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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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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讲峰的爱情故事,得先从他毕业后的经历说起。
2009年的夏天,S省省会J市依旧闷热,可大学校园里却热热闹闹,一年一度的毕业季火热地上演着。那年的散伙饭很多人醉了,他没有醉,因为大学的生活有太多的遗憾。那年他第一次在KTV放声歌唱,震惊了一直以来以为他很内向的同学们。那年他们的宿舍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有一同欢聚的,因为这是他们专业人员结构最复杂、性格差异最大的一个宿舍。那一年峰经历了很多,南下创业,北漂,参加公考,考研……那一年冬天他在没有暖气的出租屋里和大学里的哥们儿同甘共苦……那一年……还是不说那一年了……
那一年的两年之后,峰回到了老家,他是独生子,他不想再出去了,并不是因为“父母在,不远行”,也非完全出于孝心,而是外面的世界让他感到了恐惧,他发现自己无法融入……他也曾像许多年轻人一样胸怀远大志向,但此时他迷茫了,或者说迷茫过后,发现家乡这样的小地方也许更适合他,他准备在这样的环境优美,远离喧嚣的地方过一辈子……
于是他决定参加公考,在全国大学生就业形势严峻的情况下,汇入“全民公考”的洪流中。于是他开始复习,其实早在2011年的早些时候,他就开始准备了,只是还没有经过实战的磨练,因为,2011年的省考来得太晚了些。
峰和楠的邂逅真的很奇妙。那已经是省考笔试之后的事情了。
2012年元旦刚过,笔试成绩出来了,峰进入了面试。当天晚上还在和老同学一块喝酒的峰,是在那天的很晚才查到的。时间很紧迫,一周后就要去省会H市进行资格复审,正值春运开始的时候,订票的难度可想而知。“才第三啊,同第一的差了近5分”峰当时真的打了退堂鼓,还有必要去吗?在南下归来的时候,表姐就对峰说:“公务员是条出路,可是除了笔试还有面试啊?你这样孤僻的性格,怎么办啊?”峰很不喜欢姐姐说他的性格是“孤僻”,他只是不善表达自己,是“内敛”的,甚至觉得自己是“内秀”的,只是在表姐面前,他真的可以称得上“孤僻”了。“这一次真的要被表姐说中了!”笔试通过进入面试是件好事也是个机会,但真的要在面试上“沉了”吗?峰开始有些自卑了,平时除了在好哥们面前,很少讲话的他,觉得这次要做“炮灰”了。但毕竟是个机会,而且第二天就有面试的培训机构给他打电话了,而且对他的信息仿佛都了如指掌。这让峰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参加培训班!为了成为公务员很多人都是肯下血本的。峰的家庭条件不好,但峰听说有那种“保过班”也叫“协议班”,说白了就是成为公务员之后再付费。而成为公务员也就意味着有稳定的收入了,拿出几个月的工资付培训费,却得到了万人仰慕的工作,很划算啊。当时报这种培训班的人大概都是这种心理吧,都觉得“保过”就肯定能过,然而,严酷的事实是这种“保过班”凭的是概率,也就是说,那一个培训班里能有一定比例的人考上了,他就赚了,这是峰明白了之后告诉我的。
于是峰主动联系了给他打电话的机构,其实就是对比一下价钱,毕竟他现在最缺的就是money啊。可令他失望的是“保过班”也并非完全不用先期付费,何况他和第一的差的分数比较多,需要交500元的费用,这500块是不会退的。峰听后立刻觉得有种被骗的感觉,同时又觉得自己的确和前面的人差距大了,怎么竞争啊!但这毕竟是个机会啊,他还是和他妈妈商量了一下,决定报个班,具体的报哪一个到了H市再定。
由于是初次去H市,妈妈说,你联系一下你娟姐吧,她在H市呢。峰这时才想起来,他大姨家的二姑娘娟姐在H市上的大学,而且后来好像也在那里发展呢。好的,通过大姨,峰要到了娟姐的电话,联系上了。和娟姐在网上聊了聊算是叙叙旧,娟姐说,峰,过来的时候提前说,姐姐去接你,回去时候的票难买,我从这边帮你再看看。峰的心因为表姐的话稳定了下来,现在其他的细枝末节都没有后顾之忧了,最重要的事就是面试了。
去H市的路途很遥远,但总算是到了地方有人接待了,心里那种忐忑也就减少了不少。时值北方的隆冬,但到达H市的那天阳光明媚。一大早车就到站了,峰下了车,赶忙开始联系表姐,因为太早了吧,他担心表姐会不会还没起来。电话通了,表姐早就到了,就在附近,峰原地扫视着四周,在不到5米开外的地方,一眼就认出了10几年没见面的表姐。是啊,毕竟变化大的是自己,表姐的样子并未怎么变。打过招呼之后,表姐把姐夫介绍给峰,姐夫居然也来了!这让峰感到心里暖暖的。“我们先去吃个早饭吧,峰,然后带你去资格复审那个地方。”“嗯,好的娟姐”峰感到娟姐是个干练的人。在“永和豆浆”吃早饭的时候,峰终于静下来打量了一下姐姐姐夫,一路旅途劳顿确实是很辛苦的。峰的第一感觉是,姐夫和姐姐比起来略显老了些,但看起来感情还是不错的,因为姐姐的每个决定都会征询姐夫的意见,而且说起话来也都轻声细语的。这让峰有些尴尬了,因为大早上的起来接他,确实已经让他过意不去,何况还可能要在人家待上一个星期。峰并不是个外向的人,很多时候更喜欢独处,和人相处时大都会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姐姐虽说不能算是陌生人,但毕竟不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也有十多年没见面了,显得生分是自然的。
早饭后,打的前往,姐姐姐夫都跟着,峰觉得很舒服同时又有些尴尬。到了复审的地点,是一个酒店,门前已经来了很多宣传培训机构的人员,正在给进场的人发传单。峰本就打算报一个的,但表姐说,这个东西有的适,等出来的时候再拿吧。峰想想也对,来之前,妈妈就嘱咐他,来到这儿一切听姐姐的安排。资格复审的材料,需要复印件,但峰来得匆忙,没有复印。酒店专门设了复印室,峰觉得很贴心,但价钱却令人吃惊——2块钱一张,一共六张。好吧,有种被宰的感觉,看来不是复审机构设置的。表姐问,有零钱吗,峰?峰赶紧从兜里掏出了钱,怎么还能要表姐掏钱呢!
H市真是大啊,至少和峰的家乡相比和他们家那边的城市相比都是超大型的,所以,尽管下车的时间很早,但打车到达酒店的时间还是晚了,已经有一半的人复审完了。峰去的时候连排队用的“号”都用光了,直接进入酒店的会议室,复审正在进行,还有不少人在里面。但似乎峰只能排到最后了,他想,这还不得到中午才能结束啊。没想到来了一个机会,当前面叫到一个号的时候,没人应,峰想,正好我过去复审吧,省得还得让姐姐姐夫等。于是便径直走到前面,他深为自己的“随机应变”而“窃喜”,因为这种“出格”的事情他极少去做的。
复审顺利结束,峰略显自豪地招呼姐姐姐夫离开。出门的时候,那些宣传培训机构的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还好有一家小机构的一个人递过来一份小册子,峰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接了过来。
H市打车真的好难啊,尤其是在这冬天里,姐姐姐夫分头行动,近二十分钟才打到一辆,这时候看姐夫有些焦急,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嘛,即使姐姐是亲近自己的,因为毕竟有血缘关系,那么姐夫也未必自然就接受你,不单是血缘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陌生的问题,仿佛从天而降的表亲,而且需要帮忙的,谁心里也可能不会舒服。这也是峰南下去二姨家的表姐那里之后的深切感触。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到达了表姐住的小区,那旁边的环境真是不敢恭维——许是刚开始拆迁吧,小区西面有待拆迁的平房,还有已经拆迁的一片大空地,已经准备建楼了——被挖出了深深的大坑。而且这时候,峰开始注意到这里的空气中似乎布满了尘土,天也黄焦焦的让人心里不舒服。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姐夫去买菜了,峰想和表姐聊聊,沟通下感情,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就随口问道:娟姐,听大姨说你们是今年结的婚?娟姐:嗯,今年过年回去办,但是我们俩两年前就已经把证领了。娟姐还是很活泼的性格,30多岁了像个大孩子似的,但峰许是因为太累了,也由于生分了。后来只是表姐问一句,他答一句罢了。中午吃的排骨米饭,吃得很饱。吃完午饭后,姐夫好像不大舒服,进卧室待着去了,于是姐姐说,你自己看电视哈,随便些就像在家一样,就也进去了。峰有些累了,但怎么可能像在家一样,在家的时候,吃过了午饭就要午睡的,只好挺着看会电视了。
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聊,突然想到该看看培训班的事情了。跟姐姐说了一下,娟姐对峰说,那你上网先找找吧,你觉得那东西作用大吗?姐姐的意思峰明白,现在很多培训机构打得旗号很好,但就像骗钱一样,并且毫无效果。在网上搜了搜,也没什么合适的,就拿出了上午收到的仅有的一个小机构的宣传册,还真不错,有一个“协议班”是公示之后再付款,也就是说确定考上之后再打钱给它。这样应该是很公平的。
于是,确定了就是这家,和娟姐说了这情况之后。娟姐说那好,你先跟他们联系一下,明天我正好去市里一趟,我带你一块儿去。
在表姐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午饭,娟姐对峰说:那你带着东西吧,如果合适的话就在他那里学习学习。因为那家机构培训的地点离表姐家有点远,刚开始峰还觉得可以每天晚上回来睡。
去培训机构办事处的路上,表姐和峰逐渐聊开了,他表姐曾做过导游,说话很随和,峰也就不那么拘束了。他们坐公交去的市里,这样也算顺便教峰认识一下路。娟姐的生活理念很健康,这对日后峰的生活影响很大。娟姐说:我一般能走路的时候就走路。娟姐果然很擅长走路,那天下午走得峰都有些累了,但他表姐依然健步如飞。
报名的过程很简单,需要签一个协议,内容大致就是保证确定自己考上公务员之后,把5000元人民币打入指定账号。表姐拿起协议,仔细地读了一遍,又问了一些具体上课时间、地点,得知授课地点在一个酒店,离家较远,而且晚上也有课,三天三晚时间,表姐决定:峰,那你就住在上课那儿的酒店吧,省得来回跑太辛苦。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