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命·逆命》水月老妖

41、纠结，继续纠结

　　莫西去找唐虎的时候，唐虎正在喝酒，很烈的酒总是让人很呛鼻。所以莫西转身就走。唐虎的自尊心有些受到打击，他吼：

　　“你们这些趁人之危的家伙，来我们唐门干什么？”心里却在盘算，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他现在投靠。

　　莫西有些可怜的看着他：“难道你心里走不出唐门的辉煌？”也在暗自观察他的眼神。两个人各有心事，却又各自防守，就等着对方露出破绽。

　　唐虎喷着酒气，一脸的痞子像：“唐门的辉煌可是比你们风雨楼好太多。你们只是在黑暗中杀人，可是我们唐门光明正大地把人送上西天。而且江湖只能对我们唐门竖起大拇指！”说到这里，他的大拇指在阳光下高高竖起。

　　莫西道：“可是你们现在只能依靠我们的施舍才能活下去！”语气的平淡，仿佛唐门从来不曾入风雨楼的眼。

　　唐虎怒气一起，手里的酒瓶就像飞镖一样，快狠准。莫西后来和唐虎再次喝酒的时候都会很小心，因为一惹毛他，他就要拿酒瓶子打人，打中的人通常三四个月不用下床走路，因为后脑勺真的很脆弱。但是现在莫西对唐虎有本能的防护，所以当酒瓶子要和他打声招呼的时候，莫西将气流逆转，顺时针地把酒瓶给送了回去，酒瓶好好地站在桌子上，好像在嘲笑唐虎的坏脾气。

　　莫西说：“一个只会在后面攻击的男人不是男人。”

　　唐虎垂头丧气地拿起酒继续喝，远方一个人在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又怎么办能让这个少年不继续装疯卖傻，做出誓死效忠唐门的姿态？

　　莫西来到皇甫的面前，皇甫问：“怎么样？”那个时候皇甫正在闭目养神，郎溪好不容易消失一下子，让他觉得好不顺心。

　　莫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假装很不经心地随口问到：“郎姑娘呢？”

　　皇甫有些岔气，冷冷地说：“你还是叫她狼姑娘好了，简直跟狼一样难缠。”一想起她那自作聪明的模样和每每猜中问题之后的那种得意的样子，皇甫都有些不爽，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老是找他的茬？

　　皇甫再次问：“你说过唐虎是可用的，现在怎么样了？”
　　莫西答：“如果能为我们所用，将来是一员猛将。”
　　皇甫若有所思：“你从来都没有给过任何人这样高的评价，看来我也要学学汉王刘邦，给韩信一个高位置了？”

　　莫西道：“少主不必，这样的人，只是需要点拨他就好了。无需对他如此客气，如果开了这样的先例，恐怕将来我们会很难在下属面前公正！”

　　皇甫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莫西说的都是对的，却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风雨楼需要怎么样的运作，听到莫西这样说，赶紧点头：“那，这个交给你去办。”把球丢给莫西，然后继续养神。

　　郎溪捧着点心进来，后面还跟着唐琴，莫西心里暗自发笑，脸上却不作声色，咳嗽一声，看见皇甫正在装睡，板着脸道：“郎姑娘，请不要打搅少主休息。”
　　郎溪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莫西，迈着大步子走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睡个什么劲？大白天的，他晚上又不能去做贼！”

　　莫西的脸色有些严肃：“郎姑娘，请你放尊重点。”虽然他很喜欢看少主有些抓狂的样子，但是郎溪这样的言语冲撞了少主，他就不能容忍。后面的唐琴也有些害怕，拉着郎溪的衣角：“郎姑娘，我们还是不要打搅少主睡觉吧。”唐门的人现在可是蹲在人家的阴影里过日子，她可是不想惹上这个主子。

　　郎溪肆无忌惮：“怕什么？这个没血没肉的家伙，他可是我的杀父仇人，此仇不报非君子，现在我杀不掉他，只要让他寝食难安。”说完把点心往桌子上一放，扯开嗓子就喊：“皇甫过，你丫的混蛋，还不起来，姑奶奶就不客气了。”

　　莫西有些恼怒，大喝：“郎姑娘，请你放尊重些，少主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要怪就怪你父亲自己不知道好歹，居然惹到风雨楼。我们家少主正在休息，请你离开!”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整个声音已经开始阴沉，让人听上去就感觉这个人要发火了。

　　郎溪正要反驳，皇甫睁开眼睛，缓缓地说到，其实是在咬牙切齿：“都这样了，我还休息的了吗？还是请郎姑娘来说说有什么贵干吧。”自从这个家伙来了之后，皇甫的生物钟就开始紊乱，原来睡觉的时间现在成为和她废话的时候，更过分的是，他明明不是很喜欢讲话，郎溪不停地和他讲话，让他耳朵一刻安宁都没有。

　　郎溪冷笑：“你终于醒来了？”
　　皇甫无奈：“如果我不醒来，恐怕郎姑娘要把在下的屋子都给掀掉吧？”
　　唐琴赶紧出来赔罪：“少主，对不住，因为我有事情找少主相商，所以想找郎姑娘代为通传，不想还是冒犯。”

　　皇甫哼了一声，没有好气地说：“什么事情？”

　　唐琴皱着眉头，很小心地说：“少主明白，我原本不是唐门的掌门，只是因为唐门人丁单薄，所以不得已成为掌门，如今唐门已经归顺风雨楼，还是请少主做主，另选贤能。”

　　皇甫心里冷笑一下：“什么人丁单薄？是面子单薄吧？”不过她说的这样恳切，直接驳回岂不是很没有人道？

　　皇甫问：“你们唐门没有商量过这个问题吗？”皇甫的意思是，通常这样的情况，长老都会讲清楚，之后有谁来担任掌门，这个掌门只是暂时过来充当门面的这个样子。
　　唐琴回答：“唐门已经没有长老了。”

　　皇甫这才想起那个爆炸的确很彻底，早知道的话当初就不要这样彻底了，要留几个老家伙多好，想到这里，他突然问到：“那你看谁合适？

　　”
　　唐琴仿佛早就猜到有这样的问题，马上回答：“按理说是唐懋唐哥哥比较适合，但唐哥哥一蹶不振之后不再插手唐门的事务，所以目前是唐家唐虎最有资格。”其实说到唐虎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因为毕竟什么都已经揭开了，只是瞒着唐虎一个人而已。

　　皇甫冷笑：“这样的话，为什么还是你来当掌门？”那个时候不是要做最丢脸的掌门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见到唐懋？

　　因为我也是唐门的人。这句话一出口便解决了很多问题。
　　皇甫问：“你不当掌门，你要做什么？”
　　“做我原来应该做的事情？”

　　“等着嫁人吗？”皇甫有些单刀直入的感觉，唐门的女儿都是用来交换的，这个已经成为武林中的潜规则，“如今你们唐门落魄成这个样子，你们女子恐怕要论斤卖吧？”皇甫的嘴巴好毒。

　　郎溪怒喝：“你丫的，讲话就不会客气点？难道你不知道一些男人的风度吗？”
　　皇甫的声音有些大：“郎姑娘，你不是唐门的人，也不是风雨楼的人，我们在谈我们的事情，恐怕你不适合插嘴吧？”

　　唐琴的眼圈一红，眼泪就很委屈地留下来，因为她一直都是侧室的女儿，这样的出身一直都不被父亲看好，所以没有享受过什么父爱，而以出身就等着父亲的安排的她自然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现在刚被唐家利用完，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把掌门的位置要拿回去，她实在有些委屈。

　　“不用哭了，我答应你就是。”皇甫有些气恼，怎么这样爱哭，然后看着郎溪，心里却是暗想：怎么你就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