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命·逆命》水月老妖

4、四、成长

　　既然已经放弃了皇宫里一切的杂念，老肖就好好训练孩子——皇甫过！

　　十六年后

　　坐在轮椅上，一个少年静默的脸上全写满了寂寞，这十六年来，因为身体是不妥当，师傅总是对自己的要求很是严格，他总是在自己一次一次地适应腿不能动的时候语重心长：“啊，你要加油，知道吗？现在的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你都坚持不下去，很多人可都是白死了。”说的时候师傅的眼睛总是要向着北方，据说是有皇宫的地方，少年也曾经问过师傅：“师傅，你望着的方向有你的亲人吗？”

　　师傅浑浊的眼睛里一下就有了泪水：“那里有你最亲的亲人，过，你的成长是他们用命换
　　来的。”

　　每一年少年都过两个生日，一个在二月十八，一个在五月十八，师傅说，因为这两个生日是他出生和重生的日子。

　　“少爷，天凉了，该去休息了。”仆人莫西上前来，这个少年俊美的面孔曾经让很多来寺
　　庙膜拜的人颠倒，于是师傅规定，他不得走出这个院子半步，要是要出去散步也只能从后门走。
　　寺庙的主持曾经看着这样美丽的面容叹息：“到底是怎么样绝世美丽的人才能生出这样美丽的面
　　孔，如果是女的，这样的面容只会误国，可是男的有这样的面容，该是要怎么办呢？”

　　他没有说话，虽然这个后来成为一个笑话，一个描述他美丽的有力佐证，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莫西的出现让他的确感觉到一阵寒冷，点了点头，莫西顺从地把手中的毯子披在他的双腿上，他无力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手脚都是废物，用这些干什么？”

　　莫西回答：“因为主公从来没有放弃过为您治疗，少爷也要忍耐，相信主公一定会有
　　能力的。”

　　少年一笑：“是么？原来我还有机会啊！连天下第二神医袁紫衣都没有办法医治，我
　　还有希望吗？”

　　“是的！莫西的声音很坚定，”因为天下第一神医药魔没有为您作出最后的论断，所以您还是有机会，只要找到药魔就好了！”

　　被人推进房间里，他的胸口开始疼痛，师傅说小时候被仇人摔伤，现在的他才如此虚弱，不仅要莫西按时给他输入真气，更是要时时在旁边保护他，如果他有个不舒服的，就要立即服用丹药。身体果然很差，别的不说，就说坐一会儿就要头疼就让他很是烦心，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怎么可以休息？点了点头，背部的掌力轻轻撤下，莫西顺从地拿来一大堆东西。

　　“这件案子还是派雪龙去吧！”看着雇主的要求，他扶着自己的脑袋在案桌边道，“只是让他的父亲快点去死，这样的人实在是可恶，但是没有办法啊，他的价码出的这么高，去让雪龙去处理，如果那个父亲果真是该死的，就立即结果了他，果然这个小子在说谎，那么按照老规
　　矩，向他的父亲要双份的赏金杀了他，否则就全面处理他的家产。”

　　“是！”莫西毕恭毕敬。

　　今天很累了，少年的脸色开始有点苍白，只要看案子看过了头，就会这个样子，莫西轻
　　轻地把他的头从手边放下，然后抱起他，仿佛抱起一个洋娃娃，疼惜地把他放在床上，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很久了，就是看看书都能睡着，主公也越来越担心少爷的身体，已经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努力的主公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只是每天吩咐下人做最好的补药，希望少爷在新药到来之前能安分地活着。

　　十六年了，老肖看着院子，空荡荡的院子里一片狼藉，看来过一定刚刚离开，这个小
　　孩子每一次一定要看雪，所以下人总是爬上树不停地摇着梨花，让雪一片一片地落下来，然后看着他傻笑。可是这样开心的日子还有多久？筋脉尽断之后的过，身体一直都是虚弱，虽然方丈大师传授给他寺庙里最绝密的武功，也是少林一直保护的秘籍——易筋经、九阳神功。可是这样在世人眼里绝世的功夫也不能让他有所好转，最近更是越来越频繁地咳血，那个皇宫的混蛋，难道就因为一时之气，就可以让一个孩子十六年来都生活在痛苦中？甚至，连生命都没有办法保全？

　　“主公！”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少爷怎么样了？”同样没有一丝色彩的语言从嘴巴里说出来。仿佛在这里讲话就要
　　隐藏自己最深的情感。

　　“处理了楠家庄的案子，然后就睡了！”
　　“让谁去处理的？”

　　“雪龙！”莫西的声音在他的面前永远只有一种语调。

　　欣慰的声音笑道：“恩很好，这样的案子让雪龙去处理是最好的，他曾经经历过丧父
　　之痛，一定不会为了钱而乱杀人，而了解到事实之后，充满正义的他也一定会妥当地处理，看来
　　过已经能够很好地处理这些事情了。”老肖的声音中抑制不住欣喜。

　　“少爷很努力！”莫西继续说道，“只是今天又要我们输入真气，总共已经三次

　　了。”

　　“三次了么？”老肖的眼神一下就暗下来，“还记得当初袁紫衣怎么说的？三次了，
　　已经三次了，如果有一天超过五次，那么就是神仙也难救了，对吧！”

　　莫西点点头：“是的，还交代，如果少爷可以忍的话，最好就不要给他输入真气，真正
　　到了三次，就要加大药量。”

　　老肖点点头：“把药去煎了吧，记住，加大药量，还有，一定要在三个月之内找到袁紫
　　衣，否则的话纵是神仙，也不能挽救。”

　　“属下明白！”

　　；两个人又归于平静，老肖踱进他的房间，眼泪一颗一颗地留下来，房间里三个牌位怔
　　怔地看着他，当年一别，国舅很快就被贬到陕西，那可是连草都没有一颗的地方，而两位大人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皇室的庇佑也轮不到他们，第二年就因为莫须有的借口给杀了头，连尸体都不允许家人捡回，那个人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惩戒所有人，用鲜血告诉大家，只要违逆，只有死。老肖派出三批人手，早就料到有人前来抢尸体的他，布置下三道埋伏，也是刚好对付自己的三批人手，不过他始终没有料到，老肖会亲自出马，最后的关头，两个大人还是给抢回来，安置了他们的家人，现在灵堂上若殿下和两位大人已经成了老肖坚持的唯一动力，他哭了，无声的眼泪让房间里有了另一种心酸：“殿下，老肖尽力了，可是少主他快要不行了，殿下，还请你发发慈悲，告诉老肖应该怎么办，少主真的很优秀啊。”

　　“何不让我试试！”一个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