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门茶香》乌兰巴托的夜

38、蛮不讲理

　　其实这也就是他赞同了王树枫跟夏晴，为着收购蕨菜的事儿对俩人高看了一眼。不然若是放在以前，只怕又要和稀泥或者压下事儿去了。

　　他这话其实也是说给王老汉听的，早些时候两家闹成那样，可是让他觉得没脸的很。村子里几辈子人，可还没出过几回惊动了大辈还开祠堂的事儿呢。再者说，当初写下断亲书，两边都说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可是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甚至他还做了见证人。如今这王老汉两口子再来，甭管是找事儿还是真的有心和好，可都是在打他的脸面啊。

　　何况当初王小虎娶黄寡妇的事儿传出来之前，他可是专门找过王老汉，让他顾忌下村里的名声。结果呢？应得他好好的，转脸就让黄寡妇进了门，还天天供在屋里当祖宗。要是这样，他还能给王老汉一个好脸，那别人往后还怎得看他，日后他说的话哪个还听？

　　想到这里，王里正越发的瞧王老汉不顺眼了。

　　“里正......我哪里是来欺负人的啊，怎么着我也是王家沟的户，今儿来也不过是想瞧瞧树枫媳妇有什么干不了的活儿，也是想来帮衬一下。毕竟都是一家人嘛......”上回除族的时候，里正跟王家几位拿事儿的大辈可是狠着心的让他吃尽了苦头，那种狼狈跟难堪，绕是王老汉这种厚脸皮的人也不想再尝第二回了。所以一见里正黑着脸沉着声过来，他就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边上刘氏更是一个哆嗦，可若是羞耻心跟可能到手的银子相比，在她眼里自然是银子更重要一些了。索性已经丢了一回脸了，也就不在意第二回了。

　　“就是说的啊，当初是我们也是怕树枫受骗，这才办了错事儿。这不是看着树枫媳妇也不是个歹的，才想着那时候大概是我们思量错了，今儿才来的。那事儿毕竟已经过去许多日子了，我跟他爹也盼着孩子们的日子好，毕竟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可是比现在这样不冷不热的强不是？”刘氏半点不提那时候是怎么盘算着发卖夏晴，又是怎么琢磨王氏下葬的礼钱的。更不说王老汉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只叹着气念到往后和美的日子，“别的不说，我跟他爹都还能做些事儿，小虎也有些力气，能帮着树枫媳妇管管买卖，也好过她再雇人不是？”

　　王里正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能看不出这俩人的心思？若是真的来帮衬树枫两口子的也就罢了，端看那模样就是打着别的心思的。如果自个今儿不给夏晴做主，真让俩人如愿了，只怕不光是夏晴冷了心，说不准王树枫那汉子都的寒了心。到时候，甭管夏晴再有什么买卖，还能记得他里正的好？还能念着拉拽村上的人？

　　就算夏晴是以德报怨的人，那王老汉两口子只怕也得贪了生意，以那家子的德行，跟镇子上兴隆酒馆的买卖还能继续下去？

　　左思右想的，里正心里有正了主意。

　　“行了，你们两口子什么人当我不知道？之前都递干结写了断亲书，如今还来胡搅蛮缠个什么劲儿？”原本王里正就不乐意见到俩人，在听刘氏强词夺理的话，心里更是恼火。“你是见树枫跟他媳妇有了出息心里不得劲了是吧，是财迷心窍了想着来扒拉些东西？要是你俩是真心实意来帮衬的也就罢了，可你们敢拍着胸脯说自个没有歪心思吗？当初写了断亲书，可是由族里做主的，官府里也入了册子，如果你们要反悔可是得仔细想明白后果！”

　　听了这话，王老汉老脸有些臊得慌，憋红了脸有些诺诺：“里正说的是什么话啊......”

　　而刘氏一听那断亲书入了官家的册子，当下脸色就铁青起来，有些懊恼的啐了一口。感情他们做的那么绝，如果真是那样，她还怎得凑上去分些好处？

　　见王老汉一副窝囊样，边上刘氏也没敢在兴风作浪，王里正不由语重心长的说道：“往后也别说什么一家不一家的话了，没得让人瞧了笑话。”

　　毕竟已经断了关系，又除族了，没得天天拿捏着一个姓氏生事儿，平白让人瞧笑话。

　　话到这个份上，夏晴干脆也不沉默了，只管往前两步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早些时候的事儿不提也罢，只是往后还请两位别再来生事儿了，不说我的脾气好不好，若是让树枫瞧见指不定又要生出事端，那就让里正作难了。”说完，她又笑道，“如果你们也有意来卖蕨菜，我自然欢迎。如果不是，那我也给你掰扯掰扯事儿了，断亲书是你们签下的，也过了族长跟衙门，打衙门的大红印子盖上，咱们两家可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您二位可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夏晴神色不变，语气平和甚至连一点愤怒都没有，可越是这样越让王老汉跟刘氏有些不好动作。甚至刘氏那种惯会撒泼的人，都觉得搅不出个理儿了。

　　更何况都说衙门是吃人的地方，一旦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王树枫那煞星是去了好几回的，想来不怕了，可他们还想活呢可不敢去受那个罪。

　　“别的不说，我记得树枫说过，那边老宅子的地契还是他的名字。如果让他知道你们又生了什么心思，以后你们还能不能住那我可保不准了。毕竟树枫的性子你们该知道，想来不爱跟人多说什么，只管做了就是。”

　　这会儿跟着里正来的人都忍不住点头了，别看王老汉两口子说话说的漂亮，可端是瞧着刘氏那会左瞟右瞧的样子就知道俩人心思不正。尤其是听他俩说起让王小虎帮着管起夏晴的生意来，当即瞅着俩人的眼神就都带了鄙夷跟嫌弃。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之前干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儿，如今还琢磨着算计别人呢。说起来，树枫媳妇还真算有气度的，被人寻上门了也没打没骂的。想来最早时候拿着镢头砸人，是当真被逼狠了。

　　夏晴对这会儿大伙儿声讨刘氏跟王老汉的情形很是乐意，自打开始收购蕨菜开始，她可是没少人村子里的人往来。左右都是一王嘴，王老汉跟刘氏能拿捏着生育的恩情，她自然也能提说抛妻弃子的仇怨。加上不管怎么说，她跟王树枫都给村里各家各户寻了好的进项法子，这样算下来，没人帮衬着她言语才奇怪。

　　“我不是软柿子任由你拿捏的，往后咱说话做事还是算清楚些，别往后又借了什么公婆的名头还寒碜人。”夏晴趁着大伙儿一边倒的挤兑王老汉跟刘氏的阵仗，继续说道，“您也别算计什么了，您有小心思，可别人也不是傻的。往后可别再说帮衬着我管买卖的话了，不知道的还当时您带了儿子来明抢我的营生呢。”

　　其实跟夏晴这句话想的一样的大有人在，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出王老汉的小算盘。不由的跟着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那话说得可比夏晴难听多了，眼神更是像瞧垃圾一样。

　　“还什么一家人两家人的啊，都断亲了还除族了，你那王姓可是跟树枫的姓不是一码事儿了啊。”

　　“可不是么，这是瞧着树枫媳妇挣钱了，想着来找茬的吧。也真是脸皮厚的没边没沿了，这算得上非亲非故了都，还能闯进人家院子去舔着脸扒拉好处，全村也就这么独一家了吧。”边上有个人跟着搭了腔，嗤笑一声就指点着王老汉跟刘氏两口子。

　　“咱们村出了这么一户人还真是倒霉，往后出去可不敢说他是咱王家沟的人了。”

　　都说墙倒众人推，何况是王老汉这种原本就不受人待见的呢。就跟更别提刘氏那种处处拔尖，又好撒泼的泼妇了，更是让人处处鄙视。

　　原本刘氏还有些怕真的惹了里正，再把他们赶出村子，可真被人指责谩骂起来，哪还能顾忌那么多？如果只是里正跟夏晴也就罢了，一个是村里做主的，一个是自个惹不起的煞星。可边上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儿干的算什么葱，也左一句右一句的胡咧咧，真当她是个好拿捏的啊。

　　“你们浑说什么，哪个要抢她的营生？就她这点小打小闹的活儿，当是哪个看在眼里啊，活神仙可是算过，我家小虎往后可是有大造化的人。”刘氏怒道，“再说了，他王树枫一天姓王，就得奉养他爹。就得拉巴着他兄弟......”

　　这话说的可就又是可笑又是蛮不讲理了，虽然大家伙儿对算命推崇，可那也得是有根有据的才行。别的不说，就王小虎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德行，若是真有大出息那才是老天没眼呢。况且，就算他走了狗屎运得了好运道，难不成会念着王家沟的好？

　　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杆秤，相比王小虎那种不学无术的混混，他们宁可相信王树枫跟夏晴两口子往后会有大造化。就像是现在，他们村上可是占了树枫两口子天大的光了。不是说光自家能卖蕨菜挣钱，就是那些有出嫁闺女的人家更是感谢夏晴，因着能用野菜换了稳定的进项，自家闺女在婆家都被高看一眼了。

　　这年头，哪去找这么好的事儿啊。外头谁家不知道，要是跟王家沟结了亲，那买蕨菜的铜板都抵得上给人熬夜绣荷包做女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