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漂漂

30、太攀毒蛇

　　尹镇门前的石狮子上落满了黄色的树叶，肖军和几个弟兄跟着翔哥，穿梭在一条隐蔽的小巷子里，能够获准参加这次行动，翔哥下了很大的功夫。
　　一辆红色的火车在一条狭窄的铁路上缓慢地行驶着，铁路的两侧，是绿油油的大山和丛林。
　　火车上下来几个人，一个西装革履的老者，一个表情肃穆的年轻人走在最前面，还有几个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几人穿过一条小路，直接到了尹镇。
　　尹镇的怡和茶馆内。
　　“索先生，您好。”翔哥站了起来。
　　“孟先生，您好。”老者和翔哥握手，老者脸上的络腮胡子很特别，这副络腮胡子使得他看上去非常英俊。
　　交易过程很简短，双方各自拿东西走人。
　　肖军跟着翔哥，走出了小巷子，步入了一个繁华的集市。
　　集市上真热闹了，翔哥意气风发的，好像重生了一样。对于翔哥来说，毒品生意不仅是他的物质需求，也是他的精神需求，他从小跟着父亲做这一行当，贩卖毒品就是翔哥用生命臻爱一生的事业。
　　“阿军，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只怪那个沙哥太小心了。咱跟着沙哥干上一段时间，等到赚到足够的钱，咱就下山，招兵买马，另起炉灶。”
　　“嗯，翔哥，没事，我不委屈，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再苦也愿意。”肖军深情款款地说。他的表白把翔哥都给感动了。
　　“阿军，想买什么？我买单。”翔哥说。
　　肖军于是挑了几身衣服，几双鞋，又买了一些烟和酒，在山上太不方便了，连个打火机都买不到。于是他决定多买几个。
　　“这个多少钱？”肖军走到一个打火机摊位旁边。
　　“15，防风打火机，要的多可以优惠。”这个声音肖军再熟悉不过了。不是文生那家伙又能是谁呢？奇怪的是，文生今天也化了妆，戴了一副漂亮的络腮胡，只是他的胡子少了一点。
　　最后肖军花一百元钱买了13个打火机。
　　中午返回山寨后，肖军计划了一下，他把所有的山洞都编了号，晚上就从那个离住所最近的山洞开始勘测吧。
　　1号山洞杂草丛生，像是荒芜了多年一样，但这里平常是不让人随便进入的。肖军还是决定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
　　进洞出洞都出奇地顺利，因为里面只摆放了一些退休下来的制毒工具，相当于是废品收购站。所以沙哥并没有派人看守。
　　2号山洞很长，但里面干干净净的，几乎没有什么杂草。肖军记起来小美的话，这个山洞里有地雷。肖军于是站在隐蔽之处，观看了好几个守卫进洞出洞的路线，总结了出来，得按照左--左--右的顺序走。
　　肖军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洞中的地雷，走到山洞的尽头的时候，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映入了他的眼帘。偷窥发现，洞内是一个狭窄的空间，里面坐了两三个守卫，守卫们正在聊天，从他们的聊天内容中，肖军听出来了，他们守护的第三层洞穴，里面是个制毒的窝点。
　　守卫们在骂天气，聊女人。聊了半天，困了就睡着了。
　　肖军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绕开了打呼噜的守卫，从洞口向里面望去，只见洞内整齐划一地摆放着很多大型的设备，有一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员，正在各种设备面前工作。
　　洞内几乎三步一个守卫，五步一个门岗。把手严密，肖军不敢再往里走，他悄悄地退了出来，又按照右右左的顺序出了山洞。
　　第三天晚上，肖军又行动了，这次他的目标是离那条进山主洞比较近的一个洞穴。夜半微凉，肖军悄悄地潜入了洞口后，只听到一阵蛐蛐的叫声，在静夜中显得格外地嘹亮。这个通道比较瘦削，但是从外面看起来这个洞却相当的庞大，看来洞内一定还有嵌套的山洞。通道里面有很多凹进去的凹槽。高度正好一人之高。
　　肖军进洞后，蹑手蹑脚地，尽量把走路的声音降低为零。但还没有走了多远，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个深沉的男音，“谁？”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从侧面的一个小洞穴里传了出来。情急之下，肖军想把自己贴近那个一人高的凹槽内，正在这时，凹槽里面忽然开了一扇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将他拉了进去。
　　原来，这一人高的凹槽，竟然也是个机关。躲在槽内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肖军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拉自己进凹槽墙壁中的人是谁，就看到，外面通道中，一条黄色的大蛇盘旋着，调皮地吐着蛇信子。悄悄地靠近了那个闻声而出的年轻守卫，在他身旁盘桓着，就在守卫刚看到它的一瞬间，它在他腿上轻轻地啃了一下，守卫惨叫一声，倒地不起了。
　　“蛇，太攀蛇！”听到声音的另外两个守卫急急地走出了洞穴，待到看到那条明晃晃的黄色大物的时候，惊慌地叫了一声，又返回了山洞中。
　　“快拿驱蛇粉！”其中一人说。
　　很快，驱蛇粉被撒在了洞穴的周围，太攀蛇大约是闻到了这股骚味，它身形灵巧地一闪，黄色的那抹身影就消失不见了。片刻之后，那两个守卫方才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一边抬着尸体往外面走，一边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着。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人又回来了。
　　“他娘的，今天真晦气了！又碰到这种毒蛇了。老三真可怜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他还在说他女儿了。”其中一个说。
　　“咱们哥几个真可怜，这个洞的周围蛇最多了。”另外一个人又说。
　　“以后咱们遇到事情，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别那么较真了，咱这贱命，没有人珍惜，死了就在乱坟岗一埋，连个墓碑都没有。”
　　“是啊，咱自己得珍惜自己了！”
　　两个人骂骂咧咧地返回了洞中。随后山洞里又恢复了寂静。
　　“你不想活了吗？敢随便进入沙哥的武器重地。”一切宁静之后，墙壁里的人才幽幽地看着肖军说道，“沙哥的命令是，凡是随随便便靠近的人，不管何种理由，一律格杀勿论！”
　　“你是谁呢？”肖军看着对面的蒙面人，觉得有点眼熟。
　　“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那人说，“你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如果不是我，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谢谢你！”肖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全是汗珠。
　　“以后记住，不要随随便便冒险，沙哥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他在这个山寨里面设置了很多机关。包括你每天所走的路面，一旦出事了，它的下面也会冒出很多武器来。沙哥还控制了很多寨子里的女人和孩子，威逼她们的男人给他做事。一旦有事，这些女人和孩子又可以做他的人质。所以，你要清楚，你目前只能蛰伏待机，不要贸然行事，不然惊动了沙哥，他会更加小心谨慎，那样我们就更难攻下这个山寨了。”那人说完，打开了凹槽的门。
　　“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等到何年何月何日呢？”
　　“总会有机会的，但不是现在。你平常可以多和沙哥的妹妹来往，那是一个好姑娘，也许你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情报。快走吧。趁着现在没人。”
　　肖军从墙壁里面出来，一路小跑回了住处，躺到床上后，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然后他瞄了一眼，发现焦糊今晚不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