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年与羊大叔（伤情）》清水言

11、第 11 章

　　眼看时间将近，东海风在ICU2525门外等地焦急，无奈又无助似机械般地来回踱步。
　　今日是少年动手术的日子，为此东海风比往日提早了到院的探望时间。
　　时间就像和东海风故意作对似的，越看走的越慢，东海风恍惚怀疑时间真的就此静止了。

　　东海风无聊的只能来回踱步，不时探出脑袋朝病房张望，而后又是无可奈何地抽出几根烟，漫无目的地机械般吞吐着，缭缭升起的白烟淹没了那张原本棱角分明的刀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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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一阵地脚步声开始回荡在寂寥的走廊中，东海风条件反射一般，朝着脚步声源两眼放光地愣愣出神。
　　待那人走进了，东海风略显激动：“拜托了，郝医生，一定要救回那少年，一定要救回那少年，一定要救回那少年……”

　　郝南镇定自若，伸手搭在东海风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放心，”郝南安慰东海风。
　　郝南抬头看了看东海风，担忧、焦虑、不安地复杂心情占据他的所有思维方式。
　　郝南与东海风对视一眼，自然地避开了。

　　“放心，相信我……”郝南撂下一句，领着一行助手先手走进了2525病房，将少年从里面推了出来，转向了手术室。
　　东海风瞥了少年一眼，那人已不成人形，蜡黄一片，浑身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药水味儿。
　　东海风快步上前，抓住少年的手掌，口中喃喃道：“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随行的医生、护士一众男男女女，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面面相觑，简直在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玛丽苏剧情，居然在现实中，不，是在此刻他们的眼前真实上演着，个个被雷地体无完肤。
　　敏感且观察入围的郝南关心着这一切，顾及东海风的脸面，便将他一把托起，压在墙面上，小声道：“你难道想耽误治疗的时间吗？你难道想让所有人……”

　　话到嘴边，郝南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警惕地补充道：“想让所有人都在这里陪你？你这样也无济于事，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东海风失神一般，无力地眨巴着眼睛，看得郝南心头挠心抓痒。

　　郝南望着一副无力地东海风，缓缓地松了松手，连带着帮东海风整了整衣衫，头也不回地朝着手术室走去。
　　东海风望着消失在楼道一行人的背影，将少年推进了手术室，东海风急步上前，也是不能够的了，冰冷的大门将他阻隔在了门外。

　　门楣上赫然亮起“手术中”三个字，刺的东海风几乎费力地睁不开双眼。
　　东海风背靠着大门，一刻也没离开，生怕自己漏过、错过任何一星半点有关少年手术的消息。
　　而门内的一群人围在少年身旁，紧张且有序地进行着手中的一切动作。郝南深知病榻之人对东海风的重要性，比往日的手术更加地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哪怕这是自己多虑，但还是难以让自己如往常一般的轻松自如。

　　“止血钳、纱布、缝线……”郝南异常地镇定，手中不停地有序动作，口中蹦出一件件所需器械，即使是额头渗出不易察觉的汗珠，也依旧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
　　看着自己的导师兼甬城内科领头羊的郝南紧张严肃的神情，身边的一个个助手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忙着记录、递器械、观察仪器显示的数据，一幅幅紧张严肃的认真脸。

　　室内之人的认真、严肃，室外之人的焦虑、紧张，俨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低气压，侵蚀着与少年有关的人的敏感神经。
　　显然这股低气压瞬间弥漫整个手术室，从主刀医师到医师助理，再到观摩实习医师，各个万分小心着，都对这场生与死的博弈分外看重。因为连日来的一周，大家几乎都泡在会议室研究着手术方案，从开刀前的准备、开刀后的缝合以及因为这一系列可能将会引发的后遗症。

　　不知提出了多少套方案，然而也记不清否定了多少套方案，这一切的一切，足以看得出每个人对这场手术的重视和用心。
　　屋内人密密麻麻的围着少年水泄不通，屋外人依旧焦虑不安，抽了一根又接一根的烟，在一阵阵的吞云吐雾中麻痹着自己的意识。

　　老天，似乎也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切，毫无征兆地下起了丝丝细雨。
　　距离手术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丝毫没有停下的脚步。午时近了，原本燥热的空气在细雨的陪衬下，让人感觉愈发地焦躁难耐。

　　原本稀薄、浑浊的空气充斥着楼道的角角落落，而这一切使得东海风几次都萌生冲进手术室的冲动。然而，一丝理智占据了他的原始动作，最终控制住即将一条踹进手术室的右脚，愣愣地停留在半空中，像是被静止了似的。
　　“嗒……”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东海风迅速回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了悬在半空孤零零的右脚，迫切地只等着里边人的消息。
　　“怎么样？怎么样了？是好，还是……”东海风急切地想知道结果，但又不想知道结果的矛盾心理。

　　东海风看到个个白大褂从手术室内鱼贯而出，看到实习医师出来，他也顾及不了太多，无论是谁，只想在第一时间内还是想知道结果的一方占到了顶峰。
　　那实习医师，自然可以理解病人家属的迫切心理。可东海风一上去就抓着人家的双臂，死死地拽着，小姑娘皮嫩、肉嫩地，哪经得起东海风这没轻没重的摧残。

　　东海风望着实习医师一副哑巴吃黄连的反应，也没抱多大希望，摇晃几下去找下一人。
　　那人反应如出一辙，显然，东海风从这些人身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最后一位出来的是郝南，郝南面带倦意，显然是手术虚耗过渡所致。当缝合好伤口后，郝南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来，而是在里面小憩的一会儿，给自己顺了顺气。

　　东海风见到郝南霎时眼冒金光，不顾一切地几乎是冲了上去，焦急的询问：“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
　　“手术一切进展很顺利，放心，”郝南轻轻拍了怕东海风的一侧肩膀，语气平静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