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人间》凤久安

14、小院荷花初绽放

　　红霞透光窗纸照进屋子，步溪客双手撑在地上，把晴兰看了一个遍。

　　晴兰害羞地捂着脸，拿袖子甩他：“不许再看！”

　　步溪客笑道：“怎么会忍住不看？”

　　他伸出两根手指，作出人走路的样子，走到晴兰的肩膀处，抬起指头，轻轻戳了戳晴兰的脸颊。

　　“噔噔噔——小姑娘，你不要羞，快把胳膊放下来，看一看我，与我说说话。”

　　晴兰矜持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好奇，慢慢把胳膊放下，看着他。
　　步溪客道：“现在啊，有个勇敢的小将军，要去找他的小公主……你愿意帮他找到他的小公主吗？”
　　他晃动着两根手指，立正了，做出跪拜的样子，给晴兰拜了拜。

　　晴兰觉得很是有意思，红着脸笑着点头：“好呀。”

　　步溪客垂目一笑，继续演道：“那我现在要先走去哪里呢？嗯，若要见公主，必然要翻山越岭。”
　　他的两根手指‘趾高气扬’地迈着方步沿着晴兰的脖子走下来，走到胸这里，步溪客笑道：“待我翻过这座山……”
　　他的手指，轻轻走向她身上微微隆起的地方，站在了上面。
　　步溪客说：“啊……好巍峨的山，此处山可有名字？若还未命名，那我便叫她……雪香峰。”

　　晴兰拿手推他，嗔怒道：“将军快住口，请不要再说了！”

　　“哈哈哈哈……”步溪客差点笑跌，由来到了平坦之处。

　　“嗯，此处平坦如平原，小步想，此处必然土地丰沃，适合耕耘种田，来年一定会有收获……”

　　晴兰愣了许久，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腾地一下，全身都热了起来，抑制不住低低惊叫出声，又小声骂他：“将军好不要脸！”

　　这却不影响步溪客玩，他继续说道：“啊呀，只是……这片土地在耕种前，需要翻整一下。”

　　翻整？什么翻整？晴兰一口气没上来，怔住了。

　　步溪客点了点此处的风水宝地，苦恼道：“这土地被锦衣覆盖着，如何能耕种？不妥不妥，需要先将衣除去，就如剥莲子一样。”

　　说罢，他挽起一根衣带，轻轻把它抽离开。

　　他抬起眼眸，看向晴兰，晴兰的呼吸都紧促了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她抖着声音，说道：“小将军，不要走了！”

　　“可是小将军还没有找到小公主。”步溪客声音低哑道，“没有找到小公主，为何要停下脚步？”

　　他绕着另外一根衣带，轻声问道：“要让他停下来吗，殿下？”

　　晴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捂着了脸，扭动了一下，终于，她点了点头。

　　步溪客轻笑出声，抬起手，衣结随着衣带的抽离慢慢平了。

　　步溪客惊讶道：“啊，还有好多层，这是个体力活，要好好翻整了。”

　　晴兰曲起腿，作势要踹走他，却被步溪客捉了去，开心道：“忘了还有它们，也要拿开了才能让小将军找到小公主。”

　　他解开裙结，露出了不输他想象中的雪田。

　　步溪客的手指雄赳赳气昂昂，又回到了柔软平坦的腹部。

　　晴兰捂着眼睛呜呜了起来，只想满地打滚，发泄自己现在的羞愤。

　　“原来还有它！”步溪客看到了最后的里衣，说道，“刚刚都忘了还有它。”

　　他抽开细细的绑带，揭开这一层薄薄的兜。

　　“这才像揭了盖头……”步溪客眼前一亮，也红了脸颊，幽幽说道，“原来柔峰香雪，如此秀美……”

　　晴兰羞到发出惊呼声，又嫌弃这声音丢人，紧紧抿着嘴，不敢再发出声响。

　　步溪客安抚她，笑吟吟捉住她说道：“小姑娘，你可不要火上浇油……”

　　此时此刻，这方梦境般的风水宝地已袒露在他面前，红霞映雪峰，风景曼妙动人。

　　步溪客自语道：“我出门前，可饮酒了？”

　　晴兰一怔，拿开遮眼的胳膊，眨了眨眼回想了一番，道：“未闻到酒味。”

　　步溪客挑眉道：“那我怎么有点醉……”

　　他伸出手，从晴兰的脸颊开始，缓缓地轻柔地流连。

　　小将军路过她那优美纤长的脖子，又到了那秀美的雪峰，最终到达了雪田。

　　之后，他停了下来，从遮挡的裙兜中悄悄窥探，笑道：“原来小公主在这里……找到了！”

　　他的手指轻轻叩着门，很是温柔。

　　晴兰惊讶捂嘴，眼睛瞪圆了。

　　步溪客抬头笑道：“嗯，珍珠般的小公主，原来被关在河蚌中，要见她可真费劲，偏偏公主还害羞，关上河蚌不让我看……”

　　晴兰恼道：“你要看就看，要、要捉弄就捉弄，但不要说出声好吗！”

　　步溪客哈哈笑了几声，拉近与她的距离，调皮地拂开她的手，望着她泪光闪闪的眼睛，轻声道：“殿下可是羞了？”

　　他捉住晴兰的手，点碰着她的手指，说道：“殿下，既然找到了小公主，何不小公主见见我们的小将军？”

　　他说完，他握着晴兰的手，引到自己的腰带上。

　　“公主请。”步溪客道，“步某从小到大，最烦他人近身，这衣带，除了步某自己，从不假手他人打理……今日公主若不嫌弃，就把它拿走，从此以后，除了我，便只有你能动它。”

　　晴兰深吸口气，抖着手抽着他的衣带，可一抬头，却见步溪客目光落在她的山峰上。

　　晴兰抬手去捂他的眼：“不许看！”

　　步溪客笑出声，道：“冤枉……只是刚刚公主一吸气，那雪峰高了许多，涨到了步某眼前，步某不得不看。”

　　晴兰一气，利落地抽了他的衣带，揪开了他的衣服。

　　步溪客整个胸膛出现在她眼前，布满了疤痕。

　　步溪客见她愣住，低低一笑，道：“步某的身体可不如公主，土地也不丰沃，耕耘也无收获，所以啊，还是公主的适合种地结果。”

　　晴兰一巴掌温柔拍在他脸上，双眼挂泪，珍珠似的闪烁着。

　　步溪客道：“是，我不贫了。我知道你是心疼……不过步某有天运护佑，这些都是小伤小疤，瞧见没，没一处是致命伤，好了之后，你若不仔细看，连疤都瞧不见。”

　　晴兰吸了吸鼻子，鼻尖红红的。

　　步溪客笑道：“公主可不要哭，这不是我要你看的，公主不要忘了，小将军还等着公主呢。”

　　他握着晴兰的手，继续让她观赏着自己的“军功”。

　　晴兰闭了闭眼，又偷摸睁开。

　　步溪客笑了起来：“给你看，又不是不给你看，你尽可大胆些，放心来看……”

　　晴兰挥着爪子，嗷嗷要去挠他这个不要脸的。

　　步溪客压下来，抱着她哈哈傻笑着，又感叹：“啊……好柔啊。”

　　他撑起上身，寻到晴兰的唇，二人目光一接触，心有灵犀，两颗心重合在了一起，忘情地吻了起来。

　　好半晌，步溪客笑道：“姑娘莫非是水做的，是欢喜哭了，还是步某让你难过了？”

　　晴兰睫毛上泪光点点，脸上挂满了泪水，也不知是委屈还是别的什么。

　　她带着哭意，控诉道：“你再问，我就难过给你看！”

　　步溪客放下心，闪亮亮的双眼一弯，说道：“好，那就是欢喜了！”

　　他沿着小将军走过的路，重走了一遍美景，一路流连忘返，又贪心贪婪。

　　至雪峰处，他开始反复品尝香甜的雪峰红。

　　待蜜糖尝遍，他又明知故问，笑着逗她：“小公主为何泪流不止？”

　　晴兰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这时候自己被这个厚脸皮的大妖怪夺去了力气，如何能使上劲骂他呢？她只好努力动了动，坚毅的用行动去反抗大妖怪。

　　“徒劳。”步溪客笑她，“殿下欢迎我吗？若是不欢迎，让我吃了这闭门羹，我也毫无怨言。”

　　晴兰真的想骂他，可自己却挥旗投降了，无奈只好一咬牙，不再作反抗。

　　步溪客的温度可要比她要高上好多，他尽心尽力，像要努力把她从前感受到的所有寒冷，全都驱散了一般。

　　步溪客抱着她，心疼又无奈笑道：“小姑娘，你且再放松些，不要怕我，我让小将军进门去见小公主啊！”

　　晴兰睫毛上挂着泪珠，她闭上眼思索了好久，好久之后，她豁出去了，彻底投降了大妖怪，没骨气道：“那你，就来见她吧！”

　　公主这句，豪情万丈，步溪客犹如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声，眸光一沉，道：“好，谨遵殿下令。”

　　这之后，晴兰失语许久，后来，抱着步溪客哭了起来，先是抽抽搭搭哭，之后又问他：“步溪客，你这地方……有人吗？”

　　步溪客紧紧抱着她，抚着她的头发，吓得一动不敢动，咬着牙维持那一点点清明，抖着声笑道：“哪里会有人在？我那张符……莫说是人了，就是神鬼，今日也得退避三舍！！”

　　晴兰放松了下来，却抱得更紧，放声哇哇哭了起来。

　　倒不像是因为疼，她的哭声，像是空着的心，等了好久好久，终于充盈了，终于踏实了。

　　步溪客轻声哄着她，不自觉地也红了眼眶，小将军就更是热烈急切，暗示这个无耻的妖怪，要冲上前去霸占土地。

　　步溪客道：“嗯，是很暖，只是……殿下若再放松些，我想他应该不会这么艰难。”

　　可晴兰似是没力气了，松开圈着他肩膀的手，跌落在地板上，恨恨点了点头。

　　他二人又分开了，步溪客皱了皱眉，笑道：“看来，小将军要再敲一敲门，进去寻小公主了。”

　　晴兰怒瞪着眼，软绵绵给了他一记眼刀。

　　她不知为何，想起了最初来到小楼兰，步溪客推开门，请她来看莲池时，说的那句：“殿下，请。”

　　她当时怎么回的？

　　她回：“将军，请。”

　　是的，将军，请……

　　他们二人终于良辰圆满，无数次梦醒后的怅然若失，无数次心慌失措的期盼和害怕，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不再害怕。
　　她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她得到了他，这一刻，无比踏实，幸福。

　　两个人亲密无间，欢快乐声如夕阳般，洒满了小屋，步溪客低声问她：“殿下为何捂着嘴？”

　　晴兰犹豫了好久。
　　嬷嬷不在，这附近也无人在，唯有风，唯有月，唯有这一池暖水，一池莲花。

　　晴兰拿开手，立刻被步溪客夺了去，压在枕旁十指相扣。

　　晴兰幽幽哼一声，之后，她在每一次的相遇中，红着脸倾诉起自己的欣喜与满足。

　　霞光被夜色吞噬，月光下，一池莲花慢慢绽开合拢的花瓣，在夜雾中，芬芳满室。

　　“步溪客……”晴兰控制不住泪水，泪流满面道，“我，我可没哭，没有难过的哭！”
　　“我知道。”他笑道，“那么，殿下见我的泪了吗？我太……欣喜。”

　　这夜的拥抱，似是失而复得，似久别重逢。
　　人间至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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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说：谢谢赞助商：财大气虚，花er亲了你一口，yutotal，??Joanne?暖暖，拔羊肝，鲸落，不知名读者，赞助的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