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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唐医师:喜欢不 ...

  •   梁铮下楼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听有人说一会儿午睡,想着酒店那张床和被褥,再想着早晨睡起来的感觉,就想一并试试午睡。

      左右她休假,又对其它娱乐活动没什么兴趣,唐医师上班去定然不会回来,睡觉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梁铮给伤口上了药,去了次卧,发了条找房信息后,换了睡衣窝在软和轻巧的被褥里,舒舒服服闭上了眼睛。

      唐策在次卧外头靠墙的柜子里放了一块腕表,他带着副表出来,有信息传递的功能,梁铮一入睡,副表立马接到了患者入境提示,知道梁铮睡得安稳,倒是放心了不少。

      梁铮在书院里醒来时总觉得最近自己晃神的时候比较多,大白天小孩吵吵闹闹的她也能睡着,醒来有时过了几天,有时过了几个时辰,非常没有规律。

      司马松萝挺担忧,“司马瓮瓮你最近是不是变懒了。”
      梁铮摇头。

      “你这样可不行哦。”司马松萝继续担忧,“生命都有时限,并且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戛然而止,所以要认真对待,不能偷懒哦。”

      梁铮有些绝倒,她芯子里装着个成年人,竟然还要听一株藤蔓来给她灌鸡汤,且这藤蔓精是真的担忧她,植物算是非常勤劳了,白天光合,晚上呼吸,一整天都在做功。

      相处了近一年多,梁铮只觉自己最近话多了不少,没用的闲话比之前坐办公室里八年加起来的还多,梁铮想了想,也给他灌了一口鸡汤,“停顿驻足是为了更好的启程,你不懂。”

      “诡辩。”司马松萝一脸不赞同,“短暂的驻足是为了更好的停顿,长久的驻足就是悲观懒惰,你看看司马月季,她就挺好。”

      梁铮就不说话了。
      司马月季是向着太阳而生的姑娘,骄傲又倔强,花丛里有一只厚底皂靴,白色的,实木底有五厘米那么厚,一个月以前上官尚武拿了老先生的靴子埋进去,官靴质量好,到现在连漆粉都没怎么掉,这几日却慢慢一寸寸往上挪,快露出头来了。

      因为下头压着司马月季的一小根分枝丫,这只又厚又重的靴底,对她那纤细的根须来说,无疑是千斤顶一样的重量。

      梁铮以为司马月季会被闷死在里面,过不去这道砍,她就得放弃皂靴前面那一片肥沃又向阳的土地,或者弯曲,根须从地底下绕行,但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与茎秆离得太远,根须缺氧,收不到养分,很快就会捂成一团稀烂。

      这么一只皂靴,无疑阻碍了司马月季征伐星辰大海的宏图伟愿。
      小姑娘却闷声不响,向下生出无数根须,不断往大地深处触探延伸,向上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一直抵在靴底下方,并企图在鞋底挤出一条缝隙来。

      她那纤细的根须一掐就能冒出鲜嫩的水来,要是露在外头,被风吹一吹,不定也就断成了两节,梁铮并不抱什么希望,看她奋力抗争,就开口道,“为什么非得要硬杠呢,你往后,不就好啦。”

      小姑娘没松气,“后头没光哩。”

      梁铮就不说话了。

      她也成功了,根须稳稳扎在地下,柔软脆嫩的芽头一点点拉长,最后闻着水分和空气的味道,往上穿透了厚厚的鞋底,一点点往上冒,再穿过皮制的鞋面,一点点缓慢却有力地冲破束缚和牢笼,露出头来得见天日。

      豆芽菜那般纤细到透明,头上顶着两瓣叶片,紧绷着力量的弧度,一点点鼓胀出两个嫩芽,迎着光舒展身躯。

      摇摇晃晃,却鲜活,热烈,生机勃勃,散发着生命的力量。

      毫无疑问的,再过几个月它就能抽枝拉条,在这只靴子上挤出一个洞,甚至开出一条裂缝来,长成一株真真正正的月季。

      司马月季高兴兴奋,卯足了劲儿,更加努力了。

      许是梁铮看得久了,司马月季往这边看过来,哼了一声,“看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爱。”

      大概吧,梁铮字典里没有可爱这两个词,不过她的目光总不能从司马月季身上挪开,大概是有点喜欢她的,梁铮就点点头,“可爱吧。”看着她心情好。

      司马月季大概没料到梁铮这么直接,两瓣翠绿的叶瓣往中间卷了卷,又很开松开,上头主枝那朵盛开的花苞,立马泛出粉红的颜色,艳丽动人。

      司马月季朝这边看过来,声音嫩嫩的,有些强压着的激动,大舌头,“你,你对我该不是像圣人说的那般,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了罢!”

      梁铮摇头道,“没有。”

      司马月季不信,“你在那边都看了我三天了!目不转睛的!”

      司马月季说着心生向往,又羞涩不已,“你要是觉得我可爱,我答应和你一起恋爱啦。”

      这小姑娘。
      梁铮不自觉就哈哈乐出了声,“姑娘你是不是不了解自己,你雌雄同体的,怎么能跟别人恋爱呢。”

      司马月季陡然就羞红了脸,连说了两个你,枝叶连连往花瓣中心捂,要是能冒烟,估计早冒烟了,转了个方向不搭理梁铮了。

      梁铮乐呵呵地笑,如果她有手有脚,有点想帮她把那只靴子拿开,如果司马月季同意的话,当然现在不需要了。

      司马松萝捧着触须颇为吃惊地看着梁铮,“司马瓮你居然笑了。”

      梁铮心里一突,面不改色道,“笑怎么了,我只是模样黑,不是面瘫。”

      说完梁铮又开始念诵佛经,只这次倒也没闷着念,念出了声,惹得院子里一众各有各事的非灵长类都看了过来,梁铮四平八稳地念着,抽空回了司马松萝一句,“波若般若蜜心经。”

      梁铮是唐策的患者,入境后有什么情绪反馈都会被共情系统反馈来唐策这里,唐策收拾完秦阳回办公室后边处理公务边等王奋的结果,听到系统的提示,进去便听见梁铮一板一眼没什么感情的诵读声。

      唐策知道她是想修炼成精摆脱被司马光砸烂的命运,但一来她只是背诵,没感悟到佛经里真正的意思,二来连硬背都被错了好几句,还念得一本正经。

      书院里一众舍友皆以仰望的目光看着梁铮,仿佛她当真坐在莲花瓣,头上有圣光一样,认真得拿笔记本做笔记的那种,唐策看得想笑,又想着还是给她买一本正确的心经罢,免得误人子弟。

      外头助理敲门进来,说清明报社张明阳到访,等在会客室等着。

      唐策猜他也该到了,带着那些秦阳散出去的照片和资料。

      唐策没动清明报社,不是动不了,是没必要。

      清明报社正是当初梁铮为其辩护,同日本贵族打官司的那家报社。

      唐策信张明阳不会胡来,倒不是信张明阳的为人,而是信这里头的利益链。

      当初没有梁铮,春社慧香会将清明报社告垮,甚至把张明阳告进监牢,巨额赔付也不是张明阳担当得起的,不管张明阳承不承认,梁铮对清明报社和张明阳有恩。

      清明报社因着这件事,形象正面,近年来重新捡起创始人的初衷,一直往严肃正面的路子上走,不管秦阳丢来的雷属不属实能不能接,就算能接,张明阳也绝不会沾惹上梁铮的是非。

      信誉度对一个企业很重要,尤其是报社,比重不比银行低,张明阳不会在这件事上犯糊涂,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臭名张明阳担不起。

      张明阳不能爆,自然也不希望同行爆。

      唐策伸出手,“你好。”

      张明阳与唐策握手,目光里有苦笑有欣赏也有畏惧,“唐医师好大的手笔,短短一个早上,倒了两家报社,倒是帮了我们这些竞争对手的忙。”

      唐策不置可否,在外做生意,眼力见是一样好东西。

      张明阳将文件袋递过来,“看样子唐医师早料到我会来,这是秦阳散出去的东西,我都收好压着,只是一直联系不上梁律师,就麻烦您转交给她。”

      唐策接了,“劳张总费心。”

      两人不算熟,若非这件事,张明阳也不定能见到唐家这位大公子,生意人识趣,也不贪多,当下便道,“不打扰唐医师工作了,您和梁医师若好事将近,来日希望能讨一杯喜酒喝。”

      唐策自是应下了,张明阳走后唐策看了里面的资料,和他掌握的差不多,且是原件。
      这件事暂时没什么好担心的,有他在,在哪里都闹不起来。

      下午没什么事,唐策开车回酒店,路过书店的时候开出去一截,又掉头回去,打算先给正努力修炼的人买一本正确的心经。

      唐氏无宗教信仰,但读书修身养性,再加上行业有特殊性,佛教的东西唐家历代掌门人都研读过,唐策挑选了两本,一本《波若般若密多心经》,一本《妙法莲花》。

      唐策付了钱,见时间还早,想着有一样能让她展颜的东西不易,那月季着实厉害,梁铮有了百分之一的同理心,罕见不易。

      唐策这么想着,又绕去了城东一家花店,挑了盆月季,见旁边架子上摆着玻璃容器,买了一个,外加一袋土,一些四季豆太阳菊的种子。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江江酱酱 沅沅 汀兰 请叫我萌物 就这样很好宝宝们的留言,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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