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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们的开始 ...

  •   写在前面:一直以来在纠结要不要将我们的恋情和盘托出,或者在开诚布公的同时需不需要加点装饰品,毕竟现实的感情相较于文字总觉得世俗又呆板;或者……但写着写着,我还是打算一五一十地去还原吧。毕竟,这部小说既是纪念,也是成全。

      见面后的第二天,我正要参加一个户外徒步活动,和同单位的嘉嘉以及她正如胶似漆的男友骆骆。那天早上七点未到,王同学忽然在微信里又找我:“你今天是去参加一个徒步活动吗?”我个人认为昨天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我对他没兴趣了,但是他还有勇气和我聊天,我敬他是个不识时务的人。

      “是啊。”我不咸不淡地回答。
      “是在XX楼盘对不对?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他看来是有备而来,因为他接着说,“我准备出发了,去那儿等你好不好?”

      我实在搞不懂他的脑袋里想些什么。事实上,昨天中午吃完饭后,我对他的失望显而易见,既不幽默又不帅气,说着178的个子看起来像170,快30岁的人了说话做事还像个木头,事业不成,哪一点都不足以让我给他机会继续交流下去。更别说晚上吃牛排的时他的窘状让我更加心灰意冷。

      “别别别,”我赶忙阻止,“你还是多休息吧。你来了我也没法陪你,白来。”
      他却说:“不要紧,我就过来看看你。”

      苍了天了!

      既然他还是决意来,我决定跟他完完全全摊牌。我在心里盘算,中午干脆请他吃顿饭,就当抵了他昨天请我吃饭,然后在吃饭时跟他再说清楚一点,免得他云里雾里又浪费彼此时间。关于感情问题,我觉得自己还算一个果决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拖泥带水。

      活动的时间是九点,王同学姗姗来迟。原来他一大早绕了半天,结果走错了,直到活动快开始前他才匆匆赶来。这又让我对他多几分失望:活动地点写的清清楚楚,我告诉他也明明白白,这样都能弄错,这是傻子吗?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一口气。

      直到他来之后,嘉嘉告诉我,我们的一个成员因事参加不了,他正好可以补入。我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也许我还是个太仁慈的人,总觉得我参加活动却把他晾在一边,实在不人道,虽然来找我是他擅作主张,但怎么着他从武汉赶来看我,我也算是半个东道主,不尽地主之谊就这样不欢而散,也不是我的风格。想来追来和平的我对待一切事的看法就是,好聚好散。所以当我迫不及待把他可以加入我们参加活动的消息告诉他时,一定程度上也弥补了我即将与他摊牌可能让他难堪的愧疚感。

      拿衣服、领号码牌、合影,王同学十分乖巧地跟在我的身边,也十分不绅士地不知道主动帮我拿装着衣服的大包裹。还好骆大哥眼疾手快,立马接过我手上的袋子,这时王同学才有所顿悟,和骆大哥抢袋子拿。我觉得就像一个小朋友在我面前抢功,那场面有点好笑却更让人无可奈何:“看吧,做事情不知道看眼色,做什么都看起来那么刻意又不自然。”嘉嘉小声在我耳旁嘀咕:“人是有点木讷,但是个单纯的人。”我双手一摊,显出不悦:“都三十了还用单纯形容,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

      活动很平常,一个定点打卡活动,徒步行走五公里,每公里处设一个打卡点,需完成相应挑战就能得到相应会长,之后到达下一地点,集齐五个徽章之后就能在总服务台拿证书并抽奖。五个人为一团队,只有团队全部到达才算挑战成功。我们的团队中除了嘉嘉、骆骆、王同学、我以外,还有一位年级约莫50岁左右的大叔,他看起来十分热爱户外徒步运动,一身运动套装显出他的专业。再看看我们四人,均是日常打扮,我和嘉嘉甚至穿着裙子和凉鞋来,实在不像竞赛,倒像是野外聚会。

      也许见到我们的那一刻,大叔已经对团队获胜失去了信心,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们强调:重在参与。对啊,我们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啊。我在心里默默回应。比赛十分钟后,大叔退出比赛,理由是想孙子了,回家带孙子去了。实际上我们心知肚明:他已经跑向了第一站打卡点,而我们却因走错路线不得不折返,这就又需要浪费一大段时间了。也许不想碍着我们这几个佛系小年轻“秀恩爱”,他非常果断地推出了比赛。这让我们心里多少有几许愧疚,让一个雄心勃勃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人因为猪队友而不得不忍痛割爱放弃比赛,始终是有点对不起他。

      再看看我身边正撑着我的大红伞为我遮阳的王同学,心里暗暗怼上一句:碰上了猪队友是人生逃不过的劫,大叔,我同情你,我也同情我自己!

      我并不是非要贬低王同学,但第一印象一旦形成,便哪儿跟哪儿都不对眼。瞧他那儿走路姿态,肢体僵硬得很,抬头看着前方,背部怕不是要到老年弯成一座山峰吧。他说话时怎么老喜欢瘪嘴呢,都多大人了像是在跟我撒娇。还有他思考的时候,眼神老往上飞,眼白露出来,怪吓人的。他哟,说话的时候还喜欢偏着头,是颈椎有问题吗?我同闺蜜吐槽的时候毫不留情,可在他面前,总得留几分薄面,毕竟我又不是天仙,不完美的人没必要对另一个不完美的人大加指责,既然不喜欢就不在一起,没必要把他伤的体无完肤。

      但貌似他并不懂“点到为止”的道理。

      在大叔完完全全退出比赛之后,我们“游山玩水”的心态就显得理直气壮了。我们一行人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任其他人闹哄哄地从我们身旁跑过。嘉嘉和骆骆是热恋期,两人手牵着手贴着身子一直话不停,我和王同学为了不打搅他们的雅兴,索性与他们保持大约10米的距离。而我正可以趁此机会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我说:“你真的挺像个孩子的,我像个了老妈。”
      他说:“你不像,而且我不是小孩子。”我无奈,心想:像不像我难道不知道吗?
      我又说:“我呢,一直想找一个能保护我的,能懂我的,各方面和我志趣相投的,让我仰望的人。”我抬起头,真挚地看着他,“你懂吗?”
      他眼睛盯着前方:“我懂。你正在仰视着我。”他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楞是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
      我继续说:“其实吧,你人真的不错,我跟你讲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持续进步,最终找到称心如意的人。”
      他说:“我觉得你挺好。”可是我觉得你不好呀,这难道听不出来吗?
      我几乎有些垂头丧气:“我觉得我们俩不合适。”
      他终于别过头看我,这时我才看到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种悲伤,不是被我打击的悲伤,而是“早知道又是这种结果”的悲伤。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
      我竟无言以对。

      为什么非要用“尝试”来为“不合适”找更多确凿的证据,人都有预判性,预判的初衷就是尽量节约时间成本,以免浪费时间在改变不可能的结果上。在感情这方面,我认为第一印象就足以可以预判与这个人的所有可能性,那就是:不可能。我们把宝贵的时间留给遇见对的人身上,不是才正确吗?

      你看,我们连对感情是否合适都有不同的两套标准,看来我们是真的不合适。我在心里暗下决心,还是随他去吧,反正我言尽于此,此活动结束定再不联系。

      之后在活动中,我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在第一个打卡点,他和骆骆哥像袋鼠一样在裹着袋子跳了十米之后,我们每个人要带着一个彩色假发拍照,这样才算完成任务。我和嘉嘉二话不说就把帽子戴上,反倒王同学扭扭捏捏似乎不太愿意戴帽子。这又是我的大忌。玩就要玩得尽兴放得开,这婆婆妈妈像个啥?男人这么优柔寡断的,我一点儿都不欣赏。我不爽的催促了下:“都戴上吧,反正拍个照而已。”王同学才将彩发戴上。照相时,王同学偏要挤到我身旁,我心里不大乐意,太刻意的行为并没有让我感动,反而觉得矫情。幸好照相的人说太挤了,挡住了赞助商的LOGO,他才不情不愿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到第二个站点时,需挑战两项任务:一是两人身体夹气球一段距离;二是体验电动平衡车。我让嘉嘉和骆骆挑战第一项,我和王同学抽一人挑战平衡车。工作人员现场向我们演示如何使用平衡车,也许业务还不太熟练,在下来的瞬间工作人员居然摔了一跤,屁股着地的声响太大,感觉摔得不轻,着实让人心疼。王同学被这一摔吓破了胆,连连摆手:“我不玩我不玩。”这我就看不过去了,王同学这惜命惜得也太谨小慎微了吧,顶多摔个跤,又不会丢命。我黑下脸,包包一甩,特别霸气地登场:“我来。”王同学阻止我:“还是放弃吧。”放弃?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两个字!

      我懒得理他,在工作人员的指导和帮助下,用腿部控制平衡车,缓慢前行。围着场地饶了两圈,完好无损地下来。嘉嘉和骆骆彼时已经挑战成功,见平衡车似乎挺好玩,便跃跃欲试。于是他们俩又挑战了一回平衡车。骆哥果真是男孩子,又是做机器的,对平衡车的掌控能力强过我和嘉嘉,引得我和嘉嘉连连称赞:“真厉害啊!”这时王同学就坐不住了,四个人里就他不敢玩平衡车,他的脸面往哪儿搁?我们完成任务准备走时,他却提出要求,他也要玩一次平衡车。好吧好吧,就让他玩吧。我们就像目送自己的孩子成功踏出人生第一步似的,看着他慢悠悠地启程,在场地上开始一个人的“旅程”——我和嘉嘉正好去上洗手间。结果从洗手间回来,他还在车上没下来。嘉嘉偷偷拉着我说:“你不觉得他是想向你证明什么吗?”我装无辜:“证明什么?证明自己胆小?”嘉嘉被我的话逗笑了。

      从车上下来,我又佯装成一副老妈的样子“教育”他:“看到没有,你之前畏手畏脚不敢玩,可一旦玩了就觉得很简单对不对?人生啊,要勇敢一点,勇敢尝试新事物,勇敢踏出第一步。只有踏出来了,才会知道自己其实乐在其中。”

      那为什么感情这条路,你不敢尝试踏出第一步呢?心里忽然想起一个声音,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们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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