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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 * 四、 韵琴&见鬼* *

      对白玉堂来说,会在这里忽然遇上展昭虽在意料之外,但却比想象中的状况要好——至少展昭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当日他盗了三宝却没有立即离京,而是想要看看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同时按照韵琴所说试过古今盆,确定这东西确是他所需要的才施施然离开汴梁。巧的是他刚离开不久,展昭办完公事回来,才见到那张潦草却飞扬肆意的字条。

      不过这些都不为两人所知,但这些下来,算算时间,他们如今在此相遇也算是情理之中。

      陷空岛自然不能说去就去的,白玉堂要照顾那个叫做韵琴的因为方才受了惊耗费大量体力的女子,展昭也需要打点好剩下的一些杂事。所以两人决定,先歇了这晚,明天一早再动身。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白玉堂两人和展昭住的居然是相同的客栈,不过想想也是必然,他们来到这附近的时间相仿,放眼这个小镇,有空房的也就只剩这一家传说闹鬼的客栈了。白玉堂运气较好,来时还能住在正常的客房,展昭就差了一步,正好去了那传说中的“鬼屋”。

      既然知晓住处临近,自然也就结伴而归。这段路在展昭后来的记忆中,是两人初相识之际少有的安静平和。只因为白玉堂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只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韵琴身上,从头到尾都没再和展昭说上半句话。

      眼见白玉堂一路上对那个叫做韵琴的女子嘘寒问暖,说不尽的关心温和,倒是和传言中他的狠辣无情大相径庭。不过——展昭随即便哑然失笑:他怎忘了,这人除了少年狠辣外,最出名的还有那个“风流天下我一人”的名号?

      此时的展昭还没注意到他对于这个叫做白玉堂的人投入了太多关注,甚至一直被他的神态言语所挑动。他甚至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究竟是在因为什么反常。

      有些东西,往往是在人最不设防的时候入侵。除了韵琴,没人注意到始终跟在三人身后阵阵泛起的青光。

      * * *

      回到客栈时正遇上旁边的酒店打烊。白玉堂吩咐客栈老板备上洗澡水,分别送入他和韵琴的房间,然后终于想起了展昭这么一个人一般微微侧了头:

      “猫大人明儿打算几时动身?”

      展昭微微跳了眼角,面上神色不变:“白兄几时?”

      “五爷看韵琴。”白玉堂说着,感觉怀中少女微微缩了缩,将脸愈发深的埋入自己怀里,怜惜的拍拍她肩,头也不抬的道,“你要是不赶,就等着吧!”

      展昭微微一笑:“展某无妨。”

      “你就是有妨,五爷也不可能由着你。”白玉堂冷哼了声,边说着边伸出右臂对他象征性的摆了下,就抱着韵琴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这人还真是……展昭见他们去了东边的方向,和自己相反,也就没再说话,慢慢也回了自己房间。

      ……

      白玉堂抱着韵琴一路去了屋中,动手将门合上,又将怀中少女放在床上躺好,才要起身,却发现少女一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放开。他不由讶然,微皱眉叫了声:

      “韵琴?”

      ——她是知道他最厌有人扯着自己的!怎会忽然——

      少女抬头看了看他,见到他微皱的眉心缩了缩,很不甘愿的松开手,却还是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白玉堂见了愈发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

      “堂哥哥……”

      韵琴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扯了他,不敢抓衣服,便直接拉了手。白玉堂敏感的察觉到少女的惊悸,想了想,讶然道:

      “你该不会是在怕那只猫吧?!”

      ——今夜韵琴是在见了展昭后才如此惊悸的,莫非是她感觉到什么?

      “不……是……我不知道……”韵琴强迫自己坐起身来,胆怯的看了眼门口,确定没有什么事后才大着胆子深吸了口气,慢慢松开一直紧握着白玉堂的手,一张近乎鬼面的疤脸勉强恢复了几分血色:

      “堂哥哥,那个人——他是谁?”

      “你说展昭?”白玉堂微挑了眉,见少女恢复了不少也跟着轻松了几分,“不过是只挺有意思的臭猫,不过进了管官场还没失了那身江湖味,倒是难得。”

      敏锐的听出面前青年言语中的意思,韵琴有些惊讶的道:“堂哥哥很欣赏他?”

      “五爷怎么会去欣赏只猫!”白玉堂冷哼一声,确定少女无事后走到桌边伸手倒了两杯茶,端了一杯给少女,另一杯凑到唇边,“只不过古今盆扯上官府,和这么一个人打交道倒是要有意思的多。”想起今天展昭干脆利落的作风,心中多了点期待:南侠的武功应该还是值得一试的罢!

      韵琴闻言疑惑的望着青年眼中非同一般绚丽的光芒,忍了忍才将冲口而出的疑问换成了另一句:

      “那么——如果那个展昭有危险,堂哥哥你要不要管?”

      展昭有危险么?白玉堂怔得一怔,倏而笑起:“那猫能有什么危险!以他的身手要是能被谁轻易搬到的话,不用他如今以只猫的身份站到五爷面前就早被江湖吞了。”

      韵琴又是一怔:堂哥哥就这么了解他?他们不是才初识么?

      她却不知,这两人的确算不得初识,但也却是初识。只不过那涉及一年前在苗家集的一段擦身而过的缘分,他们自己心知肚明,只是默契的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就算是已经认出彼此,也没有丝毫打算叙叙旧,因为他们都不是那种会因为当初的一段故旧寒暄的人,无论是白玉堂,还是展昭。

      想到这里,白玉堂又莫名的扯出几分笑意来:那猫,也许性子并没面上看的那般温顺。只不过骨子里是怎样的人,他还不知道。

      方才他一直在用言语态度刺激那只猫,得到的反应倒是比意料之中有趣且坚韧的多。如果是他的话,也许花点时间值得。

      ——既然感兴趣了,何妨接下去看看?白玉堂更想知道,那样一双清澈且灵动的眼,会在什么时候染上官场的晦暗。

      展昭,五爷拭目以待!

      * * *

      眼见那两人再没出来,展昭心知白玉堂是打定主意要将自己漠视到底了。不过他也不指望那个人在这时候提起什么兴致立刻和他比上一场,然后无论输赢乖乖送回三宝。因此也就认命的回了房间,打算先好好睡一觉,顺便——理理关于白玉堂这个人。

      在展昭长久以来的理解中,白者,即洁也,玉,清也,堂,明也。而如今,这样三个字却恰好遇上了最合适于诠释这三个字的人……算是缘分么?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展昭好笑的消了半数心思径自推门而入,却在迈入的瞬间忽然感到一股寒意迎面漫卷而来。他下意识的运起两成功力将那种感觉拒之门外,踏入另一只脚,眉心微皱。

      怎么——房内居然比外面还要冷?

      如今已近入夏,外面气温转暖,屋中也向来适宜,怎会然就变得犹如严冬一般?

      潜意识中感觉不对,展昭神色不动,手中巨阙却慢慢擎至胸前——只要屋中稍有异动,立刻就会做出最适宜的反应。

      屋中静得出奇,此时此刻居然连屋外的喧闹都完全被隔绝在外。四周一片静寂,展昭只能听见自己胸口虽经压抑依旧不紧不慢的跳动声,扑通扑通,一下下在耳边回响。

      有点不对劲!——不,是非常不对劲!

      展昭体内的内力迅速运转起来,试图盖住那异常清晰的声音,可是过去百试百灵的招数在这一个却完全失灵了!他只觉胸腔之中跳动越来越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响,一下一下,竟如鼓声在耳边擂起,阵阵怒涛不绝。

      也仿佛错觉般,他手中巨阙也开始一分一分变得沉重。展昭是剑客,对于视若第二性命的长剑的变化几乎是在瞬间感受到。然而长剑上的压力愈发重起,连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力也顺着剑身慢慢蔓延到手上,小臂,肩膀……

      几欲窒息的沉闷与压力!

      然而就在那股压力缓慢却坚定的蔓延至胸腔之时,耳中忽闻“铮”的一声,却是巨阙忽然突破了那一刻的压力骤然出鞘!在这静寂到窒息的氛围里,这样一声剑鸣尤其刺耳,但是却在瞬间趋开了围绕在身边的压力!

      无暇去想巨阙怎会又一次自动出鞘,直到这时侯,展昭才发现,自己周身居然不知不觉已被尽数浸透,汗湿重衣。

      然而不等他松口气,才失去的压力忽然又席卷回来,这一松一紧的空当若是常人怕是早被压得吐血内伤。但是展昭毕竟不是旁人,自踏入这间屋子起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有过半点松懈。

      但是展昭还是不免有些面色发白,不仅是因为这种压力,更多的还是——到现在为止,他甚至不知道这重重压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始终不曾稍弱的透骨阴寒……

      下意识的慢慢后退两步,却在迈出第二脚时背后一凉——心顿时一沉,展昭清楚记得,自己背后一步左右的距离就是房门,但是此时此刻的触感——分明便是墙壁!

      “呵呵呵呵哈哈哈……”

      阵阵诡异的笑声在屋中渐渐飘荡,一丝一缕的透耳而入,以展昭的能力居然察觉不出那声音是从哪里传出的——仿佛离得极近,又好像相隔千重——就算是在高深的内力,应该也无能做出相隔这么远的假象——

      脑中忽然电光火石的想起先前客栈老板战战兢兢又神神秘秘的对自己所说的话,饶是展昭素来不信鬼神,此时此刻也抑制不住心底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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