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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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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沿着回路又是千里跋涉地走着,南绛怕潇娘身体承受不住,于是把一个托板拿了出来,让衡宁白在前面拖着,潇娘则坐在板上。
衡宁白哀嚎着,却在强权之下无奈臣服。
南绛在旁边噙着胜利的微笑,颇为‘慈爱’地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顶,说道:“乖孩子。”
衡宁白一把撇开南绛作乱的手,白眼都要翻到飞天了。
潇娘在旁倒是有些愧疚了,她欲要站起,并说道:“只是一点点路,让我自己走罢。”
南绛伸手按住了潇娘的肩膀,不让她起身。而后直勾勾地看着衡宁白。
衡宁白打了个哆嗦,连忙道:“不碍事不碍事,这点小路潇娘你就坐着吧,我要真的不行,肯定会说的。”
南绛在旁附和:“对呀对呀,要是他这小身板撑不住,不是还有我吗”
潇娘看着他们仿佛在说相声一般,哈哈大笑地说道:“那我可是交付给你们了,若是把我颠下来,就得你们坐在这里让我颠一颠。”
他们两笑着说好。
“成事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潇娘仰着头看着不见星光的天,问道。
“大约就是进四方台吧。”南绛一边在前走着,一边回道。
他们威胁荆子晋后,虽说天高地远,荆子晋不一定够得着,但是南绛始终想进四方台看一看,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许多。
而且南绛不喜欢躲躲藏藏。其实若是只想脱离荆子晋远走高飞,那直接带着潇娘他们离开东区就好。可这始终不是稳妥、一劳永逸的方法。
解决事情的法子很多,但终究还是直接面对更妙。先走上策,若是上策行不通,再用下策也未尝不可。
“南绛去哪,我就跟到哪里呗。”衡宁白很直接地说道。他从来不遮掩他要跟着她的想法,直白得很。
南绛摇晃着步子,问道:“你若真是那个人,也不需要老是跟着我吧。”
难道父亲并没有告知她神谕所有的内容?
衡宁白回道:“将来说不定就要共同战线了,我们可以先熟悉熟悉。”
南绛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觉得没必要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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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子晋想不通,按理来说,柏悦主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否则又何必大动干戈又抢令牌又捉人呢?
但是他们对着单子一一检查过后,确实没有发现不妥。或者其中有些蹊跷他们无法发觉?
荆子晋难得烦躁地踢了踢旁边的椅子。
祭祀台已经开始,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绛他们在祭祀开始后才到了东一区,为防止被荆子晋认出,他们打算让潇娘吃下易容丹,打扮成男子模样。
潇娘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翩翩病弱公子。
那烈火一般的面容转成男子后减少了艳丽感,多了些风流。只要嘴角微微弯起弧度,谁人不说这是一个及其俊朗的少年郎。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面容苍白,只是这苍白也惹着人心颤。
南绛看着潇娘,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手一挥说道:“走,我还没瞧过穿白村的祭祀呢。”
潇娘笑着揣着双手,跟上前去了。
衡宁白在后面端详了潇娘片刻,啧啧称奇,也跟着走了。
一会儿,他们便到了祭祀台外围。
一群身着玄色的劲装侍卫有序地守在门口,一批批的侍卫在四处巡逻着。
南绛背着手就要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凡人不可进入祭祀台”侍卫冷硬得砸下这一句话。
“?”欺负她不能用灵力?这侍卫不过炼气期,看不到她收敛后的气息也情有可原……吧?
南绛将落后几步的衡宁白扯了上来。侍卫瞄了瞄他,却还是一副冷淡地模样。
“非四方台子弟不可入内。”侍卫冷傲地说道。
在穿白村,没有进四方台的灵力者,通常都是些泛泛之辈,就算修为比他高又如何,将来他的成就必定能高过这些人百倍。得罪了也没什么后顾之忧,况且祭祀已经开始,这等庄严的地方,岂能被他们打扰。
南绛见状冷笑了一声。祭祀有何可看的,不过是因为好奇才想入内,没想到这看门狗倒是尽心得很,什么人都敢轻视。
潇娘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南绛止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三人组在外逛着小吃摊,吃得满嘴油光。
而祭祀里的衡宁白心里压着块大石,怎么都放不下,心情低沉。
祭祀台上。
因为是在花火节举行祭祀,台上皆是深深浅浅的红色装饰。巫师穿着红白相间的裙装,在台上按着八卦方位跳着,企图沟通神明,手里的金铃铛时不时便被摇晃几下,另有鼓声与其相应和。
巫师跳完一段后,双手举起似乎是在捧天一般,神情悲悯。一段韵律奇妙的歌曲从巫师声带中震动产生。期间好像有玉石相互击打的脆音,也有像是小石子掉落白玉盘的声响。
祭祀台下围坐的众人闭上了眼眸,随着曲音而放空了思绪。
祭祀虽说有沟通神明来祈求祝福之意,但修者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形式化的象征活动。
上界的神明只会把神谕降于四大世家与执法台,而且神明无法对下届进行过多的干扰,否则会惹来天道降下刑罚。
祭祀是从古传下的,如今遵循旧历,也算是一个文化遗产了。
吟唱声量逐渐降低,直至消散。巫师缓缓闭上了双眸,手划出了一个圆弧。
四周突然有红线穿风而过,须臾之间,祭祀台上便布满了红线。红线上有些微小的火种在跳跃着,从远处看,这一条条红线仿佛是在燃烧着一般。
巫师从空中接过两个细长不一的金色棍子,便猛地下腰开始敲打红线,如同困兽犹斗,动作大开大合,带着游龙之感。
那红线与棍子相碰时,发出了连绵不绝的硬物相撞的声响。原来是火种受红线的弹动,开始左右相击打而发出的。
荆子晋逐渐放松了下来,祭祀将要结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柏悦主此举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想到她乖张的性格,干出这等无用玩乐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而玩乐三人组掐指一算,发觉时辰已过,祭祀结束了。
潇娘遗憾地说道:“走罢。也不知何时能再过个欢愉点的节日了。”
南绛笑哈哈地回道:“走了走了,今晚的大戏就要开幕啦。”
*
祭祀散后,台上便举行各种玩乐的庆祝活动。
潇娘虽是成了男子,但为了保险起见,潇娘还是混入了人群当中,并没有跟着她们去后台。
南绛同衡宁白去了后台的入口,后台处有四个侍卫盘查着出入令,南绛拿出了柏悦主给的令牌。
侍卫看到这令牌后微微瞪大了双眸,然后便立即反应过来,恭敬地做出请入的手势。
南绛:“?”这令牌莫不是被柏悦主施加了什么不合适的权限?早知如此,那便拿出来在之前那个侍卫面前晃一晃了。
南绛二人比之前更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后台。
南绛约了那少年在后台入口不远处相见,南绛进入了后台便瞧见少年穿着红衣杵在那里,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南绛放轻了脚步,偷摸摸的绕到少年背后,猛地一拍少年的后背,并喊道:“哟!”
少年受到了惊吓,往后大跳了一步,一副惊魂未定地看着来者。
待到认清是南绛时,便捂了捂胸口,低声说道:“大人就不要戏弄于我了。”
“谈何戏弄,不过是花火节的日常问候。”南绛卸下了当初威胁地面容,颇为调皮地眨了眨眼说道。
“大人这样可真是折煞我了。”少年拱了拱手,弯着腰低眉顺眼地说道。
南绛俯视着少年,没有扶他起身。
她不喜欢少年对她这般低三下四,尽管她威胁过少年,可她依旧想少年能够挺直了腰板与她交谈。
因为是她欠了少年,不是少年欠了她。难道没有权势,就相当于抽掉一个人的傲骨吗?
她经历过往事不顺心地境地,却也依旧梗着脖子面对世事。
笑她天真不知世故也罢,她就是喜欢理想化的人与事,所以她对潇娘总是格外地宽容。
“你先带路。”南绛传音道。
于是少年直起了身,像是与南绛她们不熟识一般,先行离去。
南绛二人远远地缀行。并用神识扫过四周,以防有人跟踪。
少年带着他们来到一处空房里,看四周陈设,似乎是留给人换衣服的地方。
南绛收敛起了笑容,传音道:“三问时便由你继续主持前期事宜,等到中后期,便换我的人上去,到了那时你要速速离开。”
“是。”少年恭顺道。
而后他微微抬起了头,似乎有些迟疑地传音道:“大人,那暖玉?”
南绛回道:“等你我交换之时。”
“谢谢大人。”少年欣喜道。
然后少年往悬挂衣物的地方走去。
“大人们在此换上衣服后,便静待此处,等我捎人通知再来行交换之事。”少年边说边拿出了两套与他身上穿着类似的衣服,递给了南绛。
南绛接过衣裳,举起来抖了抖,放在眼前看了看,说道:“你行事妥当,若是事成了,除去暖玉我能再给你一物。”
那少年不过是见南绛与衡宁白二人一面,便能准确估算出身量大小,衣裳不用试穿便可知道十分合身。
怪不得荆子晋能将重任交于他。
南绛想了想,心里突然有些发慌。
毕竟是他当过燕衍的伴读,荆子晋当真会如此鲁莽吗?
*
“荆大人。”侍从快步走向荆子晋旁,低声道,“梁初现在已经在换衣间准备。”
“不过另有面生的两人过了一刻钟也进了换衣间。”
“这个时点...可有打探那两人的来历”荆子晋摇着扇子,神情冷淡道。
“有一人似乎是柏悦主的面首。”
“哦?”荆子晋挑了挑眉道,“柏悦主的面首今日需要登台表演?”
不等侍卫回答,他有自言自语道:“柏悦主的面首就算要登台表演,这换衣间恐怕也轮不到他用。柏悦主自然会提前定下房间。”
“梁初这是在提醒我呢。”他缓缓笑道。
“去,立马查看梁初的姐姐是否已经被劫持。”他一手‘啪’得合上了扇子,厉声道。
真是不省心。
他现在就要去会会这二人。
南绛此时不知柏悦主将她们坑了一波。若是普通的令牌,荆子晋恐怕还不会立即下了决断,至少在他们探查她们二人来历时,会耗费许多时间。
也怪南绛太过相信少年不会轻举妄动。
那名为梁初的少年,在关上房间门那一刻,忍不住低头讽刺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他们就要正面交锋啦,然后这一系列谜题都会揭露!南姐有美貌偏偏想要靠智商,等这波智商秀完,就可以秀一下美貌了哈哈哈哈(兴奋地搓手。
以及,还没收藏的宝宝快快领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