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沙雕日常[穿书]》清甜红豆

49、第 49 章

　　四十九

　　季星尘和苏爽都累坏了，受过良好教育乐于为他人着想的两人都觉得这事儿自己有责任，于是异口同声邀请对方去喝下午茶。

　　苏爽看一眼时间，离下班还有半小时，还能和季星尘聊个两块钱的。

　　坐下来没两分钟，苏爽就把话题拉到了这几天番茄平台的流量，顺便代表公司褒奖这一位旷古烁今的优秀员工，几乎以一己之力杠翻了嗷呜。

　　“哈哈哈苏总客气了。”季星尘咧嘴一笑，一双眼睛灿若星河，“我只是和网友随便分享了一些东西，番茄视频很好，从不拘束我的直播内容，运营部的宝宝也很及时地封掉出言不逊的账号，我直播得很开心。”

　　苏爽喝了口咖啡，“嗷呜这次的新活动就是冲着番茄来的，一个月的观众争夺战，你最好不要一次性使出杀手锏。对了，接下来你准备直播什么内容？”

　　季星尘不在意地挥挥手，“很多，比如吃饭，打球，睡觉……睡觉就不了。今天是和Ken在健身房，还有和Ken在大学，在购物广场，在私人游艇，在各种地方的主题。”

　　苏爽：“……”

　　季星尘：“还有还有，过几天给他们直播养鱼过程，哎我是新手，希望不养死吧。”

　　苏爽：“什么观赏鱼？”

　　季星尘：“海豚。”

　　苏爽：“……”

　　可能，观众爱看吧。

　　毕竟利润和流量数据不是假的，沾了男主光环一切都有可能，苏爽暂时这么安慰自己。

　　季星尘在嗷呜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即使管理层被高诗秦飞了，运营和技术风格还是保留下啦。知己知彼，两人凑在一起呱唧呱唧讨论着竞争对手。

　　绅士淑女是永恒的财富，走到哪都吸引眼球。

　　特别吸引高诗秦的眼球，他一走进这家餐厅，就看到了窗边的两人。这人上次和暴发户一起出现，他还以为是暴发户二号，没想到是传说中被空投到美帝的那小子。

　　天价神油果然有效，下午高翔投资的总裁就能出门见人了。

　　高诗秦唇角微微上扬，昂首阔步的走过去。

　　总裁气场三米八，方圆十米内的生物都应该自动感应到。高诗秦是这么认为的，他预计在靠近十米范围线后，那两人就会注意到强者闯入的存在。

　　总裁十分好奇并期待苏爽和季星尘的表情。

　　然而，十米，八米，五米。近了，更近了。

　　苏爽和季星尘仿佛沉浸在两人搭建的世界里，相谈甚欢，根本没有察觉到气场强大的总裁渐渐靠近。

　　高诗秦危险地眯起眼，很气。

　　但他是掌握资本命脉的豪门二代总裁，不会轻易让人看透他的情绪，所以当季星尘发现旁边停了一个人，顺着那双笔直大长腿抬头，扯着脖子仰视时，看到的是一张冷峻深沉的脸，眸底深不可测。

　　“嘿？哈，高总，你好。”季星尘就着这个姿势挥挥手，“出来喝茶呀？”

　　高诗秦不紧不慢地点点头，“约了人在这里谈生意。”

　　变更谈事地点是极其重要的一种商业手段，深谙此道的季星尘会心一笑，冲高诗秦抛了个了然的眼神。

　　总裁大人岿然不动，看看他，又看看苏爽。季星尘的解码器对高诗秦的眼神不灵，他回视高诗秦三秒，试探性说：“高总……慢走？”

　　高诗秦：“……”

　　苏爽喝了口咖啡，从这个角度顺着长腿往上看，美色震撼太过强烈，眼角被捶的痕迹也消失了，大概是什么神器粉底的加持吧，佛系如她也有点撑不住，于是只能喝咖啡压压惊，才不疾不徐地说：“我和季先生在讨论公事。”

　　被解码了的总裁面色稍霁，“什么公事啊？”

　　“直播。”季星尘加入群聊，“高总收购嗷呜以后，这个平台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新活动对市场很有冲击力，”

　　实事求是的夸奖，高诗秦很受用，看季星尘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季少，你很有前途。”

　　季星尘：“不过嗷呜还是比不上番茄。”

　　高诗秦：“……”

　　季星尘：“这个企划倒是真的还不错，我去看了那个霍经理的直播，豪门联姻故事很精彩，就是觉得有点耳熟，我还打赏了一块钱。”

　　高诗秦：“……”

　　苏爽有点心疼那一块钱，也不想高诗秦了解那个诡异的浩世网新人排行榜前列的改编自真实故事的小说，于是催高诗秦去谈生意。

　　被嫌弃了的总裁十分不悦，面上仍是冷静成熟，完美的无懈可击，“游戏才刚刚开始，呵！”

　　两人的专业谈话被高诗秦打断，再聊就没兴致了。扯了两句闲话，季星尘便说道前阵子遛狗的时候偶遇同样携狗出逃的王夫颜，Ken仿佛非常喜欢王夫颜家的金毛，每次都要亲昵的蹭个不停。

　　得知苏爽是王夫颜的邻居，两家关系又铁，季星尘便笑着让苏爽给Ken搭个红线，喜结狗缘。

　　苏爽沉默三秒，问道：“Ken是男孩子吧？”

　　“嗯嗯。”

　　“喜结良缘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是的。”恋爱的季节，优雅魅力的主人决不允许宠物做一个单身狗。

　　苏爽：“可是，大毛也是男孩子啊。”

　　季星尘：“……”

　　Ken：“汪？”

　　没能成功给Ken找到CP的主人，忧伤地抚摸狗头走了。

　　***

　　发布会定在周末，是两家总裁一拍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下的，时间距离嗷呜被收购后收拾旧山河重新出发过了不到一周时间，难免引起各类话题。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同行对手还是隔行看戏，统统措手不及。

　　高诗秦在发布会前一天才知道消息，心情复杂。早前从顾逸昭那里听说了两家合作的消息，冲击力小了点。但是看到通稿新闻上，赵佑前和苏爽放在一起的照片，还是觉得不爽。

　　这还是单人照，搞那么大的新闻发布会，高诗秦一想到两人会在一个镜头里出现，就脑壳疼。

　　“啊——”

　　很气的时候，斯文有礼的总裁依然没忘了绅士品格，用咏叹调发出了愤怒的吼声。然后喝了杯冰水，转向电脑文件。

　　忍了又忍，没忍住。

　　三秒后，高诗秦蹭地从老板椅上起来，大步流星地离开总裁办公室。

　　“哎？高总去哪啊。”

　　时刻待命的小常赶紧一通小跑跟上，被高诗秦反手摁着脸挡了回去。

　　“出去散步，半小时回来。”

　　高诗秦不是第一次到苏爽办公室了，她刚醒来人设全崩的那一个月，高诗秦就跟三餐打卡似的往她办公室钻，后来生意忙起来才恢复平静。

　　公司精英员工对这位英俊潇洒，魅力无限，多金浪漫的总裁先生很熟悉，尽管嗷呜这正面杠的风波导致众人对他的评分从一百降到了九十九，但还是印象很不错。

　　头一次见他疾驰如风地冲进总裁办公室。

　　于是员工群炸锅了。

　　“一级警戒！保护我方总裁。”

　　“咋回事啊，来踢馆的？”

　　“是为了明天发布会的事？和高翔有一毛钱关系没？”

　　“和嗷呜有关系。”

　　“咖位不同不要放在一起！你这个叛徒！”

　　“……”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时候应该进去保护女神，但是又怂成一团，在正义和理智之前反复横跳，再次通过抽红包的方式选出天选之子。

　　徐徐欲哭无泪地看着“手气最佳”，怎么又是他！

　　单身狗天团门面，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深呼吸十秒，用尽全身力气按下门把。

　　“咔哒——”

　　门，已经落锁了。

　　苏爽今天唯一的工作就是熟悉明天发布会的全流程，这种场合原主出席了无数次，轻车熟路，记忆资料库数据量是很充足了。不过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在无数媒体记者和镜头闪光灯前，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

　　为了不崩掉原主会场女王carry全场的人设，苏爽让洛寒整理出发布会流程的所有细节，包括可能会问到的问题。

　　洛寒收到这项最贴合秘书工作的工作时，有点小意外。因为从前的苏总很不喜欢条条框框的流程，都是随性而为临场发挥。

　　但是总裁的要求，秘书应该完美达成。十分钟后，苏爽办公桌上多了一份堪比考研砖头手册的资料，事无巨细。

　　洛寒微微点头致意：“苏总请慢慢看，有任何问题随时叫我。”

　　苏爽：“……”

　　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

　　这么厚重的资料书，苏爽以前从来没看过。是的，虽然她是博士，但那是免试进的。虽然她是学霸，但她看的书不是很多很厚。

　　因为，她聪明！

　　不需要题海战术，头一次碰到的题目都能轻松解答，有智商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所以苏爽第一次就接受这么高难度挑战，看着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有点胃疼。

　　凑合活吧，还能死咋地。

　　于是苏爽开始死记硬背，还要在脑海里勾画对应的情境，胃隐隐作疼，大约是神经性抽搐。一边叹气，一边沉浸在流程里，没注意到外头的情况。

　　等她察觉动静，猛一抬头时，高诗秦反手把门落锁了。

　　两人四目相对，气场三米八的来人就像喷火的巨龙，瞬间被冻住了。

　　“你……干什么？”苏爽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资料，反应略微迟钝了些，“怎么把门锁了？”

　　介于上次被人突然闯入的经验教训，绝不掉一个坑里的总裁这回一进屋，第一件事就是隔绝闲杂人等打扰的可能性。

　　胸口始终憋着一小股邪火的高诗秦，进屋看到苏爽有点虚弱的脸色，瞬间就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蹙眉道：“你不舒服？”

　　“啊，有一点。”闷头学习久了都这样，苏爽不动声色地把学习资料塞到旁边的抽屉里。

　　高诗秦快步走过来，面露急色，“是不是胃疼。”

　　倒还真有一点，苏爽含糊说：“不严重。”

　　“脸色都这么差了。”高诗秦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一会儿让洛寒到我办公室拿药过来。”

　　苏爽很吃惊，高诗秦居然记得她秘书的名字。

　　意外的表情经过高诗秦的双眼自动解码为另一种意思，他轻笑道：“不用感动，应该的。”

　　“……”苏爽感觉胃更疼了，“所以你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高诗秦一时语塞，被苏爽刚才一打断，他气势没那么足了，就像半道被人戳漏气的青蛙，看上去不够气场逼人。

　　于是他装作随意地提起明天的日程，好像，似乎，听说，几个重音完了才说到重点，“和昭佑集团的发布会？”

　　“嗯，商业合作。”苏爽挑眉，“作为嗷呜的新老板，你如果有兴趣，我当然欢迎友司光临。”

　　高诗秦嗤笑：“我看上去很闲？”

　　“那真可惜。”

　　“具体什么时间。”

　　“……”

　　苏爽想了一下发布会上的长枪短炮数量，虽然上次慈善晚宴让人全程窒息，但是这么多媒体同行在，男主男配再脑抽也不会当面翻脸，应该是很安全的。

　　而她，作为学术攻坚战的青年骨干，从未放弃过缓解男主男配死结这一世界性难题，所以苏爽爽快地告知他时间地点。

　　高诗秦思考三秒，傲气地说：“我和小常确认一下行程，勉强应该有时间。”

　　“这样啊，那我顺便和你确认一下入场价格。”苏爽也不落下风，“嗷呜不在我们的邀请函名单里，入场价不低啊。”

　　“……如果我不以嗷呜老板的身份去呢？”

　　“难道你要找黄牛？”苏爽惊讶道，万能的牛叔今天也在努力营业了。

　　高诗秦咬牙切齿：“高翔投资总裁，或者番茄视频总裁先生，这个身份的入场价是多少。”

　　苏爽沉吟片刻：“那也不便宜。”

　　冷峻沉稳的总裁有点绷不住绅士形象了。

　　“那就开价，一顿火锅。”苏爽刚才看资料看饿了，本想和洛寒约饭，既然便宜老公来了，那就顺理成章敲一顿晚饭。

　　“你这是趁火打劫！”

　　“两顿火锅？”

　　“……”

　　总裁很愤怒，但内心火山喷发外表冰山千里，这女人和从前果然是大大的不一样，越发得寸进尺，仗着总裁喜欢她，竟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那干脆……”

　　“成交。”

　　于是两位总裁在午后暖阳的见证下，口头签订了协议。

　　高诗秦看看花草，看看沙发，看看桌上冷掉的茶杯，脖子扭动一圈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和暴发户小子，很熟？”

　　“还不错。”

　　“你觉得他怎么样。”

　　“成熟稳重，事业有成，幽默风趣……”

　　正当苏爽准备熟读并背诵《恋爱秘籍》里作者对男主的称赞词汇时，被对面冒着凶光的眼神及时制止了。

　　“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合作对象……勉强过得去，高诗秦胸口舒畅了。

　　苏爽本来看资料看得脑子缺氧，和高诗秦这么一闹，精神好了不少，依然是面色红润娇艳欲滴的番茄花。她的变化落在高诗秦眼里，让他很是满意。

　　这女人的欢欣雀跃，越来越藏不住了。很好，一切都按总裁大人的意思发展。

　　外头的公司精英们，接到徐徐总监发来的锁门警告之后，都紧张地做着拯救我方boss计划。

　　此时，危险之门“刷”地打开了。

　　漩涡中心的两人，面色平静地从黑暗之洞里走出来，高诗秦单手插兜，苏爽双手抱胸，看上去无事发生。

　　众人：“？？？”

　　又拿错剧本了？

　　高诗秦边走边确认时间，“什么时候下班。”

　　“五点半。”

　　“我到办公室等你还是停车场见？”

　　“停车场吧。”

　　“我让小常给火锅店打个电话，预定位子。”

　　“这家店不接受预定。”

　　“笑话，有我订不到的位子！”

　　苏爽扑哧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靠的近，说话又斯文按理来说音量不大。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敲键盘的手，屏息凝视竖起耳朵，这声音就仿佛有了扩音器的效果，在宽敞的办公区内回荡。

　　苏爽和高诗秦各回各司，留下石化懵逼的众人。

　　“刚才高总是要和苏总约会，我没看错吧。”

　　“所以关门只是为了更好的秀恩爱，是这意思？”

　　“苏总的笑容好宠溺好温柔啊啊啊！”

　　“谁谎报军情的！出来挨打。”

　　“@徐X2。”

　　“消息已撤回。”

　　警报解除，今天也是虐狗的一天。

　　***

　　还是那家火锅店，还是那个服务生。

　　三百元引发的纠纷阴影还在，服务生看到高诗秦的时候灵魂都在微微颤抖。

　　显然，日理万机的高翔投资总裁已经不记得他了，而且决不在同一个坑里掉两次的高诗秦，这回学乖了。

　　他让小常取了五百元现金，爸爸再也不用担心他钱包里只有黑卡了。

　　想到这里，高诗秦很有底气地坐下，接过服务生递的菜单，并在服务生给苏爽递另一本菜单前先一步放在她面前，“小爽，你想吃什么。”

　　“嗯，先看看锅底。”苏爽按老规矩，“要麻辣的。”

　　高诗秦对低头下单的服务生重复一遍，“麻辣锅底，不要辣。”

　　服务生：“？？？”

　　苏爽：“……”

　　高诗秦：“你今天胃不舒服。”

　　我不是，我没有，苏爽解释不清楚了。

　　服务生怯生生道：“那就只剩一锅花椒了。”

　　“……”苏爽想象了一秒那滋味，“请帮我换成清汤锅，谢谢。”

　　然后苏爽和高诗秦围着火锅愉快地吃了起来。这个点店里人很多，都是成群结伴来的，人声喧闹。

　　高诗秦时不时悄悄抬眼皮，看向对面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斯文又开心的苏爽，觉得这个入场券要求也不是很过分了。

　　就是老在外边吃，不好。高诗秦打算一会儿在角落里围堵火锅店经理，学会锅底调料的秘方，等下次苏爽又想吃火锅，他能在家用顶级奢华的食材弄给她。

　　虽然高诗秦忘了他厨艺很烂这事，但不重要，没什么技能是难得住帝国之子的二代总裁。

　　经理含泪交出秘方，高诗秦也不白占他们便宜，他霸气十足地抛出总算派得上用场的黑卡，“版权费。”

　　愉快地达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