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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异 ...

  •   只是这只厕鬼十分嘴硬,纵使被符网拘得千万般难受,还是抿着嘴一声不吭。
      信客的友人在人群中探着身出来看厕鬼,见它厚实的背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鳞片,当真又惊又怕。
      他揉了揉眼,才拿着一个荷包出来道:“荷包是我和均之在长安的法华观求来的,一路而来并没有什么不妥,怎么突然就附了鬼?”
      这个友人的名字叫做沈浩,和李均之是世交的好友,两人都有求道之心,就一道去了长安的法华观听经。
      法华观是长安闻名的道观,他们的护身符里都是观中道行高深的道士诵经画符制成的,虽价格不菲,却是实打实的有驱邪护身之用。
      阿蛮一一查探了两个荷包,沈浩的那个并没有不妥之处,倒是李均之那个画的符咒有些许的奇怪。该勾的地方没勾,该圆的地方没圆,都只是细微处的,若是一般的人还看不出究竟,这样的符咒说有多害人也是没有的,只是有些容易招阴。若是阳气盛的人也就压住了,偏偏李均之不是。李均之自小就体弱多病,所以才生出了求道探索长生之心。
      阿蛮捏着那个荷包问:“你一路和李均之同行,自求了护身符后,他平日里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沈浩沉吟着回想:“旁的倒也没有,就是在我们从长安登船后的第五天,他整日介的躲在船舱内不出来,有一天还悄悄问我信不信世界上有田螺姑娘。”
      沈浩和李均之坐的客船有三层,里头吃的玩的喝的一应俱全,刚上船的时候李均之还拉着沈浩不是去听戏就是去赌钱,到了第五天就不常出来了。
      也就是说李均之是在船上被厕鬼缠上的,这个厕鬼一路跟随,直到清虚道观被撞破才勾了他的魂。说来也怪,清虚道观并没有李均之生魂的任何气息……
      谢之恒转头见厕鬼如锯了嘴的闷葫芦一样,心里就来气,抬脚揣了它一下道:“这要是田螺姑娘,得丑死天下多少人。”
      阿蛮不耐烦多言,径自将腰间的收鬼袋往上空一扬。
      那厕鬼还兀自嘴硬,笑的十分张扬:“你且嚣张些日子,你的好日子也要……”
      话没讲完就被收鬼袋如飓风一般收进,再无半点生息。
      收鬼袋分好几个道途,有魂飞破灭道、有轮回投胎道、有关禁闭道……而厕鬼理所当然进了魂飞破灭道,说起来阿蛮还有些佩服厕鬼的面不改色,旁的人见着收鬼袋无不瑟瑟发发抖的,就它一副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大无畏样!
      阿蛮接了收鬼袋,正要收剑挂在腰间,并没有看到后头的人是怎么看自己的。
      谢之恒却是看到了,清虚道观的一干道士目瞪口呆看着阿蛮,就差开口齐赞:哇,好厉害了。
      方才那个将阿蛮当做女鬼的小道士,还偷偷拽了拽谢之恒的衣袖问道:“小神仙,可还收徒弟?”
      谢之恒大言不惭,也轻声轻语一本正经的回人家:“有我继承她衣钵,她自然是不收了。”
      小道士满脸的希冀就暗淡了……
      还是沈浩心系友人,在人群中弱弱发问:“小神仙,均之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般痴痴傻傻,他还不曾娶亲生子,家里的老祖宗前些天写了信来,说是已给他想看好合适的女郎,只等回家定亲了。”
      阿蛮画了追踪符,只见那符咒如灵鸟一般,飞身嗅了嗅李均之身上的气息,便往门外飞身而去。只见它停在院中的枝头上顿了顿,便飞身往西南边而去。
      西南边只有一处地方,那就是宣平城。
      谢之恒面色顿时冷峻了起来,凑近阿蛮咬耳朵道:“生魂在宣平。”
      阿蛮点头,顿了顿才道:“宣平果然有异。”
      风雨欲来,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连自己也没察觉到。
      最后是沈浩带着李均之和阿蛮他们一道去宣平城,临别的时候阿占领着观中众人在山口遥遥惜别:“等过几日我得了空,便来宣平城找你们。”
      谢之恒还只当阿占是客气话呢,没曾想几日后这人果真带着小道士双双登门了。
      阿蛮她们是傍晚时分到的宣平,那只灵符早已在码头盘旋着等她们了,一闻到阿蛮的气息便猛一头飞扎了过来。
      灵符倚在阿蛮肩头好似禀报着什么,过了片刻阿蛮才将灵符拿下,她转头看着沈浩道:“生魂最后的气息是出现在清平弄,只是任灵符查遍清平弄的家家户户,也不曾看出有异。”
      沈浩知道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倒也体贴道:“今儿天晚,大家一路奔波也累了,明儿再去看看便是了。”
      谢之恒家的酒楼除了能吃饭也能住客,因着沈浩出手颇为大方,他就特意让小五为他们找了一处安静的院子独门独户的住下了。

      阿蛮和谢之恒两人自是回家,只是路过洪老先生家处,却觉得今儿颇为不同。
      往常这个时间学生们早已经放学,洪老先生那里是再安静不过,今儿里面却是人声喧哗的,外头还站了好几个小厮看门听伺候。
      其中一个小厮见着阿蛮和谢之恒,就朝里头回头:“老爷,小神仙回来了。”
      那声音很是雀跃,好像找了阿蛮很久一般。
      随后院子里头就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出来的是一个圆不溜秋的富家翁,见着阿蛮满堆笑,越发显得那脸儿圆圆的。
      还是洪老先生出来解释道:“你们两人可曾记得,这便是除夕那日我同你们说过的学生,这几日他家中不太平哩,正想着找阿蛮去看看。”
      原来是那个远道归来的学生,他名字叫做蔡建彰,先前是在渭阳做生意的,年前才回的宣平城。
      他和阿蛮约好明儿去他宅子看看后,又邀阿蛮和谢之恒一道在洪老先生家吃晚饭。
      他为人大方,即便只有他和洪老先生两人吃饭,也叫了得月楼上好的席面。所以即便阿蛮和谢之恒留下一道吃饭,也只是人多热闹些,酒菜是紧够的。
      两人原本是想回去的,只是洪老先生百般留客,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留下来。
      席间洪老先生问道:“阿恒不是回长安了,怎么你们一道回来了?”
      阿蛮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谢之恒看了她一眼见她不欲讲话,便端着酒敬了蔡建彰和洪老先生一杯,才将自己在清虚观和阿蛮遇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洪老先生便也罢了,蔡建彰倒是默然不语了,沉吟了片刻才将那船名报了一遍问道:“是做那艘船的沈小郎君和李小郎君吗?”
      见谢之恒点头,他才蹙眉忧心道:“怎么遭此巨变,我自渭阳登船后,还同他们一道在船上吃过饭呢,那会子见他两人也是形影不离的。”
      原来沈浩和李均之是年前到的玉莨县,恰好和蔡建彰坐的一艘船。
      蔡建彰听到此消息,直说要去探望探望,还是听说李均之已经歇下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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