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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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凝在凡间生活了六百年，第一次听人把逛窑子去，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习惯了师父的不靠谱，纤凝拉着师父的手，踩上紫阳雷霆剑。
贺楠辞连光芒都懒得遮掩，大咧咧带着纤凝一飞冲天，直奔凡间。
纤凝胆子大了不少，低头看那绚丽的紫光问师父：“咱俩是故人，从前我是你儿女晚辈？还是弟子？”
贺楠辞搂紧了纤凝：“我没成过婚，不可能有儿女。”
纤凝早就听说过师父修无情宗，倒也不意外。
纤凝又问：“那是弟子？”
纤凝觉得两人四万多岁的年龄差，不可能是同辈人。
贺楠辞不好意思说出夫妻俩字。
在纤凝面前，他总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靖川。
贺楠辞只能转移话题：“想不起来就先顺其自然，修仙的人，最忌讳有执念。”
“何必执着过去咱俩什么关系呢？”
“而今我们找个彼此舒服的相处方式，从新开始也一样。”
纤凝觉得有道理。
怪不得人家是仙界第一剑修，这豁达的思想境界就和常人不同。
问及纤凝是在凡间翠屏山附近修炼得道。
贺楠辞直接带纤凝到了翠屏镇，醉春楼的门外。
冷不丁看到一个个涂脂抹粉的女人，直往贺楠辞身上蹭。
吓得贺楠辞拽了纤凝落荒而逃。
纤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师父，你没逛过青楼？”
贺楠辞哭笑不得：“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纤凝翻遍乾坤袋，没有一点金银。
冲着师父伸出小手。
贺楠辞从身上翻出不少高阶灵石，再有就是酒了。
金银同样是没有。
纤凝得意地牵着师父的袖子，往自己的医馆走。
边走还边得意的嘚瑟：“我也是凡间有产业的人，随我去取点钱。”
纤凝的医馆虽然关门许久，本地百姓感念她的恩德，总有人帮忙打扫。
纤凝拉着贺楠辞，进了医馆。
轻车熟路从房梁上，取出纤凝昔日的小金库。
纤凝手里掂着银子，痞里痞气地冲贺楠辞一扬下巴：“走，我请你逛窑子去！”
贺楠辞瞬间没了平时的嚣张气焰，在屋里坐着不肯动。
纤凝自己拿了银子出门，贺楠辞又追了出来：“我随你去，那地儿龌龊，你别吃了亏。”
纤凝知道师父不可能在青楼里坐的住。
索性要了桌花酒，叫了个弹琵琶的姑娘一并到医馆伺候。
纤凝出手大方，又是未婚女儿家的打扮。
师徒俩听着客人们偷偷议论，而今这外宅为了讨好主君，真是什么手段都用。
出了青楼门，贺楠辞才反应过来，人家说纤凝是他的外宅。
贺楠辞要回去教训他们，被纤凝挽住胳膊不许他动。
纤凝受师哥舒远阔影响，唯恐师父闯祸再赔偿。
这些年灵渊给贺楠辞收拾乱摊子的花费，够建立无数个剑坞了。
回了医馆，贺楠辞有酒有菜，就自斟自饮。
不理会青楼女子手把手教纤凝弹琵琶。
纤凝出手阔绰，就虚心地学习弹琵琶的基本指法。
显然那姑娘觉得这钱挣着不踏实，指法没的可教了，教纤凝抱着琵琶走路。
纤凝以为弹琵琶也得需要步伐配合呢。
毕竟灵渊练剑也得配合罡步。
纤凝抱着琵琶，在那姑娘的教导下，果然翻了车。
一个没扭明白，正好摔到贺楠辞怀里。
酒杯被纤凝打翻，贺楠辞衣服前襟都湿了。
那姑娘捂着嘴娇笑，帮着纤凝过来解贺楠辞的衣裳。
贺楠辞脸一黑：“你离老子远点儿！”
姑娘娇笑着：“大爷出了那么多银子，不是让我们姐妹俩今晚一块儿伺候大爷吗？”
“这种事儿我们懂，家里的不够浪，是让我们带一带！”
贺楠辞那脸，瞬间成了大红布。
贺楠辞嫌脏，没用手推。
直接用掌风，把那姑娘推出门去，重重把门摔上。
整个人靠在门上，重重地喘气。
就好像刚刚经历一场恶战似的。
贺楠辞衣裳前襟儿敞着，露出结实的腹肌和累累的伤痕。
满头满身的酒气，怎么看，都像是欢场里刚出来的。
纤凝在原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楠辞没好气地嚷一声：“看什么看？倒是给我拿去晾干呀！”
贺楠辞乖乖地伸着胳膊，由着纤凝褪去他的衣衫，拿到院里晾晒。
纤凝在医馆厢房还真翻找出几套男人的衣裳。
款式精美，面料华贵。
难得同贺楠辞身量差不多。
给贺楠辞穿上，显得年轻了许多。
纤凝觉得给师父找身合体的衣服套上，他应该感谢自己。
毕竟那么大一个宗主，赤着身子坐屋里喝酒。
怎么看也都不像话！
贺楠辞非但没有高兴，那脸黑得要滴水下来，大有要感谢纤凝祖宗十八代的意思。
贺楠辞强忍着醋意，没找到合适理由，逼问这衣裳是谁的。
纤凝的医馆里，为什么会有年轻男人的衣服？
纤凝自顾自的还倒酒吃菜呢。
纤凝花了那么多银子，就学了个琵琶指法。
银子里面明明包括了那姑娘的包夜钱，可惜师父不懂享受，白白浪费了。
再不多吃几口，纤凝觉得这钱花的太亏。
碍于听说师父修的是无情宗，近女色会没了修为，才忍住没埋怨他。
丝毫没理会师父已经一杯又一杯的往肚里灌酒。
师父喝成那样，纤凝害怕醉酒御剑不安全。
吃饱喝足了索性抱着琵琶继续练去了。
贺楠辞喝光了青楼送来的酒，又续上自身携带的。
天明时，医馆门外进来几个村民打扮的人。
有拿公鸡的，有拿狗血的，还有拿符咒和烧纸的。
见纤凝正在院里帮贺楠辞收衣服，惊喜道：“橘娘子，您回来了？”
“昨晚听见您府上鬼哭狼嚎的，以为什么妖邪占了您的府呢！”
鬼哭狼嚎？
纤凝心里暗骂：我弹琵琶有那么难听吗？
纤凝挤出一丝笑：“我听说妖邪占了我家，这不连夜来驱赶嘛！”
村民扔了公鸡和狗血，围住纤凝。
忽然看见宿醉趴桌上才睡醒的贺楠辞，大喜：“给橘娘子道谢，您和月公子这是正式成亲了吗？”
“我们可算是要喝上您和月公子的喜酒了！”
纤凝尴尬解释：“你们认错人了，他不是！”
贺楠辞大步流星走出来，站在纤凝身边：“月公子是何人？”
村民嬉笑：“月公子，您和橘娘子在这儿共同生活了几个月，谁不认识您呐？”
“这怎么你俩一块飞升仙界，还不认识老街坊了呢！”
贺楠辞指着自己的脸：“你们说我和她？”
有个大叔啧啧赞叹：“别说，月公子做了仙人，倒有些天兵天将的威严气势了。”
贺楠辞酿了一晚上的老陈醋，彻底翻了坛子。
拉了纤凝进屋，把屋门关上逼问：“给为师说说，月公子是何人？为何同为师相貌很像？”
“他随你飞升仙界，在哪个仙州，姓什么叫什么？”
贺楠辞第一次在纤凝面前自称为师，整个人都散发着要找茬的气场。
纤凝只想先把他稳住，半真半假地说：“师父，我真不记得了，我飞升仙界之后丢失了一段记忆。”
贺楠辞冷笑：“说谎！你同为师亲昵，可是因为我像你那相好？他是谁？在哪个仙州？”
纤凝更不敢说公子皓月的事儿了，这师父发疯没准真去和乌家死磕。
打赢是毫无悬念。
以乌家之富，灵渊得赔多久才能赔的完？
纤凝只得拿出最管用的杀手锏，那就是和师父撒娇：“师父，我真不记得什么月公子了！”
贺楠辞的声音逐渐冰冷：“说实话，是谁？”
纤凝拉着师父的衣袖摇晃：“真不记得！”
贺楠辞第一次甩开纤凝：“何时招出是谁！何时再碰我！”
纤凝死不承认，贺楠辞当着纤凝的面，把昨夜换上的衣衫脱下撕碎，胡乱套上自己那件粗布灰色长衫。
指着地上的碎片：“不知道是谁？那衣裳是谁的？你又为何拿的出？”
纤凝心想，她要是说出乌皓月的名字，下一个撕碎的怕是就是乌家了。
师哥真心赔不起呀！
贺楠辞气咻咻唤出紫阳雷霆剑，拎着纤凝上了剑。
一道紫光没了影子。
村民们急忙跪拜仙人，纤凝这一路光听见呼呼的风声，和贺楠辞反复都是那声愤怒的：“谁？”
这一路，贺楠辞就像个神经病一样，没隔一会儿，就吼一嗓子：“谁？”
纤凝也觉得乌皓月和师父生的像，这事有点不同寻常。
可现在师父正在抽风，不是说这事儿的时机。
路过淬革剑坞时，贺楠辞拎着纤凝直接降落在云醉仙尊的住处。
云醉仙人看着这俩货，一个浑身酒气，衣衫不整，脸色铁青，显然随时会发飙。
另一个垂头丧气，竟然不知道害怕。
贺楠辞气咻咻地说：“关进静室，什么时候招出是谁了，什么时候让她继续上课。”
“嘴硬，就在静室里过吧！”
贺楠辞甩袖出门，云醉仙尊听了个稀里糊涂，追出来:“宗主，您让我死个明白，什么谁呀？”
贺楠辞压了压火气，小声说：“一日三餐不许少了她的，哪个男的去探望，你及时回我。”
“什么时候她肯招了，我亲自来审。”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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