有人受伤了？我还没什么其他动作，陶然便又继续说：“其他人先不要出来，只是有块大木头而已。”

　　我停下按在石块上着力的手，也稍稍安了心，原来只是搬柴火。

　　李松原出去后，便没了其他声音。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外面依旧没有动静，我试探着喊了一声：“陶然？”

　　没有回应。

　　“松原？”白琼颤这声音问，“你们还在吗？”

　　仍旧一片安静。

　　林宓儿倏地站起来，这时又传来葛炎惊慌失措的呼喊：“快来人呐，有人出事儿啦！”

　　我来不及多想，急速跑向洞口，却被满山的白色晃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我刺得立即蹲下身来，捂住眼睛。

　　————

　　我看不见了。

　　“小抈…”卫呈墨不知何时扶住了我，我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他的担心。

　　我握住他的手腕，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只看到一片黑暗，“没事，只是暂时看不见了。”

　　“在这种地方你也敢不戴护目镜就跑出来？”我听见林宓儿这么说，也能想象到她环着手骂了我一句“白痴”。

　　关心则乱，我明白，可是我又要拖累他了。

　　卫呈墨没说话，只是帮我把护目镜戴上，也不知是谁拿出来递给他的。

　　白雅挑开话题：“葛炎，你说出事了，出什么事儿了？”

　　葛炎好像才回过神，颤巍巍地说：“那个…那个有人，死了！”

　　我听见大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还是白琼最先失控：“你说什么？谁…死了？松原呢？他…在哪里？”

　　葛炎大概是指了个地方，说：“不…不知道啊，尸体就在那个…那个坡下面…”

　　大家纷纷往葛炎说的地方赶，卫呈墨扶着我也加快了脚步。

　　“啊！”白琼和林宓儿同时发出尖叫。

　　我也感受到卫呈墨扶着我的手紧了几分。

　　“呕……”，好像有人吐了。

　　“陶然…”我突然想起什么，抓住卫呈墨，“陶然呢？死的不会是…”

　　现在不在这里的应该只有陶然和李松原，死的人会是谁？

　　卫呈墨拍拍我的背，松开我，大概是去检查尸体。

　　不久他说：“看里面衣服，死的应该是李松原…”

　　可我仍旧无法安心，刚才陶然喊了李松原出去，现在李松原死了……那陶然会不会也出事了？

　　“啊……”是白琼的声音，我能想象到她抱头失控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残忍，”葛炎说，“杀了李松原，还要把舌头都割了。”

　　葛炎才说完话，我听见有人后退了两步，接着便是白雅的声音：“不，不要……不要杀我……”直到脚步声愈行愈远，我才意识到，白雅好像跑开了。

　　而李松原的死亡却明明白白地提醒了我，我们突然来到雪山的事情竟让我忽略了，我们当中在此之前就很有可能还存在一个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