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掩黄昏》序属三秋

7、第七章

　　“颜武澄！这一届你开场！”
　　“什么？！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是我？”颜武澄显然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尹穗倒无所谓：“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快点吧，都等着呢，耍耍剑就好了。”
　　“行吧行吧。走吧童涤，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玩剑嘛。”
　　“嗯，走吧。”剑用玩做动词真的好吗。
　　后台入口，颜武澄让童涤先回到自己的位置，在门派席上看效果更好。尹穗也先回到门派里去了。走前不忘叮嘱颜武澄让他认真点。
　　主持大会的一直都是一个老道士，从来没换过。
　　“咳咳，欢迎本届开场——隐轼门的大弟子颜武澄。”
　　席上的童涤捕捉到了关键词，嘀咕道：“原来是隐轼门的大弟子！”
　　偌大的比武台上上来一个小小的少年的身影，过腰长的头发随意地束了一个马尾在脑后。
　　开始了。
　　台上那人白底黑边的衣袖在动作的带动下翻飞。
　　翻天兮惊鸟飞，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之不见人。
　　童涤看呆了。
　　“太乙玄门剑！”人群之中有人喊了一声。
　　瞬间，全场就沸腾了，四处向周围的人打听台上这小孩是哪个门派的。太乙玄门剑，属武当剑中的佼佼者，因此会的人不多，更别说才是个小孩子了。
　　听人这么一说童涤才想起来，自己以前看过一本书上就讲到过这个什么武当剑，也讲过这个太乙玄门剑，他还记得那个歌诀可玄乎：青龙出海势难挡，拨云见日定乾坤。犀牛望月显灵机，白猿攀枝藏奥妙。
　　只是练了一套剑术，花了小半个时辰。童涤去后台接颜武澄时，颜武澄已经一身汗了。
　　颜武澄搭着童涤的肩走了一阵，一屁股坐在边上的草地上。
　　“有那么累吗？”
　　“还好。”
　　“我去给你舀碗水来。”
　　童涤噔噔噔地跑走，没过多久，又噔噔噔地跑回来，小心翼翼地端着碗不让水撒出来。
　　“呐，水。”童涤把碗递给颜武澄。
　　“谢谢。”颜武澄接过碗，吨吨吨喝完了。
　　童涤又跑回厨房，把碗扔池子里。
　　两人面对面坐下。颜武澄一挑眉，得意得道：“如何？我帅吧。”
　　“嗯！你原来是隐轼门大弟子。”
　　“怎么？你以前就知道我？”
　　“听说过这个名号，你以前……”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你还要回去看看比赛吗？”
　　“嗯……还有什么看点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算了，我带你去玩吧。看着太阳快下山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看夕阳和夜景可好了。”
　　颜武澄拉起童涤的手小跑起来。
　　不多时，就是一个断崖。
　　“此地名为断命崖。”颜武澄拉着他并排坐下来，接着道：“听尹穗说，当年师父就是在这发现我的。”
　　“在悬崖边上？！”
　　“对啊，想想都觉得害怕，当时战乱，要是敌人先发现，我就活不下来了。”
　　“你的爹娘……”
　　“我爹……好像是战死的。至于我娘，若当初没被匈奴抓了，应当还活着。”
　　“你有想过找她吗？”
　　“有，当然有。可是找不到啊，怎么找？只有这个长命锁。我娘在我出生的时候给我带上的。”颜武澄把锁从衣服里拉出来。他从来没有把这个锁给别人看过。眼前这个人是第一个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人，不会再给别人看了。颜武澄这样想着。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涤……”
　　童涤不禁看向他——这是他第一次只叫他的名。侧面看去，深褐色的眸子在夕阳的照耀下眼颜色显得更浅了，熠熠生辉。眨眼的时候，长长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看我作甚，看夕阳啊。”颜武澄被身边这人逗笑了。
　　“啊……呃，好好好。”童涤慌忙收回目光，脸上有些发烫。
　　“诶，你说，这个江湖到底有多大？”
　　“嘻，那是没有边际的呢。”
　　“过几年，等我们再大一点的时候，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童涤笑着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太乙玄门剑，从度娘上借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