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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鬼王x男新娘17 ...

  •   鬼王x男新娘17

      寒风之中,男人沉默的身影有如鬼魅。
      白星河缓慢迟钝地察觉自己失言,赶紧换上另一副笑颜:“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来了?”

      “我来见你。”
      齐辉转而瞧上白星河的住处。
      一套老城区的房子,位置不好,房子也旧了。屋檐下挂了两只灯笼,结着蛛网,在风里颤悠悠地摇晃,是与门口对联一样饱经风霜的黯淡颜色。
      不像是他这样的阔少该住的地方。

      齐辉对他有一些了解:富二代,女装癖,顽劣,只听祖辈的话,与生父关系不好……除此之外就是齐辉自己的理解,没有什么客观性,不值一提。

      回到这间房子上,男人很快就找到理由:少年离家出走,搬到了老房子里。
      他只猜了个轮廓。

      正巧这时白星河没什么话好说,大方介绍了他的住处:“我妈妈过世之前买的房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了。她留给我的。你进来吧,为什么要在外边吹风啊。”

      他搓着手拿钥匙戳门,戳了几下没对准眼,继续戳。
      “……”
      齐辉旁观了几分钟,冷不丁夺走了钥匙,咔擦一声开门了。

      白星河恼羞成怒。
      “怎么回事?你偷换我的锁了吗?变态……”一看见齐辉斜睨他的脸,他又马上醒了:“我醉了,不要同我计较。”

      齐辉没理会他酒后发痴,轻车熟路进门,又打开了电灯。
      屋子小,一室一厅的样式,与他上次来时没什么分别。客厅沙发上丢着两条被子和枕头,显然是白星河把这儿也当成卧室用了。

      齐辉倒了杯水,一回头发觉少年已经躺在沙发上安眠。

      “喝水吗?”

      白星河迷茫的褐眼睛慢慢睁开了,透出一点疑惑。
      他看上去困惑不已:“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见你。”
      齐辉再次如实说。

      “这么热情……多不好意思啊。”白星河哈哈笑了一下,又忽然想起什么,“我要去洗澡,你等下。”

      白星河爱干净,喝了酒是不能上床睡觉的,必须先把酒气洗白白。齐辉饶有兴趣,端着茶水观察了一会结婚对象的醉态。此刻白星河是个醉鬼,行动不太便利,踉踉跄跄滑进了浴室,弯腰去摸水龙头。
      +
      一只纹身的手抢先一步打开了热水。
      哗啦。
      然后是腰上一紧,被人搂住了。

      “咦?”
      他扭过头一看,又是齐辉。
      齐辉正在脱他的上衣。

      衬衣解扣子麻烦,穿衣服还容易系错位置,所以白星河很少穿带一排纽扣的衣服,只不过今天出门随意抓了一件白衬衫穿了。男人似乎与他不同,这会儿搂住少年解得很有兴趣和耐心,仿佛是在剥一颗美味荔枝。

      他身上的白衬衣很快被脱掉,落入衣篓怀抱。
      脱了衬衫就该脱裤子了,白星河忽然警觉不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了自己的裤腰带,嚷道:“你干什么?我自己来……”

      齐辉也不勉强,松了手说:“你能行么?”
      语气颇为遗憾。

      “不要问男人行不行!”
      白星河冷笑了一声,为证明自己很行扒光了裤子。

      齐辉问:“要我帮你洗吗?”

      他极有礼貌:“不用,你是客人,坐着吧。”

      于是白星河在浴缸水中游弋,齐辉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持续观察。

      白星河大概是醉得不轻,两颊漂着红晕,像被咬过,眼睛也有点丧失视力似的迷惘。他趴在浴缸边缘,一只手拨着水花,仿佛在幻想自己是一条鱼。

      “星河,”齐辉问他,“和谁一起喝酒了?”

      “A,BB和孟狄。”

      “AB?”
      孟狄这个名字齐辉有印象。ABB又是谁?

      “A是安齐爱爱子。他这个名字,哈哈哈,因为是在R国出生的,入乡随俗取了个三个字的名字,连名带姓五个字。大家叫他爱爱,我管他叫AA和A,因为太长了容易嘴瓢。B也差不多,名字太长了,我有时候叫他宝宝和bibi,好肉麻啊。”

      “你朋友?”

      “嗯,我和他们挺好的,都是坏蛋,在一起就很开心。”

      他那些年少轻狂的破事,齐辉也有耳闻,不过在齐辉看来和坏这个形容很有距离,毕竟鬼界和人界的道德标准天差地别。
      齐辉斟酌着安慰他:“你挺乖的。”

      “是吗?”

      “是。”

      “可是我骗过你。”

      “已经原谅你了。”

      得了这句释言,白星河夸张地松了口气:“太好了。”

      “谢谢你,”说完,他又诚恳地拉住了齐辉的双手,上身探出浴缸,傻气地鞠了个躬,“我最不想骗的人就是你了。”

      他弯腰的时候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像只脆弱待宰羊羔。

      齐辉揽住少年的腰,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缓慢地游离到颈侧。

      白星河被他亲得皱眉,躲开了,又从浴缸里光溜溜走出浴室,什么也没穿。他说:“我洗好了,你去洗澡吧。”

      与以往一样,白星河上了床。
      之后大概是睡着了,再苏醒时,白星河迷迷茫茫见着一个下身裹浴巾的男人走到床边,瘦且高,肌肉紧实,人脸蛇身的怪异刺青一路烧到下腹,顺着人鱼线蔓延到被浴巾遮住看不见的地方。

      齐辉无声地坐在床边。
      白星河一时鬼迷心窍,悄悄探出手去摸他的纹身,那张似曾相识的怪胎人脸,浮在腹肌表面的位置……从前也见过。

      被抓住了。

      “想做吗?”

      做?
      白星河没反应过来,眨了一下眼睛。

      男人攥紧他不安分的手,身体压上去,年久的床榻发出沉闷的声响。白星河被堵住了,唇舌被另一个人纠缠,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你干什么啊。”
      他清醒了一点,突然害怕了。

      齐辉看着他,好像一只野兽,眼睛能勾住人,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把他的手绑在床头柱子上。

      白星河这才慌了:“啊?”

      齐辉低下去,指尖摩挲他的脸,很难得笑了一下:“乖一点,刚刚才夸过你。”

      【难以描述】

      在梦境中被一条蛇这样那样纠缠不清时,白星河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以为是闹钟,不想理会,倒头睡死。

      一只手臂越过他,忽然取走了声源。

      “谁?”
      齐辉在他耳畔低声问。

      “……”

      “他在睡觉。”

      “不方便,你中午再打。”

      电话挂了,白星河倒是醒了。
      他挣扎着支起眼皮,见到男人坐在床边翻弄着一只手机,也不知道在设置什么,手机发出嘟嘟嘟的声音,赤.裸后背上除了熟悉的纹身之外,还多了几道爪痕,拜昨晚的激烈play所赐,两人身上都不太能见人了。

      想到这里,白星河又有点气:怎么昨晚就引狼入室了呢?应该赶齐辉到客厅睡觉的。这人看起来性冷淡,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禽兽不如!

      “怎么了?”
      齐辉问。

      “畜生。”他小声骂骂咧咧。

      “……”

      “笨蛋!”他继续痛斥。

      “我?”

      “不是,是说我。”白星河躺了回去,用被子挡住脸,“你这个变态。”

      齐辉很满意,又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去做饭?”

      “嗯……等下,刚刚谁打给我电话了?”

      “孟狄。”

      “是他,有说什么事吗?”

      “问你作业的事。”

      “这样啊,”白星河想起来了,“我们几个打算一起抄孟狄作业来着,我明天过去找他。”

      齐辉若有所思,说:“嗯,去吧。”

      喝了粥,白星河抱着靠枕在沙发打盹,齐辉没事人一样继续向电视机发送脑电波。他打了个哈欠,问齐辉:“你还不回鬼界么?”

      “我回去干什么?”

      “……上班啊。”

      “没出大事的话,他们足够处理事务了。”

      “???”
      白星河立即以“你变了”的疑惑眼神打量齐辉,对方这种冷漠口吻简直不像当初的工作狂魔。

      他心生怀疑:怎么会这样,难道男人结了婚就变懒?

      齐辉又不耐烦了,捏住他下颌说:“我让你不要乱想了。”

      白星河别开眼:“我随便想想而已。”
      齐辉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再过几天,我会回去。”

      也就是说,鬼王还要继续下凡三五天。

      白星河表示将尽地主之谊:“等我写完作业,我带你在附近玩玩吧。”

      齐辉自然是欣然应允。又睡了个午觉,白星河夹着一书包作业本练习卷出发去孟家开垦荒地,他一进门,三双视线嗖嗖将他上下打量。

      “干嘛?”

      A揶揄道:“你速度这么快的吼,三垒都上了。”

      B也说:“车速一百三啊,没想到,啧啧。”

      白星河无语地看向了孟狄:“……大家都知道了吗?”
      只有孟狄没开他玩笑,点头说:“我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都听见了。”

      很好,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处男了。

      白星河一边续在心底对齐辉骂骂咧咧,一边岔开话题掏出作业本:“快来拯救弱小无助可怜的我……咦?”

      不止是他,其余人都盯住了他的寒假作业。
      翻开的书页上,该写的地方都写了,故意写错的题目还十分贴心地用红笔订正了一遍。

      AB马上一齐用叛徒的眼神羞辱他。

      白星河不得不自证清白:“……不是我写的。”

      “那是谁?”孟狄问他。

      “emmmm……你懂的。”

      “噢——”AB齐齐发出意味深长的感叹。

      说好的不写又帮忙写了……男人真是反复无常。
      白星河心情复杂地翻了翻练习卷,背面空白的地方,不知何时写下了几行清峻的字迹。

      “……眼波向我无端艳,心火因君特地燃。莫道人生难际会,秦楼鸾凤有神仙。”(1)

      白星河:“……”
      鬼王与新婚妻子云雨之后还得写诗文纪念吗?
      难道是什么奇特风俗……

      孟狄好奇:“这是什么诗?”

      白星河赶忙把诗的前几句挡住不让看,打哈哈混过去了。

      “唉,还是脱单了好。”A抄着作业,突然开始哀嚎,“好羡慕啊男朋友可以帮忙写作业。要不我去搞师生恋得了,隔壁班的英语老师长得不赖,不如我……”

      只有白星河在一片调侃里渐渐陷入沉思。

      在一起也挺久了,齐辉怎么还不渣了我?说好的渣攻呢……

      游戏系统正大光明地建议玩家以渣男之道还治渣男之身,本质上也是让玩家虐渣的同时体验做人渣的快乐。可见这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为了完成任务,即便齐辉不出手,他也会做一个爱情骗子拿通关积分。虽然他已经是了。

  • 作者有话要说:  (1)韩偓《香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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