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君》轩辕婧

19、波澜再起

　　有了苏凛的帮助，二皇子越来越得皇帝的器重。朝中风向也越来越对大皇子不利。投桃报李，景睿也为苏凛拦下了许多唇舌之箭。景睿执掌邸报馆多年，太知道文字的厉害。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来写，也能够有不同的立场。话语权掌握在他的手中，南宫欧阳两族看不出这其中的微妙，但是这已足够煽动一众朝臣潜移默化地站边了。
　　大皇子这些日子渐渐收到了皇帝的冷落，心中也是越来越不安。这日，二皇子叫了景睿过去。告诉他一件事：“今天我在宫里的时候，听见大皇子向父皇求取景宁公主。”
　　景睿心中一紧，但是面上仍作平静状。问：“陛下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道：“这些日子，京城一直在传景宁公主府的流言。说景宁公主跟她府上的一个侍卫有苟且。父皇也有些动心，为景宁公主再择一个夫婿，以安人言。免得将来沦为郢都的笑柄。”
　　景睿淡淡一笑，道：“你也是这个意思吗？”二皇子道：“我只是奇怪，景宁公主是别国公主，倘若娶了她，未来在立储的时候，一定会受影响。不只是父皇，就是朝中大臣也会考虑。倘若两国对立，中宫的立场。在我看来，娶大哥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他这么做无异于自绝储位。他到底图什么呢？”
　　景睿笑了笑，道：“有那么难理解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试探我？我跟景宁都是来自大梁的，何况我的母亲跟她的父亲又是亲兄妹。如果大皇子娶了她，我就是为了景宁不要受牵连，也不得不对大皇子留一些余地。照如今这样局势发展下去，大皇子本来也没有机会。还不如放手一搏，断你一臂，同时给自己留条后路。景宁公主是当今大梁太子最疼爱的妹妹，万一日后大皇子真的起了不臣之心，也可以利用景宁公主，挟大梁相助。”
　　景睿的分析让二皇子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本他想着，景宁一个没什么名望的异国公主，大皇子自愿娶她，若能用她断了大皇子立储的可能，该是一件好事。这才来跟睿商量的。但是睿的分析，却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主要是因为，睿的态度很鲜明地告诉了他。如果大皇子娶了景宁，睿的立场是会受到影响的。二皇子不怕大皇子狗急跳墙有什么不臣之心，他只怕睿会顾及景宁立场动摇。于是，他道：“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跟父皇说的。但是，景宁公主跟侍卫的事儿，你还要跟景宁公主说一下注意些。”
　　景睿淡淡一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景宁跟她的侍卫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你以为，当日大梁为何要悔婚呢。因为当今的太子也知道这事儿。那侍卫是她从大梁带来的，景宁公主也是梁人。就算成为笑柄，也是他金陵的笑柄，我们又何必多事呢。景宁公主在金陵的时候，就不可能跟她心爱之人在一起。如今来到荫都，反而能自由自在，所以她才会在守寡后拒绝了大梁接她回去的提议。我们留景宁的目的不过是作个人质，她能甘心情愿在郢都守着寡，就是最好的结果。又何必过问她这些事。”
　　二皇子的心中略略有些不安。睿的分析，透露出的一个信息是，景宁公主来到郢都以后就守了寡，对她来说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那么那位宗子的死，会不会是一场预谋。当时去大梁接亲的只有睿一人，他是否跟景宁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是发生意外的时候，景宁跟睿正在路上，那么晟王府是否参与了其中。尤其是娴玳郡主的那位来自大梁的驸马。他不敢问，害怕睿告诉他真的跟他有关系。一位有着大梁血统的私生子，谋害了大楚正经的宗子。如果这是真的，睿的命一定保不住，可能还得带累上整个晟王府。他现在只能假装不知道，只有这样将来才不会连累自己。而自己到时也只能放弃他。
　　景睿能够猜到二皇子在想些什么。从他说出那些话开始，就已经想到会让人这么想了。他不是不怕，只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如此，才能护住景宁的幸福。如果让景宁嫁给了大皇子，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人。她这一辈子的幸福就全毁了。哪怕是赌上自己的性命，他也必须得这么做。