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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床上见 ...

  •   凌晨两点。

      羌近酒睁开醉意朦胧的眼,半垂的眼睑,密长的睫毛也遮不住眸子里的嫌弃,他伸手扯怀里人耳朵,试图将她弄醒:“温赳,你越界!”

      耳朵被揪,睡梦中的温赳缩头蹭腿,不肯醒。

      羌近酒看了眼紧紧抱住自己,一条腿还搭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人,眸中嫌弃更甚,手中的力道也由一分转为三分:“别以为妈惯着,你就可以得寸进尺。”

      “嘶”被拧得生疼,温赳下意识皱眉,可是依然没醒。梦里,有许久不曾见的粉红色,好运体质欸,她嘴角裂开一个笑。

      紧紧盯着怀里人反应的羌近酒一愣,被揪还笑,她何时这么好脾气过,大概是抽疯了!

      但是自己没疯,也没醉。他松开揪住的耳朵,大掌转而捏住对方手臂,正要使力将她扒开,怀里却响起一道咕哝声。

      “看在你帮我暖被窝的份上,我不计较你的粗鲁。”温赳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温暖的被窝,不是自己做到的,也没有暖气,那就是眼前这人了。

      陌生的美人,梦里的福利,竟然可以这么好!

      帮她暖被窝?她不计较?这两句话让羌近酒来了气,眸子里假装的醉意散去,转而清冷一片,温赳怎么不上天!订婚之后一直相安无事,彼此互不干涉的人,今晚忽然提出奇怪要求……

      温赳当时说,20岁的生日礼物,只要自己像爸爸那样哄她入睡,她明天就去跟律师说,二人订婚作废。

      他点头同意,反正大家都以为他醉了,此时哄温赳入睡也不会显得没脸没皮。能自由身再好不过,毕竟自己不爱她,顶多能做到与脾气差的温赳和平相处。

      结果,他低估了对方厚颜无耻、倒打一耙的程度。睡前,双方说好隔开一段距离,互不越界的,可她硬是蹭到自己怀里。这会,还说她不计较?

      简直比自己喝醉后还要霸道!

      想到此,羌近酒不再客气,大掌探出,掐住怀里人的脖子,手法巧妙力道恰好,既不会让对方窒息,又能让她难受到眼泪汪汪。

      “记住你之前说过的话!”他咬牙切齿,出声提醒。

      “咳咳”温赳几声干咳,眼眶泛酸,她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有人闯入,还想掐死她?!温赳本能反抗,小手推着对方的胸膛,无果之后,她忍着被掐的难受,头往上一撞——

      下巴突然被袭击,几乎是拼命的力道,羌近酒觉得自己牙齿都疼了起来,鼻子被震得有些酸,他松开掐人的手。

      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撞人之后,温赳乘胜追击,迅速退出对方的怀抱,并一脚将他踹下床。

      温赳快速翻身坐起,准备彻底制服“歹徒”时,床头柔和的灯光,让她愣住,不是停电了么?

      左右一瞧,周遭全然陌生。

      她大惊,眸子左右转悠,小手摩挲着质地柔软的床单,不要害怕,虽然之前梦见黑灰色,但刚才的确梦见了粉红色,有好运的,不怕不怕!

      一番自我暗示后,温赳强装镇定,居高临下斜睨地上的人:“你不要过来,我有好运,你惹不起!”

      羌近酒半躺在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温赳竟然踢他,还敢出言威胁!瞥一眼坐在床上颐指气使的人,他眼神极冷,像冰过的烈酒,还没有谁,是自己惹不起的。

      “温赳。”

      语气平淡,熟悉羌近酒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温赳来不及多想,嘴里已经条件反射地溢出一声“阿酒”。她瞪大了眼睛,伸手捂住嘴巴,随后又眉头紧皱,扯着自己的睡衣,往里瞧。

      那情形,活脱脱一个醉酒之后,在陌生床上醒来,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侵犯的小姑娘。

      被忽视的羌近酒,再一次觉得温赳抽风了。退一万步讲,要检查的也是自己,哄她睡觉,被她熊抱,他若不是装醉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想到此,羌近酒打了个激灵,而床上的人,几乎与他同频共振。

      温赳快速轻晃脑袋,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不是窝在被子里无水无电无暖气,等待死亡吗?怎么醒来就成了书里的温赳?还跟羌近酒睡在一张床上?!

      而且,有原身的记忆。

      实在匪夷所思。

      温赳伸手轻拍胸口,理了理混乱的思绪,片刻之后,她镇定下来,无论怎样,活着就是个不错的开始。

      穿书就穿书,如今情况还算不错,自己即将20岁,只要修改早早挂掉的结局,配角也没有关系,她有信心在这里活得风生水起,逍遥自在。

      此刻,恰是周四晚上,而她梦见了粉红色!

      温赳激动地爬起,在柔软的大床上蹦蹦跳跳,眉眼都是笑意。

      羌近酒起身,好看的眸子里闪过疑惑,今晚的温赳不同,笑得如此开心,犹如得了糖果的小女孩,纯粹、明媚。

      他轻揉鼻子,空气中似乎都泛着甜味。

      嗯,行为虽然有点傻气,但看着顺眼多了。羌近酒想,也罢,就再让她这一次。

      温赳最初还只是在床上弹跳,随后双手举过头顶,在床上转起圈来。生之喜悦,大概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懂。

      可是,再大的床也有它的尽头,温赳很快就旋转到了床沿。

      “傻。”羌近酒惜字如金,长腿却向前迈出几步,挡在了床前。

      失去重心眼看要摔下去的温赳,被拦住。只是不等她往宽阔的胸膛上靠去,一只大手,轻推她的背,转瞬之间,她扑回了床上。

      趴在床上,温赳冷静了些,她侧头,仰望高大的男人,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明与暗的对比里,五官俊美,刚柔并济,犹如一副拨弄人心的画,难怪原主不惜撒谎让对方哄她入睡。

      但自己,却是生命至上的,所以她会把谎言变成真的,“羌近酒,我们分手吧。”

      温赳如此说,书虽然跳着读的,但也能猜到,自己之所以会惨死,是因为挡了女主陆淼的道。那么尽早分手不挡道,才是安全。

      羌近酒垂眸看向自己的手,不过推一下,对方就冷脸,是她平日娇纵的本色。

      他轻哼一声,面露不屑:“嗯,你记得就好。”

      说起来,两年前温赳18岁,他23岁,二人订婚完全是长辈的意思。这一场订婚,甚至还签了具有法律效应的协议。

      其中一条,清楚明白地写着,温赳到法定结婚年龄(20岁),结婚证自动生成,除非她在20岁生日之前,主动找律师取消协议,那么婚姻无效,但双方未婚夫妻的关系延续一年。

      很古怪!

      温赳的爸爸温闻已经去世,签署这个协议,更像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将她托付给了羌家。

      只是羌家图什么呢?他这些年明里暗里,一直在查,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妈一定知道,但是自己别说逼问,就是违逆都不忍心。

      这场婚姻,他完全是被动的,要想和平地解除关系,只有温赳主动提出。

      明天就是温赳的20岁生日,是取消协议的最后一天,所以,当对方提出要求,只要自己像温父那样哄她入睡,就去取消订婚的时候,他同意了。

      羌近酒俯身,双手撑在床上,悬在温赳正上方,紧盯着她:“妈要是问起,你——”

      温赳双手抱拳放在身前,隔开一些距离后,飞快抢过话头:“阿姨要是问起,我就说是我逼你的。”

      在羌家,秦琉的地位排第一,当家人羌笛是个妻管严,而在外面日天日地的酒圈霸总,回到家里也是个不会忤逆母亲的好儿子。秦琉最是宠温赳,所以她在羌家基本是横着走的。

      不曾想她如此上道,羌近酒嘴角微挑,允诺道:“很好,温赳,他日遇到困难,你可以来找我。”

      温赳晃了晃脑袋,这厮笑起来嘴角竟然有个小梨涡,真是迷人眼,戳人心。

      她抬手,一巴掌轻拍在他嘴角,成功打散梨涡:“你给我起开!”

      被打,羌近酒也有没计较,只是抛给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然后直起身,朝门外走去。嗯,能与温赳达成一致,取消婚约,已经足够让他意外,欣喜。

      羌近酒走后,温赳快速翻身下床,在宽敞简洁的卧室里转来转去,摸摸这,蹭蹭那,触感真实,自己真的活着!

      洗浴室里,她对着镜子,小巧的红唇微微上挑,一双桃花眼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她伸出手指戳自己粉嫩的脸颊,点纤巧挺立的鼻子,最后擦过饱满的额头……

      很好,除去换了身份,多一份记忆,其他没变,长相嘛,是精致版的自己。

      最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七彩梦,还是那个温赳,是接下来七天都有好运的温赳。

      “哈哈哈……”她对着镜子,放声大笑。

      半夜三更,对着镜子狂笑,好在羌家的房子隔音效果极好,不然这一声笑,惊悚得足够吓醒所有人。

      当晚,温赳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兴奋到失眠。

      天亮的时候,她在衣帽间翻找半晌,才从一色的艳丽、性感中挑出一件简约绣花连衣裙,换好衣服,提着背包,打算直接回学校。

      温赳目前大三,每周四回一次羌家,其余时间多在学校,偶尔回自己的小别墅,只要自己不作死,一切都是美滋滋。

      哼着小调,她半低着头,一蹦一跳地下楼,只剩最后三个台阶时,不意客厅里传出一道惊讶的声音。

      “赳赳,你怎么会在这?”

      电石火光之间,温赳迅速抬头,是陆炎!那个将来会害死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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