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恩思》光出幺蛾子

17、讲故事

　　“人鱼和人生孩子？这是怎样的操作？” 荻恩放下杯子脑中已经开始想象。

　　“丑陋的陆地人确实不配和我们高贵的鲛族在一起，如果产生后代，那多半是族类受到胁迫不得已而为之，所以你的存在是鲛族的耻辱。”

　　“什么？耻辱？信不信我把你弄来煲汤？” 荻恩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回被贬低，心里介时有些不爽。

　　“有的族类不慎到了浅海区域被陆地人捕捞后便被当做牲畜卖出，更有甚者被当做玩物，这种情况下生产的后代不是耻辱是什么？” 这句话来到荻恩脑中时明显带着愤怒，荻恩想想他说的话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这便有几分同情。

　　“所以鲛人被抓之后宁愿不吃不喝用这种方式自杀也不在人类手下活着是吗？” 荻恩问水里那位说。

　　“是，为了保存鲛人的尊严。”

　　“那您呢？也准备用这种方式捍卫尊严吗？”

　　“不，我要活下去。” 这句话呈现在荻恩脑中的状态就是极度没脾气了。

　　“好啊，鲛人也要能屈能伸，我欣赏你。” 荻恩笑着说道。

　　“陆地人，就目前看来我姑且认为你是一个好人，能否请求你一件事情？” 这次又是恳求的情绪。

　　“请求我？想让我把你放回海里呀。”

　　“是的，请放我回海里，我一定用大海的无尽财富感谢你！”

　　“放倒是可以放，不过我得先买了你才行。”

　　“我知道，所以拜托你不要吝啬钱财，只要能够放我回海里，各种奇珍异宝我加倍奉还。

　　“行吧，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 荻恩看他都是一直在水里徘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激发了她的好奇心。
　　“行，你看好了。” 这么交代一句，鲛人便窜进池底没了踪影，就在荻恩疑惑的一个瞬间，一只泛着金光的人鱼鱼跃而出。
　　荻恩定睛一看，那鲛人的上半身酷似人类，只是皮肤上覆盖了一层不知什么质地的粘稠物质，手肘处和背上都有青色鳍状物，手指被像蹼一样的东西连在一起，脸的腮帮子处有类似鱼鳃的缝隙，脸上还有类似鼻子的隆起，但没有鼻孔，眼睛很大，没有眉毛但有奇异的花纹，头上还有长长辫好的青色头发，至于下半身从肚脐以下就完全和鱼差不多了，覆盖着五彩斑斓鳞片的尾巴，只是这尾巴比荻恩想象中长，占据了整个人鱼人体的三分之二，荻恩估计整个人鱼大概有三米左右，尾巴就有两米长。
　　整个人鱼跃起的瞬间这是荻恩能够观察过来的东西，还有的具体细节因为竹林中光线不太好也没能够看的一清二楚，总的来说荻恩是很震撼的，她觉得鲛人真的很漂亮，这便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花这么多功夫时间也要养这鲛人了。
　　想到这里荻恩也明白了一件事，大概这条人鱼的主人也不会舍得把好不容易弄来的宝贝轻易给出手了。
　　不过眼前荻恩已经做出了承诺，虽然认为不一定成功，但也愿意试试，这才告知了那鲛人等着自己的消息方离开了。
　　离了池塘荻恩回到自己的包厢，这会房间里只剩下了荻寅一个人，此时她正坐在软榻上吃着桌案上的小菜。
　　“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小佑呢？”

　　荻寅听到自己自己家主子的声音，慌忙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回道
　　“小佑说他有事先走了。”

　　“走呢，怎么不多待会呀，那个——荻寅，就刚刚我给你说的事，你考虑怎么样啊？” 荻恩略一颔首，看向荻寅说道。

　　“少主子，我这不是回答您了吗，这事我真的做不了主啊，得我奶点头才行。” 荻寅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你奶的事后面再说，咱们先看看你的想法，你觉得小佑这人给你做丈夫，怎么样？”
　　“少主子，您既然这么问我了，那我实话实说，小佑他混迹于烟花之地，名声不大好，好在他只是卖艺，那就没什么关系，而且就今天我和他这短时间的接触来看，首先他长得很好看，是我喜欢的类型，其次他多才多艺，加上他刚刚和我说话时的态度，我能看得出来他绝对是个贤良淑德的男人啊，所以要是能娶得了他，我十万个乐意呀。”

　　“行，眼光不错，等回去了，我指定帮你撮合。”

　　“您可以试试，但我奶奶可不容易被说服，我想她不会想要小佑这种风尘男子做她的孙女婿的。”
　　听到荻寅这么说，荻恩只是笑了笑，称她自有妙计便是。
　　随后荻恩吩咐荻寅请来了遂梦楼的掌柜，说是与他有要事相商。
　　掌柜一听说荻小姐有请，知是贵人，不敢怠慢，很快便到了荻恩的包厢，愿闻其详。

　　“掌柜的，我直话直说，我想买你们池塘里养的那条鲛人，开个价吧。”
　　遂梦楼的掌柜还没坐稳，被荻恩这话吓得一歪，然后坐正后答复道
　　“荻小姐是吧，这个鲛人呢，是我们花重金从沿海的富商那里买来的，然后在通过特麻烦的运输送到京城里的，而且定时还要换最新的海水，这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少啊。”

　　“这些我都知道，你就说多少钱你肯卖吧。” 荻恩听她说得这么玄乎，心相着她能开出怎样的天价。”

　　“这条鲛可和之前的那些不一样，颜色状态那都是极好的……” 掌柜继续吹嘘自己的物品。

　　“多少钱？我问多少钱！” 荻恩一拍案子，吓的荻寅和遂梦楼掌柜皆是一愣。

　　“荻小姐息怒，小人虽然是这遂梦楼的掌柜，但并不能决定这条鲛的买卖，这还得问过我们的行首才能答复您，因为这鲛是属于她的。”

　　“你做不了主你跟我这说什么？叫你们行首来和我谈。” 荻寅这又颇为扫兴的叹了口气。

　　“我们行首，他最近不在京城，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您要是真想要，我其实可以帮您联系一下我沿海那边的朋友，指定让他给您抓一只最好的，价格嘛，好商量。”

　　“我就想要这一只，等你们行首回来了，你把这事告诉他，然后到我府上通知我。” 说罢，荻恩准备离开这里。

　　“还没请教，您的府邸是？” 掌柜起身恭敬的朝着荻恩。

　　“京城广平王府。” 走在后面的荻寅甩下这句话，跟着自己主子后面离开。

　　荻恩离开遂梦楼，带着荻寅在街上逛了一圈便回到府里，一进前院，荻恩就看见荻寅的奶奶荻戎正在修剪一棵树的枝丫。
　　“容管家～” 荻恩走上前去用撒娇的语气喊了一声。
　　荻容看见是荻恩在叫她，高兴的放下剪子，扶去身上的灰尘准备迎接荻恩。

　　“今天街上放榜可热闹了，少主去看了吗？” 容管家兴致盎然问荻恩说。

　　“是热闹，可人太多了，我就在欢庆门外看了两眼就走了。”

　　“对，人多了咱不去凑热闹，不然要是把您磕着碰着了怎么得了啊，您可比状元金贵着呢。” 荻容说着，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管家说笑了，不过今天我倒是在街上碰到了稀罕事。”
　　荻恩一边和管家漫步在前院，一边侃侃而谈。
　　“稀罕事，少主且说来听听。”

　　荻恩先是沉吟一声接着回头瞥了荻寅一眼缓缓说道
　　“现在世风日下啊，今天我们在街上碰见一良家男子被几个恶霸欺负却无人施以援手，我和荻寅看不下去，把他救了下来，救了他以后，我就问他为何孤身一人在这京城游荡，他这才告诉我事情的起因，原来他是从乡下老家到京城来寻他的母亲，他母亲本是一介秀才，上一次会考时便离家前往京城参加科考，可几年过去未曾回家不说，连书信都没有一封，他们的乡亲邻里都揣测说是这家母亲中了金榜，在京城娶了年轻漂亮的夫郎，不要这乡下夫儿了，他父亲听了这些话没过两年郁郁而终，只剩下了他一人，无奈只得带上家中积蓄，进京寻找那负心老母想要讨一个说法，等他来了京城才明白，京城浩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所以才落得今天这盘缠用尽无处栖身的结果，好在被我们碰见，不然就惨了。”

　　“哎，天下居然有如此罔顾人伦的母亲，此子可怜啊，不知他这母亲姓什么叫什么？” 荻容管家对荻恩的故事深信不疑，发出一声长叹后问到。

　　“额——陈世美，对，他母亲叫陈世美。” 荻恩眼珠一转，只好盗用了前世故事中人物的名字。

　　“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名字，居然干出这种事情。” 荻容义愤填膺道。

　　“更可惜的是我那点帮助并不能长久，不过临走时我告诉他我住的地方，我让他再有困难就来找我。

　　“他遇见了少主是他的福分，少主您从小性格纯良、乐于助人，长大了也一点没变，老奴甚慰啊，可是出门在外还是因该小心点，不然被有心人知道您的身份，对您起了什么图谋就不好了。” 这下管家又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荻恩。

　　“管家说得有理，下回我会注意的。” 荻恩也假装听取了建议，而后回到自己的庭院。

　　“少主子，您刚和我奶奶说的故事里边那个男子，不会指的是小佑吧。” 荻寅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求知欲，向荻恩开口问到。
　　　“对呀，这是我赋予小佑新的背景，让他离开遂梦楼以后用这个身份获得新生。”

　　“哇，少主子您主意可真多，讲的这个故事把我奶奶唬的一愣一愣的，要是我指定做不到。” 荻寅崇拜的望着荻恩讲说。
　　“没有什么做不到，下回你就把这个故事讲给小佑听，然后告诉他，他就是故事里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