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年与羊大叔（伤情）》清水言

23、第 23 章

　　简言也是破天荒的出现在了甬城中学的食堂，而与他并行的是前不久刚转学到这里的海文清。
　　此时正是食堂用餐的高峰期，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嗡嗡嗡的嘈杂声不绝于耳，简言只能是头疼的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又不得不接受这现实。

　　海文清就像是简言肚子里的蛔虫，感受到简言叹息里的无可奈何，虽不能明说，但心里还是了解的，便心领神会的默默地兀自去排队。
　　刚向前迈出一步，海文清的手被人意外的用力拉住：“我去排队，你去占位置。”不苟言笑的简言说得一本正经的透着严肃和认真。

　　海文清转头一看，还没来得及出口解释点什么，就见到简言兀自迈着步子，加入到点餐的队伍中。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平常也是这样吗？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一连串的好奇疑问充斥了简言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乱成了一团。

　　海文清站在原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想寻个好位置，可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什么好位置一说，有位置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奢望好位置，想想也是够了的。
　　看着一拨人吃好饭离去，另一拨人又紧接着入座，分明就是流水线操作。但心里还是有个声音，万一寻到了，万一自己的运气就是那么的好呢？
　　果然。

　　海文清把目光的焦点定格在了一个略微看起来有点偏僻的小角落，正好是一个一前一后两个位置的双人座。
　　锁定目标以后，海文清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深怕自己会落后别人一拍，被别人抢占了位置去。
　　近了，更近了，还有5米的样子……

　　海文清再次提了提脚下的力道和速度，快要离座位即将要坐下的那一刻，一个披着长发，身材高挑的女生坐了上去。
　　哎，还是晚了一步，还是……海文清为了占位做了努力，呼吸还是粗重的“呼哧呼哧”，俊俏的额角因为过度的用力而微微的冒出了汗珠。
　　女生感受到背后一股股哀怨的气息，好奇的转头看身后，顿时对上了还在踹粗气的海文清。
　　那女生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了，同学，这个位置我先喽……”

　　东海风看着女生有点似曾相识，努力的搜索了脑海中的信息，遗憾的是怎么也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更别提在哪儿见过？
　　“是你呀！”女生意外的提高了声调：“谢谢你上次帮我把信交给简言。他……他看后有说什么吗？”女生好奇的补充了一句，脸上的神情写满了想知道答案的渴望。
　　“谢谢你上次帮我把信交给简言，”听到这句，海文清一惊，原来她是……想起来，可那封信就……

　　那女生看着简言既不回答，也不拒绝，只有两只大拇指搅和在一起，看的她是好不心急。
　　“简言……简言看完信后，有说什么吗？”女生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
　　海文清除了两只依旧在“打架”的拇指，说是吧，但又不是事实，说不是吧，又怕伤了女生的自尊，真是左右也为难，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哎！傻站着干嘛？”买来两份午餐的简言，两手左右各一盘端着，用手肘去探了探在这出神的海文清。
　　海文清冷不丁的“啊”的一声，哦！有些慌乱的调转视线，再次在食堂扫视了一翻，朝着最远、和这里相反的地方扫视了会儿，好不容易看到了两个空座，像寻到宝贝一样，恨不得立马扑上去。
　　没等简言开口，海文清飞一般的朝另一处空位投去了救星般的目光，快速坐定后朝着简言挥手示意：“这儿有位置，这儿有位置……”

　　简言平日为人低调，特别注重形象，而简言一脸咧嘴憨笑的傻样正冲自己挥手示意，难免有些不自在，当然也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海文清这个新同桌毕竟帮过自己，想到这儿，他还是对海文清怀有谢意的。于是，强装镇定，克制着自己随时可能流露出来的不悦脸色，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俩人面对面的坐定，简言把其中一盘饭菜递给了海文清，早已饥肠辘辘的他们，拿起餐具一阵狼吞虎咽，忘却了细细品尝的其中滋味。
　　吃到一半儿，简言放慢了速度，狐疑的看着海文清，见他低着头在专注的吃着饭。
　　海文清似乎注意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好奇的顿了顿，抬起头来瞬间看到正在看着自己的简言。

　　“怎……怎么了？”海文清嘴里含着饭在嚼着，说话也就变的不利索起来。
　　简言一番斟酌，犹豫再三后，终于开口道：“那个，那个女生对你说什么了？看你刚才魂不守舍的样子？”
　　“啊！？”显然这个问题不在海文清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她问我上次给你的信……”海文清如实回答。
　　不等海文清说完，简言挑眉打断道：“就是上次你给我的那封信？”

　　海文清点点头“嗯”了一声，指的就是上次被简言看都不看的就被丢掉的那一封信。
　　“哦！你是怎么说的？”简言不答反问着海文清。
　　“妈的，给你信，看都不看就扔掉，现在还来问我，”海文清心中波涛汹涌的腹诽。

　　“我……我没，来得及说……”
　　“下次如果问你，你就说直接被我扔掉了……”简言“厚道”的指点东海风下次遇到这种时候的应对方法。
　　“可……这样不太好吧！”海文清声音低低的，有点不赞同简言的方法。

　　“如果不这样做，下次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简言把“麻烦”两个字刻意又明显的提高了半个声调，暗示简言如果不这样做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麻烦，真是麻烦吗？”简言在心中仔细揣摩这两字儿，似乎这种麻烦也挺好的，只是遗憾的惹麻烦的不是自己。
　　“好吧！”简言最终还是妥协了，采取了海文清的提议，虽然这样做表面上看似挺无情，但对于女生来说，得到了最决绝的拒绝，也就不再心存幻想，或许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所以，简言这才同意了。

　　简言经这么一出，已然没了继续再吃下去的兴趣，十分羡慕海文清还如此的好胃口，丝毫未受影响分毫。
　　吃饱喝足后，海文清懒懒的打了个饱嗝，觉察到被人盯住的有些尴尬，又有些窘迫，傻傻的笑着来化解刚才的失态。
　　突然瞧见简言的手朝自己伸过来，海文清自觉的往后倾了倾身子，疑惑不解的问道：“你，干嘛？”
　　“别动，嘴上有东西，”简言不带任何修饰的直言，伸手抹去那颗格外扎眼却挂在海文清嘴角边上捣乱的饭粒。

　　感受到简言在嘴角真实的触碰，海文清立马脸颊微红，紧张的有些明显的羞涩看向简言。
　　谁知，简言用最最深情的眼神看看指尖上的饭粒，很是应景的道出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低头，将饭粒送进了嘴里。
　　简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周身酥酥麻麻的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似乎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这一幕，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班长简言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不，简言心烦意乱的挠挠头，不是可爱，是雷人，是天雷滚滚的雷人，是……总之，海文清是好气又好急，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既是班长，也是同桌的简言。
　　简言看着逐渐升温的海文清，还恶劣的补充了一句：“味道还不错。”
　　什么？居然还味道还不错？海文清是真的想不明白，班长说的“味道还不错”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烦躁的海文清抓了抓头发，不管是什么，他，简言实在是，实在是……海文清也确实怎么来形容简言。

　　腾的站起身来，头差点还撞到正朝自己探过脑袋的简言，手足无措的一步并作两步风一般的溜出了食堂。
　　回到教室，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海文清，脑海中一遍遍浮现的是班长刚才吃掉自己嘴角饭粒的景象，那张透着有些不怀好意的笑脸，一遍遍的在海文清脑海中重现着，那句“味道还不错”的话，仍久久回荡在他的耳畔。
　　海文清烦躁、苦恼、无措的用力挠挠头，抓抓头发，脑袋重重的敲在课桌上，上面还覆盖着他的双手，脸一会儿朝这、一会儿朝那的，就是没一个是适合他的。

　　直到午自修的铃声打响，简言才出现在座位上，海文清看到后，像是看到鬼一样，头也不朝他看一眼、多说一句话，仿佛这样来告诉自己，一切还像原来的样子，一切也没发生过什么。
　　实在是太天真了，在简言看来，一切来得不正是刚刚好吗？

　　下午的午修和四节课两人沉默无语，再次回到以前的那种沉默，直到放学铃声打响的一刹那，海文清揪起书包，逃命一般似的冲出了教室。其他同学看来很是平常无奇，可简言就不这么认为了，心中早已织起一张大网，只等待猎物往里钻，然后逮住，吞入腹内，真正意义上与自己灵与肉堪称完美的结合。

　　一刻都不敢逗留，一刻都不敢放慢，只知道一味的向前冲，冲出校门，冲进熟悉的车内，看着温柔又安全的笑脸。
　　看到类似颜色车子后，也没有仔细确认，就径直冲进做好，大口大口的安心喘气：“风……风哥，我们……回家。”
　　车内一片寂静，是无语，尴尬气氛显而易见，坐在前驾驶座的车主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海文清：“你谁呀？是不是坐错了……”

　　海文清听着陌生的声音，看着陌生的人，不经大脑的问道：“你谁呀？你……”
　　问完之后，呼吸逐渐恢复平稳，瞧见车内还是陌生的内景，当然除了车的颜色意外。
　　车主听见少年那亮着嗓子的反问，有些不悦，又有些恼火：“你上错车，还来问我是谁？你他妈找茬呢？……”

　　车主骂骂咧咧，下车拉开后座车门，错胳膊用力一拉，老鹰捉小鸡似的揪着海文清的衣领子，不由抗拒的把海文清拉出了车门，借着手上的蛮力劲儿用力朝前甩去。
　　海文清重心不稳，踉跄地朝自己身手飞去，直到被人接住抱在怀里还眼神狐疑的溜溜转。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难怪海文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经过。

　　那人接住海文清后，扶他站在一边，冲着那粗汉司机蹦去，两眼瞪得像灯笼，惹得司机不寒而栗。
　　那粗汉司机摆手示意：“别……别……有话好好说，有问题……”
　　还没等那司机开口说完，东海风抬腿朝着司机腹部狠狠的踹去，司机瞬间被踹飞，倒地后，双手紧紧抱着腹部，吃痛的在地上打滚、哀嚎……

　　“你有话就要好好说，你对他可有好好说，”东海风说完又在那粗汉司机肚子上更用力的补了一脚。
　　粗汉司机连连打滚，双手紧紧箍着肚子，哀嚎声都变了调，连话都讲不完整：“误……会，误……会……”
　　海文清从认识到现在从未见过东海文发过如此大的火，难道是因为自己？

　　海文清深怕东海风还会继续踢下去，担心会弄出更多的麻烦来，忙上前双手抱住东海风的腰身，拖着他往后退。
　　此时，看热闹的人围的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任凭海文清如何的使出全力，东海风的身体就是丝毫未动，眼中的怒火烧的正旺，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在所难免。

　　“别打了，风哥，别打了，我们走吧……”海文清挪不动东海风的身体，只能无力的一遍遍的叫着、喊着、哀求着，求着求着急红了眼，声音有些紧张的颤抖。
　　面对少年的苦劝，东海风觉得这次也就给个教训，对那司机厉声道：“也不看看这是谁，下次再敢对他动手就不是两脚就能完事了。”

　　司机一边忍着伤痛，一边连连的点头应允：“是，是，是……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不，是不敢了，不敢了……”
　　司机胡乱的应承，东海风从钱包中取出一张卡来，扔到司机身旁：“这里是五万块，算是医药费，如果以后想算账，记得来找我，东氏集团东海风。”
　　东海风侧头看向海文清，轻轻地拍了拍依旧紧紧箍着自己腰身的双手，笑着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