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君》轩辕婧

6、南宁兵变

　　景睿在大梁的时候已经是琅琊公子榜上排名仅次于梅长苏的第二名了。到了大楚，自有不少那一干慕名之徒来交结认识。景睿虽是来者不拒，但也不会交心，不过是些表面的礼数。
　　可惜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太过短暂。就在景睿来到大楚的两个月之后，突然传来南宁王叛乱的消息。南宁王是当今陛下的异母哥哥。当年陛下还没登基的时候，便因为犯了事，被贬谪到了南宁就藩去了。等于是早就被宣判了无缘大位。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很安分安静。所以他突如其来的造反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陵王来跟景睿说这件事的时候，景睿正在用手撕着一张粉笺，撕成一个个的梅花状的碎片，听了陵王的话，只是淡淡地道：“你不是跟我说过，南楚的藩王是食禄却不治事的么，怎么会还有机会造反。”
　　陵王道：“我也是为这件事想不明白。听说这次造反的主力是南宁当地颇有势利的土匪世阀，只是我不明白，他们怎肯帮南宁王起事。”
　　景睿将撕好的碎片一片片投入火中，道：“不见得是谁帮谁呢。他们既这么有势利，挟持南宁王造反，打着他的名号以求师出有名，也未必不可能。”
　　陵王心念一动：“不错，依你这么说，南宁王岂不是被冤枉的？”
　　景睿摇了摇头，道：“冤枉也谈不上。他若不答应，那些人还能如何强他不成？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陵王道：“我已经向陛下请了旨，去南宁劝降。你可愿跟我一起去？”
　　景睿就这么跟着陵王一起来到了南宁，南宁城已经像是一座空城，所有的南宁百姓都参与了叛军，将南宁城围得铁桶一般。得知陵王跟晟王世子两人来劝降，一个叛军头目出来，说请他们两个进去。陵王不敢进去，景睿道：“两军相争，不斩来使。我去。”便跟那叛军去了。
　　叛军的大本营，就在南宁王府。景睿到了以后，见到了南宁王，南宁王亦多看了景睿两眼，道：“你便是霖兄在大梁生的那个儿子罢。我听说过你。跟你父王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景睿不愿跟他绕弯，开门见山道：“你该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若你还有一点理智，便现在举城投降。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的这些军队，只是一群匪徒跟百姓凑合成的乌合之众，不可能拼过朝廷的正规之军。南宁也绝非易守难攻，自给自足之地，你不可能在这里自立为王，偏安一隅。这场战争你赢不了的，一点儿希望也没有。”
　　南宁王笑了笑，道：“我其实可以不必见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见见霖兄的儿子。你走吧，我没有退路。”
　　景睿道：“是，从你开始的那一刻，你就没有退路了。可是，你出去看看现在的南宁城，你忍心吗？这些百姓为你的疯狂全部送命。让南宁变成一座空城？”
　　南宁王苦笑一声，也不解释，便命人送景睿回去了。
　　陵王一见了景睿，便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也太冒险了。谁知道他打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是晟王叔的独苗，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怎么回去见你父王。以后再不要这样自作主张了。”
　　景睿也并没把他跟南宁王的对话告诉陵王，只是几日后，得到消息，说南宁王被叛军给杀了，坊间俱传言是因为南宁王本就是被胁迫入伙，一直对自立的事推进不力，叛军早已不满。现在南宁王更勾结朝廷使臣，欲接受诏安，想要出卖他们。陵王诧异不已：“难道他们内讧了？”景睿没有作答。
　　没过多久，叛军便不攻自破，四散而去。一场叛乱便如闹剧一般匆匆结束了。
　　陵王坚持认为这是景睿的功劳，声称他身赴敌营行的反间计，回京后便为他请功，朝廷上下都说有其父便有其子，晟王父子皆是肝胆过人的人。
　　只有景睿心明如火，这是南宁王以死保自己南宁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