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之我真的精分了》O_pat

6、看穿

　　＂怎么了？我有说错吗？康天赐你就这么生气被我说破了你的真正身份吗？＂

　　眼前的康晴真的很不同。以前的她最激烈的一次，也只是在学校问口对着康天赐的问，而且与其说是质问，那时更多的是哀问。

　　但现在不同了，她就是直接的讽刺，当面把心里话说出。她就是要撕破康天赐的假脸。

　　不过康天赐也是见过世面，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有心计的人，所以就是被气疯，他也马上冷静下来。他只是怒极反笑，＂你是道德绑架不成，就要污蔑我吗？我康天赐是没有义务去救冯馨柔的，就算你告诉别人，这道理也走不通。

　　我有钱，但我没有责任！＂

　　＂是啊，在法律上你的确没有这个义务。

　　所以我决定要来求你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一定成功。因为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你是没有心的人。

　　你一定不会回想自己是骗了妈妈，你不会记得这件事。＂

　　＂你又要挖出这些新年旧事吗？好，我们就说这事。当年的事，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我没有去补救吗？我已经说了要为她还债，只是她固执，是她拒绝了我的好意。

　　好了，现在有急病就想起这些钱，我说你们根本就是待价而沽，要一直用这件事要挟我！＂

　　对于不清楚他们关系的人，在听到这段对话后应该是会觉得康晴不对。会觉得康晴就是道理绑架，是她和冯馨柔厚脸皮的懒上康天赐。

　　不过，康晴都看穿了。

　　她应该早就知道的，她是不应该来这里找康天赐。

　　她不是不够聪明看不穿，而是她不够康天赐的狠。

　　冯馨柔突然病倒这事的确是意外，但也是康天赐一直在等的机会。

　　＂所以我从一开始也只是抱着一个希望而来，我只希望你可以大发慈悲帮我这一次。我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过要挟或强逼。

　　我只是很天真的来求你。

　　所以我一定要再说一次你很聪明，你太懂得人心了。＂

　　说到这里，康天赐的神情也有点变化。因为康晴确实说破了他的心事。他就是突然知道了冯馨柔的消息才会提早回家，他要做好一切准备。

　　＂你知道我最在意的人是妈妈，妈妈就是我心底的唯一支柱。只要妈妈在，你就永远圆满不了你那个不知所谓的一家团聚念头。

　　所以你要借这个机会。

　　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求你，因为你是唯一可以帮到我的人。

　　如果你在这时故作姿态，叫那个白痴女人阻一阻我，我就更会在这里浪费更多的时间。而你在这时会做甚么呢？你会等一通电话。

　　只要在这时有人告诉你，妈妈已经不行，你就会立即出现。你会扮作大义大仁的帮我，你会摆出一副慈爱的样子。

　　不过这时妈妈已经死了。当你陪我一起到医院的时候，我就会心碎，我会痛不欲生。

　　结果呢，我只能依赖你。

　　很美好吧，那么你就可以把我接回来，成为你的女儿。你就可以告诉别人，你是儿女双全，你是家庭事业两得意。

　　所以你真的很不知所谓！

　　你做人都要这么复杂和卑鄙吗？又或者你觉得所有人都是白痴，都会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如果你是对别的人或事这样做，我没有意见，更没有资格提出意见。可你现在是想妈妈死，把妈妈的死当成你的踏脚石，你就对得起良心吗？＂

　　康天赐的眼神变了，他想不到康晴会把这一切都看得明白。而且康晴的推断都没错，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用这个方法去完成心愿。

　　甚至康晴也说漏了一点，他会更狠，做得更绝。他是不会给康晴见冯馨柔最后一面的。他就是要康晴陷入绝望的深渊，要她觉得在这个世上只剩下他的父亲，唯一可以支持他的人。

　　冯馨柔要死？说句心里话，他只有乐着。

　　只有她过不了今晚，就再没有人提起自己曾经的污点，而康晴又会回到他的身边，成为他的乖乖女儿。

　　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所以他一直在二楼的书房等，他在期待冯馨柔快点死去。

　　也算是有点意外，康天赐想不到康晴会看明白。不过，他现在才是真正的笑，满意的笑。有女如此，确实满意。

　　康晴刚才骂他的话，康天赐都不在意了。

　　＂你把所有事都看得这么透彻，就证明了你的确是我的女儿。那么你应该知道怎么选的，回来吧。当我的女儿，我会全力栽培你，你会成为香港新一代中的王者。你可以进入上流社会，你会变得完美。＂

　　成足在胸，他是不会输的，无论如何他都是羸家。

　　康晴知道了又如何，她越是聪明就会更知道应该怎样选择。

　　不过康晴马上就给他来了一个还击。她好像很快乐，在前所未有的欢笑。

　　＂你现在很开心吧，以为每一件事都在你的控制之中。但康天赐，你聪明得有点过了。

　　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吗？

　　你的举动只激怒了我。如果妈妈真的有甚么事，我就会比你狠。

　　我要成为一个比你更卑鄙的人！

　　我要你失去所有，我要你为自己的无聊而得到教训。

　　我们都会没有明天！＂

　　康晴越笑，她的表情就越像刚才自信的康天赐。

　　＂曾欺我的人，我就要对方十倍偿还。

　　是会实现的，一定会实现的。＂

　　现在的康天赐和康晴就像大象和蚂蚁。但现在这只小蚂蚁竟在警告着大象，＂你不要再做无聊事，否则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看似可笑，侯心媚也在旁边嘲笑。但她很快就发现随着康晴的离开，她和康天赐的笑是那么的干涩。

　　康天赐则只记得她的眼神，那是一种代表着可怕的眼神。在这时他才像是有点后悔，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无聊事。

　　不过作为已经是香港富豪之一的他立即否定了这个念头，＂不会的，所有的事都会在我的掌握之中。＂

　　※※※※※※※※

　　随着离开大宅，康晴的眼神又变了。她好像又变回了平日的自己，眼神不再锐利，是平日的温柔。

　　她的灵魂也像是终于回归了身体，她可以再次掌握回自己的身体。再不像刚才，莫名变成一位旁观者。

　　虽然在那时说的话也是自己想说，但从不会说出口的话。是很爽，特别是望着康天赐，看到他那种复杂的表情后，康晴更想为自己拍手叫好。

　　可是那种感觉又太可怕，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不过她也没有时间再深思这个问题，因为她离开医院已经快将三个小时，她要尽快的回去。时间再晚一点，就真的应了康天赐的愿望了。

　　她很担心，也很挂念冯馨柔。

　　终于，她回到母亲的身边。可她再见冯馨柔后，脸上的沉重感就不期然的加深。就算她不是医生，也看得出冯馨柔很辛苦。

　　妈妈的情况在恶化。

　　康晴真的很痛苦，她恨自己没用，恨自己只能眼白白的望着母亲受苦。

　　而且随着时间，她也要作出决定了。

　　做不做手术？

　　冯馨柔一直没有醒过来，所以这个决定只可以由康晴决定。

　　无论对谁来讲，要在十六岁时就作出这样一个决定都是艰辛的。如果成功，当然是皆大欢笑。但如果失败，不止会伤心，更会痛恨自己。因为这都是自己的决定，是因为自己的决定，至亲才会死。

　　这是一个煎熬的决定。

　　＂难为你了小晴，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所以就算冯馨柔手术成功，可每每听到母亲安慰的话时，康晴都不禁眼眶带红。

　　她不是委屈，而是真的很怕，她怕妈妈会永远的消失。

　　但不幸总算离去。冯馨柔的手术很成功，其后更没有任何的并发症。

　　不过这始终是大病，所以医生也告诫，＂冯馨柔以后都不能工作，她只可以静养。否则就很易再次刺激到心脏，造成严重的后果。＂

　　要说最不能接受这件事的，一定是冯馨柔。因为她本来还想着在出院后，要好好补偿康晴。对了，她还要为女儿补祝会考成功。但医生现在告诉她，她再不能工作。

　　这就意味着她们的苦日子还没有到尽头。

　　冯馨柔很是担心，但在康晴知道这事后，她只轻松的表示，＂那以后就由我来养妈妈吧。＂

　　＂不行！小晴你还要读书的，以你的会考成绩，要考上大学一点都不难。你以后都不能再说这种话，总之钱的事，妈妈会想办法。你就一定要读书，一定要考上大学。＂

　　无论如何，冯馨柔都要反对康晴的决定。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拖累了康晴，如果康晴再因自己而提早工作，这就是她的罪过。

　　康晴是可以考上最好的大学，以后也会慢慢的出人头地的。

　　＂我不能自私。就算我再辛苦都要把小晴供上大学，就算我死也要完成一位母亲的责任。＂

　　不过康晴在经历了冯馨柔急病一事后，已经微微的有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