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舆论为王》即若离渊

83、第八十章

　　宇宙在眼前崩灭。

　　浩瀚的星系、庞大的星舰、奇诡瑰丽的射线，全部在一个极限后崩裂成无数碎屑，展露出背后极致的虚空。

　　伊缪森抬起手，于是像被按了暂停的电影画面，宇宙的崩溃也停止了。宇宙破灭而飞溅的残渣半明半暗，停顿在即将寂灭的一刻。

　　作家对眼前的毁灭无动于衷，他神色冷漠，还略带有几分不满与不耐。

　　“真是顽固。”伊缪森的目光投向破碎宇宙的角落，在那里物质泯灭但他透过灵魂看见人死前的思想。

　　“没关系。”只一眼作家先生就收回了目光，“给人机会，也是美德。”

　　他指尖捻了一下，宇宙的崩灭被按了倒退键，毁灭的恒星重新燃烧，割裂的空洞愈合、轰击炮火的星舰退回太空港退回还未被制造出的时候。

　　时光飞快倒流，变成废土的地球重又铺上蓝绿色，消失的人类文明尚且热闹而繁荣。

　　大火燃烧、高楼半坠不坠，混乱的人群正在哭叫。

　　一切又回到了钢铁侠消失的那一刻。

　　在另一个维度空间伊缪森望着重新开始的一切，站在复仇者大厦顶端。

　　没有关系，就算洗衣服还要多换几次水呢，一遍不行就再来一遍。

　　还有人不曾悔过。

　　那就再来一遍。

　　还有人不知感恩。

　　那就再来一遍。

　　还有人埋怨英雄的消失。

　　那就再来一遍。

　　……

　　伊缪森没有去数这轮回重复了多少次，他所处的维度没有时间可言，不管多少次对沉睡在这座大厦里的人来说，也只是一觉好眠。

　　他只是不断把宇宙重启、重启，只盯着地球上人类的思想而漠视其它的一切，直到突然……

　　伊缪森看着掌心里逐渐崩溃的灵魂眨了下眼，好像突然回神似的露出一点愕然来。

　　糟糕。不好。他好像玩过头了。

　　每一次，超级英雄消失后发生的事变成全人类的噩梦；每一次，那些噩梦般的经历深刻到烙印在人类的灵魂里。

　　被抓捕被杀死被当做实验材料被买卖被玩弄被扔到星舰炮口前毫无价值的死掉；失去朋友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失去尊严失去一切珍惜的在意的。

　　那足够可怕、足够痛苦，以至于人类不是用□□的生命记住这一切连灵魂也煎熬，在宇宙重启的轮回里哪怕没有记忆也记得那些地狱般可怕的情绪和感受。

　　每一次轮回，宇宙重启，那份痛苦就被重新经历一遍，灵魂上被刻印的伤痕也越来越深。

　　然而人类灵魂的承载力是有限的，在越来越沉重的痛苦中，到了极限的灵魂开始崩溃。

　　伊缪森收拢手指，暂时止住了灵魂的崩溃。如果继续下去他们会灰飞烟灭这可不是作家想要的结果，他可没打算杀人。

　　是的，就算这时候也还没有人真正的死去呢。对作家先生来说只有最后的结果存在意义，至于中间那无数次轮回，既然重启那当然就被覆盖对结果没有影响。

　　就像写作中的废稿……对书中的世界而言，废弃的稿件就是不曾存在的虚妄。

　　伊缪森停止了宇宙，看着被暂停的灵魂表露出些微的苦恼。让人类魂飞魄散可不是他该做的事，他可是要坚持正义阵营介于托尼是个英雄。

　　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作家重启宇宙，在一切开始的最初人类的灵魂就会因为承载的超出上限而直接崩溃。

　　伊缪森突然抬头望了一眼宇宙边际，冷漠的神色柔和起来。

　　托尼顺利回来了。

　　加强的联系把伊缪森的人性更多的拽了下来，也就在这时恢复了人类的思维作家才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不是那么合适。

　　伊缪森获得了这个宇宙自己遗留的位格和力量，然而也正是这些东西影响着他，让他在这之前甚至不会用人类——或者说与人类同维度的智慧生命——的角度，来看待事物。

　　因此他才会无动于衷的反复将宇宙毁灭重启，那个状态下他真的无法对此产生任何感觉。

　　找回人性后伊缪森感到有些后怕，即使这也是他自己的力量可他仍担心会沉溺其中，他宁愿不要这些高位格的东西就做一个人类，做一个人类他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所以托尼对他真的非常重要。作家先生想，低头透过大厦的地板墙面看到内部的场景。

　　因为“消失”波及到的是所有的英雄，这个维度空间挤满了沉睡的整个宇宙的英雄们。在大厦拥有房间的复仇者们被放在他们床上，其他地球英雄被伊缪森堆在一楼大厅。

　　大厦外的虚空中飘着地球以外的英雄，老实说吧，伊缪森对英雄其实也无所谓，他懒得费心思所以就让他们那么飘着。

　　作家对英雄无所谓，他维护英雄因为托尼是个英雄。

　　比起被敷衍的其他人，斯塔克是唯一好好盖着被子的。伊缪森的视线穿过墙壁看了他一眼，又收回来放在掌心的灵魂上。

　　这到底不是自己的托尼作家很清楚，如果是托尼在这里作家根本不会用这样激烈的手段。

　　他为这个斯塔克做的够多了，现在托尼已经回去那么他也要赶紧回去，至于这个宇宙，它会有一个好结局。

　　伊缪森改写了现实，那一切痛苦一切灾难都不曾发生过，这不是时间的倒流而是，它们就不是“真实”的。

　　不曾发生的事当然也无法在灵魂里留下痕迹，即将崩溃的灵魂稳定了，并且在难以感知的领域变得轻松，摆脱了痛苦的纠缠。

　　那些轮回对人类而言是一个噩梦，现在也只是梦了。他们甚至不能记得他们经历了什么，但从灵魂上，他们会记住不可以做什么。

　　这更近似一种本能，一种无法克服的天性，保证了所有人类，绝不敢再对超级英雄有任何不道德的批评。

　　宇宙最后一次重启。伊缪森从这里离开，被搬到异维度的复仇者大厦重新在纽约成为实体。

　　燃烧着火的倒塌的大楼，随着钢铁侠把又一个受困者放到安全地带，投向他的是人群感激的目光。

　　“贾维斯，你有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重新飞回空中，斯塔克在战衣里问自己的管家。

　　“你指什么，先生？”贾维斯回答，“对附近的扫描没有发现异常。”

　　“我不是说那个……算了。”斯塔克加大推进器的功率，抢在横梁坠落前又救出一个人，因为面前这灾难而沉重的心情减去了一点压抑，“这起码比刚才好多了。”他自言自语的说。

　　……

　　伊缪森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吹在脸颊。托尼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凑上去，把手搭在他肩上，脸凑的很近，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

　　伊缪森睁开眼就看到一双焦糖色的眼睛，那眼底的光专注的映着他，他不由笑了一下，“托尼。”

　　作家先生伸手环住托尼的背，深蓝的眼睛像北冰洋被阳光照到的瞬间，剔透的冷水反射着明亮的光，连坚冰都显得温柔了。

　　另一个宇宙残留的阴影从他身上迅速退去，作家自然而然的舒展眉目，只要看到眼前的人就满心欢喜，眉梢嘴角的笑意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看来你在平行宇宙玩的很投入？”托尼松了口气，把刚刚的担忧藏在心里。他轻轻啧了下舌，玩笑的说，“我以为你会在我前面回来。流连忘返哈？”

　　“那边再怎么好玩我也会回来的，因为你在这里。”伊缪森笑着摇了摇头，贴了下托尼的嘴唇，“我永远会记着回到你身边，托尼，这里才是我的家。”

　　“所以你看到平行宇宙的我了吗？”托尼闲聊似的问，这么说的时候却一直注视着作家的眼睛，说完又马上用理所当然的自负语气补充，“当然我肯定是最棒的。”

　　“你让我怎样判断呢？我的心完完全全偏向你，托尼。”伊缪森笑了一下，“在我看来你在整个世界、所有平行宇宙里，也是最棒的。”

　　然而伊缪森能够感觉到托尼不正经下掩藏的不安，这让他自己也不安起来，猜测另一个宇宙的自己大概很糟糕。这就是他的本质，想要托尼知道真正的自己不想要隐瞒他，但又害怕托尼会对自己失望，在这方面难得感觉到进退失据的忐忑。

　　作家脸上的笑收敛了，眉稍低垂下来，抚摸着托尼脑后的头发，轻声问，“你也看见另一个我了，而且他不那么好，是吗？”

　　托尼眼神闪烁一下，他不能说那个斯提门特对他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在见到那个宇宙的情景后他确实产生了不安，但托尼也知道作家和斯提门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这样既不对也对伊缪森不公平，他不该想太多。

　　但他是托尼·斯塔克，他就总是会想到更多，特别在目睹了那样震撼的宇宙后。

　　托尼忍不住在作家刚回来的时候就盯着他，直到从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看到熟悉的温和光芒，才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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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1：
作家去的那个平行宇宙——
复联之外的英雄：突然腰酸背痛仿佛在石板上睡了一晚上？？？
复联钢铁侠之外的其他人：睡觉没盖被貌似要感冒的亚子？？？（队长&托尔：就是凉了点，感觉还好？
钢铁侠：嗯？没有啊，昨晚睡得不错？（茫然.jpg
……
小剧场2：
作家：只是让没有数的人做了个噩梦而已，我很有分寸的（斯文、善良、乖巧、无害.jpg
平行宇宙：我tm反复暴毙，分寸个鬼啊（╯‵□′）╯︵┴─┴
作家：如果我不是个好人，我就不会拯救宇宙了呀:)
平行宇宙：……
作家：所以我是个好人吗:)
平行宇宙：……是QAQ（心里一万句mmp然而不敢说 ಥ﹏ಥ
小剧场3：
平行宇宙：从今以后斯塔克就是我亲儿子……呸，就是我爸爸！是我爸爸！气运给他给他！……所以大佬可以放心的走走了就别回来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